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八：走访故人重逢
在路上，沈东一直沉默的认真开着车，没有打算跟李晴晴说些什么。
“去找村长干嘛？”李晴晴半天之后才开口问了起来。
沈东回答说：“这些年也就他或者你姐姐最有可能照看照看那里。去问问看。”
李晴晴看到沉默的沈东不打算说太多话，就“哦。”了一声，然后也就没再发问。
车内又安静了许久，李晴晴偶尔会偷偷的转头过去看沈东。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仰慕或者欣赏的神情。沈东那张中年有些沧桑的脸上有些许的胡茬，显然是早上出门前随意的刮了几下，但并没有认真仔细的刮干净。
岁月不饶人，几道抬头纹稍微的有些明显。但那似乎是他走过岁月的痕迹。
在李晴晴看来，她最欣赏的地方还是沈东正在思考问题的眼神。
“你俩通过电话没有？”沈东突然转头开口问着李晴晴。
正好被撞到自己正在偷看的眼神，李晴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赶紧回过头去看前面，嘴里胡乱的回答着：“啊？什么？谁呀？”
沈东盯着李晴晴看了两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又补充说：“什么谁呀。跟你姐呀！电话也没通吗？”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李晴晴回答说：“哦，还没。打算下班再过去找她。”
沈东没再跟李晴晴对话，只是转回头去嘴里嘀咕着：“上完大学出来跑去做网管。怎么想的。”
李晴晴就分析解释的说：“可能是临时的吧。毕竟她比较独立，需要自己赚钱花。不像我还能向老爸要钱。”
但是似乎沈东并没有听进去李晴晴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看着前方，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些皱着眉的在思考。
李晴晴就故意调高嗓门的干咳了一声，然后说：“喂！警察大叔！开车的时候可别分神啊。你得保证车内人的安全。”
沈东转头去撇了一眼李晴晴，然后无奈的干笑了一下，认真的开起车来。
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沈东的车就开到了老村长家所在的城里的小区。
是一个看起来还挺新的小区，里面的楼都是二十层左右的高度。
下车后，李晴晴跟着沈东走进了村长家的那栋楼房。
“来啦？还挺快！”老村长开门热情的迎接着沈东、李晴晴。
老村长姓李，年纪已经快六十了，身穿宽松的跨栏背心，和一条宽松的短裤，手里拿了一把大扇子，典型的退休老年生活的姿态。别人一般叫他老李，沈东会叫他李哥。
把沈东和李晴晴迎进门，分别让他俩坐下，然后他忙活的，先是给打开了空调，然后又给都倒上了杯茶水。
“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怎么？最近忙什么呢？”老村长坐下后问着沈东。
沈东微笑了一下，喝了口水，说：“最近出了点头疼的案子。”然后他又环视了一下老村长家屋内的设施，说：“你这日子过的还是那么节俭的啊。平时空调都舍不得开。这么大岁数了，也该享受享受了。攒钱留给谁呀？”
老村长一摆扇子，说：“嗨。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开那玩意干嘛。怪费电的。小扇子一扇，也挺舒服。”然后他又拿起小茶壶给沈东续上茶水，接着说：“其实我呀。还是喜欢回村里住。守着青山绿水多舒坦。这孩子们和老伴儿都不干。我也犟不过他们。”
“那你就隔三差五的再回去呆两天。”沈东微笑的说。
“嗯。也只能这么干了。”老村长点头笑着说，然后画风一变，认真的抬头问：“诶？你不会是来喝茶的吧？有什么事吧？我最近也听说了，那河里头发现几个尸体？”
沈东点了点头，说：“嗯。还没头绪呢。啥都没查出来呢。不过，找你来估计跟那个事关系不太大。最近，媛媛给您联系了吗？”
老村长说：“哦。联系来着。前些天我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回来吃饭。说是最近也挺忙的。也没来。唉，刚开始工作，指不定要面临多少压力呢。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什么事都自己办，遇到困难也不带跟咱们沟通的。”
然后老村长突然反应过来，沈东这么问可能代表着李媛媛出了什么事，就紧张的表情问：“怎么？没出什么事吧？”
