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灯笼(二)

昨天,司徒俊本来是准备去微服私访,调查一下民情,没想到在小莲子村遇到了一起剥尸案,所以,微服私访的事也只能留到日后再说。

此时,司徒俊在书房中,想起了昨天在小莲子村发现尸体的事。

“沈良,你昨天在小莲子村的案发现场,说了一个“又”字。难道这长亭县以前也发生过了这样的案子。”司徒俊对着沈良问道。

“其实大人,像这种剥尸案长亭县的确是曾经发生过,几乎是每年发生过一起。每当发生过这样的案子,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沈良说道。

这下,司徒俊才明白了,当初自己高中探花,却因自己在朝中没有熟人,也没有钱打通关系,最终自己才会被分配到一个芝麻小官。而且当初启程时,当同僚知道司徒俊即将赴任长亭县,都在告诫司徒俊在长亭县好好干,说不定哪天就离职了。恐怕那些人早就知道长亭县是个烫手山芋,就把长亭县扔给了自己。

“沈良,那你给我说说,上一起剥尸案是什么时候?”司徒俊对着沈良说道。

“大概是去年的灯笼节之后的七日后,死者是长亭县王员外的女儿王素珍,尸体是在长亭县境内的西凉河里,被一名渔夫发现的。后来随着调查进入到了死胡同,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之后,王小姐的尸体,也被王员外领回去安葬了。”沈良说道,“还有就是往年尸体被发现的时间都是在灯笼节过后的七日内,可是今年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却在灯笼节之前。而且现在,距离灯笼节还有半个月呢?”

“看来目前的情况,只能去王府看一看。”司徒俊说道。

“大人!你想干什么。”沈良说道。

“我想挖出王小姐的尸骸,找出线索,抓住杀人凶手。”司徒俊说道。

“可是,王员外能允许我们怎么做吗?”沈良说道。

“不知道,只能试试看。”司徒俊说道。

就这样,司徒俊带着沈良晏燕等几人前往王府。

在路上,司徒俊从沈良口中得知,王员外本名叫王仁则,乃是长亭县中大户人家,早些年以制作灯笼为生,生意还算可以。五年前,朝廷下令,命令各个省州县乡村的官员,贴出告示向民间征集灯笼。

原来,当今皇上喜欢木工,尤其是对灯笼,简直爱不释手,于是就下令在民间搜集那些制作精良的灯笼,而夺得第一名的灯笼制作人将会被朝廷赐予“再世鲁班”的匾额一个,而第一届的灯笼大赛第一名就是长亭县的王仁则。因此,王仁则还在自己亲手制作的灯笼上面特意写上了这四个字。路人一看到这四个字,就知道这灯笼是王仁则亲手制作的,便会出钱买下。

就这样,王仁则的灯笼在民间也越来越受欢迎。而那些在朝廷上,受到了皇上赞誉的灯笼,更是卖出了天价,成为富人的收藏品。就这样,王仁则大富大贵,变成了如今的王员外。

司徒俊一行人在王府杜官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坐下休息,等待王仁则。

在大堂中,一副“再世鲁班”的匾额高高地悬挂在上面,而上面的四个大字“再世鲁班”金光闪闪,代表着当今皇上赐予王府的无上光荣。

不久,一位身穿绸缎的男子走了出来,而此人就是王仁则。

“早就听闻,县衙来了位新县令,想去拜访。只是杂事缠身,忘记了。如今,还要司徒县令亲自来拜访,真的是多有不敬。”王仁则对着司徒俊说道。

“王员外真是见外了,想必是王员外专心于灯笼制作,不想理会这些杂事而已。”司徒俊说道。

“只是今天来,找王员外有别的事。想必王员外已经听闻了在小莲子村发现了一具被剥皮的尸体。听说王员外的女儿,也是在去年遭此劫难不幸遇害。”司徒俊对着王仁则说道。

“是啊,小女死的真惨啊!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里也是隐隐作痛啊!只是木已成舟,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王员外说道。

“我们想开棺验尸,找到线索,抓住杀害王小姐的凶手。”司徒俊对着王仁则说道。

“可是,我的女儿已经入土为安一年多了,我不想再去打扰她。自从我夫人死后,素珍一直是我的掌上明珠。自从素珍死后,我也不愿回忆起这件事。还有就是你们衙门办事不力,让那个杀人凶手屡屡得手,难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王仁则冷冷地说道。

司徒俊和沈良已经看出了王仁则的不悦,多说恐怕已经无益,说道:“既然,王员外不同意。那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就让你女儿的冤情石沉大海吧!”

