第十一章 骁骑到来
“秦将军,现在离远威城还有多远?”
“陛下,还有三百里路,按大军一日行进五十里来看,还要走六天,这还得看老天给不给好脸色。”北军统领征北秦峰道。
孝桓皇帝李铎折了折马鞭,看着还在飘雪的天空,不由得心乱起来。自己共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四儿子李成是儿子中最出色的,也是最像当年的父亲的,果敢坚毅而且善于识人也敢于用人,将来的江山交到他手里最是放心。奈何这家伙天生一个懒散性子,每次不逼一逼就认真干活,从小到大的坏毛病。还好,长大之官到了定州,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定州就从一直需要中央支援变成了自给自足,而定州州府北府更是北方商业中心,办事靠谱责任心也强就是需要人管。正烦恼的功夫,李铎看到大儿子李宇过来了,轻轻摇了摇头,这大儿子就是柔弱了些,大夏尚武,如果这儿子有老四一半的武功的话,也是一个好的接班人,剩下的几个儿子本事平平,安定地方到行,治国就算了吧。
看着明显带着烦躁的父皇,李宇知道他在担心李成,父皇不止一次感叹,六兄弟中就四弟李成是最像当年的爷爷的,就是太懒。想到这里李宇不禁笑了起来,想起当年一起读书时,四弟各种不做功课然后到了要交的时候就各种抄袭,接下来被父皇母妃各种揍。想了想,李宇赶上去对着李铎施礼道:“父皇可是担心四弟?”
“是啊,他现在就在远威城,而室谷铁项攻打远威城绝对会相当凶猛。如果只是铁项人父皇倒是不担心,铁项大夏虽然互相攻伐,但更多的还是交流,而且铁项人并不嗜杀,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就算远威被攻破,老四的安危我也不担心,大不了就看铁项人出什么条件了。但是室谷人……”
李宇沉默了,如父皇所说,当年大夏铁项还有过一段时间的友好时期,两族互相通婚,自己和四弟的母亲淑妃的身上都有铁项血统,双方的上层甚至以通婚为荣。而铁项和大夏的翻脸就是室谷搞得鬼,阴险狡诈贪婪嗜血不止是大夏更是草原上的民族对室谷人的评价。但是畏于室谷人强悍的实力,也没有多少部落民族敢去对抗室谷人。
“父皇,不如我带一部分骑兵先行,不管多少,只要我到了远威城下,就是对室谷人和铁项人的威慑,万一真的远威城破,我也能接应和支援四弟。”
“也好,秦峰将军,你带骁骑军和大皇子一起先行支援远威城。”
“遵陛下(父皇)令!”
“驾驾驾”随着一批批战马奔驰而过,大夏最精锐的骑兵部队-骁骑军迅速脱离了大部队,全速向前方驰去。看着在风雪中渐渐消失的身影,孝桓弟李铎仰天心里默默祷告:望苍天保佑我儿和大夏平安。
远威城
即使是厚厚的冰墙,也在喷溅的热血下渐渐的消融了。明显被第一次进攻虎头蛇尾的进攻给刺激到了,从第二天起,远威城的所有城门就遭到了草原精骑的死命进攻。草原上的民族没有什么围三缺一的说法,只有像狼一样的围猎。箭矢如蝗,城头上以及靠近城墙的一百步内,密密麻麻的箭杆插得像成了一片箭林,原本白皑皑的一片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褐红色。燃烧的旌旗,冒烟的攻城器械残骸。
“咚”的一声,又一辆云车靠近了城墙,然后草原悍卒从云车不停的冲上城头,论肉搏战,大夏士兵何惧草原精兵,一波草原悍卒冲上城头很快就被城头的大夏士兵互相配合围杀殆尽,然后一根长长的铁管从城头伸出,对着靠近城头的云车喷出了热热的火油,接着一支火把,云车迅速变成了火炬,伴随着云车上变成了火人四处奔逃嘶喊的草原士卒。
“喀拉”一声响,城头的一架投石机被城下的投石机给砸散了架,连带着操作的士兵好几个都被砸得血肉横飞。城下的投石机也好不到哪去,天上纷飞的火油弹随时会光临而且还有床弩那强悍的火矢。“哗啦啦”经过五天的狂猛进攻,坚固的冰墙也裂出了一条条细缝,然后细缝迅速扩大最后冰墙崩塌了,还将大量的草原士兵给埋在了冰墙下。
草原精骑欢呼起来,就是这道冰墙,使得云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云车那庞大的体积很容易被集火,就算好不容易靠近一辆,也因为数量太少而很快失去作用。欢呼声中,草原士兵冒着城头如蝗的箭矢死命的架起了一架架云梯,瞬间,城下人头攒动,一架架云梯上蚁附了大量的草原精卒。
“倒火油!”伴随着各级军官的怒吼,大夏士兵们将一锅锅滚烫的火油从城头上倾倒了下去,一同下去的还有一支支火把。很快,一道酷烈的火墙从城下升起,就连冬日的严寒似乎都驱散了,只是那股人肉的焦香味刺激得不少新兵吐得脸色发白。
“不要松懈,弩手先干掉对面冲前的步弓兵!”
