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神病
趁着林天不注意,我上去抢下了美工刀,两个人搏斗在了一起。
林天比我想象的难缠,毕竟是个省级运动员,体型又和我差不多,我想要制伏他还真没有那么容易,搏斗中我抢到了美工刀,在他大腿上划了一刀。
就在我打算动手了结他的时候,楼下响起了警车的声音,秦旺比我想象得来的更快。
我一个出神,林天借机逃了出去,他一直往顶楼爬,我露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追上去,他的腿受伤了,根本跑不远。
我上楼顶的时候,林天刚好想从升降机那边爬下去,只可惜他的腿受伤令他行动不便。
不过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再次向我扑来,似乎想和我同归于尽。
最终林天没有得逞,反倒是老天再次帮了我,他扑空之后,摔下了天井。
不过警察的本能让我抓住了他的手,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并且祈求我救他上去,我嘴角裂出一道邪恶的笑容,让他活下去,那我不是死定了。
我笑着看着她:“再见了,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保住安歌,保住我。”
“你是一个神经病。”
这是林天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死了,摔成了肉泥。
我毫不慌张,就算秦旺这时赶到,就算他怀疑我,他也没有证据,我把一切都做的太完美了。
“许嘉树,许嘉树!”秦旺的呼喊声让我从回想中走了出来。
我看着他,他也这样看着我,他说道:“怎么样,我刚才的那些推断都是对的吧?安歌已经死了,你应该承认这点,你是一个警察,而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犯的神经病!”
我沉默了片刻,回想起了一切,包括安歌死的那天,我趴在她烧焦的尸体上痛哭的场景。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幻觉,至始至终就不存在安歌,安歌早就已经去世了,一切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是我接受不了安歌的去世,一直欺骗自己她还活着,我为了保护安歌的名誉,从而杀害了这些人。
秦旺说得对,我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转过头看向窗外,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大婶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了,因为这房间自从安歌死后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对着空气说话,甚至对着空气拥抱以及亲吻。
我瘫痪在沙发上,怀疑这一切都是梦,可是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却是那么的真实。
秦旺看着我面无表情,他沉默了下来,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我就是那个凶手,是我犯下了这一系列的案件。
我太爱安歌了,这份爱让我陷入疯狂,也让我从一个警察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秦旺。”沉默片刻后,我释然了,但是我有求生的欲望,我不想就这样被抓:“这些推断太精彩了,可是这一切仅仅就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秦旺叹气道:“兄弟,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要没有证据,我不会带着人上门来抓你。我之所以现在坐在这里跟你废话,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我万万没想到,我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从一个正义的警察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我需要看到证据,我才会屈服,秦旺,我不想进去。”
“法律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就算你是我兄弟,只要你犯了法,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要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好了,就在刚刚,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个‘石头’的账号最后登入的ip地址,嘉树,就在你这间屋子。
通过一些其他手段,我们可以很确定你就是‘石头’。
还有,我们从第四大道那边的摄像头上也查到了你曾经到过那里,时间就是你借口出去买烟的时候,这点时间足够你杀死方建军。
此外,我们在陆海梁的现场里也发现了半枚你的指纹,这是铁证。”
我冷笑起来:“哈哈,秦旺,我做的这么天衣无缝还是被你发现了,真不愧是我的兄弟,值!秦旺,我输了,我以为我们这样的兄弟情你永远都不会怀疑我,看来我还是高估我们的感情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再深的感情,也不能拿它跟法律去比,天下也没有绝对完美的计划。嘉树,你越想打感情牌越想靠近我,你的漏洞就会越多。”
“秦旺,我还是赢不了你,看样子当初杜局提拔你当队长是对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港湾咖啡开始,我就有些怀疑你了。
张启平明明说没有座位了,而你进去却有。顺着这个我去调查了港湾咖啡,查出了这个座位是你事先预定的,所以你在说谎。
你并不是无意间遇到赵丽萍的,你是有预谋的。
还有那个项链,加上你在医院喊着安歌的名字,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神经出现问题了。
当我查到了咖啡厅的事情后,我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案件,每个案发时刻,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包括方建军被杀,买包烟买了这么久,不得不让我加重对你的怀疑。
我真正确定你有问题是在沈家村,当你拿出那些视频,并且让村长确定林天就是那五个人之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一切。
我遭人暗算也是你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林天来当你的替死鬼,这不就是凶手最常用的伎俩?
嘉树,你的求生欲恰恰证明了你有问题。”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最终我还是斗不过秦旺,我本想着天衣无缝的计划,到了秦旺手里却漏洞百出。
我伸出双手道:“秦旺,动手吧,我心服口服了。”
“难道你就不想再辩护一下?”
“没意思了,我已经输了,太多证据指向我了,秦旺,你赢了,我的辩护只是浪费口舌。”
其实我在暗自窃喜,因为我赢了。
秦旺站起身,拷住了我的手,没想到曾经的玩笑现在真的成真了,秦旺真的送了我一副银手镯。
“兄弟,我知道你是受了刺激才干出这样的事情,我会带你做检查,只要医院查出你是神经问题,法律会对你从轻发落的,这是兄弟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我委婉的一笑,其实查不查都无所谓,杀人犯的标签已经贴在我的身上了。
我被秦旺带出了家门,门口的兄弟们面色凝重地看着我,特别是小边,我们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嘉树哥,为什么会这样?”小边的声音在颤抖,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没有为什么,兄弟们,你们做的很好,海盐市有你们保护,我也就放心了。”
在我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那个老是偷窥我的老大婶,挽着对面那户人家男主人的手,悠闲地走在马路上。
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真的病的很严重,一个早就已经去世的人,我竟然一直幻想着能看到她。
接下来三天,秦旺以及犯罪科的同事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审问,期间杜局也来看过我。
他对我很失望,甚至指着我的鼻子将我痛骂了一顿,不过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对所有事情都供认不讳,还详细地描述了我杀人的经过。
我知道,只要我的罪名一确定,我肯定会被判死刑。
但是秦旺没有放弃我,他一直在为我争取,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我被送进了海盐市第一医院接受调查。
夜晚,病房内静悄悄的,防止我有自虐倾向,秦旺派人绑住了我的手脚,还派了三名警察在门口守夜。
我躺在病**,看着天花板,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论结局怎么样,我都无怨无悔,至少我办到了。
夜晚八点,门外传来了一些动静,门被人推开,一名戴着口罩,推着放满药瓶子的护士走了进来。
又到了换药的时间了。
她对警察说道:“麻烦你们在外面等着,病人需要安静。”
“行的,有什么事情喊我们一声就行了。”
护士走到我身边,她倒出几颗药对我说:“你该吃药了。”
她的声音很熟悉。
“是什么药?”我问道。
“抑制你情绪的药,可以让你保持冷静。”
她把药放到我的嘴边,我很配合地吃下去。
忽然,她慢慢地摘下口罩,我吓得瞪直了眼睛,我真的病的很严重,我真的有幻想症,我竟然又看到了安歌。
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