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他不敢赌那个万分之一
他垂头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说这些，我今天是被这事急昏头脑了，最近经历的事情让我有点不正常。夏至，你没有错，你要坚持你的坚持。”
陆念湘呼出一口气，满是失望又不忍，念道：“今天，即使你真的作弊，你拍照片威胁校长，我都可以试着理解你。但是你对于金钱的崇拜，让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你不会再安于贫穷与平凡了。”
“你要是这样想我，我……”话说到一半，卡着，他该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他望向远处，操场走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转念道：“要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她很在意学习，是不会迟到的。
上课铃声刺耳的催促声传来，在这声音中，很多情绪随着声音发散，却又可以不被对方察觉。
陆啟成坐在花坛边上，没有移动的意思。他对上课铃声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他对陆念湘的不理解没有反应一样。
上课铃声停下来的那一刻，陆念湘看了他一眼，跑走了。
她走之后，陆啟成伸展了一下腿脚，她在的时候，他虽然嘴硬，可是身体还是很实诚的绷着。伸展完以后，他又狠狠地揉搓了一把脸。
现在周围安静下来了，没什么人，都是花草，花坛后的那棵老树的枝桠也不随风摇晃。
过了一会儿，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你一个人在想什么？你不会真的决定放弃吧？又不说话了。”
沈琦珍在他身边的花坛坐下，又解释道：“我没有听你们说什么，你别怀疑。”
他要是真怀疑，她也无法解释，她刚刚一直在不远处，能看到他两的地方。
故而，陆念湘走了不久，她就来了。她看了一眼后排的办公楼，犹豫着说道：“我刚刚看见，她去后面，应该是去找校长，你们到底是什么样关系？……”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陆啟成就已经起身了。
沈琦珍反应过来，他正向办公楼跑去。
……
王胜忠坐在软塌塌的转椅上，心情舒畅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说什么，他总是温柔的“嗯，嗯”，点头加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姑娘明明很着急，但是又克制着让自己很有条理的说话，列举着自己的证据。
她的头发很细腻，但是高高的扎起来，将整张清秀的脸盘都完好露出来。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没**，皮肤都很好，都很漂亮，光是青春稚嫩的气息都会让整个人发光。
而她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皮肤白嫩毛孔细腻。她的眉眼不是很浓烈，带着点倔强，但又不是不可一世的倔强，是可以化解的化成绕指揉的坚持。
宽大的校服也可以看出细嫩的腰肢，青春期总是偏瘦腿细长，如果握住一定没有多少肉。
如果再长大一点，再过两年成年了，这张略带倔强的脸就很有韵味了，脂肪堆积，身体也会丰腴些。
不过，如果一直这样，蓬蓬的未开的花朵，也是很难得，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成熟的女人。
陆念湘清清嗓子大声提醒道。“校长，如果，你还是怀疑陆啟成作弊，可以再举行一场英语考试，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
王胜忠沉溺在自己的审美中，这才被拉回来，觉得这姑娘说的话其实都很有力度，有理有据。
不觉眼神更是放0**，又觉得她有些眼熟，“你是这次期中考试得了第四名，还是第五名的那个？”
“第五名。”
他一下爽亮笑道，“难怪，成绩很不错嘛？有没有想好上什么大学？”
王胜忠挪挪身体，让自己从下往上看，视线低于她的视线。刚刚他坐在椅子上，是和陆念湘差不多平视的样子。
“没有。”陆念湘觉得校长有些奇怪，话奇怪，样子也奇怪，他看她的样子，整个姿态，宽大的眼镜架在肥大的鼻头上，眼里闪着光。
他的手放在小肚腩前面磨砂，一下又一下。
王胜忠从下往上看，可以看见她的小嘴巴，因为说了太多的话，有点干涩，但还是很脆嫩。
王胜忠不禁心游意动，他站起来，缓缓踱步到她身边。
“就算我给他再考一次，也不能证明他第一次没有作弊呀。”他故意给她出难题，为难调0戏小姑娘是老色0胚的人生乐趣。
