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花瓶
4692年10月26日、吉他星系
接下来的两天，泽维尔为‘大婶’一词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恼羞成怒的白羽甚至放了奥拉的假，让泽维尔充当跟班，这还不包括他要维修拆坏的战舰操作台，跟着白羽和安妮塔后面提行李等等，当然，白羽的恶趣味也得到充分的表现，她把泽维尔身上穿的又脏又破的衣服，扔进战舰的垃圾焚化炉烧掉了，强迫他穿一套雪白的、毛茸茸的、既可爱又夸张的莫德熊样式的儿童套装，那是她从特色道具服装店买的，泽维尔一下子得到了整个贸易空间站最高的回头率，甚至那些为了推销酷菲，几乎一丝不挂的漂亮女郎也被比了下去。
当泽维尔第163次感叹‘惹谁都不要惹女人’的时候，白羽终于宽恕了他，给他买了几套正常的衣服。
“好了，返航程序已设定，我们可以直接回退役者空间站了。”多日不见的奥拉在‘自由暴风’号的舰桥里宣布。
“退役者空间站？”安妮塔不明白的看着白羽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家啊。”白羽笑着说：“说起来，我其实不是什么联邦海军的少将，只是临时被授衔，去帕多尔进行舰队战术交流的，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退役者’。”
“退役者？”
“是的，说起来算是联邦海军专属的秘密雇佣兵吧，专门去做一些联邦海军做不了的事。”白羽毫不避讳的说。
“这么机密的事你告诉我不要紧吗？”安妮塔担忧的地问。
“没事的，你的克.隆体就在退役者空间站里面，早晚你要知道的，你只要不到处宣传就行了。”奥拉插嘴道。
“难怪你会有自己的战舰和这么多钱来资助我们，放心吧，我是不会乱说的。”安妮塔恍然大悟笑道：“我可不想用到克.隆体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克.隆体穿着一套莫德熊套装，哈哈。”
“呵呵，不会的，最多给你打两个耳洞，再穿个鼻环什么的。”白羽开玩笑道。
“对了，安妮塔，这个送给你。”奥拉说完跳离了指挥椅的控制台，控制台的投影仪上显现出一团阴影。
安妮塔看了看那团阴影好奇地问：“奥拉，这是什么？”
“哦，那个叫迪恩的人工智能子程序啊，我把它的情感程序完全清洗掉了，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虽然没有人格会感觉比较生硬，但是计算和辅助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你现在可以设定它的具体形象了，不过人格程序需要你长时间培养，大部分人工智能会选择学习自己主人的性格和习惯。”奥拉解释道。
“我的天啊，奥拉，你不是要拿他做研究吗？送给我不要紧？”安妮塔惊喜的手足无措，拥有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价格甚至比一艘高级战舰还要贵，而且在米玛塔尔的部族武装力量舰队中，即使是一般的人工智能数量也是极少的。
“哦，已经完事了，只是一些数据分析。”奥拉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妮塔笑着说，走到控制台前输入指令，编辑人工智能的形象和名字，投影仪上的一团阴影马上变成了身着战甲手持长枪的女性形象。
“这是……”白羽看了看那个形象说。
“海伦德殿下啊，你在神殿见过的。”安妮塔说。
白羽叹了口气：“你们对这个海伦德还真是着迷啊。”
“那当然，她是米玛塔尔飞行员最崇拜的人，有她在战舰上会带来好运的。”安妮塔认真的说。
“您好，主人，我是海伦德，请指示。”人工智能不但身形模仿了海伦德，连名字都这么叫了，不过安妮塔吓了一跳，马上更正道：“不不不，千万别喊主人，叫我安妮塔就行了。”
“好的，安妮塔。”海伦德说。
“呼，吓死我，让海伦德殿下叫我主人，我会减寿的。”安妮塔拍着胸口说。
白羽笑了起来，海伦德看着安妮塔几乎无法察觉的歪了下头。
“那你以后有罪受了，到底是你给她下指令，还是她给你下指令。”奥拉哭笑不得说。
“呃……。”安妮塔手足无措的看着奥拉道：“要不再重来一次？”
“可以，抹消所有程序重新建立就行了，不过那等于抹杀掉你的‘海伦德’殿下，这样不要紧吗？”奥拉狡猾的说。
“啊，不！”安妮塔向后跳了一步：“这样就挺好，这样就挺好。”
“你可以设定她的基础角色，比如朋友、恋人、下属等等，既然你这么尊敬她，就设定为长官吧，虽然还是会听从你的命令，但是说话语气可能没那么客气了。”奥拉提议道。
安妮塔飞快地点头：“好的，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随后，在奥拉的帮助下，海伦德被设置完成了，并被奥拉输入了一些海伦德事迹作为角色代入的参考。
白羽想了想突然问：“对了，奥拉，你前两天跟迪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啊，我发现那个迪恩是朱庇特帝国时代的人工智能，不过后来被泽维尔的祖辈从废墟中发掘出来后，就跟随了泽维尔，所以我想从中找到一些关于朱庇特帝国的资料，可惜时间跨度太长了，迪恩的主要核心损毁了，什么都没找到。”奥拉惋惜的说。
“这样啊，怪可惜的，你跟他说的规矩是什么？”白羽继续问。
“呵呵，那个啊，萝丝收集的关于朱庇特人工智能的记录中，有个比较有意思的内容，朱庇特的人工智能跟现在的人工智能不太一样，他们的进化模式是吞噬性的，所以在人工智能的交战中，输的一方就要自愿被赢得一方，吞噬掉情感核心用以进化，而我是学习性的，用不着，也不会这么野蛮。这就是朱庇特帝国的人工智能被植入的一个核心进化标准——‘弱肉强食’。”奥拉说。