沈东赶紧解释说：“奥。没。没什么。我也是刚听说，这孩子好像是去当了网管了。”
老村长一脸疑惑的问：“啥玩意？不是在一家企业实习呢吗？”
沈东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回头还得去跟她确认一下。”
老村长一叹气，说：“唉。这孩子。肯定是在那个公司受人排挤了，忍不住性子就换了工作。唉，你说，她也不跟我说一声。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沈东赶紧拦住了老村长说：“别别别！你先别着急。回头我过去当面跟她了解一下情况。你打电话她也会心里着急的。她自尊心很强，你不是不知道。”
老村长这才坐了下来，微微又叹了口气，没去打电话。只是在回忆着说：“嗯。是。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要强，逞能。”然后他抬头问沈东：“你还记得那年吗？这孩子有一天放学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老伴儿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还有点不自然。问她也不说，我问她也不说。就说没事，让她脱衣服看看，她还翻脸急了。”
说着说着老村长就笑了，然后继续回忆：“然后我打电话让你去她们学校打听打听。果然，是让几个同学给欺负了。说带她去医院，她也死活不去。”
然后老村长又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说：“嗨。她是怕我花钱。那些天那，我们家的那俩孩子也是要交这个费那个费的，我和我爱人压力也挺大。估计说说话被她给听见了，那段时间给她零花钱她都不要。甩头就走了。这孩子啊，什么都好，也特别善良。就是有话不说出来，全闷在心里面。”
沈东点了点头，微微一叹气说：“是。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自己还不是特别了解她。给她找的心理医生说她现在心态已经很健康了。”
老村长却笑了笑，摇着头说：“你呀。一天恨不得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你自己亲生的闺女你都不见得了解。更何况媛媛呢。”
沈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赶紧把旁边的李晴晴介绍给老村长认识：“哦，对了。这就是李晴晴。媛媛的亲妹妹。”
老村长又很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晴晴，说：“啊？是吗？诶呀。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你当了警察了？”
李晴晴礼貌的微笑点头说：“是。李叔。刚入职。”
老村长笑了起来：“诶呀。这可真是。好，挺好。干警察也挺好。真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当年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见你妈妈拿小车推着你又哭又闹的呢。家里都挺好的吧？你父亲也挺好？”
李晴晴点头说：“都挺好。我父亲，生了点病，在疗养呢。”
老村长频频点着头说：“诶呀。后来就再也没怎么见过他了。都是小沈带着媛媛去看你们。也老了估计。这一老啊，病就来了。唉。。”
“她们那个大宅子。您最近去过吗？”沈东接过话来问。
老村长摇了摇头说：“没有。怎么了？那儿啊，估计都快被那帮小崽子们给祸害的不像样了都。”老村长转头去对着李晴晴解释说：“你母亲刚出事儿之后。那房子就一直空着了。后来村里面的那些淘气的孩子们就听说那里没人住了。动不动就跳进去祸害东西。我那会儿隔三岔五的就去抓那些孩子，怎么说也不听。告诉家大人都看好了，可是也不管用。关键我也有工作要做呀，总不能老去看着呀。那些孩子也就把你们家给祸害完了。”
“你父亲当年说过让我们一家搬进去住，全当送我了，说是报答我照顾媛媛的这份情。可我哪能去住，那是你们家。再说我好歹是个村长，我要搬进去，被人传闲话都得把我的乌纱帽给整丢了。”
老村长说完，沈东跟他解释说：“也没什么。听说最近村里传言那宅子里闹鬼。昨天有人去了还真的见到了点东西。我们过去看了一圈，发现了衣服和假发。应该是什么人装的。”
