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老师,你什么时候想做影帝?

他们又一次证明他们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

再次见面,白雪芩是杜艺灵的伴娘,而白晨光是楚岚的伴郎,他们都尽职尽力地做着符合身份的事。伴娘团不客气地刁难以白晨光为首的伴郎团,想方设法阻挠他们接亲,伴郎团也很坤士地配合她们的游戏,任劳任怨,主宾皆欢。

大家都很开心,白雪芩也笑得很欢,只是偶尔视线和白晨光对上,又光速地移开,心会不自觉地颤一下,像被针一下,她好怀念那些肆无忌惮欺负白晨光的时光,他们何以疏离至此。

闹腾半天,伴娘团终于暂且放过新郎,白雪芩跟着杜艺灵坐上婚车。

杜艺灵坐在中间,左手是先生楚岚,右手是最好的闺密,左拥右抱,她不禁感叹:“感觉到了人生巅峰了!”

实在是很想放一首《姐就是女王》。

她又笑嘻嘻地问:“对了,白雪,今天怎么感觉你和白老师怪怪的,那怎么说着来着,貌合神离?”

看来小十还是察觉到了,白雪芩心咯噔一下,她没怎么在意道:“没啊,我就是脱粉了。”

“你?脱粉?不可能吧,你这么爱白老师!”杜艺灵才不信,又突然捂住嘴,“算了,你别说了。这大喜之日的,我受不了。”

她心有余悸,毕竟上次订婚宴上未婚夫就是直接跑路,她都有阴影了,现在说这个,太不吉利了。

白雪芩乐了,安慰她:“放心吧,杜小十,全天下的人都负你,楚警官也不会负你的。”

说着,她望向楚岚:“对吧,楚警官?”

楚岚微微一笑,去拉杜小十的手,正色道:“是的,在下不敢。”

他是回答白雪芩的,却是对杜艺灵说的,看她的眼神也充满宠溺,看到妻子笑了,才又慢悠悠地来了句:“毕竟我头上还悬着把五十米大刀。”

白雪芩:“……”怎么办,有点想拔刀,好像被喂了一口狗粮!

这一整天的狗粮何止是这一口,简直一口接一口,冷冷地往嘴里塞。

吃到最后,白雪芩都麻木了,忍不住在心里想,哼,等我和大白结婚了,就——

她又硬生生地停了,她和白晨……已经分了。

终于到了新娘扔捧花,这也是白雪芩以前参加婚礼最喜欢的环节,每次扔棒花,她都往最前面凑。这次却不自觉地站在后面,还是很期待的模样,眼里却没有期待的光芒。倒是白晨光站在前面,跃跃欲试。

“姐妹们,我扔了呀,1,2——”

“行了,别废话,快点!”

白雪芩也笑,看着捧花伴随着“3”被往后一抛,抛得还挺高的,却有人一把跃起,长手长脚,稳稳地接住捧花,落地的同时,还看了一眼捧花,似乎确定捧花有没有被弄坏。

“白老师!”伴娘们不高兴了,纷纷指责,“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们抢什么捧花?”

“过分!太过分了!”

伴娘们没客气,过去抢捧花,白晨光没说话,把花护在怀里,任她们闹。等她们闹够了,他才举着捧花,径自地走向正在看热闹的白雪芩,把花递给她。

四周马上响起一片起哄声,还有人吹起口哨。

白雪芩脸上还保持着看热闹的笑意,半晌,才不确定地问:“给我?”

“嗯。”白晨光点头,他在公众场合还是话不多。

“为、为什么?”

“会幸福的。”白晨光言简意赅。

这句话却有点没头没脑,白雪芩却懂他的意思。

传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会得到祝福,他是说,不用羡慕小十,她也会幸福的。

只是她的幸福属于谁?

白雪芩有些心痛地接过捧花,扯了个笑容,说:“谢谢。”

以前她从不会对他说谢谢,现在却会说谢谢。成人的社交礼仪就是如此,礼貌,矜持,客气。

白雪芩装作激动的样子,高高地举起棒花:“姐妹们,不好意思了!”

