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噩梦不断

自打那天之后,小木鱼就像是死了一样,再也没有教给我其他符箓,不过我总是满怀着希望,觉得这个小木鱼还有这其他秘密。

金不出也把那张鬼婴皮制作的法器给我带了过来,是一个很小的拨浪鼓,一面纹着一个鬼脸小婴儿,一面纹着一只五彩大公鸡,很想小时候玩的那种。

据说这种鼓是很著名的一种法器,唤作“夜啼”。凡小儿夜啼不止,必惊扰阴神不眠,当闭门窗,合灶台,以雄鸡尾闭其双耳,可保心神不失。

也就是说,这种夜啼法器会惊扰到阴神现身,最简单的用法就是用来破除鬼物制造的幻境和逼迫它显露身形,但是因为威力巨大不能使用频繁,否则会弄伤自己的心神。

有一次我大半夜睡不着拿这个出来玩,结果一不小心吵到了锦鲤子,让他给我扔淮河里去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回来。

后来金不出还给我介绍了一桩生意,说是一个老总的妻子怀孕一年了却生不下来,因为每晚都会做噩梦,而且这个噩梦就跟她生孩子有关。老总怀疑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就开价两百万请高人作法,可是来的都是骗子。

我当时听到两百万就愣住了,为啥,因为我连两百块钱都没摸过。每次过年的红包还没拆开就被我妈拿走,说是给我保管,结果保管了十几年了,我也没见着一分钱。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这张“虚幻入梦符”有什么用。

那位老总住在省城,听闻了金不出家里的关系才愿意让我试一试。

多说一句,金不出家里貌似是做古董生意的,还挺有名气。

我们见到那位老总的时候,他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

老接我们的是老总的管家,一个约莫六十的老头,不过保养有加所以人很精神。

“金先生,请问那位大师什么时候到?”先给金胖子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我本来还心想从没给人行过礼,待会出丑咋办,结果没想到那个老头压根不看我和丫头。

金胖子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这位就是享誉淮河两岸,贯通五千年华夏的余大师。”

老头闻言一震,满眼质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余大师驻颜有术啊,如果余大师愿意用这个药方经商,必然可以成为妇女偶像。”

我一听啥意思,这不是寒碜人吗。

我“哼”了一声,“去见你家主子吧。”

那老头眼睛一眯,但也不敢真的耽搁老总的事情,“好,请上车。”

车是啥名头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感觉这车比出租车长多了,而且开起来挺稳,里面的沙发跟席梦思似的,我坐在上面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金不出把我叫醒的时候,只见到车外是一扇朱漆大铁门,门后一条说不清是白瓷砖还是白玉铺成的小路,小路直通一幢三层小洋楼。

“金少爷,可算把你们等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张叔叔,我可是好久没来你们家了。”

看得出来金不出和那位张总很熟络,两人交谈了几句后,张总又问道:“金少爷,不知道那位余大师什么时候到,我特意准备了晚宴。”

金不出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下我,“张总,英雄不问年少啊。”

要我说,能做到老总的人肯定跟管家不一样,张总不露声色的掩饰了眼中的怀疑,上前跟我握了握手,“咱们淮河两岸果然人杰地灵啊,余大师这么年轻就本领高超一定是有名师教授吧。”

我撇了撇嘴,“没,自学的野路子。”

金不出连忙打了个圆场,“张总莫怪,毕竟咱们是在大陆,这边的传承都是比较严密的,还要签保密协议,所以不方便说。”

张总哈哈笑了两声,“哦,那就算是张某唐突了,诸位先请进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股轻蔑。

先前有了两次不愉快,我进屋后也懒得打量他家的布局,直接就跟他说,“这位,张总,咱们赶紧把事情办了吧。”

“余大师别急,我准备了晚宴,是皖江的名厨掌勺,这一年里我请了不少大师过来,他们都对皖江的晚宴赞不绝口。”

“结果他们都没解决你家的事。”

“余老弟,还是不要心急的好,毕竟我很爱我的妻子,况且这种事情,就像这都麻婆豆腐一样,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办完了再吃也不迟。”我摆了摆手,反正是一刻都不想跟这些人多待。也许这就是穷人的病,有人表现的自卑,有人表现的自傲,但是我就知道一点,富有富的好,穷有穷的妙,人家歌星大张伟都唱了“穷开心呀”。

金不出眼见火药味起来了,只好摆明了态度,“张叔叔,我可以用我家的信誉为余大师担保。”

张总一听,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不由得郑重地对我说。“这位余老弟,我是信得过金家的,金家少爷拿他们家的信誉担了保,所以我当然也信得过你余老弟,只是我妻子情绪很不稳定,还希望你能尽量别刺激她。”

我没想到金不出竟然是拿自己家的信誉担保,不管他是自己私下做得主还是家里人同意了的,我都欠了他一份大人情。

“老总您放心好了,我这个法子不需要惊动她,只要让她先睡着,然后我进入她的梦里就可以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位老总脸色终于缓和了起来。

为了避免打扰病人,我们一直等到晚上对方睡着了以后才去接触了她。

是一位约莫三十,风韵尤佳的少妇,不过神色憔悴的厉害,她正在睡觉,但是眉头紧成了一团,恐怕正在做那个噩梦。

“一年了,我妻子怀孕一年,每晚都做同样一个噩梦,只知道那个噩梦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但是究竟是什么梦,却一点都不清楚。”张总回过头来看着我,“希望你能够做到,也算是为了金家的信誉。”

我没多说,拿出那张虚幻入梦符放在了她的左手掌心,然后一只手覆盖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