陆念湘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皱起了眉头，陆啟成说的没错，他就是要诬陷他作弊。
看着小姑娘没回答，王胜忠转了下脑子，“如果，我给他再一次机会，你拿什么感谢我呢？这是校委会商议确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如果因为你要改变的话……”
他根本是满口胡言。
他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安静的很，百叶窗也是闭合的，只是要去把门锁上。
可是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一下忍不住，那青春动人的气息。
他一手搭在陆念湘的肩膀，看着她光滑流畅的侧面线条，另一只手急不可耐的上来，摸住脸颊，挑起下巴。
“校长……”陆念湘惊慌之下，立即要挣脱，拨开肥厚的手。
办公室的门“轰的”被划破开来，巨大的力道，门向后撞去，又带来巨大的撞击声，再次反弹，随之而来的还有门外的阳光及厚厚的灰尘。
陆啟成冲过来，拽住他的领子，虽然王胜忠这么多年沉积了很多肥硕的脂肪。但整个脖子还是被攥住，整个紧紧攥住，然后向一旁茶几按住。
茶几受不住，一只桌脚断了。茶杯陶瓷往下滑落掉到地板上，细碎刺人。
陆啟成就着他的脸颊，狠狠甩巴掌挥拳头，“噼、啪、噼、啪”。
王胜忠随着刺痛发出叫喊声，被打的也清醒了，他两脚发力，要站起来。
陆啟成很快0感觉到他的反抗，茶几上还有一个蓝白色茶壶因为笨重，没有掉下去。
王胜忠也观察到他要做什么，那是前不久才泡好的茶，这下砸下去会死的，与刚刚的拳脚不能比的。
“陆啟成。”他艰难不堪地叫出声来。
“你要是……敢……”但是他脖子被扼住，根本说不出话。
“你怕了是吧，你这个夹屎的王八蛋。”陆啟成拿住茶壶口，身上的力量要聚集到茶壶重重一击，其他地方就松懈了一些。
王胜忠已经可以感受到破碎的烫意，陶瓷的瓷声切割，他的瞳孔睁的大大的，都是白色的圆形巨大壶底。
“等下，陆啟成。”
陆念湘扑过来，拉住他的手，两手与他的手抵抗，一边劝他。
“陆啟成、陆惊蛰。”她两只手把茶壶掰远一些。
“陆惊蛰，陆惊蛰。”这个时候她也说不出劝的话，只是通过叫他的名字，从一声一声的呼喊声中来劝他。
“你放开我。”
再挣扎，茶壶就要掉了。
王胜忠乘着两人谈话，顺势站了起来，推开两人。陆啟成眼疾手快将茶壶往他身上砸过去，将陆念湘拉到一边，不然壶水就会碎在两人脚下。
王胜忠立即了起来，但还是被泼洒了一些，他急忙解开衣服，上面有热开始。
他刚刚快要被箍死了，扶好眼镜。不再整理其他的东西。破口大骂：“陆啟成，你是要做什么，你要反了吗？你小子越来越大胆。你是想死是不是？”
“王胜忠，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会怕你，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你要对我怎样随便，你要是欺负她，我和你拼了。我陆啟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怕。”
王胜忠瞥了一眼陆念湘，瘦小的站在陆啟成身边。
他有点心虚，但是很快镇静下来，都是小场面，“我怎么了，你作弊，还蓄意报复，敢打校长，砸办公室，是想去少管所还是去监狱。”
陆啟成听这话，胸腔的火要爆炸裂，从没有见过如此猖獗恶劣的人，被人如此欺压。
他再次走进，要抓他的领子。
这次王胜忠有了防备，加上陆念湘在后面拉住他，他发不出力。
王胜忠腿后一步，站在办公桌和皮椅的后面，这样他冲上来，他也好有缓冲。
他气势还是很足，指着手骂道，“你16岁了吧，看来你是想进监狱了。”
陆念湘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一只手按住陆啟成，沉着冷静道：“校长，我是很尊敬你，听说你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得到多次‘C市杰出贡献人物’，最近手上也有一笔教育项目要启动。如果别人知道你诬陷学生作弊，婚内出0轨、并且猥0亵女学生的事情。外界会怎么看？”
王胜忠不禁觉得这女孩是个厉害角色，明明样子看着柔弱，刚刚还是躲在陆啟成后面的人。
居然对他的背景很有了解，并一点一点挖出来威胁他。
漂亮且聪明，但是这样的不好控制，他还是喜欢会委曲求全的漂亮女孩。
他反而卑鄙地笑道，“牙尖嘴利满口胡言，看来明德的素质教育还是不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呢？”
王胜忠是老色0痞，也是贼心贼胆贼谋略的老校长。“你们给我识相一点……”
但这时，沈琦珍进来了，“你们……”她低头看见一地狼藉。
“怎么了？陆啟成，你又打架了？”沈琦珍终是不放心，赶了上来。
满地的水，破碎的白色瓷片，翻倒的茶几，还有站在椅子后面，随时防备的王胜忠。