她很快成了下一个被围攻起哄的对象。

只是白雪芩在这欢乐的人群,用余光去找白晨光,看着他高大挺拔地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清冷俊美,心里只剩痛。他祝福她,她并不需要他的祝福。她想要的幸福,是和他绑在一起,可她不敢去碰。爸爸昏迷不醒,她身上的担子还很重,她有心无力。

闹了一天,婚宴到很晚才结束。

白雪芩跟杜艺灵告别,她用力地抱了抱闺密,依依不舍:“小十,一想到以后你嫁作人妇,以后柴米油盐蓬头垢面,而我还是一枚千娇百媚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我的心就好痛。世界这么大,你却不能继续浪。”

杜艺灵也很伤感:“白雪,被你说得我都想带着楚警官马上去民政局了。”

楚岚赶紧拉住她:“别别,不给别人添麻烦是美德,以后想浪我陪你,嫁我不亏。”

大家哈哈大笑,白雪芩这才放开杜小十,并郑重警告她:“女人,要幸福啊!”

要狠狠地幸福,才不负这一路所受的坎坷和无奈。

杜艺灵点头:“你也一样,我等着参加你和白老师的婚礼。”

白雪芩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点破。杜小十说得对,这大喜之日,不适合伤感的话题。她潇洒地摆了摆手,得走了。白晨光扔下一句“我也先走了”,匆匆跟上她。

在熟识的朋友眼里,他们看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分手,没有疏离。你看,多么好的演技,白雪芩都想给自己颁一个影后。她走到酒店门口,准备叫车,很晚了,她不想麻烦司机跑一趟。

白晨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有些生硬地问:“他怎么没来接你?”

“谁?”白雪芩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十安啊。”白晨光没好气道,明显还是不喜欢方十安。

哦,他大概误会了,也不怪他,这阵子自己确实和方十安经常同框,但她也没想解释,只是很随意说了句:“他很忙的。”

“可这么晚。”白晨光嘀咕一句,又不想在这话题多做停留的样子,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听语气很随意,可他偷偷观察白雪芩的神情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他又干巴巴加了句:“太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白雪芩莞尔:“可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想走走。”

于是,快凌晨了,他们走在长街上。

白雪芩走有前面,很舒服惬意的样子。白晨光走在她身侧,很小心地护着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叔叔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公司呢?”

“还行,能正常运转,暂时没破产。”

她还能开玩笑,白晨光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知是不甘还是无可奈何:“多亏有他吗?”

“十方确实帮我很多,确实要谢谢他。”

白晨光沉默了,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己好像把天聊死了,白雪芩在心里苦笑,难得见次面,何苦往彼此心里扎刀,她假装也很随意地问:“你呢,最近怎样?”

“我挺忙的,除了拍戏、赶通告,就是上课。经纪人帮我报了很多课,主要是学习表演,老师说我进步很大,有做演员的天赋。对了,我接下来就有部剧在神龙山,马上要进组了,本子很好,剧组人员也都专业,经纪人说好好演,将来说不定还能拿奖。”

“是吗?这么厉害!”白雪芩夸他,可能听起来像敷衍,但她是真诚的。

她很高兴,失恋没有影响到大白的事业心。他不再是那个在片场连台词都记不住的流量艺人,他正在成为一名演员。

好久没听到她的“吹捧”,白晨光还怪不好意思的,他可没忘,她以前最会对他吹彩虹屁,也最擅长对他使用暴力。他粉丝千千万,但只有一个白雪芩会对他举起小拳头,对他说,“大白,你不要被关在那个笼子里”。

他被她点醒了,不想只当流量了,她却走开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说,说他很努力,现在也变上进了,合作方都夸他敬业又专业,业务水平过硬,但这些好像和她都没关系了,可能她也不在乎他了。

当时那么亲密,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也只能趁她男友忙,送她回家一趟。

白晨光心里酸涩,停下脚步,看着她很严肃地说。

“白雪,你以后一定要投我的电影。”

“为什么?”

“因为我会让你赚钱的,以后,我会是个很好的演员,我有演技,还有人气,肯定不会让你亏本。”

“好!”白雪芩笑了,一口答应,同样郑重而严肃,“只要是白老师的项目,我一定投!”

他们都笑了,只是眼里都有些湿润,千言万语,都如鲠在喉。

白雪芩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在我心里,白老师你已经是合格的演员了。”

“可是还不够,我还要一直努力。”白晨光摇摇头,又说,“白雪,我已经找到奋斗目标了,好好演戏。如果可以,我也想做影帝。”

影帝?那个只会玩游戏靠人设行走娱乐圈被讽业务拉胯的中二少年有一天也会想做影帝?

他是找到目标,还是因为他们曾经的玩笑——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得当影帝,你才会给我转正?

这也不是不可以!

白雪芩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只觉得心被扎了一下又一下,很疼,她忍不住问:“白老师,你什么时候想做影帝?”

