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谁,偷走了什么
“那,玛尔斯缔造出来了吗?”看过无数关于古希腊神话的壁画,雕塑,诸神当中,唯有玛尔斯那双充满战意的双眸始终在我脑海中回**,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该兴奋、期待,还是,该恐惧。“好像已经找到遗迹,大约是在海神庙旁边,并且找到了可以通过技术完美复刻的铭文,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幽之傀儡师一手在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好好利用起来。而至于幽之傀儡师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因为蓝魇之眼被杀对于亚诺勒斯来说肯定是心头之痛,但是,他更畏惧肯定是能够击杀蓝魇之眼的超智人,所以虽然银白之剑能够让他们信服,但是因为玛尔斯这个事,亚诺勒斯他肯定是想确保万无一失的,所以这才亲自来了。”J漠然地回答道,这是J的常态。莫索托着下巴,眼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是在思考着对策。
“我们该怎么办?”莉边往篝火里加柴火,一边看向莫索,沉声问道。后者却是在思考良久后,摇了摇头,“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如果玛尔斯能够被重塑成功,那必定会成为新晋的一位十魔武,对于我们肯定不会是一个好消息的,但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等崖把武器锻造好。其他的,都要等这件事情之后再考虑,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是啊,也别想那么多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去睡了。”我装作打了个哈欠,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然后拍了拍莫索的肩膀,两手故作慵懒地抱在头部,给莉道了声晚安,接着裹紧了衣服向车里走去。莫索和莉也相继回到了车里,尽管已经快到夏天了,但因为纬度的关系,这里晚上的温度仍然很低,车里还是会开一点暖气。
翌日清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瞥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酣的莉,伴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听到一阵急促并且有些微弱的呼吸声,崖的床铺已经空空如也,莫索则睡的像个章鱼一样,张牙舞爪的在那里躺着,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样子竟让我觉得无比的粗鄙,我翻了个白眼,冲他吐了吐舌头。我推开了车门,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没想到率先迎接我的却是一阵寒气,室外的温度还是很低的,我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敲击声,伴随人用力吼叫的声音,以及那滚滚的热气似乎都能够通过声波传到我的耳朵里。感觉嘴巴干的要命,咽个口水都让我的喉咙变得生疼,我在车的后备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小口,那种清凉的感觉让我一下子获得了重生。
我在崖的“工作室”旁边绕了几圈,想看看他完成地怎么样了,不过不间断的敲击声让我感觉心烦意乱的,我甩了甩脑袋,就赶忙走开了。我理了理了衣服,尽管有了之前惊险的经历,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散散步也应该没有太大关系。曾经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最美丽的风景一定不是规划好的行程,而是你迷路之后误打误撞发现的意外美景,总是格外的可爱。有时我愿意一个人,我总是会刻意留意一些细小的事情,它们总能给我小小的美好,这些美好,才让过去,变得弥足珍贵。
昨天晚上似乎下过小雨,路上还有些许泥泞,我故意把步子迈地很大,很沉,想看看自己的脚印,以及我的步伐。小时候,妈妈总告诉我走路不要把脚后跟抬得很高,那样会显得很轻挑虚浮,对别人,是种不尊敬。有段时间我还故意去走沙子地,妈妈跟在后面来看我的脚印是前脚掌更深还是后脚掌更深,说到妈妈,那是一个我对自己都不能说的秘密。我回头望了一眼歪歪扭扭的脚印,也不知道原来母亲是如何忍受我的调皮的,因为我认真走都走成这样,那我原来故意搞怪又会是什么样呢?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捂嘴偷笑起来,眼睛,还煞有介事般警惕地四处张望,虽然这周围都没有人,但是我仍然只想一个人偷偷地分享这份喜悦,生怕被别人偷走了。一缕清风拂过,湖面也随着风的节奏开始了舞动。
我没有继续再往前走,倒不是因为害怕又遇到什么意外,只是突然受到什么指引似的,人有时候的冲动,谁也解释不了。我莫名的转向湖边,越往湖边走,脚下的土地越是松软,我任由湖边不多但也依稀分辨出来的青草拂过我的脚踝,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我探身来了湖边,深吸一口气,将头伸向了湖面,上面的倒影竟然变得好陌生,我从来没有用手机照镜子的习惯,所以这段时间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模样,湖面上的我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我的脸,不知道是想确认这是不是在做梦,还是想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我,或许,又是另一个我?湖面上的我,两边的络腮胡已经长得很长了,一下子脸小了很多,头发也已经耷拉到眉毛处了,感觉自己竟然已经老了十岁,手上那种强烈的摩擦感,那种像摸到仙人掌一般扎手的感觉,让我的心颤了颤。我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脑袋,作出各种动作,而湖面中的我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也作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包括我那难以置信的目光。良久,我叹了一口气,这确实是我,虽然那么陌生,但我还是我。我伸出手,捧了点水在手心里,然后等它们慢慢流下去,没有故意让它们流下去,但是它们还是会流下去,就像那逝去的时间,永远是抓不住的。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头闷在水里,直到实在是出不了气了,才把头重新伸出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人只有到了生命的极限,才会发现生命的可贵,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笑了,笑得很放纵,很彻底,人生,就是这样不确定,才显得更有意义,不用想那么多,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就让它去吧。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心里默念着,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