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校草惊现拍摄现场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在不断变化，关长乐的心思已经不在剪辑上，内心不断地战斗，直到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向图轻檬求助：“图图。”
图轻檬戴着耳机，双手小幅度地晃动着，正在学习最近热门的舞蹈动作，为下一次的拍摄做准备。
“图图—”关长乐拉长音调，双手圈住图轻檬的脖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图轻檬摘下耳机，看着关长乐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八卦之魂已经开始燃烧，“你说。”
关长乐将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坐在图轻檬面前：“暑假过后，大一的新生就要来了，到时候社团要拍宣传照，我想请你当个模特。”
“哦？”图轻檬挑了挑眉头，“这件事你不是推掉了吗？”
关长乐本来要负责滑板社的拍摄任务，可是不知碰见了什么事，突然改了口，任谁游说都不肯拍摄。
听着床下的动静，躺在**的时里嘴角一勾，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望向对面的鹿韶：“什么味道？”
鹿韶深呼一口气，相当配合地动身下床：“当然是八卦的味道。”
关长乐虽然在宣传部担任着职务，可她不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勉强得了。
关长乐这前后不一的行为，说明了这其中必定有着其他的隐情。
听着两人的对话，关长乐叹了一口气，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鹿韶和时里已经准备就绪，挨着图轻檬，乖巧地坐着望着关长乐。
“这么大的阵势？”关长乐被三双眼睛注视着，还企图挣扎，“就是拍几张照片，不至于吧？”
图轻檬用胳膊碰了碰时里：“有人打算浑水摸鱼，你来！”
时里低下头，轻轻咳一声，抬起头的时候，下意识地推了推镜框：“首先，你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既然你已经推了宣传照的拍摄，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除非……”
图轻檬很自然地接了下去：“有人威胁或者**了你。”
“其次，时间很特别。”时里继续道，“通常你的事都是我们一起商量的，可这次你故意避开了我和小鹿，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事掀过去。”
鹿韶没有给关长乐反驳的机会：“半个小时前，你和我对视过两次，视线都下意识地移开了。除了爱情的力量，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你心虚。”
“让你推掉拍宣传照任务的人和让你改变主意的人，”时里笑盈盈地望向关长乐，不急不慌道，“应该是同一个人。”
图轻檬简直不能更同意了：“同意。”
“+1。”鹿韶点头应声。
关长乐笑容僵在脸上：“你们……”
“我们是没什么证据。”时里眯着眼睛，笑得很是无害，“可是，我们也可以威胁你啊！”
鹿韶傲娇地点了下头：“毕竟，长乐你现在可是有求于人。”
图轻檬摊摊手：“也有人威胁我……”话落，立刻有两道视线向她袭来，她放下手，“好吧，我也有点好奇。”
关长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我认输，两个问题，开始吧。”
鹿韶兴奋地搓了搓手掌：“谁？”
“宋逸清。”提起这个名字，关长乐都有些咬牙切齿。
鹿韶和时里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宋逸清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她们的直系学长，年年考试成绩第一。最主要的是宋逸清长得不差，她们对于“眼镜杀手”的名号也是略有耳闻。
时里转了下眼珠，继续问题：“他用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以前我欠了个人情。”关长乐对此并不想多提，为了防止被几人继续发问，立刻望向图轻檬，“还有一个。”
图轻檬似乎还在回味“宋逸清”这个名字，不知该问些什么，便将自己的权力给了时里：“你来问吧。”
关长乐暗叫不好。
果然，时里笑得像个狐狸：“按照六要素的原则，说具体点。”
关长乐放弃挣扎：“时间是三年级，地点是教室，人物宋逸清。起因是我们约定给对方写一个学期的作业，经过是宋逸清先给我写了一个学期的作业，后来我转学离开，欠下他一个学期的作业，结果是宋逸清现在来报复我了。”
“小姑娘，前途无限量啊。”鹿韶一脸佩服，“给你九十八分，那两分怕你骄傲。”
时里倒还有个问题：“我还有点小疑惑。”
“说。”关长乐破罐子破摔道。
“为什么现在宋逸清比你高一届？”时里道。
关长乐闭了闭眼睛，悔恨道：“他帮我写了一学期作业，导致我学习成绩没跟上，留级了。”
这，结局倒是出乎意料啊！
