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5）
蹲捕着的苏墨，朝着投手丘上的祁诺打着暗号。
第一球，外角坏球。
球路尽量压低，主要是试探下对方第一棒的实力先。
站在投手丘上的祁诺他，点了点头。
这样的球，即使打出去，也只会行程界外球，用来试探对方的实力，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Ball！”
但是，偃师高中的第一棒顾明他，是完全按照着上场前教练给他的指令行动的，在两好球之前，以观察为主。不过，对于这一做法，他在上场后，是并没有表露出半分的，而是摆着那似乎要十分积极挥棒的姿势等着祁诺的投球的。
因此，是直到这一刻，苏墨才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对方的第一棒。
刚刚那一球，他看得是十分确切的，这偃师高中棒球队上来的第一棒，是完全没有任何挥棒的想法的。
苏墨并不认为，对方是看出了他们要投的是坏球，所以才没挥棒的。
因为好友小诺他的投球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所投的球，是好球还是坏球？对其的辨别，是十分困难的。
更清晰点的话解释，就是他投的球，因为球飞行转动轨迹的偏向变化是十分小的，而且还是很平均变化的，因此就会让站在打击区上的打者，特别是那优秀的打者，产生错觉，会觉得球向自己飞来的路径是朝着正中过来的。
一般来说，任谁看到球向自己正中飞来，都会忍不住去打的，又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动作呢？
殊不知，此时偃师高中的第一棒顾明他，是有些后怕的。
因为刚刚那一球，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好球区域的正中直球，他可谓是极力压制自己，不断回想着上场前教练的吩咐，这才忍住没有挥棒的，心里还暗道，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不曾想，最后竟然会被判成‘坏球’。
这球飞得有那么偏吗？完全就没有这个感觉。
若是刚刚他挥棒了的话，这球十有八九会成为界外球吧。
这般想来，顾明看向眼前这绩实高中棒球队的投手的目光，顿时就深沉起来，看来这绩实高中棒球队的投手，是有几分邪乎的。
就在他想透这件事的时候，第二球，是已经向他飞来的。
这球——
顾明的眸孔猛地放大了，因为这一球，依旧是朝着好球带，正中向他飞来的直球。
打，还是不打？
在这一刻，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不，他不能挥棒，别忘了，刚刚第一球，在他看来，也是这样的路径的，看上去是好球，但是事实上，最后却是坏球。
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投这样正中的直球给对手打的。
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是他们队伍里的王希，因为球威重，所以对投正中直球毫无顾忌，因为就算打到，都无法轻易打出去。
刚刚对方第一球落入捕手手套的声音，他可是听得十分清楚，绝对没有王希他的球落入捕手手套时发出来的声音重。
更何况，教练在他上来前也嘱咐了，以观察为主。
于是，顾明便不为所动，继续放过了这一球。
“Strike！”
祁诺他所投的第二球，是正中直球。
这球，投得真的很大胆，因为这样的球，被打出去后，至少都是一个安打。
可是无论是做主让投手投这样一球的苏墨，还是作为投手的祁诺，看到捕手让他这样投，没有一个人是不敢投的，都是十分干脆的。
此时的苏墨，感受着手套里的那颗球，心中顿时有了决断，看来对方，是打算要以观察为主，不轻易挥棒。
面罩下的苏墨，脸上顿时扬起一个谁也看不到的那玩味的笑容。
第三球，还是正中直球。
接到暗号的祁诺，对于好友这大胆的想法，真的是无奈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任何的犹豫，而是在一接到暗号，就直接跨步，抬手，将球投出去。
和好友阿墨他认识的这十几年来，祁诺他清楚的知道，好友他跟自己玩的棒球，就不是一回事，好友玩的存粹可以说是智商。
就像这对投捕搭档所想的那般，此时这毫不犹豫向他投来的以正中方向朝他飞来的直球，让这偃师高中的第一棒，是十分疑惑的。
接连三颗一模一样的正中方向朝他飞来的直球，第一球是坏球，第二球是好球，那第三球会是什么？
坏球？不，可能是好球？
可是这样也不对，因为他打棒球这么多年来，就没有看到过，有投手会那么干脆利落地连着向打者投出两颗正中直球的。据他认识的投手，最敢投直球的王希他，都不敢连着两次向打者投正中直球。