老村长一听脾气就上来了，说：“太不像话了。胡闹这是！现在这一批孩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抓到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我能帮什么忙？”
“我去看了，那儿虽然灯泡什么的都坏了。但好像还有电。这点挺奇怪的。都这么多年了，就像你说的，如果老有孩子去的话，那电费应该早就没了。”沈东分析着说。
李晴晴在一旁恍然大悟一般的突然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姜还是老大辣。”
村长和沈东都转头看向李晴晴笑了笑。
李晴晴一吐舌头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兴奋状态。
沈东继续问着村长：“那儿的电怎么交的？有点卡吗？在不在您这儿？”
老村长想了一下说：“诶哟。那可是个老电表了。没电卡。不过那儿的钥匙好像在我村里的老房子放着呢。其他没别的东西在我这儿。
“还能不能交我也不知道。过去那会儿都是用的集体电那，我们村委会挨家查电表，然后收费再去镇上交。现在村里都是各自用电了吧。要交电费都得自己去。不过那个老宅子……等会我问问。”
说着，老村长就站起身来去后面的柜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应该是现在榆北村的新村长。老村长向他打听了一番。
“诶。小刘啊。我问问，咱们村那个老宅子，就是……那么早些年出事了之后荒着的那个宅子吗。它还用着村委会的集体电呢吧？改线了没有啊？”
电话那头似乎新村长也不是特别清楚，说是帮他问问别人。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给老村长回复了答案。
“哦，那还通着电那？哦。你确定给掐了？你再问问，确认一下。”
电话那边的新村长就又去跟人确认了一下，老村长在电话这头守着等了一会儿，那边又给了答复。
“哦。行。那我知道了。你忙吧！”
老村长挂掉了电话走回来坐下，跟沈东介绍说：“还是用的村委会的电路。但是他们说早就把线给他掐了，那宅子应该没电了呀！”
沈东点着头说：“那应该是被什么人又给接上了。”
老村长凝眉疑惑的嘀咕着：“这特么什么人干的呢。太不像话了。”
“我听人说，村里早就传说那宅子闹鬼的传言了。您没听过呀？”沈东又接着问。
老村长摇头，说：“没有……嗨！就算听过估计也都忘在脑后了。村里那帮老娘们一天也不干个正事，成天传闲话。这种事我当时如果听到，也不会信的。而且我知道，去那宅子里祸害的全都是孩子。”
“不过既然传着了。无风不起浪。不管什么人干的，估计也就有些年头了。而且对那个宅子应该挺熟悉的。”沈东分析着说。
老村长听完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也在思考着。
沈东又接着问：“当年那些孩子里面，有没有特别不着调的？指不定是他们干的呢。”
老村长身体往后依靠，仰起了头，努力的回忆着，说：“啊……这还真记不太清。村里的孩子多数都那么皮。少有那么几个老老实实的。不过现在这批孩子也早都长大了，多数应该都在外地了。我帮你问问，还有哪些留在村里。”
说着老村长又要去打电话，沈东拦下说：“啊，不用不用。您不知道的话，就算了。我已经让人去村里走访去了。回头让他们去找村长问问就知道了。”
老村长才又放下了电话，点着头。
“行。那就先这样。”沈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子，打算带着李晴晴离开。
老村长也站起身来送他们，说：“诶。你看你，又是工作的时候来的。要不然就留下吃个饭，咱老哥俩可好久没喝点了。”
沈东笑着说：“改天！忙完了我再来。”
老村长点着头说：“嗯。工作要紧。到时候你跟媛媛一起过来。诶，对了。你赶紧去看看啊。我就先不问她了。免得她有压力。”
沈东点着头说：“诶。我打算今天就过去看看她。”
老村长点了点头。
临走前，沈东又转回头来问了一句：“没听说媛媛有别的什么异常的状态吧？”
老村长先是一愣，然后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啊。回头我问问你嫂子，看她知不道不知道。”
沈东；“行。那我先走了。您呆着吧。”
老村长跟他们挥着手说：“慢点。还有那个，姑娘你常跟你姐上家来啊。别见外，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诶。好嘞。您回去吧，别送了。”李晴晴礼貌的回应着。
送走了沈东他们下楼了之后，老村长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开始犯起了愁的样子，然后才慢慢的走回屋去关上了门。
