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尸变

香火堂内的蜡烛左右摇拽,微微的火光在大堂内闪烁。

“你……”我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大叫。

身体也不自觉地跟着颤抖了起来,加上脚踝地疼痛一阵阵的传来,背上地冷汗一把一把地往下流,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

我忍着疼痛缓缓地后退了一小步,想伺机逃走,而眼前的这个小孩依旧呆在原地,嘴里的肉还在滴着未干的最后几滴鲜血。

嗒嗒嗒……

大堂内清澈的响着血滴的声音,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转头正准备朝门口走去,刚抬起来的脚立马又定在半空不敢动。

只见村民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双双空洞又呆滞地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们双手还是再继续着碗筷吃饭地动作。

完了完了!我在心里想着,怀里的山鼠跳到地上,站在我的脚跟前呲牙咧嘴的对着村民。脚上地疼痛愈加厉害,鞋子已经被鲜血染上了红色,钻心的痛感让我失去理智。

反正一死,要么失血而亡要么死在这里面!

弯腰抱起全身警备的山鼠,往怀里一塞,做好全力往外冲的姿势。

这时,门外吹进一阵微风,左右飘摇的微光让我看清了他们的面孔,在灯火的映衬下,他们的脸显得更加的诡异

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想跑却又动不了,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全身瘫软无助的站着。

这!这不是白天随我送葬的人!

想到我当时在棺材内听到的叫声和出来看到的那些血迹,再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我的心跌落冰窖。

咚咚!

突然,出现一声铜锣声,在大堂内回**。村民所有人停了手中的动作,放下碗筷,僵硬的直起身子。

村民所有人都麻木的伫立着。

望着眼前这么多奇怪的村民,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朝门口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冲到门口只需三步,给自己暗暗地鼓了一口气,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这三步了。

我小心翼翼的开始挪动脚步,正当以为可以安全的逃脱之时,耳边传来了板凳移动的声音。

村民们也开始僵硬地走动了起来,而且目标方向只有一个,全都朝着我。好在他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我不敢多想飞奔出香火堂,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山里的雨天不仅让原本不平整的黄泥路变得更加坑坑洼洼,还会因为依附山的原因,常常起雨雾。

一路朝村尾另一条出村的路在狂奔,豆大的雨水砸在脸上,让我的视线更加受阻。

“怎么还一直追着我!”

我回头望了下身后,村民们直直地迈着步伐,任凭雨水打在他们身上都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无论我怎么跑,他们都跟着我保持着一段相同的距离。

雨越下越大!

村尾的方向就是我的家,我奋力的往前跑,原本只能闻到泥腥味的空气,却夹杂了一丝血腥味。跑过一户院子,眼睛的余光瞄到,墙上的血渍无比清晰。

不由得心一紧。

一户!两户!三户!每户人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血渍粘在门外。

这时,我心里断定,村民们已经遇害!

满山满谷乳白色的雾气,已经让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我只能凭我的记忆在奔跑。眼前的雾气笼罩,我回头一望,身后的村民还是能若隐若现。

不免有些诧异,他们是怎么在雾里看清楚我的位置,并且跟了我这么久的。

我放慢脚步,转身望着身后,身后的村民突然消失了,我稍稍驻足,许久还是未见到村民们追赶上来。

心里大喜!

总算把他们给摆脱了。赶紧左右查看了四周,除了白蒙蒙的雾,周围的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身后一些房子的轮廓。

“看来已经走出村了。”我舒了一口气。

嘶嘶嘶!

正准备休息会,身后传来了鞋子拖着地走的声音,我立马转头一看。

玛德!又来了!

刚刚消失不见的村民,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前面的路已经完全看不清,脚上的鲜血在雨中奔波已被清洗一半,我已经全然顾不上脚上的伤势,扭头一瘸一拐就朝着一个方向就跑,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更加难走。

我咬着牙跑着,山鼠也被颠波得时不时往外探。

“待稳了!等会掉了我可不管你。”说完,人突然往前一倒,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跟地面来了一个接触。

我朝着下坡滚了下去!

“啊!什么东西。”我边揉着膝盖边站起来。手往地上摸索了一下,是一个硬硬的大石头,我靠近一看。

脸色都青了!

那是一个露出半截的坟墓。我顺着又摸了一下旁边,又有凸起的大石头,我往前走了几步,用脚在地上摸索,果不其然,周围又有好几块坟墓。

怎么会跑到了坟地这里来了?

我刚刚不是往村尾的方向跑的吗?这坟地在后山,而要到坟地,必须经过的村长的家,刚刚我很确定自己跑的方向没有问题的。

就在我停下来的时候,脚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加上刚刚的一摔,脚踝处又鲜血直流,还加多了几处新伤,受伤的腿也有点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再这样下去,我会休克的!

我已经跑不动了,只能坐在地面上听天由命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山鼠爬到我的手上,狠狠的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但我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慢慢地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最终还是死在村民们手上,我何必整这么辛苦!心里默默的苦笑着,但是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喂!快醒醒!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脸上能清楚的感觉到一巴掌一巴掌的传来,我艰难的睁开眼。

“地府了吗?”

“能说话就代表你没事了。”

我抬头望望去,竟然是个女人!扎着一个高马尾,身上穿着一套干练的夹克,五官也很整齐。

“是你救了我?”我看着她有些诧异地问道,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已经被绑上了一层绷带,血是止住了。

“能动的话,就赶紧跟我走,别废话了。”

我扶着树干艰难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