一次可以说是勇气可嘉，两次那就是找死了，要知道，对于所有打者来说，正中的直球，都是最好打的球路。
那这一球，他还是放过？
现在是一好一坏，还不到一定要打的时候。
于是，顾明便决定，再观察一球，不打。
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两好一坏；如果是跟第一球一样的话，那就是他赚到了。
“Strike！”
顾明是眼睁睁的看着球，以正中直球，飞到了对方捕手的手套里的。
顿时就诧异的看着这对投捕搭档，他们怎敢这样做？难道就真的不怕他挥棒吗？
可是，苏墨却并没有机会，让对方多加思考，立刻就向投手丘上的好友打着暗号。
投手丘上站着的祁诺，依旧是面无表情，很是干脆利落地投出这第四球的。
还来！
在顾明的眼中，这绩实高中的投手，第四球，依旧是投出向他正中飞来的直球的。
这是跟刚刚一样的正中直球吗？
顾明的心中在怀疑着。
可是，他却是不敢肯定的。
因为他观察到，这绩实高中棒球队的投手，这投的四球，投球的姿势，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任何犹豫的。因此，他根本就无法从这其中，观察到对方心中的想法。
现在已经是两好球了，他不打不行！
只是，这球最后飞行的路径，真的会是正中直球吗？
顾明他倒是想等球到手边之后，再挥棒的。
可是对于高中的打者来说，真正能做到等球到手边后再挥棒跟上球速的人，并不多，一百个打者之中，都不一定会有一个。
因此，在偃师高中棒球队的教练程城看来，才刚成立的九人绩实高中棒球队，刚上场的那前五棒次中，虽然真正将球打出去的就只有第一棒和第二棒。但是第一棒，还有后面上场的第三棒、第四棒可是都是有表现出自己有能等到球飞到手边时再挥棒跟上的速度，即使这最后的第三棒，还有第四棒，是被轻易接杀，可是就光这一点就很让人震惊了。
不过，这时候程城他心中的这些计较，是没有外人得知的。
此时，场上的主角，是作为第一棒打者的顾明，还有绩实高中的这一对投捕搭档。
顾明很想靠着自己选球的本领，观察出这一球的球路，可是，最后是十分颓败的，因为他发现，这球，他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否有在偏离直线的飞行轨迹。
若是在之前，他看到这样球路的球，肯定是很干脆利落地挥棒了。
只是，对方所投出的第一球，是真的让他印象深刻。
因为在他看来完全是那正中直球的球，却在最后，几乎偏离了好球带两颗球的位置，而且那最后落下的位置，有些低。
最重要的是，连续三球都投正中直球，这对投捕手，是疯了吧！
这摆明就是给对手送分的姿态！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蠢的投捕搭档吗？反正他是没有遇到过。
此时的顾明，更倾向，对方这一球，投得应该是类似于第一球那样的球，绝对不可能是正中的直球。
于是，顾明便展开架势，将手中的球棒挥了出去。
他有考虑到对方可能是投好球，不过应该会投外角球，让他没那么容易打的，因此他把挥棒的范围拉大了。
“Strike！三振出局！”
对于刚刚自己的挥空，顾明是一脸懵逼的，居然还是正中直球！
这对方的投捕手，此时却很是平静的模样，放佛刚刚连续投了三球的正中直球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
于是，他就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可谓是心不在焉地走下场来的。
“阿明，你怎么回事，刚刚的正中直球都会没打到？”
跟顾明他关系较好的人，连忙走上前来问道。
“我——”顾明是想解释来着的，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是因为他想太多了？
最后，他干脆没有理会这些队友，而是走到了教练面前，“对不起，教练。”
顾明以为，教练会对于他刚刚的表现，很是失望，直接责骂他的，可是，此刻的教练他，却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专心看着场上的那局势。
突然，教练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眉头是深皱起来的。
好奇的顾明他，连忙转头看向了场上。
“Strike！”
“Strike！”
“Strike！三振出局！”
只见他们球队上去的第二棒，被对方是很干脆利落地拿下了一个三振的。
这怎么一回事？
因为刚刚顾明他是转过身看向教练的，并没有看到场上，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第二棒，究竟是怎样出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