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真相大白
两天之后，沈毅和王睿带着整理好的卷宗到了检察院，险山案历时六天零八个小时，成功告破。
这是王睿经手的第一件人命案，也是他跟着沈毅办案时间最长的一件案子，王睿觉得特别的满足，在回局里汇报的时候，他几乎每碰见一个熟人，就会吹嘘一番。
对于王睿的举动，沈毅看在眼里，却也没有阻拦，干他们这一行的，需要一点成就感，否则的话，那句“为人民服务”，不就白说了吗？
在沈毅去跟局长汇报的时候，王睿闲来无事，就在局里见了几个同期的哥们儿，这几个人一见着王睿，就打趣地问他跟着“牛角大王”是不是特没劲。
王睿自然是要维护沈毅一番，可维护的时候，他也提到了沈毅的心思特别重，像是受过什么打击似的。
那几个哥们儿一听，马上就有一个冒出来说道：
“睿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件事儿，我之前偶然听到陈副局提到过一次，说牛角大王的爱人是死于非命的。”
王睿一听不乐意了，便反驳道：
“你们这些兔崽子背后说人家坏话也就得了，竟然还说人家这种事，我看沈队就不像是结过婚的人。”
那哥们儿赶紧解释道：
“睿子，这可不是哥们儿胡说，我是千真万确听见陈副局说过的，你别忘了，陈副局以前主管刑侦的，是牛角大王的直接领导，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那沈队爱人究竟是怎么个死于非命法儿的？你倒是说说啊！”王睿还是不敢相信。
“那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特意去问陈局的，不过是无意中听见而已，当时他也只说到这里，并没有提到什么细节。总之，睿子，你说牛角大王心思重，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你可得悠着点儿！”
看着那哥们儿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王睿也忍不住当了真，毕竟从沈毅的表现来看，这个事儿的确符合他的状况。
……
另一边，在乌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里，沈毅和局长肖南山把烟抽得跟着了火似的。
“我说沈毅啊，难得你还特意跟我汇报一次，以往的案子，哪次不是你随便找个下属，把卷宗往我这儿一扔就完事儿的？怎么？又来找我批经费？我可告诉你，你们支队上半年的经费就那么多，你自个儿不省着点儿用，就只能等下半年的！”
肖南山是沈毅的老领导，两人默契十足，可就是因为这样的默契，所以私下里，两人没有一点上下级的样子。
“肖局，我不来你办公室是有原因的，你看你平时那么忙，我一来还得跟你扯上半天的闲片儿，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吗？”
“得了吧，你怕耽误我工作就少给我惹点儿事儿，案子该到哪儿就到哪儿，都是有组织程序的，你看你一天到晚捉摸这个捉摸那个的，就闲事儿不多，哪次不是我帮你顶着上面的压力？”
“行了，肖局，我也不跟你废话，我这次来既不是汇报，也不是因为经费，我就是想问问那张立军……”
“打住！”沈毅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肖南山就打断了他，“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思，张立军的案子是一审二审又到了高院的，别说咱们不够资格去翻案，就算有资格，你小子也给我安静点儿，别没事儿找事儿！”
“不是，肖局，我总觉得张立军这人不像个杀人犯……”
“沈毅！你没完了是吗？张立军的案子是洪山县刑警大队经过了大半年才侦破的，所有证据都确凿无疑，你说不像就不像吗？”
沈毅沉默了，他也知道，虽说支队和洪山县刑警大队是上下级关系，可终归是两个独立的机构，自己这样胡乱猜测，不仅是对洪山县刑警的不尊敬，更是会影响两个单位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张立军不是凶手之前，是不能说这样的话的。
可沈毅就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这样，肖局，张立军的伤还没有好，就是说他离执行死刑的日子还有几天，你让我这几天去调查一下，如果我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咱们再来说说翻案的事情，行不行？”
沈毅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够圆满了，哪儿知道话刚落音，就迎来了肖南山坚决的喝阻。
“不行！你们支队没活儿干了吗？要真是没活儿，你上街给我抓小偷去，捣什么乱啊，真是！”
