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世外高人

吉南点了点头,现在她可以肯定那两个女孩一定就在那座房子里,因为那绣楼中传出的阵阵香味与那一晚他们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但是吉南却没有当即拆穿,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册子,这册子的上半部分是记录着房子的归属,而下半部分则详细画着每一处住宅的样子。吉南翻到了当年林渡人的府邸忽然眼前一亮,这上面记录画的样子与刚刚吉南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如果说那精妙的设计出自设计大家林家的手笔的话,那就好解释了。不过一个人买了别人的府邸,而且还要修缮的和之前一模一样,如果说这个人和之前的主人没有任何瓜葛的话,那才是见了鬼呢?

但是他们和林渡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时之间吉南还想不清楚,不过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只要暗中观察便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她有的是耐心。

想到这里她又扭过头向身后的侯府瞥了一眼,此时依旧可以看见侯府三进院落中的那座秀楼,远远的能看见秀楼的一扇窗子闪过一个影子,那是谁?

小丫头看着远去的队伍,当她看见骑在马上的那女子回头的时候,立刻闪身到了窗子的一侧。当她再次来到窗口的时候,那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我认识那个女孩!”小丫头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薄衫,发髻上挂着一个小铃铛,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她扭过头对坐在椅子上,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主人说道:“就是前几晚咱们救过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个!”

女主人微微闭着眼睛,却并不说话。

那小丫头皱着眉开到女主人身边,不解地说道:“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在找我们!”女主人轻声说道,那声音温柔的如同涓涓的溪流一般。

“咦?”小姑娘一惊,说道:“为什么?”

女主人瞥了一眼前面桌子上的那个令牌浅笑着说道:“因为她们唯恐我们在长安城作乱!”

“嘿嘿!”那小丫头笑着坐在了**,有些不屑地说道,“如果想要在长安城作乱,她们也拦不住咱们啊,再说了,都已经到了楼下都没有找到咱们,她们也是够笨的!”

女主人抬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自己带着的这个小丫头,脸上挂着一丝如初春般的笑容说道:“她已经发现咱们了!”

“发现了?”小丫头惊讶地从**站起来,说道,“那……那为什么她不上来啊?”

女主人浅笑道:“刚刚不是说了嘛,她弄不清楚我们的目的,所以不敢轻易行事罢了!”

“看来她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啊!”小丫头央央地说道。

“不过她们是多虑了!”女主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对了,夏目图!”小丫头躬身在女主人的椅子旁边,拄着下巴说道,“您这次来中原是准备做什么?”

眼前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正是当夜坐在那辆马车上的夏目图,只见她朱唇皓齿,明眸深邃地望着远处,淡淡地说道:“神徒!”

“神徒?”小丫头咀嚼着这两个字,皱着眉望着夏目图说道,“你是说真神说的和他一起来到这世界上的同伴吗?”

夏目图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年真神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真神去了西方,但是却遭到了不公的待遇,被挖去了双膝。幸好被一个少年相救,那少年最后在真神的帮助之下成为了楼兰的王,可是那时候两个人便失去了联络。真神在故去的时候感受到了同伴的召唤,他的同伴还活着,就在大唐。只是不知道现在究竟在何处!”

“真神可以帮助少年成为楼兰的王,我想他的同伴也应该极为厉害!”小丫头心驰神往地说道。

夏目图淡淡一笑。

“夏目图,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小丫头皱着眉说道,“既然我们来到了长安,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啊?这之前是什么地方?”

夏目图抬起头瞥了一眼小丫头,又将头扭向窗外,泪水在眼眶中微微打转,半晌儿她才说道:“这才是我的家!”

“你的家?”小丫头错愕地望着夏目图说道。

只见夏目图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我在中原的名字叫什么吗?”

小丫头懵懂地摇了摇头。

夏目图淡淡一笑说道:“林忆南!”

夏目图的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蹬蹬噔”上楼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非常急促。紧接着侯庆海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他跪在夏目图的面前说道:“夏目图,刚刚莫名其妙的来了一群朝廷的禁军,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您的行踪了?”