图轻檬抿住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快乐没那么明显。
“吃饱了。”时里满足地起身。
鹿韶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没想到长乐竟然是我们宿舍第一个有感情线的人。”
图轻檬没有动作，蹙起眉头，歪着脑袋像是在思索。
关长乐已经将秘密抖落得差不多了，看着图轻檬迷惑的样子，善良地发问：“图图，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倒也不是关长乐善良，眼看吃完瓜的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可图轻檬还没点头答应呢。
图轻檬抬头，真诚地问道：“谁是宋逸清？”
“答应我，以后继续在二次元的世界生活，做你的小仙女好吗？”关长乐总算找到了点安慰，按着图轻檬的肩膀，“不要和她们一样那么喜欢八卦。”
拍摄约在周末，宋逸清想起关长乐那日被逼得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弯了下嘴角，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八点。”宋逸清漫不经心地提示着，“不要迟到了。”
对面的人“嗯”了一声便挂断了。
宋逸清丝毫没在意对方的态度。
宋逸清提着四杯奶茶出现在关长乐的视线中。关长乐看着那张威胁过自己的脸，生气地将视线移开。
“周末了还麻烦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宋逸清表面功夫做得相当不错，将奶茶一一递过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几人无冤无仇，图轻檬三人很友好地接下了奶茶。
近距离看宋逸清这张脸，鹿韶忍住吹口哨的欲望，在心里疯狂呐喊：眼镜杀手，实至名归！
手里还有一杯奶茶，宋逸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朝着关长乐迈了一大步：“喏。”
最看不惯宋逸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关长乐轻哼一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会收拢人心了。”
宋逸清丝毫没觉得尴尬，还带着几分谦虚：“毕竟师出名门，我再不济，也不至于砸你的招牌。”
是了，小时候关长乐就是一天一颗糖，将宋逸清收入麾下，为她卖命写作业的。
关长乐再次吃瘪，用无声的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找的人呢？”关长乐心里想的全是完成任务早点离开。
面对关长乐的发难，宋逸清也没什么情绪：“等会儿就来。”
“喂，”关长乐停住调整摄像头的手，看向宋逸清道，“事先说明，如果你找的人没有过我这关，我转身就走，可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当然。”宋逸清对将要来的人很有自信，朝着图轻檬扫了一眼，“和校花很搭。”
“搭不搭，你说了不算。”关长乐不予置否。
两人说话期间，祁言滑着滑板朝着这边来了。
“喏。”宋逸清的视线在祁言身上停顿一秒钟，继而又落到关长乐身上，语气中带了点邀功的意思，“够得到你的标准吧？”
祁言身着一身黑色运动服，额前的头发随风而动，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也不失为一个养眼的帅哥。
图轻檬自然也看到了来人，咬着吸管的嘴巴微微张开，在祁言看过来的下一秒，瞬间垂下脑袋，吸了一大口奶茶。
传说中的搭档，是祁言？
“喂，”看着关长乐失神的样子，宋逸清的笑容难得消散，右手在关长乐眼前一挥，“看傻了？”
关长乐这才回过神，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每次见到祁言她都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就好像第一次看见图轻檬那般。
“还不错。”关长乐在祁言出现的时候已经闭麦，比起私人恩怨，此时她摄影师的职业素养无疑占了上风。
宋逸清语气中带了点小脾气：“只是还不错？你眼睛都看直了。”
关长乐并没有心思回应他，朝着祁言走了过去。
“都算认识。”关长乐望着两人，“不用再介绍了吧？”
祁言应了一声，站到图轻檬的身侧，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可以开始了。”
可以，开始了？
关长乐看了一眼祁言，给鹿韶一个眼神：“祁言同学，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好吗？”
鹿韶已经将一个服装袋子递到祁言的面前：“衣服。”
祁言望了眼宋逸清，后者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计划是要拍两组照片，所以我带了两套衣服。”关长乐解释，“你的底子很好，妆发可以省略，衣服就麻烦你自己换一下吧。”顿了一下，视线飘到宋逸清的身上，“不然让他帮你换？”
“不用。”祁言不加犹豫地拒绝了，然后将视线重新放在图轻檬身上。