“来人!送客。”王仁则冷冷地说道。

在王府门口,沈良对着司徒俊说道:“这个王员外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帮他调查他女儿的冤情,不好好款待我们就算了,居然还给我们白眼。”

“算了吧!我们还是赶紧回衙门。”司徒俊对着沈良说道。

次日早上,王府仆人匆匆忙忙跑进了大堂。此时,王仁则正坐在椅子上在欣赏自己所做的灯笼。王仁则望着手中的灯笼啧啧称道:“真不愧为艺术品!”。

这时,仆人跑到了王仁则的耳边说道:“老爷,不好了,小姐的坟不知道被谁挖了。”

听到这句话时,王仁则的脸色变得铁青,嘴里骂道:“肯定是司徒俊,昨天见我没有同意。你多带些人,跟我到衙门去,把我女儿的尸骨给要回来。”

就这样,王仁则带着家仆气冲冲地往衙门赶去。

“你带这么多人,想干什么?”守门的衙役对着王仁则说道。

“叫你们的县令赶紧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冲进去了。”王仁则对着守门的衙役说道。

一旁的仆人早已摆好了架势,准备随时冲进衙门。

就在这时,不知从空中哪里飞来了两根木棒,打在了守门衙役的头上。顿时,守门衙役的脑袋上便流出鲜血。王仁则和仆人趁机蜂拥而上,闯进了衙门大堂内。

在大堂里面,晏燕带着沈良王泽周启张宪早已摆好了架势。王仁则一见到晏燕,就开始了兴师问罪,说道:“你们县令怎么不出来,难道是当了缩头乌龟吗?”

一旁的仆人发出了哈哈大笑,说道:“既然找了个缩头乌龟当县令,你们既然是他的属下,岂不是成了王八。”

这时,大堂传来了声音,“根据大明律法,敢私自擅闯衙门者,轻则重仗四十,重则关押半年。不知道,你们想选哪一样。”司徒俊穿着官服走了出来说道,“还有你们殴打官差,这罪名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不知道王员外想怎么处理呢?”

这时,王员外示意仆人不再吵闹,问道:“如果是未经别人允许,擅自挖别人坟墓的话。根据大明律法,该怎么判呢?”

“根据大明律法,挖别人祖坟的话,轻则关入大牢三年,重则发配边关。只是不知道,王员外问这个干什么呢?”司徒俊对着王仁则问道。

“那我就明说了,我怀疑县令大人派人挖了我女儿的坟墓?”王仁则对着司徒俊说道。

“王员外,你可不要胡说。昨夜,县令大人一直就在衙门,怎么可能去偷你们家的尸体呢?”沈良对着王仁则说道。

“像这种事肯定不会是他亲自做的额,是他派你们去做的。”王府的仆人在一旁嚷嚷道。

司徒俊对着王员外说道:“你怀疑是衙门偷挖了你女儿的尸骸,可问有什么证据吗?”

这时,王仁则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是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就武断认为是衙门偷挖自己女儿的尸骸,真是犯了大忌,连忙说道:“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

“也就是说,王员外手上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衙门偷挖了你女儿的尸骸。也就是说今天,王员外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无理取闹。”司徒俊对着王员外说道。

“我是没有证据,可是我有皇帝恩宠,就在我府里大堂上高高挂着,我相信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吧!”王仁则对着司徒俊冷冷地说道。

“这样啊!看来得仔细琢磨一下了。”司徒俊说道。

之后,王仁则和司徒俊就进了后堂。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就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

“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王员外的女儿尸骸被盗,一时被冲动冲昏了头脑,才带领仆人冲撞了衙门。刚才在后堂,王员外已经向本县令赔了不是。王员外已经承诺了将在日后,请衙门里众兄弟喝酒。”司徒俊对着众人说道。

就这样,一场争端被平定下来。之后,王员外就带着仆人离开了衙门。

“大人,对待这种人干嘛怎么客气?想当初他是怎么给我们白眼的。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瞧瞧我们衙门的厉害。”沈良对着司徒俊说道。

“放他走是有条件的,我和他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约定。”司徒俊对着沈良说道。

在王府后院里,王仁则对着府里众多的仆人说道:“一定要把小姐的尸骸给找到。”

这时,王仁则对着人群喊道:“二喜,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就这样,仆人群里钻出了一个人,跟着王仁则进了后堂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