而陆啟成和陆念湘两人坚定的站在一起，是随时要把王胜忠干翻倒的样子。
“琦珍，你怎么来了。”王胜忠一下觉得麻烦来了，加上沈琦珍，他要换一个方案。
他向琦珍说道：“陆啟成作弊殴打老师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陆念湘帮他求情不成，还胆敢编造诬陷我。”
沈琦珍大概有点明白事情的情况，看陆啟成的样子，浑身毛发都要树立起来。
她笑道：“校长，他们诬陷你什么了？我帮他们证明。”
“琦珍，这不关你的事情。”王胜忠的语气缓和下来，好像还是那个慈祥的校长。
“陆念湘，看在你平时的良好表现，是个好孩子，念你年纪还小，我可以不追究，至于陆啟成……”
他看了一眼沈琦珍，虽然不情愿，“退学之后，我会帮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可以去C市一中。”
沈琦珍才不怕，她早就对他厌恶至极，厌恶道：“王校长，不必这么麻烦。陆啟成英语没有作弊，我可以证明。还有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爸回来了，好像苏董年苏总也回来了，我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校委会的。”
王胜忠这才失笑道：“琦珍，你在和伯伯开玩笑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要帮助别人来诬陷我吗？你不要被陆啟成给骗了，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王胜忠上来，想拉住沈琦珍，沈琦珍避开，出了办公室。
他终于有些害怕了，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瘫坐在椅子上，在想对策。
三人离开了，又来到前面的花坛。
“你们不要都不说话”沈琦珍看着沉静的气氛，率先开口。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陆啟成死死的盯住陆念湘，终于也忍不住，“你为什么要去找王胜忠，他就是要报仇，就是要诬陷我。你一个人去，你知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陆念湘想到刚才的一幕也是心有余悸，“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陆啟成面色黑沉，愤怒的地质问她：“如果，我没来，会发生什么？他就是一个老色0鬼，他什么都会做出来的。如果，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了，你怎么办？”
他从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即使以前他不想理她的时候，那是冷淡中带一点故意与怨恨。
而现在就是完全的不理解与愤怒，好像把所有的火，被诬陷，被欺侮的一切都撒在她身上。
好像那一刻他是在骂自己，而她就是自己。
陆念湘却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你发生了什么，不是也都没和我说。”
她平淡样子，好像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着急与担忧一样。
沈琦珍不禁0看了她一眼。
他低头，“那我怎么办？”说了那么话，他的气也发完了，也静下来了。
他可以被诬陷作弊，可以退学。这些东西失去了，都可以再来。可如果，她真的受到伤害，他怎么办，他不敢想象。
他无法告诉自己，王胜忠是真的不敢怎样的，但是他不敢赌那个万分之一。如果发生了，就是百分之百。
空气好像安静了下来。
陆啟成又接着说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你有你美好的未来，你这样，王胜忠他以后不会放过你，就像我一样，他会一直盯着你，随时随地找各种麻烦来找你。”
陆念湘似是苦笑了一下，抓住第一句话，“你不需要我……”
沈琦珍在一旁是真的待郁闷了，待生气了，对着两人都没好气，“我说你们两个吵架吵好了吗？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可以去找我爸，找苏董年，他是这个学校最大的投资人。”他们两个吵来吵去，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陆念湘随着她的声音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陆啟成，“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陆啟成，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