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蜮之冢
“放。”
“这位爷,小心点。”
“放心,佛像是真金,真金就得受得住考验。”
我让金胖子用绳子将我倒吊着放进树洞,为了防止对方在树洞下方守株待兔,我特意将佛像放在头前。
随着一步步的下降,阳光逐渐消失,算算距离,已经超出了树干部分。
不过奇妙的是,按理说我现在已经水面下方,树洞和水底的洞穴又是相连的,那么这里应该被水淹没了才对,可是树洞里却出乎寻常的只有树壁上有些水珠,还带着一丝丝阴冷。
突然,佛像身上陡然冒出一团金光,然后又瞬间黯淡下去。
“哎呦喂,我说里面是咋了,我刚才怎么看见一团金光啊,是不是佛像上面的金子飞走了?您可千万别告诉我那是镀金的啊。”金不出在上面看见金光,立马痛呼一声。
“你的佛像好着呢,只是刚才好像有东西。”
就在金光冒起的那一刻,四周的阴冷突然加重了许多,仿佛是一夕之间从春天到了冬天,可是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在金光冒起的一刹那瞬间消失。如果不是身上的鸡皮疙瘩我甚至都不敢肯定发生了什么。
“那我继续放了,你可小心点。”
“等会。”我发觉四周有些不对劲,可是说不准哪里不对劲就想让金不出停下来,可是金不出似乎没听见,绳子依然在不断地下放。
我又连着喊了好几声,结果绳子下降的速度突然加快,我猝不及防之下飞速掉了下去,先是听到佛像砸到地面的金铁交击声,然后脑袋撞到了佛像。
紧接着,一小包东西掉了下来,“啪”地一下正好砸到我脸上。
等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一个很大的洞穴里,头顶上方正是我下来的树洞,四周的地面墙壁乃至头顶的地方都是亮金色的。
“这里不会是用金子染成的吧?”
我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佛像摔在地上头上裂开一道大口子,里面白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旁边还有一个小红包,估计就是金不出扔下来的。
我打开小红包,发现里面是红色的粉末,却是朱砂。
“奇怪,金不出为什么突然加快放绳子,还扔给我朱砂,难道他在上面出了事?”
果然,绳子就掉在地上,看来他是在上面撒了手。
“是了,那个‘旱魃’组织的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丫头,自然也会派人收拾金不出。”回想起最初在养猪场外面见到的提示,我意识到正一步一步地进入对方的陷阱,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对方意料之中的,而我对于他们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或者,会不会金不出本身也是旱魃组织的一员,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是他在鬼市主动与我们搭话,难保不会是提前安排下的。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丫头的失踪说不定就是他做的。
我越想越乱,索性把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丫头再说。
我重新打量了一遍四周,这是一个在地下的通道,不过很宽很长,前方隐隐约约能够见到有什么东西,后方是一个小水潭,水潭旁边刻着“蜮冢”两个字,而四方的墙壁上都是金色的,我定睛看了看,跟佛像上面的颜色是一样的。
“乖乖,这要是让金不出下来,他还得再胖两百斤才能离开。”
我抱起佛像,装好朱砂,决定向着前方前进,虽然这也是对方所希望的。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我突然停下不动,然后又慢慢地朝前走。
本该踏左脚的时候突然变成了踏右脚。
右手的两根手指悄悄地将小红包打开,但是朱砂贴着佛像想来不会被发现。
身后有尾巴跟着我。
是不是下降的时候佛像撞到的东西?
时不时地有一股冷气从背后袭来,像是有人在我背后朝着我的脖子轻轻地吹气。
我微微低下头,眼角瞄向旁边的墙壁,通过墙壁上面的金色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瘦长影子在不断往前移动。
“奇怪,看不到影子那就说明......”
我抱着佛像所以影子不应该那么瘦长才对吧。
那不是我的影子。
我暗暗心惊,脚下不声不响地朝着那个影子移动。
突然,墙壁上的影子消失了。我立马撒手将朱砂洒向身后。
“嘶。”身后传来一声如同毒蛇一般的凄厉惨叫,我又立马将佛像砸到了身后。
“砰。”佛像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团模糊的影子摔倒在地上,像是撒掉的墨水。
那摊‘墨水’在地上挪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挣扎,从‘墨水’里不断地发出“嘶嘶”的惨叫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滩‘墨水’在地上不断扭曲变形,然后逐渐渗入地下不见踪影。
“这是死了还是逃了?”
与此同时,我发现在身后一行黑色的脚印,想必就是那个怪物的脚印了,脚印一直延伸到后方,而最后面是小水潭。
“哗啦。”就在这时,从小水潭处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蜮冢。”我想起了水潭边的两个字,难道这下面是蜮的坟墓?以前只知道成语鬼蜮伎俩,没想到蜮这种东西却是真实存在的。
据说蜮会朝着人喷沙子,喷出的沙子即便触碰到了人的影子也会使人发生不幸,也是成语含沙射影的来历。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影子在双脚之间蜷缩成一团,上面有细细的颗粒物。
“反正今天用了两次小木鱼已经是触犯了禁忌,也不在乎这点不幸了。”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赶紧抱着佛像往前跑,毕竟水潭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东西。
跑了很久之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前方的通道似乎还有很长的距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等着我。
身后又传来水流的“哗啦”声响,估摸着是有蜮从小水潭里爬出来了。
我继续往前跑,过了一会儿后再次抬头往前看,前方的通道还是有很长的距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什么东西。
“哗啦。”水流声再次从后方响起。
“好像不对劲。”
抱着佛像跑那么久已经让我疲惫不堪,可是通道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减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能看见前方有个隐隐约约的东西,跑了那么久还是这样的隐隐约约。
“喂,不是吧。”我摸了摸干瘪的小红包,里面的朱砂粉只剩下了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