在你说分手的时候,在你陷入危机,方十安出手帮忙,而我只能在网上刷你们的花边新闻的时候。白晨光在心里回答,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失望。

那时,白晨光就告诉自己,他要强大,白雪说,他不用是方十安,他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他是艺人,那就做一个真正的演员。不能相伴,却能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光辉,远远的,也能看到彼此的光亮,这样也很好。影帝是这个行业的最高褒奖,那他就要到顶端去。而且,她说过,他当了影帝,她会给他转正……

白晨光没有回答白雪芩的问题,只笑了下:“因为影帝很酷啊。”

他又说:“当然,我还有很多要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白雪芩对他说。

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收敛笑意。

你看,他们都成熟了,一个兢兢业业地当女企业家,一个立志要当影帝。可是曾经相伴的人,却不能一起攀上高峰,多么令人难过。

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途中,白晨光到街边的店铺买了一双平底鞋,他蹲下来,换下白雪芩脚上的高跟鞋。

她真漂亮,今天穿粉色礼裙的伴娘中,她最好看,把粉色穿得活泼又仙气。

白雪芩眼睛又湿润了,她呆呆地盯着他脑袋上的发璇,还是没忍住,哑声问:“大白,你怪我吗?”

非要和他在一起是她,先甩开他手的也是她。

白晨光没抬头,很细心地把鞋带系好,只是动作弧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他不怪她,他只怨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她,还添乱。

他站了起来,说:“还走吗?很晚了,回家吧。”

白雪芩摇头,她还不想回家,她还想看看他。白晨光点头,陪她继续游**。

白雪芩踩着新鞋子,似乎要试试脚感,蹦跳了两下,又想起什么,笑了:“我觉得私奔一定得穿平底鞋。”

“为什么?”

“因为这样跑得快。”

说着,白雪芩拉起白晨光的手,飞快地跑起来,她边跑边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快!我们去追上前面那辆公交。”

其实哪有什么公交,其实她就是想拉拉他的手。一切就像回到最初,也是一个夜晚,他拉着她一路狂奔,白晨光在一瞬间的迟疑后,也握紧她的手,一起向前跑。

他们一直向前跑,一向跑,这时候,白雪芩暂时忘了她身上的责任,白晨光也不去想她的婚约,他就想再牵她的手一次,在一起的日子那么短暂,他们都来不及相爱、吵架、和好、吵架、两看生厌、依依不舍,就这样分手,他好不甘。

还真让他们碰到,真有一辆公交车,大概是末班车,白晨光拉着她飞快地上车。车上没有乘客,就一个上了年纪的司机叔叔,应该不追星,就莫名地看了两个疯子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发动车。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大笑,开怀大笑,笑得那么开心,像两个吃到糖的孩子,至于成人的体面,他们忘了。

笑了半天,白雪芩问:“这辆车去哪儿呢?”

“不知道。”

“那管他的。”

他们大摇大摆地坐到最后一排,光明正大地坐到一起。一切真的像最初,他们坐在一起,他送她回家。

白雪芩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好像啊。”

她声音很低,像不想让人听到,但白晨光还是听到了,他点头:“是啊。”

他做了一次她的英雄,让她念念不忘三年,现在他们又坐在一起,却像一个告别仪式,为他们之间画上一个句号。

今晚的白城似乎安静得安过,白晨光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风扬起白雪芩的长发。她还穿着粉色的纱裙,粉色把她的皮肤衬得白皙,珠玉般动人。白晨光想起之前,她总是自称白城小仙女,其实她真的美得像个仙女。

这样深情的眼神,如果是从前,白雪芩大概要问一句,“看什么,沉迷在本仙的美色中无法自拔了吗”,现在却不敢回头。风有点冷,爸爸去世后,她总是在吹冷风,她几乎要爱上夜晚的风了,因为夜晚的风总是很凉,使她清醒。

两人并排坐着,刚才白雪芩说私奔,其实他们刚才真挺像私奔的。这让白雪芩想起一部老电影,《毕业生》本恩带着穿着婚纱的伊莱恩私奔,他们一起坐上公交,开心大笑,然后笑意慢慢收敛,私奔过后呢,是什么?

她和白大在这一夜,疯狂一次,然后呢,回归正轨。

悲伤又一次回到他们身边,白晨光看着她,问:“白雪,你还记得你陪我拍的那剧戏吗?”

“《西尧》?”

“嗯。”白晨光点头,“你知道他们的结局吗?”