“天啊，如果被吞噬掉会怎么样？”安妮塔问。
奥拉耸了耸肩，指了指‘海伦德’说：“像她一样了，性格会被对方挑选后吸收掉，没用的则删除。”
“那你还放迪恩走？以后他害你怎么办？”白羽惊慌道。
奥拉对白羽挤了挤眼睛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用一个子程序就能挡住他的偷袭，所以没事的，而且我让他分割出一个子程序，他的能力就会消弱很多，想追上我的主程序，再过个3千年吧。”
“那就好，不过下次再碰上这种人工智能还是直接干掉保险。”白羽严肃的说。
奥拉看着白羽担心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
4692年10月26日、退役者空间站、酒吧
“哦，你终于回来了，你再晚上两天李德士恐怕就要疯了，呵呵。”卡佳看了一眼李德士，对到拎着大小包裹的白羽笑着说。
“至于嘛，只是临时借用，我给你打个借条就是了。”白羽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卡佳，顺便看了一眼好像有点发瘟的李德士说。
“安妮塔，你得跟我去下实验室，需要把你和克.隆体之间在进行下微调。”老杰克招呼安妮塔离开酒吧。
“丫头，下午你得去里昂那里试下庆典的服装。”罗伊边拆自己的礼物边说。
“庆典？什么庆典？谁结婚？”白羽开玩笑地问。
“你喽。”李德士抚摸着自己的信用卡笑着说。
白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谁？我？结婚！”
罗伊大笑道：“哈哈，想娶我们家丫头，得从先过我们的政审才行，李德士开玩笑的，是你那本‘圣物’的交还庆典，你总不能穿这身去吧。”
“大厨，欠你的账扯平了。”奥拉马上报复道。
李德士的脸色马上变得煞白：“别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众人大笑起来。
“联邦海军和政府要员都被惊动了，这事应经上升到了政治角度，所以联邦非常重视，最近你在吉他不知道，联邦的新闻不断炒作，甚至还给‘海伦德’定性为联邦海军出身，所以你的那个代理人丽塔联系我们，在确保你退役者身份保密的条件下，让你以海伦德后人的身份来出席交接典礼，顺便……”罗伊掏了下自己的口袋，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白羽：“这是给你的。”
白羽打开盒子一看，顿时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啊，你不但官复原职，而且升了一级，现在是盖伦特联邦海军中将了。”卡佳指着其中一个小盒子的领花说：“另外一个是政府颁给你的‘和平大使’勋章，不过纯属装饰品。”
“哼哼，不是说我贪污被开除了吗？”白羽冷笑道。
罗伊笑了笑说：“联邦政府向来是墙头草，为了巩固‘海伦德’是联邦海军的事实，她的传承者当然也要是联邦海军了，而且你的档案被正式提调到了联邦海军军部，可能是怕你有意见，所以给你升了一级，你现在是整个联邦海军最年轻的女中将了，哎，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啦。”
“我都走到明面上了，还是‘退役者’吗？”白羽有点担心地说。
参孙大笑起来：“没听说过‘退役者’还能退役的，当然是，不过你现在是两面人，海军中将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冗职，花瓶而已，而且是用假名字，背地里你还是‘退役者’，这是丽塔安排的，政府和海军也很高兴你这个没有派系的大人物只领薪水不干活。”
“还有，说起‘两面人’，米玛塔尔方面不同意撤销你米玛塔尔少将的职务，联邦海军为了这件事，跟米玛塔尔的长老会打了足足一个通宵的口水仗，后来米玛塔尔退了一步，所以……”卡佳笑了笑不再说话，卖起了关子。
白羽感觉自己突然成了案板上的新鲜小牛肉，被两个屠夫拿着屠刀切成了两段，而且轮着膀子争论谁要大的谁要小的问题：“好了，快说吧，我不会又被米玛塔尔撤职了吧。”
“没有，元帅阁下。”罗伊看似严肃的说，其他人都跟着开始起哄，‘元帅阁下’的吼声几乎掀翻了空间站的天花板。
被雷的外酥里嫩的白羽，指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元……元帅？我？”
“全体敬礼，向米玛塔尔自由部族共和国名誉元帅——白羽阁下致敬。”罗伊吼道。
酒吧里所有人立正，抬起左手向傻愣在原地的白羽敬礼，连魅影和奥拉的几副机械手也跟着凑热闹。
“元帅！！我的天，吓死我算了，等下，这不是升职了吗？怎么说是米玛塔尔让步了呢？”白羽彻底蒙了，挥手阻止众人继续起哄。
“听清楚了，宝贝儿，是名誉元帅，名誉……元帅。”卡佳重重的咬着‘名誉’两个字。
罗伊点点头：“对，这样既表现了米玛塔尔对你的重视，又缓解了联邦政府和海军的心理负担和面子问题。”
“又是花瓶？”白羽发现从狂喜到沮丧貌似只有10秒钟的时差。
卡佳安慰道：“花瓶元帅也是元帅啊，你还真想去米玛塔尔上任不成，联邦政府宁可倒台也不会同意的。”
“好吧。”白羽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又问道：“卡佳，这个名誉元帅……嘿嘿，发工资吗？”
卡佳听完差点坐在地上，掉头指着李德士的鼻子吼道：“大厨，看看你把这么纯真的姑娘带成了什么样子！！”
李德士面对大家的怒视，无奈的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大概就是躺着也中枪的真实写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