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白雾和宋夜明的友情让林野觉得很蹊跷，林野特地去调查了一番，还寻到了白雾上大学时所读专业的教授。
季教授是林野的粉丝，曾给林野投过简历，想进入林野的科研团队工作，奈何林野没有带新人的想法，直接忽视了季教授的邮件。在林野的星球，所有人的永生状态都是自己决定的，如果孩童时期就决定永生，那么他的形态就永远是孩子。也可以像林野这样，到了成年期才决定永生，形态便一直是青年。季教授一直梦想成为知性优雅的完美女性，于是将自己的年龄停驻在了三十岁。
见到林野，季教授无比惋惜地说道：“早知道林野教授这么年轻，我就把年龄再往前调几岁了，这样我们一起出门就不会显得不般配了。”
林野对季教授热辣的话并不感兴趣，所有对他热情的女性无非看中他的社会地位，才想成为他的伴侣。
林野拿白雾当挡箭牌，说道：“不巧，我马上就要和白雾小姐定婚了。”
林野说这话是想让季教授死心，季教授撇撇嘴，说道：“林野先生怎么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呢？而且你和白雾小姐结婚也没什么，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做你的情人，只要你每个季度满足一下我的物质需求就好了。”
“我没有滥情的习惯。”
“你居然是专一男人的设定？”季教授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咬牙切齿地说，“这么极品的男人，怎样都不想放手呢！”
林野嗤笑：“那我给你一个能解除我和白雾小姐的婚约的机会。”
“嗯？愿闻其详。”
“告诉我，白雾小姐和宋夜明之间的事儿。”
季教授卖弄风情不过是性格使然，闻言，警惕地眯起了眼睛，问道：“林野先生，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信息？”
“有事儿。”林野不介意卖她一个人情，“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她们的事儿，我愿意把你安排进我的科研团队。”
季教授大喜过望：“真的？”只要能在林野的科研团队里挂名，那么林野科研团队研发的产品，她就能得到一定份额的分成，相当于林野许诺给她一大笔钱。
这样好的买卖，季教授自然不会错过了。
林野冷淡地扫她一眼：“我的时间宝贵，没空应付你这么多问题。愿意讲就讲，不愿意，我就给其他的知情人士开这样诱人的条件。”
季教授急忙接话：“好的，您别心急嘛！老话说，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室内光线昏暗，林野靠在红绒皮沙发的一侧，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将明未明，带了几分神秘感。若不是为了得知白雾的事儿，林野不会浪费时间和其他女人废话。
季教授像是要挑起林野的兴致，突然眯起眼睛，像诡异的黑猫一样蛊惑他，说道：“你听过一个传言吗？”
“传言？”林野不解。
“我听说，白雾小姐很可能囚禁了天才少女宋夜明的意识。”
“哦？”林野来了兴致，勾起嘴角，赞赏地看了一眼季教授，“你有什么证据吗？”
“要是有证据，这件事儿不早就解决了吗？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说是证据倒谈不上。”
“这些事儿，你告诉过别人吗？”
“和领袖的妹妹作对？那我还要命吗？我只告诉了你，这些事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确实，季教授不是爱管闲事儿的性子，眼前的事儿要是没有利益可图，她是不会去做的，遑论引火烧身的事儿了。
季教授是宋夜明和白雾的导师，曾经想通过和白雾私下建立友好关系，从而亲近领袖白衍，哪知白雾防她像防贼一样，半点儿破绽都不露，让她挫败极了。
再后来，她看到天才少女宋夜明和白雾有了联系，许是宋夜明是下等地区的女孩，没有任何家族背景，和其他处心积虑想要接近白雾的人不同，白雾更愿意和这样家世清白，性格软弱好拿捏的姑娘亲近。
白雾的成绩不好，她的心思不放在学业上，成天出去花天酒地，享受人生，就连作业都是宋夜明代劳的，这是季教授从作业的行文风格判断出来的。
再后来，不知哪天，宋夜明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白雾同情她，所以将她养在了自己名下的疗养医院里，免除了宋夜明父母要付的高额医疗费。那笔医疗费不是下等地区的普通永生人能付得起的，若是宋夜明一直不醒，又要用医疗资源吊着命，这一续命，可能就是永生。
宋夜明的父母没和这个植物人女儿断绝关系都算好的了，因为血缘的羁绊，宋夜明的父母可能要永生赚钱，再源源不断地支付宋夜明的医疗费，那些医疗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填不满。
既然这样，宋夜明的父母倒不如断个干净吧！他们没有这个女儿，今后也不再是宋夜明的父母了，这样一来，宋夜明就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了。宋夜明父母的利己思维蠢蠢欲动，他们很想这样做。直到白雾上门，解除了他们的危机。有一个有钱有势的朋友救济贫寒的宋夜明，那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宋家父母的名声也保住了。
看啊，为了不付高额的医疗费，宋家父母心甘情愿地将宋夜明送到白雾的手上。
林野想起自己成年时，他的母亲可以选择继续抚养他，或是跟他断绝关系。许是那时候还没发现林野有成为首席科学家的潜质，他的母亲狠心地将他抛弃了。再后来，林母贪图林野的家产，却被告知，两人只是陌生人，再没有母子关系了。得到儿子的狠心拒绝，林母悻悻然离去。
宋夜明的父母之所以在宋夜明成年后还没和她断绝关系，大概是看中了宋夜明天才少女的潜质吧。但没想到宋夜明这么衰，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要是再给宋家父母一个机会，或许他们会选择在宋夜明成年时就和宋夜明断绝关系。
林野沉吟一声，问道：“然后呢？你刚才说的囚禁宋夜明是怎么一回事儿？”
季教授狡黠地笑：“你看，宋夜明明明成了植物人，我却在白雾身上看到了宋夜明的影子。”
“影子？”林野蹙起了眉头，略感疑惑。
“我曾观察过宋夜明，知道她的一些生活习惯。譬如她去食堂会吃红烧牛排土豆这道菜，座位永远是最左边的第一个，而白雾小姐从来不会去食堂吃饭，自从宋夜明出事儿，白雾小姐偶尔会学着宋夜明的样子坐在那个位置顶替好友，再端一碗红烧牛排土豆。而且白雾小姐后来的考试解题思路都带有宋夜明的影子，甚至连笔迹都很像。最有趣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季教授轻声细语地说：“白雾小姐从来不喊我季教授，平时见面也只是看我一眼便离开，宋夜明出事儿后，有一次我偶然遇到白雾小姐，她居然会在慌乱间和我打招呼，唤我季教授。眼高于顶的富家小姐，何时变成这般温顺得体的模样了？真是有趣呢。”
林野抿了一口茶水，问道：“你就是以这些事情来判断白雾囚禁了宋夜明的意识？”
“对，所以这些只能算是疑点，不能算证据。”
“我明白了。”林野会从这一点下手，去查查白雾究竟有多么心狠手辣。假如白雾是想囚禁宋夜明的意识，从而照顾宋夜明的植物人身体，这一点倒是符合利己思维。
在数个不为人知的夜里，白雾可能坐在宋夜明的病床旁边。白雾温柔地握住宋夜明的手，柔情备至地说：“只要你好好帮助我，我就保留你的肉体。想要康复吗？想要健全的身体吗？想要晒到温暖的日光吗？那就好好地配合我吧，将你的才智献给我，把我塑造成最完美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