白雪芩摇头,白晨光便给她讲。

西尧在崖边看到钟无焉的耳环,以为钟无焉已经死去,为了给她报仇,到处找她的仇家。他杀红了眼,最后,从一把清明之剑变成杀人的魔刀,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江湖人对他发起了追杀令。

其实,钟无焉还是活着,她掉下山崖,侥幸不死,但被仇家下毒,已容颜尽毁,终日戴着面纱,不敢去找西尧。在听闻西尧被江湖人围攻在崖边,她终于忍不住,去找他。可惜,再见面,他们都已不是最初的模样,一个面目全非,容颜不再,一个满手血腥。见到恋人后,西尧才幡然醒悟,他的手已经脏了,已不配把心爱之人拥入怀中。她还是她,他却已不是从前的他。

白晨光还记得他们见面后的台词,西尧说:

“你就不该来,我不是当初的我,你也不是当初的你。”

“我活着,你不高兴吗?”

“时至今日,我真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他说的话很无情,人也无情,不看她一眼,只让她走。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是因为我变丑了,你才不见我?”

“是的。”

白晨光记得当时在片场,他握着剑,手指都在打颤,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留恋,那么冷血无情。他伤透了她的心,她的眼里全是泪光,可能他们真的不该再见面,就让记忆停留在最美的过去。

他觉得他和白雪芩很像他们,再见时,都学会成人的伪装,可体面之下,是什么?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

他讲到这,问她:“白雪,你觉得他们该见面吗?不见是不是更好?”

白雪芩没回答,因为车突然停了,“吱呀”一声门开了,竟好巧不巧地停到她公寓小区的门口。

她说:“我到了。”

他们下车,私奔结束,灰姑娘下了南瓜马车,回到现实世界。

西尧的故事暂且被遗忘,白晨光送白雪芩回家。

她的公寓他并不陌生,毕竟来过几次,他还曾戴着渣男帽来道歉,这一次却是没有进门的理由。

白晨光站在门外:“早点休息吧。”

“嗯。”白雪芩点头,并没有马上进屋。

白晨光便又说:“不要老住公司,偶尔也要回家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住公司?”白雪芩反问。

白晨光不回答她,转移话题:“你要跟方十安说,送人要送到家门口,不要每次都把人扔在马路边,这算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都把我扔马路边?”

“我、我猜的。”白晨光给出一个并不高明的理由,他不擅撒谎。

白雪芩心里又是一痛,泪几乎要涌出来。

白晨光又干巴巴地说:“进去吧,我走了。”

“嗯。”白雪芩还是不动。

两人静默,半晌,白晨光才移开脚步,转身离开。

“大白。”白雪芩叫住他,她含着泪说,“好好照顾自己。”

她很想像从前那样,对他说,“你现在这身体是我的,这张脸也是我的,我用之前,你不能弄坏,一点损伤都不行!下次我过来,要是发现你损坏了一点皮毛,我唯你是问,知道吗”,但她不行,她怕辜负,又一次辜负他,她怕当面对命运的波折时,她又一次丢下他。

白晨光笑了笑,点头转身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白雪芩在窗旁,看着白晨光离开,想起刚才他问她的问题,西尧和钟无焉,他们该不该见面,是不是不见会更好。

她不知道不见是不是更好,她只知道,她不该听这个故事的继续,一个面目全非,一个变成魔头,都太让人难过了。

她很开心,大白懂事了,上进了,都想当影帝了,也很伤心,曾经相伴的人却没法一起攀上高峰,这一路的风景他们都没有陪着彼此。

白晨光何尝不是这样想,他坐在车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个成熟的成年人好难,要体面地社交,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要假装不在乎,要微笑地说再见。

今天的表现也算是影帝级的演技了吧,白晨光自嘲地想,他多成熟稳重啊,不吵不闹,还进度有度,其实他真的很想抱一下她,跟她说,能不能再相信他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成熟很多。

但他不敢,她身上的负担那么重,他去医院看过她父亲,跟她母亲聊了很多。他晓得,她很累,他不能再给她添烦恼。他只能在自己的领域努力,任何行业,只要站在顶端,就会被看到。

西尧把自己变成一把魔刀,他不会的,他不会自暴自弃,他还要当她的英雄。

正想着,手机响了,白晨光接了,没听几句,他眼睛亮了,语气很是兴奋:“真的,找到了?太好了!”

挂了电话,他订了一张最快时间飞神龙山的机票,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建筑,那是白雪芩的小区,他想,希望下次见面能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