出了老村长家的楼，沈东带着李晴晴回到了车里，先是给王凯他们打了个电话，叮嘱了一下让他们去查一下电线的事情。
挂掉电话之后，沈东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然后对李晴晴说：“咱得去她那儿看看。”
李晴晴犹豫了一下，说：“哦。好。我还准备下班之后给她来个惊喜来着。”
沈东苦笑了一下，说：“过去先别提这个事。就当是我送你过去见见她。”
“哦。”李晴晴小声的回答着说。
沈东又解释说：“不管怎么样。虽然我们不愿意相信。但发生这种事，首先想到的还是熟人做的。也就是说，你姐姐也有可能。所以……”
李晴晴点头说；“嗯。我明白。你刚才说心理医生怎么回事？她还看心理医生啊？”
“嗯。大概在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帮她找了个定期辅导的心理医生。”
“因为当时虽然看起来她对我很信任。但是很多时候我发现，她很孤僻，把自己的心事都锁起来。”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沟通。而且她那会儿经常在学校跟人打架，受欺负。所以，就期望他能通过一些心理辅导走出那个阴影。”
沈东叹着气继续说：“其实你母亲这个案子一直在我心里悬着。一方面是着急迟迟没有侦破，一方面也是担心哪天真的抓到了冯坤之后该怎么办。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当时的犯罪现场除了你姐姐是目击者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直接性的证据。直接导致你母亲死亡的是一块压在她身上的石头，而这块石头如果不能证实是冯坤丢的。那么他想翻案的话，就会变成间接过失杀人，而无法锁定成故意杀人。我就怕万一这个时候，你姐姐她能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说着，沈东发动了车子，开了起来。摇着头，嘴里依旧叹着气低声说：“时间太久了，当时的侦破条件也差。不像现在这么丰富。”
李晴晴看着远方，回忆着说：“我只记得你总是每个月两次的带她去跟我玩上一天。直到我上警校之前，一直这样。小的时候不懂，但是到我十六七的时候。虽然我也发现她不爱说话，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其实还是特别疼我的。见到我她就好像有一种幸福的眼神。”
沈东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说：“哦。对了。你现在打电话过去约她。咱们不能直接去她工作的网吧找她。搞不好会伤了她的自尊。等会儿躲远点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在那网吧上吧，心里知道就行了。回头她准备好了要分享的话，会跟咱们说的。”
李晴晴才点着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李媛媛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李晴晴开了免提，对面传来了李媛媛的声音：“喂？”
李晴晴高兴的打着招呼：“哈喽！”
“什么事这么高兴？”
“跟你分享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今天正式当上警察了！”
“好啊。恭喜你。”
“然后……我分到了中宁市警察局。今天已经报道了。就在你身边。怎么样？”
“啊？好。好啊。不错。”
“你猜我旁边是谁？”
“啊？谁呀？”
“沈东叔！”
“奥。真的啊？你就在他的队里呀？”
“嗯。我让他跟你说话啊。”
“奥。好。”
说着李晴晴把电话伸向沈东的旁边。沈东开始跟李媛媛对起了话。
“我！媛媛。”
“嗯。沈叔叔。”
“我带晴晴去看看你。你在哪呢？”
“哦……我在……我在公司呢。”
“就是你上回说的那个？”
“啊。是。”
“那行。等会儿我们去你们公司楼下。你跟领导说说，出来见一面。”
“诶。好，好的。”
“嗯，那先挂了吧。等会儿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好的。”
电话挂掉了，沈东吐了口气，看着前方没再说话。旁边的李晴晴也收起了手机沉默了起来。
