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实的生活
兰若海明显打个哆嗦，他通过熟悉的导师得知方如镜正在院长那里交谈，他才趁机来约战贺陶。结果被贺陶一眼看出他已经凝结出真气，现在听到方如镜的声音，兰若海心若死灰。
趁着方如镜不在，贺陶答应了之后就无法反悔，方如镜来了，兰若海连个屁也不敢放。他低头想要溜走，方如镜双手背在身后冷漠看着兰若海说道：“气息不稳，使用灵丹强行催生出真气，你这辈子已经定型，踏入筑基已经是千难万难，我的弟子未来不可限量，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后别在他面前乱吠，滚。”
兰若海涨红了脸，咬牙说道：“贺陶不过是个孤儿，如果不是好运投入您的门下，他什么也不是。”
方如镜讥讽看着兰若海，无言伸手指了指远方。兰若海也曾经算是枫舞城道术学院的天之骄子，天赋不错，为人练达，但是谁能想到他被贺陶打败之后暴露出了心思阴沉的本相。偷偷凝结真气然后挑战比自己低了两个年级的学弟，并用身败名裂来威胁贺陶，这个人废了。
现在更是当着方如镜面前指责贺陶不过是一个没根基的孤儿，似乎除了方如镜这个师傅之外，贺陶就一无是处。天知道方如镜心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枫林小筑还有一个老怪物虎视眈眈的准备抢徒弟呢，方如镜的焦虑谁能理解？
米糊打个响指，竖起一根手指，然后竖起第二根手指，当第三根手指竖起，二十几个人同时喊道：“滚。”
兰若海握拳小跑离去，方如镜摇摇头，不知死活的蠢货，方如镜走进教室，米糊他们迅速窜回自己的座位。
方如镜把去年的教案丢在讲台上说道：“人到齐了。”
米糊壮着胆子说道：“还缺两个，雷霆姐妹去行省参加比赛了。”
哄笑声响起，雷霆姐妹作为二年级的学生，代表枫舞城道术学院参加平凡之路的角逐，这是方如镜的荣耀。当然方如镜最得意的弟子放弃了这个机会，却一夜成名，一首《冬日恋歌》红透半边天。
方如镜露出一丝笑容，目光扫了低头签字的贺陶一眼说道：“上个学期的表现不错，导师很欣慰，你们虽然没有最终出线，依然显露出不错的根底，尤其是米糊，坚持下去未来不可限量。”
方如镜很少赞许学生，对米糊的另眼相待一方面是米糊底子很扎实，另一方面是米糊在角逐中主动放弃和贺陶的对战，给贺陶保留实力的机会，让方如镜很是欣赏。知进退这句话说来简单，真正能够做到的极少。
方如镜提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说道：“你们之中，我想至少有十个人在毕业前有机会凝结真气，这个学期的学习中，我需要把你们分开培养。没有机会踏入更高的学府，也要掌握一技之长，日后你们走向社会，至少也有一些自保的底气。”
这是很实在的话语，二十四个人中，不可能全部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大部分将要踏入社会谋生。方如镜需要给这些没有潜力的学生一个交代，也不枉师生一场的缘分。
方如镜在讲台上风轻云淡的说着，贺陶坐在那里奋笔疾书，需要签名的便签太多，贺陶估计这个上午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平凡之路的选拔结束，训练场就不再那么紧张。午饭后贺陶和米糊他们一共十个人来到训练场，他们是有潜力凝结真气的学员，下午的课程就是锻炼战斗技巧。
剩下的学生留在教室，方如镜将要给他们讲解各种实用小技巧。包括冥想打坐的诀窍，希望他们能够有机会更进一步。
十年时间，方如镜带出了两个毕业班，贺陶他们是第三个班级。前两个班级的学生毕业之后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其中有不少的佼佼者。当时方如镜就是因材施教，给不同的学生不同的指点。
两个月的假期，贺陶练剑的时候不多，每天午后一个小时，这个强度对于贺陶来说很轻松。尤其是凝结出真气，贺陶的剑法明显更加迅疾。
方如镜没有传授贺陶新的剑法，就让他反复练习基础剑法，贺陶觉得暂时够用了，也不奢望更多。
米糊已经挡不住贺陶的剑法，贺陶的真气还没有打通任何一条经脉，尤其是《千鸟诀》绝对是厚积薄发的那种心法，不会单独打通任何一条经脉，必须是十二正经齐头并进。