夏目图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了!”

侯庆海有些焦急地说道:“那……那您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住下?”

夏目图浅浅地笑了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想现在这里已经被禁军监制住了,不过好在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冲突,而且我还救过那两个女子,相信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冲突!”

“哦!”侯庆海的深情依旧有些担忧。

这时候夏目图对侯庆海说道:“庆海,有一件事我要让你和风月去办!”

侯庆海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那小丫头名叫风月。

“请夏目图吩咐!”侯庆海拱手道。

“咱们来的时候遇见的那只巨猿,现在被恶人所困,我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们两个去把它救出来!”夏目图沉吟了片刻将一张纸条递给风月说道,“然后把恶人交给刚刚来的那姑娘!”

“夏目图,那只巨猿为非作歹,杀了那么多人,我们为什么要救它啊?”风月不明就里地问道,“还有,我们怎么交给那个姑娘啊?”

“呵呵,它本也没有什么错,错在控制它的那些人!”夏目图轻声说道,“一旦你们离开那些禁军应该会跟上你们的!”

“好吧!”风月有些不情愿的说完和侯庆海两个人走出了秀楼,此时夏目图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这是林渡人的画像。在她的记忆中父亲这个词便只有这一张画像,而父亲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名字,还有双膝上那两处疤痕。她看着膝盖上的伤疤,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流淌了下来,她轻轻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抬起头望着窗外侯庆海和风月的背影,实际上此次她来到长安除了要寻找神徒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关于自己的腿,真神曾经说过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让她再次站起来,那种东西在真神的家乡,如果想要前往那个去处,必须要乘风破浪,穿过风暴聚集海洋,经过暗礁丛生的暗河,而能够指引她前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神徒,可是现在神徒究竟在什么地方?虽然自从启程之后,她和神徒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可是到了长安之后,那感应却忽然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候夏目图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从不远不近的距离传来,随着那声音的想起,她感觉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疼痛……

风月和侯庆海两个人从后门一个人牵着一批快马离开了侯府,果不其然,很快两个人就发现自己身后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跟踪着。

“我想不明白,夏目图为什么要帮朝廷的人!”风月一面骑着马一见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侯庆海微微一笑,说道:“可能夏目图有她的考虑吧,咱们只要办事就好!”

风月白了侯庆海一眼说道:“喂,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帮夏目图办事啊?”

“当然!”侯庆海淡淡地笑道,“如果不是夏目图的话,恐怕我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哎呦,还能有多少年,你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嘛!”风月觉得侯庆海的话多少有些过分,于是语气中带着嘲弄地说道。

侯庆海只是淡淡笑了笑,却并不说话。风月觉得这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不是很讨厌,但是做起事来的时候简直木讷的很,和他一起很是无聊。于是又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最讨厌你们中原人那种阳奉阴违的样子!”

这句话倒是有点激怒侯庆海了,他冷冷地望着风月。风月梗着脖子说道:“难道不是吗?你最多不过二十岁,还什么大言不惭的说如果不是夏目图你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这不是阳奉阴违,口是心非是什么啊?”

“呵呵,你觉得我最多只有二十岁吗?”侯庆海语气冰冷的说道,但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怎么?我说错了?”风月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侯庆海,像是在确认一般。

“错了!”侯庆海直截了当地说道。

“啊?”风月满腹狐疑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侯庆海,这年轻人面目清隽,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书生气,怎么看也像个二十岁左右初出茅庐的小子,于是她不服气地说道:“最多二十四五!”

“五十五岁!”侯庆海一字一句地说道,根本没有理会他这话一出口风月那错愕的神情,双腿轻轻一夹,**那匹马飞也似地向前一路狂奔,空留风月一个人瞠目结舌地愣在马上。半晌儿风月才缓过神来,她急忙催马跟上,与侯庆海并驾齐驱,她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少骗人,你不可能有五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