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穿越梦境回忆你

薛颜找人来修好了锁,从此就在青鱼街72号住了下来。

青鱼街72号,对薛颜来说应当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踏出青鱼街72号的房门,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和危险涌来。

其实,当薛颜身处于这栋房子中时,也并没有完全轻松下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风掀起窗帘,撩起薛颜的长发,也拂动着她的心事。

已经夜深了,但薛颜还是不想睡去,她害怕一闭眼又会陷入循环之中。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身体却疲惫至极,眼皮总在一线之间挣扎。

最终她还是睡着了,就在那张沙发椅上,身上披着一床单薄的毯子。

睡着后,薛颜的整个世界都清静起来,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混沌中有什么声音在慢慢靠近,一下一下,像是男人的皮鞋踩踏在地上的声音。

“小颜,我回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混沌中响了起来。

是他!

之前出现在薛颜梦中的男人。

薛颜努力看向混沌,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孔。混沌慢慢散开,露出一点点视线来。

薛颜目露惊愕,因为她发现,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青鱼街72号这栋别墅内的场景。

“小颜,你看着我做什么?”

混沌已经完全散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并一点点朝着薛颜靠了过来。

薛颜本能地往后躲,躲开之后,她又看见一人,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淡蓝针织衫,身材瘦弱,看起来很文弱。

薛颜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她一点点走向女人,微微歪过脑袋去看她。

当薛颜的视线触碰到这个女人的脸庞时,她惊得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是她自己。

薛颜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就像在飞机上的时候一样。

让薛颜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处在梦中,但她的思维却异常的清醒,她好像还能控制自己的想法。

薛颜一想到在飞机上的无尽循环就一阵后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梦到这个男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会再次陷入循环之中?

薛颜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打算做点什么。

薛颜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的长相无可挑剔,尤其是他宠溺起人来的时候,有种要把人的骨头都酥掉的魔力。薛颜在心里暗想,之前她做关于这个男人的怪梦时,都是任由这个男人从温柔变得暴躁,如果她在他发生变化之前就毁了他,梦是不是就该醒了?

薛颜尝试着用手去推那个男人——

她的手伸向男人时,男人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察觉。当她以为男人会被她推倒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不仅没有推倒男人,反而差点让自己摔倒在地。因为她的手根本无法触碰到这个男人,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一样。

薛颜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惊愕,随后她转身看向那个女人。

不管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是那个男人,他们都当薛颜不存在似的。

“祁渊,你去哪儿了?”那个和薛颜长得一模一样的文弱女人,凝视着那个叫祁渊的男人。

祁渊眉头微挑,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我出门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去给你订牛排了。”

祁渊走到女人的身旁,一把楼包住了她,“你不想让佣人打扰我们的生活,连厨子也不让请,又想吃牛排,奈何我的厨艺太有限,就只有去找地方预定了。”

祁渊双手穿过女人的手臂之下,一把把女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一旁的法式长桌上。

祁渊低头就要吻女人,女人在即将被吻住时,把脸偏向了一边。

“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去找‘地狱之眼’的人了?”

祁渊神情僵硬,短暂的迟疑后,他又恢复了宠溺的样子,“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和‘地狱之眼’的人有关系?”

祁渊再次低头亲吻,女人再次把头偏向一边,还索性从桌上跳了下来。

祁渊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待恢复冷静后,祁渊才转过身来,从背后抱住女人,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我和‘地狱之眼’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能最近太累了,不要多想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祁渊凝视着泪眼汪汪的女人,心疼似的,低头浅吻。

女人最终还是受不了他蚀骨的温柔,和他拥抱在了一起,吻越来越炙热,像七月里化不开的雾气的清晨……

当薛颜从梦里醒来时,窗外已经放晴了,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钻了进来,刚好投射到薛颜的脸上。

薛颜醒来后,凝视了眼前的房屋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梦境里出来了。

薛颜从沙发椅上站起来,双脚有些发凉,鼻子忽然一痒,一个喷嚏毫无征兆地袭来。

一夜蜷缩在这里,竟然感冒了。

薛颜意识到这一点时,脸上充满了欣喜,因为这所有的种种都意味着她没再陷入循环中。也就是说,睡觉、休息并不会让她陷入循环。

薛颜洗漱后,回到了卧室,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最舒服的度数。

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泳池里澄澈湛蓝的水,薛颜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是真正的舒缓,不像之前那样紧绷成一根弦。

一松懈下来,薛颜就想睡觉。

她的身体比她想象中更困乏,她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缺了多少睡眠。

闭眼后,不知是因为摆脱循环的兴奋,还是因为有太多疑团在她脑海里打转,薛颜并没有睡着。

她想起了那个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祁渊。

“祁渊?”薛颜在重复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一紧。

虽然“服务生”告诉她,她丈夫是祁先生。薛颜结合种种,推测出自己梦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但是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服务生”也并没有说她丈夫叫什么。

“那我怎么会知道他叫祁渊?”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是做梦,那也应该是她认知范围内的梦才对。

“不对,如果仅仅是做梦的话,我什么都不记得,应该连祁渊也不会梦到才对。难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东西?”

念到“祁渊”这个名字时,薛颜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她心里似的,说不出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