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十一：接近的女鬼真相（下）
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孩子们都陆续下课返回去了教学楼。操场上只剩下王凯、孟梦和李小虎坐在草坪上。
在刘小虎的嘴里王凯和孟梦知道了一些故事。刘小虎介绍说，在他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比自己年龄大的孩子一起经常进到那个宅子里去玩。可是，他们从来不敢晚上去。因为那些年纪大的孩子说那宅子晚上会有女鬼出没。
刘小虎小的时候当然没有去亲眼见证过，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家里大人不可能让他半夜出去玩。
直到长大了，在十二岁的时候，刘小虎带着几个小哥们一起，半夜进去体验了一下。可是女鬼没见到，他却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刘小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并不是榆北村的人，但听口音应该是大北省人当地人。大概二十多岁。这个男人当晚很凶狠的把刘小虎他们给骂了一顿。而且说自己也是去找女鬼的，但是不料想被刘小虎他们吓了一跳。
可是后来刘小虎发现，这个男人经常会偷偷出没那个宅子，而且都是在晚上。有一天，这个男人主动找到了刘小虎，威胁他做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要远离那个宅子，以后不能再进去。第二，让刘小虎跟小伙伴们散播宅子闹鬼的传言。
所以，刘小虎认为，所谓的女鬼一定就是这个男人装的。而且，后来村子里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城里的年轻人，他们各个都带着照相机之类的东西到这里来打听消息，还会去那宅子里探险。
刘小虎有些害怕，同时也觉得好玩，很欣然的一直在帮那个男人散播这类的消息。但是，直到最近听说出现了很多死人的事。他开始害怕了。
“那天，我提醒过那个记者。让他别去！”刘小虎说着，低头眼睛在看着远处的地面。眼神里带着一些担心。
王凯和孟梦互相看了看，又转回头去看刘小虎。
“我不该那么做！可能是我害了他。”刘小虎继续说，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些许泪花，然后转头问王凯：“他们也出事了吗？”
王凯并没有直接告诉刘小虎周雷并没遇害，而是问他：“你做了啥？”
刘小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交代说：“我丢了条红裙子在河里，给他看。这些城里人都这样，你越是吓唬他们，他们就越会兴奋的进去。”
孟梦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事情，赶紧翻自己的口袋，拿出了手机，打开几张案件的受害人照片给刘小虎看：“你见到过这几个人吗？他们也是来探险的吗？”
刘小虎摇着头说：“我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些照片。我早就回忆过，但我想不起来有见过他们。应该没见过。”
“那你怎么觉得他们是被你说的那个人害的？”孟梦继续问着刘小虎。
“那人肯定是个变态。不然他装鬼吓唬人干嘛。而且，他长得就不像好人。”刘小虎介绍说。
“你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前天，那个记者来的时候，他也来过吗？”孟梦又问。
刘小虎摇头，有些害怕的神情说：“我怕他。那次见过他之后就没敢再跟他正面接触。后来家里很少让我晚上出去，我一般都是白天才会去那宅子看看。”说着说着刘小虎突然态度又变的有些急切的：“总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做。”
王凯哼笑了一声说：“刚才态度还挺好的。这么会儿就变卦了？”
刘小虎强词夺理的说：“那也只能怪他们那么好奇。死也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那个记者长得也不像什么好东西。”
王凯撇着嘴频频点着头说：“嗯。这点我倒是同意。”
孟梦瞪了一眼王凯，然后跟刘小虎说：“行了！那个记者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活的好好的呢。”
刘小虎听了这番话，突然抬起头来楞楞的看了孟梦一会儿，然后突然翻脸的说：“那你们不早说！”然后他迅速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的继续说：“你们问完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王凯无奈的笑着也站了起来，说：“诶呀？你还得了理了？”然后态度一变，严厉警告且带些吓唬的说：“我告诉你啊！散播这种谣言制造社会恐慌，扰乱公共秩序。也是犯法的！也得抓回去坐牢！知道吗？”