图轻檬身上的运动服虽宽宽松松却意外修身，大抵是为了配合运动风的衣服，图轻檬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也化了些淡妆。
“为了拍摄效果，还请祁言同学配合一下。”关长乐拿出少有的耐心。
祁言点了下头，接过衣服便离开了。
祁言离开时，图轻檬若有所思地喝了口奶茶。之前她一直担心祁言就是李大壮，想方设法偶遇他，只不过一直没试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就算祁言是李大壮，看起来也没有曝光她的打算。
本来她都打算以后看见祁言就绕道而行，没想到祁言自己倒是撞上来了。
“长乐，我看你今天相当兴奋啊！”鹿韶撞了撞关长乐的胳膊。
关长乐还在调整摄影机，这会儿才抬起脑袋：“就颜值方面，祁言算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图图旗鼓相当的人。”
还在一旁坐着玩手机的时里插话道：“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校草也不是空有其名。”
“更重要的是，祁言身上还有一种难得的少年感。”关长乐的话多了起来，“虽然他的表情不多，但就凭着他那一身拽得跟少爷一样的气质，他就是现下最受女生欢迎的类型。”
看着关长乐注意力都在祁言身上，宋逸清抿了一下嘴巴，突然觉得他让祁言过来，并不算是一个多明智的决定。
祁言换好衣服后出现，表情比方才更加严肃了，迎面就被对面的五道目光看得不自在极了。
“快看快看。”就算在和关长乐说话，鹿韶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关长乐挑了挑眉头，祁言这个模特也算没白费她特意借来的场地，如果是在校园里，不知要吸引多少人来围观。
时里只是想看一下被关长乐认可的人，这会儿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关长乐的高评价。
宋逸清被彻底冷落在一旁，默默记下了祁言这身穿搭。
图轻檬的视线也落在祁言身上。她自小和云清远一起长大，云清远也是背着帅哥的名号一路成长过来，相比同龄女孩，她对帅哥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在这之前，她也承认祁言的颜值，毕竟祁言是公认的校草，可平日里祁言总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看多了也就习惯他的颜值了。
可祁言一穿上这身衣服，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弱了许多，衣服将祁言身上的少年感最大限度地发掘出来了。
果然，女生还是更了解女生想看到的是什么。
鹿韶又看了眼图轻檬：“你们就是郎才女貌啊！”
“咳！”图轻檬给鹿韶一个眼神，示意鹿韶要克制住自己。
祁言将手提袋放在一旁，一出口就是破坏气氛：“要拍几张？”
“两组照片，一组五张。”关长乐答道。
原本只要拍六张就可以，可祁言这样的模特可遇不可求，关长乐便改口多加了几张。
祁言站到图轻檬的旁边，第二次脱口而出：“开始吧。”
开始？
望着祁言和图轻檬之间的银河距离，关长乐有些可惜，虽然祁言的颜值达标了，但是专业程度到底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还好，她早做了准备。
想着，关长乐望向准备就绪的时里和鹿韶，下巴一抬：“姐妹们，靠你们了。”
“包在我们身上。”鹿韶拍拍胸脯。
只见，时里和鹿韶背靠着背，微微侧着头，鹿韶更是拿出早准备的树枝充当滑板，放置在两人之间。
关长乐解说道：“祁言同学，你按照小鹿的姿势来做就行。”
图轻檬和关长乐讨论过拍照的姿势，为了照顾祁言，她率先调整好姿势，减少拍摄的难度。
靠这么近，没必要吧？祁言本想吐槽，可看见图轻檬已经开始准备了，无奈咽下这句抱怨。
人家一姑娘都没说什么，他又怎么好意思抱怨距离太近？
祁言学着鹿韶的姿势，朝着图轻檬一寸一寸地移动，在感受到身后的一抹温热时，大脑都开始放空。
祁言自小与滑板为伴，朋友都没几个，更不要说是女性朋友。
“祁言同学，”关长乐忍不住提醒着，“还有滑板。”
祁言没心思抱怨，身体下意识地跟着关长乐的话行动。
镜头对准两人，关长乐望着镜头里的两人，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图轻檬的表情和动作都是专业级别，自然挑不出什么问题，祁言的动作差强人意，但是表情严肃得有些过分了。
“祁言同学，不要紧张。”关长乐边调整角度，边指导祁言，“你这个表情有些像上刑场，表情放松一点。”
听了这话，祁言原本抿着的嘴角，更加僵硬了。
考虑到祁言是个新手，关长乐拿出了所有的耐心：“祁言同学，你身后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是图轻檬哦，所以你笑一下，维持三秒钟就可以了。”
为了避免打击到祁言，关长乐刻意放缓了语气，此情此景关长乐不像是面对一个同龄的男生，更像是哄小朋友打针的医生。
望着祁言越来越僵硬的身体，鹿韶终于忍不住，转个身面对时里：“祁言同学？我看是祁言小朋友吧。”
两人不知站了多久，关长乐始终拍不到满意的效果，在祁言不耐烦地蹙起眉头之前，终于抓拍到了一张祁言表情柔和点的照片。
“这张可以了。”关长乐也是许久没遇到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事了，将摄影机放下，活动了下手腕，示意鹿韶和时里可以示范下一张的动作。
