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凶手合作,免谈

这心狠手辣的老狐狸,竟然想要跟我合作。

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他啊。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但是脸上没敢带出情绪来。

这老头千万招惹不得,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强烈,于是我掂量着态度,客气道:“马主任,恕我直言,我这个人其实才疏学浅,不一定能帮得上你。而且秦教授负责的这个项目毕竟是国家级的,你和他都是体制内的人,怎么都好办。但是我不一样,我一个局外人,不方便在里面掺和的太深。承蒙您老看得起,您的盛情邀请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您。”

马振邦听完,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狡黠笑容,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搅金先生了。”

说完,起身拍拍裤子,倒背着手笑脸盈盈地走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弛下来,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一股子坐在地上。

原本,我是想要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儿的。可是现在,马振邦直接找上门来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昨晚偷窥的事情了?

我的脑子里闪着各种念头,不自觉地走出门口,朝外张望。

可是一望之下,顿时就傻眼了,就见民宿老板正在殷勤地将马振邦引进西厢房。

马振邦见我出来,扬手打了声招呼,“金先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以后有什么事,还得请你多关照。”

望着他那张笑脸,我不禁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好家伙!这老东西也住这里,那这地方可是不能待了。

原本我还想赶紧报警,不过现在登时改了主意。要是一不小心,让他知道我窥到了他杀人的事,恐怕警察没来,他得先杀我泄愤。

一想起昨天晚上他拍死董倩时那狰狞的表情,我就一阵子心慌。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而且就算报警,也得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给这老小子陪葬。

一念至此,我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行礼,两件衣服而已。等我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和老板结账走人的时候,忽然就见一群人嗡嗡嘤嘤地进了民宿大门。

他们一个个袖子上带着黑箍,显然是在服丧期间。领头的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少妇。

只看了一眼,我顿时就是一怔,那个少妇摆明了就是王长义的媳妇。

进了民宿之后,一群人直奔我的方向而来,乌泱泱的一副寻仇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怎么意思,难道是要为王长义报仇!

这里可不同于城市,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大呼不妙的时候,那群人走到我的面前,咕咚一下,齐齐跪下,开始磕头。

我吓了一跳,问:“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就听领头的老头子高呼一声,“礼毕,起!”

喊完之后,那个少妇这才收敛了愁容,站了起来,朝我三鞠躬。

我像丈二和尚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这时候,民宿老板看我一脸愕然,就悄声解释道:“这是这地方的老规矩,你给老王家随了份子,本主儿这是谢礼来了。”

我恍然大悟,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民宿老板提醒我说:“当然不行,本主儿亲自来谢你,你得等到晚上吃了大席再走。不然的话,本家的鬼魂走的不安生,容易回来闹鬼。”

听完我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还有这种规矩,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此时,老王家的人已经给马振邦行完了谢礼,正在乌泱泱地离去。

我考虑再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人走之后,赶紧开溜。

谁知,就在这时,马振邦却悠然地踱步到了我的面前,“金先生,我们都在这里住宿,不同一起去吧。”

这一下子,把我偷溜的计划彻底打破了。

我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最后在一众相邻的裹挟之下,一起去了老王家。

老王家的新宅总算是比老宅强多,红砖红瓦,称得上是别致。

乡里乡亲的一群人,呜呜泱泱地折腾了一整天,期间却没有任何人提起过董倩一句。

我虽然想问,可是当着马振邦的面,始终都不敢开口。

折腾了一整天,知道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总算是开席了。

流水的席面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一众乡邻酒酣耳热,呼朋唤。可是我一心想着跑路的事儿,所以始终吃的食不甘味,心不在焉。

等到席面收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我再想打车回城,可是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已然是没人接单了。

我心里极度地懊恼,可是爷没别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再住一晚。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后背上的铜锈斑又大了一圈,已经有杯口那么大了。而且铜锈斑周围的皮肤明显发黑。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我心里不禁咯噔一沉。

我用指甲使劲在铜锈斑周围的皮肤上抠了一下,硬的像木头一样,一点知觉也没有。我又用刀子在铜锈斑上刮下来一层绿色的粉末,放鼻尖上闻了闻,一股子货真价实的铜锈味道。

以我多年的古玩经验,这东西明显就是铜锈,绝对不是什么真菌感染。

难道我真的要被铜化了吗?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我的整个后背,恐怕都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我越想心里就越慌,是在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我就被卷进这个诡异莫测的漩涡里了。

要是最后真的被锈死了,那他娘的才叫一个愿望呢。

我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抓紧找个医院看看。实在不行,就动手术,把这块铜化了的部分切除下去。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把命搭在这上面。

就在我脑子里闪着各种念头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道:“谁啊?”

“我,马振邦。”

又是这个老狐狸!

我心里呼的一沉,心说这老东西还阴魂不散,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