刘小虎一下又回到了委屈的状态，吞吞吐吐的说：“那……那。。那我也是被人威胁的。”
王凯继续严厉着：“威胁？威胁你不会报警找警察吗？别人威胁你就这么干？我看你小子不像是能被别人威胁的呀。啊？老师和家长你全都不放在眼里。我听说你逃学、打架、闹事儿样样都不少啊。就你这样，还好意说别人不像好人呢？”
刘小虎一梗脖子，歪着头说：“我又没干坏事。打架那都是他们先找的事。”
“还挺犟！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这个性质很严重。就单单这个造谣的事，就够把你关进拘留所教育教育！”王凯特别严肃用厉害的口吻说，然后他故意拿出手铐来，铐上了刘小虎的一只手。
刘小虎表情立马变得特别害怕，但却不敢挣扎，嘟囔的问：“那得关多长时间啊？”
“多长时间？那得看你具体性质和改正错误的态度！”王凯接着说。
“最好在我爸回来之前。”刘小虎低着头说。
王凯无奈的一笑：“咋的？你爸回来咋了？奥~~~你小子！你家里还有个人能制得了你呀看来！你爸干啥去了？”
“在城里打工呢。过年才回来。”刘小虎继续低着头。
“行！那就等你爸回来！这期间我随时可能过来找你。全看你改正错误的态度，如果我再听你老师说你不老实，逃学或者是打架闹事。我马上让你爸把你送警察局来。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知道了吗？”王凯说完斜着眼睛打量着刘小虎的表情。
刘小虎装作乖巧的“哦！”了一声。
王凯一边又给刘小虎打开手铐，一边说：“先去你们老师办公室吧！把今天的事解决明白了。等一会儿我马上打电话问你们老师。如果你承认错误的态度不够诚恳。晚上我就过来。”
“知道了！”刘小虎故意装作乖巧的点着头说。
王凯又继续严厉的说：“你别跟我这装老实！我可告诉你！我一点都没有跟你开玩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刘小虎低着头没再说话。
王凯又瞪着刘小虎说：“走吧！赶紧去吧！”
刘小虎这才赶紧的走开去往教学楼了。
看着走开的刘小虎，王凯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跟孟梦念叨的说：“估计是不管用。这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孟梦笑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手。”
说完两个人也一起向学校外走去。
“接下来咋办那？那哥们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王凯自言自语的说。
孟梦说：“起码很确认了！是人为的！而且还知道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的。先按队长说的，引蛇出洞。实在不行就再来跑一趟，让画像师来模拟一幅画像吧。”
孟梦又一边走一边有些疑虑的说：“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没跟咱们说实话呀？”
“怎么呢？”王凯问。
孟梦摇了摇头思考着说：“那个人要不是他们榆北村的人的话，他怎么能知道周雷前天晚上要去呢？”
王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也跟着推理说：“如果孩子没隐瞒什么的话。那就是说那人在村里还有别的眼线。而且，我最不明白的是。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真有病？”
与此同时，另一面的周雷与李晴晴早已在村子里弄出了动静。而这村子里的最佳传播地点自然就是那个广场。
有钱还是管用的，周雷为了假装成探险团队，特意花钱从城里面的一个小健身房里找了两个有肌肉的小伙子，来为自己称门面。两个小伙子并不知道具体是咋回事，只是周雷给的价钱完全可以让他们满意，而且听起来也不过是个半夜去一个荒废的宅子里录些视频而已。
性格上就非常胆大的两个人也就同意了，跟着周雷就来了。 到了村里之后，两个小伙子发现很无聊，没事可做，也就坐在广场看起了村里老大爷们下棋，看着看着都犯困了，周雷也就让他们去车里睡觉了。其实，他们的意义并不大，一切的行动也无非是周雷做戏给村里人看。
周大姐和刘婶是最好的帮手，当她们两个热热闹闹的议论起来之后，估计全村人很快就都会知道周雷今晚还要去那个宅子走一遭。不过周雷并没有向村民详细透露前天晚上的遭遇，他怕引起了村民们的兴趣，万一晚上有人去围观反而会碍事。
周雷一边在跟村里人闲聊天，一边也在偷偷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在听过孟梦刚刚给李晴晴打来的电话介绍过刘小虎的情况之后，周雷也认为村子里一定还有人是那个“女鬼”的传播眼线。