第二张比第一张更具有互动性，鹿韶踩着树枝，含情脉脉地望向时里。
关长乐适时讲解：“祁言同学你踩在滑板上，看着图轻檬就好。”
图轻檬双手背在后面，微微倾斜着身子，望着祁言的方向，情绪和姿势都已经到位。
祁言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可他的性子不允许他做出逃跑的行为，只好按照关长乐的指示摆拍，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这场拍摄。
将滑板踩在脚下，原本就有身高优势的祁言更加高，以至于图轻檬还不到他的肩头。
“表情太干了。”关长乐刚抬起的摄影机又放下，对祁言说，“笑一下，你们现在的定位是情侣关系。”
看着祁言不得其法的样子，鹿韶忍着笑意，和时里说悄悄话：“你觉得这场面像什么？”
“大概像……”时里搜索着措辞，“皇帝在开早朝。”
实在得不到祁言的配合，关长乐只好重新选取角度，试图降低祁言的存在感。
好在图轻檬的业务能力强，在祁言冷冰冰的目光扫射中，依旧笑得像个恋爱中的少女。
调整角度良久，关长乐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角度，刚想按下快门，却看见祁言的裤兜里偷偷钻出头的手机。
“祁言同学，你的手机有些抢镜。”关长乐说话间，给鹿韶一个眼神，“先放到旁边一下吧。”
鹿韶已经走到了祁言的面前，伸手要接。
烦躁，无奈，算了。
在鹿韶走来的时间，祁言已经完成了三种情绪变化，绕过鹿韶走向一旁的桌面：“我自己来。”
鹿韶朝着图轻檬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无声地说了句：“委屈你了。”
他们原本预计三个小时之内要拍十张，可祁言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他们的计划，三个小时之内才完成一组照片。
祁言和图轻檬都去换下一组的衣服了，时里去帮图轻檬换发型，鹿韶想着去帮忙，便将图轻檬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这才发现祁言的手机和图轻檬的手机是同款。
“放在外面。”鹿韶放下手机，还重复了一句，就怕记混了。
很快，屋内就剩下宋逸清和关长乐两人。
将拍好的五张照片一一看过之后，关长乐才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祁言不是专业的，还请你多包含。”宋逸清靠了过来，“很累吗？”
关长乐望了宋逸清一眼，自从被宋逸清威胁之后，她一看到宋逸清这张脸就生气。
宋逸清也不生气，他有的是办法打破关长乐的沉默：“还生我的气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悠悠开口，“豆豆。”
关长乐差点儿跳起来，怒视着宋逸清：“你再这样叫我，信不信我把你……”
“把我什么？”宋逸清脸上挂着格外欠揍的笑容，“难道还让我叫姐姐吗？”
如果知道这些黑历史会被人翻出来，关长乐小时候绝对会离宋逸清远一点，更不会用棒棒糖去**宋逸清叫她姐姐。
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看着关长乐的样子，宋逸清再加一把火：“可是叫姐姐的话，没有棒棒糖是不可以的。”
关长乐彻底听不下去了，耳尖发烫，只能拔高声音：“宋逸清！”
如果是小时候，宋逸清早就屈服在关长乐的“**威”下，可是现在的关长乐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纸老虎，他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怎么了？”
“我已经答应你拍照片了，以往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关长乐恶狠狠地说，“你最好不要惹急我，不然一张宣传照你都拿不到。”
作为现任滑板社的社长，宋逸清也是相当负责，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别啊。”
关长乐终于找回一点主场，情绪总算平复一点：“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
“好—”宋逸清拖长声音，倒退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身后的桌角。
桌角处的手机晃了一下，差点掉到地上，宋逸清拿起桌角的手机，放到里面的位置，似乎还想找点话题：“这两个手机竟然一模一样？”
关长乐早就背过身，充耳不闻宋逸清的话。
十几分钟后，祁言穿着一身蓝色的校服出现了。
到底还是少年，哪怕面无表情，随便一站，也是最抢眼的风景。
关长乐很是满意。和宋逸清将近十年不见，她对宋逸清了解不深，现在看来，他这些年看人的品位倒是提高了不少，想着便下意识地朝着宋逸清望去。
宋逸清的目光一直在关长乐身上，在关长乐看过来的时候，早就摆好了等待表扬的表情。
关长乐假笑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五分钟后，图轻檬也换好衣服出现了。
即使关长乐和图轻檬朝夕相处，还是时不时被图轻檬的盛世美颜惊艳到。