没到五分钟车已经开到了孟梦跟沈东说的那家网吧的外面，停在了远处，沈东和李晴晴就在车里盯着看了一会。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李媛媛匆匆的从那里跑了出来，然后开始跑到正街上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李媛媛坐的出租车走远了之后，沈东才带着李晴晴走下了车，去向了那家网吧。
走进了那家网吧，上次王凯他们找的那个马大宝，以及有过吸毒历史的合作伙伴两个人全都在里面吧台后面坐着。
当他们看到身穿警察制服的沈东和李晴晴走进来之后，马上都紧张的站了起来。
“找你的吧？”那个吸毒历史的男人小声对马大宝说。
马大宝有些疑惑的，摇着头说：“不能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找你的吧？”
沈东和李晴晴走到了近前，跟马大宝他们打着招呼：“你们好。”
马大宝和那合作伙伴都满脸笑容的客客气气的点头回应：“您好。有什么事吗？”
“那个。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这经营的怎么样。”沈东故意装作只是检查网吧运营安全的样子开始转了一下，看了一会儿屋里的环境。
听到沈东他们只是来检查的，马大宝和合作伙伴似乎都缓了口气一样，放送了下来。
马大宝说：“啊。没事，您放心。我们都按规定管理的。”
沈东点了点头说：“嗯。环境还行。注意防火什么的啊。”
马大宝点头说：“您放心！您放心！”
“怎么？你们这儿就你们两个工作人员？能忙的过来吗？”沈东假装是顺口随便聊天式的口吻问了一句。
马大宝解释的说：“奥。没。还有两个年轻的网管。今天都有事，请假了。嗨，员工一请假就得我们俩亲自上了。”
沈东点头笑了笑：“还挺好。哎，刚我看出去那个女孩，就是你们这儿的网管吧？”
马大宝琢磨了一下，说：“啊。是吧。应该是。她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沈东提醒的口吻说：“注意安全问题啊。这网管都怎么轮班啊？”
旁边马大宝的合作伙伴解释说：“啊。我们两人一组。轮流的。我跟我兄弟，他跟刚才您见到那个女孩。早晚班，每周一换。”
沈东点了点头：“这周值夜班的是谁呀？”
马大宝说：“奥。我跟那个女孩。您这是？怎么了？”
沈东说：“没什么。这个女网管晚上尽量别单独值班。最近这个网吧犯罪率也不低。有好几个网吧都出事了，你们都睁大了眼睛，注意防范。万一有点什么事之类的，女孩子应付不过来。”
听到这话，马大宝他们赶紧认真的点着头说：“奥奥奥，知道了知道了。”
“不对吧？值夜班为什么白天她还在？”李晴晴在一边插嘴问着。
那个合伙人赶紧解释说：“奥。嗨。我兄弟今天有事。我就找她来帮一会儿忙。没想到她也有事出去了，我就又把我合伙人叫醒了。唉，没办法，虽然地方小，一个人还真看不过来。”
“你别把员工都累趴喽！疲劳工作不行的！”李晴晴显然有些担心自己姐姐的身体，就稍微严厉提醒的口吻说了一句。
“临时的，临时的。”那合伙人赶紧赔笑着解释说。
此时吧台上方的喇叭响了，提示着：“工作人员请注意。37号机，呼叫网管。”
马大宝此时走出了吧台走去了37号机器为客人服务了。留下合作伙伴还在跟沈东他们对话。
沈东问：“昨天晚上谁值班的呀？”
那合作伙伴回答说：“奥。就是他们两个。这一周都是他们。”
沈东点了点头说：“有没有什么行为可疑的人来上网？两个男孩。大概十八九岁。”
那合作伙伴因为不知道，就有些吞吐的回答说：“这个……应该没有吧，没听他们说。”
马大宝正好走了回来，对着合作伙伴说：“拿两瓶脉动给我。”
合作伙伴从身后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瓶脉动，递给马大宝，然后问了一句：“人家警察问。昨天晚上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两个十八九岁男孩来上过网。”
马大宝回忆了一下说：“没有。昨天晚上人不多。就几个常来的哥们包夜来着。”说完马大宝走开了，去给那客人送饮料去了。
沈东点了点头，一边开始往外走，一边说：“行。那你们忙吧。一定注意安全啊。”
那合作伙伴点着头说：“诶！”
李晴晴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别让女网管单独值夜班，知道吗？”
那合作伙伴笑着说：“您放心！您放心！”
在确认了李晴晴不存在作案时间后，沈东的表情似乎才轻松了下来，走出了网吧，才开始发动了自己的车，也向李媛媛以前去实习的公司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