“城里人就是爱折腾！”下棋的老大爷冷冷的说。
“也不是折腾。”周雷走上去一边给那个大爷递了根烟一边继续说：“村子里有这种事咱就得搞个清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万一那要真是个有冤屈的故事，我也好给他报道出来。”
那大爷看了一眼周雷，说：“我看你怎么快跟老刘婆子似的了呢。疯疯癫癫的。”
周雷笑了笑说：“那倒没有。”然后他想起来刘老太这个人，嘴里念叨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刘大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说着，周雷就站了起来，走去叫上李晴晴：“哎！李秘书！咱们得走了！”
李晴晴正坐在那里跟周大姐她们聊天了解情况，听到周雷叫自己的称呼有些不满的斜了一眼周雷。
“走了，走了，走了！”周雷赶紧嬉皮笑脸的说着。
李晴晴这才起身跟周大姐她们道别：“大姐你们先忙着。我就先走了。”
周大姐一如既往的对人热情的说：“哎！慢点啊姑娘。这姑娘可真好，长的又漂亮。”
刘婶在一旁调侃说：“咋了？您又找到儿媳妇的人选了？”
“诶哟。那可不敢想。人家这么水灵一个大姑娘，嫁到我们家，都可惜了！”周大姐自嘲的开着玩笑。
李晴晴美滋滋的笑着，跟着周雷走开了。
“去哪啊？”李晴晴问周雷。
周雷一边走一边回答说：“去那个刘老太家再看看。”
“哪个刘老太？”李晴晴跟在后面问。
周雷才想起来，李晴晴并没有见过刘老太，也不知道刘老太的故事，就随口说：“哦。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先去看看再说吧。”
说着，周雷为了节省时间，抄了个近路，而这条路需要上一个小坡。
李晴晴因为换了身裙子，自然鞋也穿的是带跟儿的，尤其是在一些不平坦的地方，她走的就更费力，看到前面大步流星的周雷，她生气的说：“你走慢点！”
周雷这才回过神来去看李晴晴，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说：“你们队长只是让你换身变装掩盖身份。谁让你臭美了。”
说完周雷过去拉了一把李晴晴，带着她走了上来。
“我给忘了。早知道不穿高跟鞋了。”李晴晴嘟囔的念叨着。
此时后面传来了车声，紧接着是按喇叭，和车停下的声音。
周雷转回头去看了看，那辆白色的车正是王雪的。
王雪气冲冲的从车里走了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向周雷，一边哭一边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怎么了？你怎么了？”周雷关心的问着王雪，对于王雪的态度和火气有些不明。
王雪转头瞪着李晴晴，然后问周雷：“她是谁呀？”
李晴晴赶紧在旁边解释说：“哎。你可别误会啊！我跟他可不熟！”
周雷解释说：“她是警察呀。你弟的同事。你不是见过嘛。”
听到李晴晴是警察的身份，王雪才稍微收起了一些她的嫉妒和愤怒，委屈的擦了擦眼泪，说：“我可没见过。”
“好了，好了。”周雷拍了拍王雪的胳膊又安慰了一下，然后问：“你病好了吗？”
王雪也没有回答，只是擦干了眼泪。
李晴晴在一边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提醒着周雷还有事情要做。
周雷才反应过来，说：“哦。咱们边走边说吧。我们正打算再去刘老太家看看。”
“上车走吧！”王雪一边走向自己的车，一边说。
周雷指了一下，说：“前面就到了。车就停这儿吧！奥，对了，你车里带着运动鞋呢吗？借她穿一双。”
王雪心中女人那份树立敌人的心理，使得她很是看不上眼前这位长得很漂亮的李晴晴。她回过头来，低头看了看李晴晴脚上穿着的高跟鞋，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跟周雷说：“后备箱有。”
周雷听完才走去要打开后备箱帮李晴晴找鞋。
“不用了。我没事！”李晴晴说。
这个时候王雪才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赶紧过去拨开了周雷，说：“诶！还是我来吧！”
周雷站在后面，看了看神秘兮兮的王雪，有些疑惑。
王雪打开后备箱，然后嘴里有些吞吐的念叨说：“你不知道挑哪双。”
周雷探头去瞄了一眼，本以为王雪神神秘秘的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但周雷看到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有些玻璃水，一个备胎，和一些擦车工具，以及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的鼓鼓囊囊，剩下的就是她那四个鞋盒子，这是王雪的习惯，她经常会带两双高跟鞋和两双平底鞋在车里，开车的时候换上平底鞋，不开车的时候会换上高跟鞋。