赵云在城头上不停的奔忙着,这几天的大战下来,他的战功已经使他升到了勇毅校尉,而且哪里最是危险赵云就冲向哪里。不过也去不到哪里,慕容恪镇守的北门地形最是开阔适合大兵团进攻,自然也是草原军队进攻的重点,这几天两人一直在一起,基本上以城门楼为家了。
城下燃起的大火使得无法再使用蚁附攻城这种手段,铁项人和室谷人无奈只得暂时收兵,两军也都打起了白旗,开始互相收拾残局。看着疲惫的靠在柱子上的慕容恪,赵云也觉得一阵疲乏。这些天,死在他手下的百夫长千夫长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还有好几个万夫长不信邪冲上云车和赵云单挑,不过最后都只能饮恨在龙胆枪下。
“慕容兄,损失多大?”
“今天还没统计,昨天为止,左前卫损失一千三百人,右前卫损失一千八百人,扬武卫损失一千五百人,长羽卫损失两千一百人,我这个守北门的中军卫最惨,损失三千三百多人,所有负伤加起来一共有一万两千五百多人。好在殿下当初有远见,现在远威城里一共有八万大军,不然早守不住了。”
“你估计铁项人和室谷人损失有多大?”
“三万是跑不了的,至于负伤估计也有那么一两万吧。”
“有点想不通,明明有六十万大军怎么就死盯着远威一个城不放?”
怪异的看了赵云两眼,慕容恪道:“你以为他们不想,是他们不敢。”
“不敢?”赵云疑惑的问道,突然醒悟到这是天傲大陆,不是大汉。
“草原人可是深知我们的城池有多难打的,一个城没有二十万大军根本打不下来,更何况,远威城里还有八万大军。定州别的边城也许没有远威城这么多的军队,但临时动员百姓守城的话,随随便便三四万还是没问题。况且远威城是最靠近草原的,不打下远威城,他们敢放心分兵?大夏的正规军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六十万我们不敢动,二十万还是敢啃一啃的。”
“咚咚咚”战鼓声又响了起来,赵云和慕容恪对视一眼,又来了,往下一看,在两人聊天的功夫,城下的大火已经只剩下几点火星了,看来又是一番苦战了。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还得有那么一个半时辰才到天黑,天黑就好了,今天也就熬过去了。
佐治庆冶恼火的看着前面的城池,室谷勇士已经伤亡了两万人了,每次冲上城头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赶了下来,刚才那次冲锋两个万夫长亲自上阵,眼看清空了一片城头看到了破城的希望。谁知那个魔鬼又出现了,就难么一瞬功夫,自己手下最勇悍的两个万夫长就成了尸体抛下了城头,云车也被焚毁。冲车更别说了,城门的过道那里已经埋葬了八辆冲车。
“室谷的勇士们,进攻,攻破了远威城,我允许你们大庆三天。”
“万岁!”顿时,室谷人的眼睛全红了,大庆三天也就是说无法无天三天,想到前辈口中南人城池里白嫩的妇人,香甜的美酒,精美的丝麻,在一片狼嚎声中室谷人甚至扯破了身上的皮甲,光着上身发起了冲锋。
赫连于丹大惊,这次进攻其实铁项人并不太愿意,如果不是亲近室谷人的那帮贵族再加上这该死的天气的话,铁项人根本就不想玩这么大的。虽然铁项人和大夏人经常打死打活的,但其实两国不少的贵族都相当交好。上次在苏扶草原围攻汉王不过是想活捉汉王好让大夏开放在互市时给铁项人更大的优惠,没必要结生死大仇,更何况大夏和铁项两族通婚日久,不少人铁项人身上都有大夏血统。平时打打那是上面的命令生死由天,但真的要结下这种生死大仇哪怕是最普通的铁项牧民都不愿意干。没见到听到佐治庆冶的吼声后,不止军官,就连很多的普通士兵都脸色不快吗。要知道在很多铁项人的心里,大夏和铁项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兄弟而已。
毕竟室谷人势大,赫连于丹也不好劝说,正在这时,一个铁项斥候飞奔过来,对着赫连于丹的亲兵说了几句然后又飞奔离去,亲兵赶紧禀告了赫连于丹。赫连于丹一听正中下怀,撤兵有理了,赶紧命令铁项大队后撤自己也赶忙带着几个亲兵去找佐治庆冶。
看着开始后退的铁项人佐治庆冶大怒,早就听说铁项人和大夏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正准备去问罪,就见铁项王子赫连于丹带了几个亲兵过来了,问罪的话还没开口,飞奔过来的赫连于丹已经吼开了:“庆冶王子,迅速退兵,大夏人来援军了。”
“援军,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我的斥候看到了,就赶紧报讯过来了。”
“哼,不过就是先锋部队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不是先锋,是骁骑军!”
“骁骑军!”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在西南方,一列骑兵开始迅速奔驰而来,迎风招展的军旗上一个大大的“锐”字—大夏北军精锐“骁骑军”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