凝结出真气，无双战甲就不再抢夺贺陶的气血，而是依靠真气的温养，这让贺陶的体能迅速提升，力量更大，反应速度更快。
米糊无奈看着训练剑一次次迅疾出现在身体的各个要害处，明明看到了贺陶手腕一动，但是米糊反应不过来，他的长剑刚刚举起，贺陶的长剑已经到了。
米糊举手放弃了和贺陶对练，完全不是对手，和一个固定靶子没区别。贺陶也觉得没意思，他和米糊站在训练场的中央，开始一板一眼的练习基础剑法。
同学们都清楚，贺陶就会一套剑法，正是这套剑法让他几乎打遍整个学院。如果不是把机会让给柳少君，现在高唐行省的平凡之路角逐人群中，必然有贺陶。
今天晚上，就会有电视直播赛事，行省的角逐依然分为三场，初赛、复赛和决赛。
初赛是积分制，抽签进行三轮角逐，积分最高的进入复赛。复赛开始就是残酷的淘汰制，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没有遗漏的高手。连积分制的初赛也无法通过，那就证明实力不行，或者运气倒霉到家了，这种倒霉蛋就算进入复赛也没机会走得更远。
初赛和复赛观看的人不多，因此直播选择在晚上六点之后，这个时候基本上是饭口，是电视直播的垃圾时段，决赛的时候才会在黄金时段开始。
晚上放学，贺陶与方如镜返回家中，方如镜继续充当大厨，方九和注孤生帮着打下手，贺陶拿着遥控器选择频道，等待直播开始，黑着脸仿佛别人欠他钱的屠杀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们雇不起厨师吗？这生活气息也太浓郁了。屠杀纠结，但是看到金丹大修主灶，元婴老怪摘菜，这种违和的画面让他感觉极为不真实。问题是让屠杀情何以堪？贺陶可以坐享其成，屠杀怎么办？
“叮叮当当”的切菜声响起，屠杀坐不住了，他起身来到厨房，方九手脚麻利地把一捆青菜摘干净说道：“地方不够大，你就别进来了，饭后你来刷碗。”
屠杀看了看好像很复杂的各种准备下锅的菜肴，还是刷碗轻松一些。屠杀瞥了看电视的贺陶一眼，这个小崽子凭什么偷懒？
贺陶正好看到屠杀偷看自己，贺陶不悦说道：“屠叔，看我干什么？我师傅说不用我干活，学习就好。”
屠杀哼了一声，这个黑心的小崽子给自己五万的年薪，还要扣除打碎窗户的费用，这是对金丹大修的巨大羞辱，总有一天新账老账一起算。
晚饭即将开始，方兰婷准时溜达过来，屠杀心中更加恼怒，年轻人不干活，就知道吃现成的。方如镜家教不好，亏他还是什么瀚海方家的子弟，门风不好，这个家族没什么发展。
饭桌上方兰婷欢声笑语，不时捉弄贺陶，显得其乐融融。唯有屠杀冷着脸狼吞虎咽，什么菜好吃就专吃哪个，似乎他和食物有仇。
饭后的清理工作就轮到了屠杀，屠杀把碗筷“稀里哗啦”摞起来送入厨房，开始洗碗的时候“啪”的一声，似乎一个盘子砸碎了。
贺陶看着电视中开始进场的那些选手说道：“从你年薪里面扣除，砸一个扣一个。”
屠杀怒吼道：“你钻钱眼里了？”
贺陶悠然说道：“再废话收你饭钱。”
屠杀从厨房里冲出来吼道：“不是包吃住吗？”
贺陶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也没说住在我家，吃我师傅做的精美佳肴。”
屠杀灰溜溜钻回厨房，这次洗碗的时候温柔多了。金丹大修主灶，元婴老怪打杂，这种待遇如果失去了，那更亏了。不得不说方如镜的厨艺真不错，菜肴精美，而且真的大补，多吃一些就算赚了。
贺陶嘴唇蠕动，无声说了一句“贱人”，方如镜他们相视而笑，他们看懂了贺陶没出声的那两个字。屠杀好像的确挺贱的，如果不是贺陶和他斤斤计较，他还真的不安分。
高唐行省参赛的选手多达七百多人，枫舞城道术学院算是规模不大的学院，枫舞城也不是大型城市，当镜头扫过参赛选手，贺陶伸长脖子仔细关注，希望看到雷霆姐妹的身影，可惜画面里的人物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
一只脚从后面踹了踹，贺陶抡起遥控器砸过去，方兰婷的脚飞快缩回来说道：“听说柳家准备招你当姑爷，你现在就开始惦念未来的老婆了。”
贺陶怒道：“闭嘴，我们之间很纯洁，别扯老婆舌。”
方兰婷从沙发上跳起来，贺陶夺路而逃，嘴贱的贺陶再次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