这套蓝色校服远没有方才的那套张扬，带着些安静的色彩，图轻檬的高马尾也放了下来，随意地扎了一个丸子头。
身为青檬时，图轻檬一向用口罩遮面，网上不乏恶意的人攻击她的颜值，若是让那些人知道青檬口罩下的脸是这样，还不知道会掀出怎样的风浪。
祁言视线也落在图轻檬身上，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图轻檬的美并不小众。
图轻檬接收到祁言的视线，在时里和鹿韶摆动作的时候，主动说了句话：“长乐很会抓拍，你只要微微变化表情就好，不用害怕。”
“我不是害怕……”祁言刚想为自己正名，可看见图轻檬带着笑意的眼睛，终是将“我只觉得蠢”咽了下去。
图轻檬不知道祁言欲言又止的后半句，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没什么。”祁言避而不谈。
时里和鹿韶已经摆好了姿势，这次换时里踩着树枝，和鹿韶对视。
图轻檬望了眼滑板，试探着问：“可以踩一下你的滑板吗？”
关长乐她们对祁言并不了解，丝毫没觉得这是个过分的要求，只有宋逸清微微蹙起眉头。
即使宋逸清和祁言算不上什么要好的朋友，可奈何祁言的个人风格太强，宋逸清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正当宋逸清害怕场面太尴尬，想要圆场的时候，祁言突然点头了。
这……
宋逸清合上微张的嘴，似乎还有点震惊。
凡是和祁言玩滑板的人，谁不知道祁言占有欲极强，一般刻上他名字的私人物品，都不会让别人碰，更何况是他那么宝贝的滑板，他平日里都恨不得将它供起来，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会让别人踩一下。
宋逸清看了图轻檬一眼，不动声色地掩藏起惊讶。
所以，即便是祁言这里，也有例外的存在。
图轻檬是第一次踩滑板，虽然云清远是个滑板爱好者，可是看云清远经常摔后，家里的人便都不赞同她玩，她也没什么兴趣，从没有尝试过。
小心翼翼地站上滑板，图轻檬维持好平衡，缓了一口气，刚想摆造型，身体一动，脚下的滑板也动了，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祁言下意识地去抓图轻檬的手，身体前倾，右手扶住图轻檬的腰，勉强帮图轻檬维持住了平衡。
这一幕简直堪比铁树开花，时里和鹿韶对视的时候，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关长乐更不会错过这一幕，按下快门，将画面定格。
等图轻檬维持好平衡后，祁言才后退一步，撤下双手，仔细看的话，还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图轻檬也是第一次和男生有这般亲密的接触，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玩。”
踩着滑板的图轻檬只比他低了一点，祁言很容易就看见正对他笑的眼睛，方才他因为滑板被踩的烦躁感，忽而在这个笑容的影响下，莫名地消散了许多。
图轻檬是离祁言最近的人，对于祁言的情绪变化自然是第一个察觉的，她立刻抓住时机，右手扬过头顶，像是在和祁言比身高。
和图轻檬相当有默契的关长乐同时按下快门，将祁言松动的表情拍了下来。
“OK！”关长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照片，“效果非常好。”
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这一组照片拍摄得很是高效，只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关长乐喊停之后，祁言打了声招呼，去换自己的衣服。
图轻檬三人围着关长乐，看照片的成品。
宋逸清适时走到关长乐身边：“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
“别。”关长乐才不吃这套，“以后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你也太不念……”
还不等宋逸清说完，关长乐就甩过去一个眼神，一副“你再说试试”的样子。
宋逸清也不敢把关长乐惹急，闭上了嘴巴。
“果然，颜值至上。”鹿韶感叹，“看这照片我都想给你们牵红线了。”
“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图轻檬笑了一下，“我的手机呢？我先回去洗漱一下，清远的查岗电话差不多要来了。”
“等下。”鹿韶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望着桌子上同样的两个手机愣了一下，不过还好她特意记了手机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拿起外面的手机。
“那我回宿舍等你们了。”图轻檬接过手机，朝着几人挥挥手。
祁言换好衣服把衣服还给鹿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也走了。
如果他走得不是那么急，应该会发现手机被他放进口袋之前，屏幕亮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个二次元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