王雪从其中一个盒子里翻出了一双她认为比较丑的，然后关上了后备箱的门。拿着鞋递给了李晴晴，说：“试试吧。应该能穿。”
李晴晴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接过了鞋。
周雷帮李晴晴打开了车后坐的门，说：“坐车上换！”
李晴晴走过去，坐在车后座才把鞋给换上了。
“查的怎么样了？怎么回事啊？”车外面，王雪慢慢恢复了平和，问着周雷。
“也没什么。只听说是个男的装的。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周雷一边点了根烟，一边解释着，然后他转头对王雪说：“我们今晚还得去那宅子蹲守。你等会就回去吧！”
王雪说：“我没事！我也去吧！”
周雷摇了摇头，接着说：“你就别去了。怪吓人的。”
“我不怕了！不是有你们警察在呢吗？还有我弟呢！”王雪不肯放弃跟着去的念头。
周雷脸上才露出些愁容，说：“正因为有你弟。你才最好别去。他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又会不高兴。回头又跟我吵起来。”
“他敢！”王雪有些情绪的说。
周雷又微微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么个道理。你别出面了。我试试跟他多接触接触，缓解一下关系。”
王雪这才开始放弃跟去的念头说：“那，好吧。”
这时候李晴晴换好了鞋，从车里走了下来，踩了两脚说：“还是运动鞋舒服！谢谢啊！”然后李晴晴走上前去，为了解除王雪的心理误会，故意跟她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你是王凯的姐姐吧？我是他的新同事。我叫李晴晴。以后我跟你弟弟一个小组，也许会经常见面呢。”
王雪见到李晴晴的热情态度，就立马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了些惭愧，低声的说：“奥。你好。我叫王雪。还合脚吧？”
“可以，可以。回头我办完事马上还你双新的。”李晴晴微笑着说。
王雪说：“算了吧，合脚就穿着吧。一看你就傻，怎么办事还穿这么不方便。”
李晴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周雷说：“走吧，咱们！”
周雷又吸了口烟，然后将烟熄灭，说：“嗯！走！”
走了两步，周雷又停下跟王雪说：“要不，你现在就回去吧！你跟着也没什么事。等会儿你弟弟他们就来了。”
王雪才点头答应着：“奥。那你今晚都在这儿啊？”
周雷说：“也不知道。看看顺利不顺利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刚生病不可能好的这么快。等把这个事都弄清楚了，我再约你。”说到这，周雷有些吞吐犹豫，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了：“咱们的事，也该找机会聊清楚。好了，走了。你回去开慢点。”
说完周雷便跟着李晴晴向前走开了，剩下王雪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上车调头离开了。
刘老太的家中，跟上次来不一样，这次大门紧闭着，里面很安静。
周雷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发现刘老太正好坐在院子里面，眼睛呆呆的看着地上，似乎已经好转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周雷还是敲了敲门，对里面喊：“刘大姐！您在家吗？”
然而得到的却是刘老太的爱人态度生硬的回问：“谁呀？”
不久之后，刘老太的爱人打开了院门，看到了是周雷，他似乎很是生气的说：“你老来我们家干嘛？滚！有多远走多远！”
说完，刘老太的爱人就重重的关上了门。
门外周雷很是尴尬的看了看李晴晴。
李晴晴一撇嘴，说：“看来很多人都不欢迎你呀！”
周雷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透过门缝去看了一眼里面的刘老太，她仍旧在静静的坐着发呆。
里面再度传来刘老太的爱人态度很生气的念叨：“都他妈哪来的。搞得人家鸡犬不宁。”
“走吧！这种情况就别想着进去了！”李晴晴一边走一边说。
周雷也就只好放弃了在见刘老太的念头，跟着李晴晴一起走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王凯和孟梦从城里赶到了村中，为了做到尽可能的隐蔽，他们把车停在了村委会，然后带着这里的村警一起早早的埋伏在了那宅子的远处。躲在树林里隐蔽的地方，透过望远镜去观察宅子的情况。
他们并没有去跟周雷以及李晴晴汇合，只是通过手机沟通了一下。
这个夜晚，周雷他们同样又是在周大姐家吃过饭后才再度出发。不同的是，这个夜晚不像那天一样有狂风暴雨的衬托。是一个晴朗且没有风，热的让人有些烦躁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