肖南山的一再拦阻，终于把沈毅的脾气给激了出来，他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在肖南山的桌子上一拍，说道：
“不行我就请假，上半年我还没有休过一天假，我全请了！”
说完，沈毅就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出门的时候，还重重的把门一摔。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肖南山举着还没抽完的半支烟，气得青筋直冒，可他也拿沈毅没办法，沈毅上半年的确是一天假都没有休过，再加上他刚刚破了大案立了功，他要真请假的话，肖南山是一点辙都没有。
……
沈毅下定了决心私下去调查张立军的案子，他知道自己请假调查的话，局长肖南山就没办法阻拦。
从肖南山办公室出来之后，沈毅突然有种得胜的感觉，可是他没想到刚从一个难缠的人那里走出来，又碰上了一个更加难缠的人。
李佳佳站在楼梯口的一角，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踮着脚，一边把头探出墙外，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局长办公室的方向。
李佳佳所在的治安科就在市局大楼内，沈毅刚来没一会儿，她就知道了，这会儿，她打算等沈毅出来之后，就让他把自己领回去。
终于，李佳佳看见沈毅气冲冲地从局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可没过一会儿，她又看见沈毅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她便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沈队长心情不错，肯定就会答应自己回刑警队。
于是，李佳佳马上缩回了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听着沈毅的脚步声。
等到脚步声接近楼梯口时，李佳佳突然跳了出来，把正得意的沈毅吓了一跳。
“你好啊，沈队长！”李佳佳笑嘻嘻地问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这里是公安局，这么跑跑跳跳地成何体统？”
“沈队，你这是要回警队吗？”李佳佳没有理会沈毅的不满。
“当然啦，现在是上班时间，难不成回家吗？”沈毅没好气地回道。
“那正好，我搭你的车回去。”
沈毅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回去？回哪儿？你治安科没事儿做吗？”
“你不是让我实习到那个文员回来吗？她今天下午就回来，所以我在治安科的实习任务就完成了啊！”
沈毅呆住了，他原以为让这个小丫头去治安科实习几天，会打消掉她三分钟的热度，就算没有打消她的热度，起码也能给她留下个“队长不好相处”的印象，说不定她会因此申请调离支队呢？
可哪儿知道这丫头片子竟然还惦记着去警队，沈毅为难了。
刚好，王睿找了上来，他看见沈毅和李佳佳站在一起，便高兴地跑了过来。
“沈队，汇报完了？哎？李佳佳，你怎么也在这里？”
“哦，治安科的文员请假回来了，所以李佳佳要跟咱们回警队！”沈毅一边解释着一边使劲地给王睿递眼神。
王睿是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的，自然也就明白沈毅的意思。
“那太好了，咱们队里刚好缺一个整理文件的文员，李佳佳回去之后，可以马上工作。”
沈毅一听，心想这倒也是个办法，警队的确是有个文员的岗位，但是一直以来都是由下面的警员担任的，把李佳佳安排上去，一来可以确保李佳佳不用出警，二来也可以把之前的警员腾出来，这样一来，既解决了李佳佳去刑警队的要求，又给警队多添了个人手，一举两得。
“是吗？那就这样吧，王睿，回去之后，你安排一下！”沈毅故作糊涂地说道。
可是李佳佳不愿意了，她一心想当个正经的刑警，可就是因为她既是女人又是烈士遗孤的双重身份，一直无法如愿。
“又是文员啊？”李佳佳不满地嘟囔道。
“哎，别灰心嘛，咱们警队的新成员都是要从文员做起的，一来是为了让你熟悉咱们警队的程序，二来你也可以从文件里多看一些案子，这都算积累经验，你说是吧，沈队？”王睿及时地补充道。
“哦，对对对，警队里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沈毅跟着王睿一唱一和道。
李佳佳虽然踌躇满志，可什么也不懂，听见王睿说得煞有其事，就信以为真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愿意从最基础开始学。”
于是，沈毅两人便带着李佳佳回到了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