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五行妖阵
山洞中。
桓道常在洞口把风。四两凑到谢退思身边,道:“大师兄,我来得很及时吧?你下山那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我们,想死我们了。”
谢退思心头一暖,当年四两随师妹上山时才五岁,师父本想让自己收他为徒,最后还是勉为其难收了当关门弟子,却仍是丢给自己来带。两人相差十八岁,那时的四两又瘦又小,身子也弱,是他又当爹又当妈同吃同住照顾了他几年,四两对他来说,既是师弟,也是半个儿子,感情自然是极深的。“师父呢?怎么让你来了?”谢退思道。
四两道:“师父说师姐修炼正在紧要关口,他要给她护法,抽不出身。他算到你们会遭人暗算,就给了个方向让我过来接应。”
“你又小又矮,倒是不会惹人注意。”谢退思道。
四两不乐意了,站起来挺起胸膛道:“师兄,我现在是大人了,个子都快赶上你了!”
谢退思道:“嗯,骚骨栋儿了,抬起头来我看看。”
四两抬起头。
谢退思看了看他的喉结,道:“师父还说什么了?”
四两道:“师父说让你们再等一两天师姐破关后再动手。”
谢退思大概能猜到师父的用意,抬手在躺在旁边的李西兮胯上拍了一记。
李俊荣吓了一跳,心想老谢你居然摸人姑娘家的屁股!
谢退思朝他使了个眼色,道:“四两,你先出去把风;哑巴,你回来。”
四两欲言又止,见谢退思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朝洞口走去。
桓道常听他又喊自己“哑巴”,气冲冲的走回来。
李西兮悠悠转醒,见谢退思正一脸“**邪”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捂住领口,往后挪了挪身子,心想这道士被自己坑了一回,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谢退思在她跟前蹲下,道:“说吧,人,关在哪儿?”
李西兮微微一笑,道:“想知道,求我啊!”
谢退思无奈道:“看样子你是不肯说了?”
李西兮望向李俊荣:“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李俊荣道:“我们险些被你害死!”
李西兮道:“你根本就没想帮我,还想我带你们去找人,做梦!”
李俊荣道:“找到人,我自然会带你出去。”
“其实,我是骗你们的。”李西兮道,“根本就没什么人留下来,船上的人啊,全都跟船一起,沉了,死了。”
李俊荣望向谢退思。
谢退思倒是没有发作,朝桓道常一指,道:“知道他是谁吗?”
桓道常本能的挺起胸膛,刚要开口,见谢退思狠狠甩过来一眼,想起自己还是个“十五岁的哑巴道童”,便将“吾乃神霄派弟子桓道常”生生咽下。
李西兮一直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大个子,此刻仔细一看,此人竟生得立眉虎目、颇有几分凶样。“你们几个大男人,难不成想欺负我这弱女子吗?”说着望向李俊荣,媚眼如丝,脉脉含情。
李俊荣尴尬的笑笑,真是个挠人的小妖精。
谢退思起身走到桓道常身前,正式介绍道:“此人,便是威震江南的四大**贼——东**西贱、南盗北色——中排行第三的——南盗。”
桓道常瞪大了眼,怒目相向,老子好端端的披云观弟子,啥时候成四大**贼之一了?还只排行第三!
谢退思见李西兮将信将疑,又道:“别看他样貌堂堂、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知道他为何叫南盗吗?这个盗,可不是偷东西,而是偷——女——人!只要他看上的,那必须是盗来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了再奸!真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
桓道常强忍怒气,脸涨得通红,心里将谢退思骂了三五十遍。
李俊荣强忍笑意,道:“他排老三,你排第几?”
“惭愧惭愧,贫道排行第二,人称西贱。”谢退思道。
“你们老大为何不现身?”李俊荣道。
“老大东**又岂是你们能轻易见到的,”谢退思露出神往崇拜之色,道,“小丫头,我劝你速速招来,如若不然,等我们老大来了,那你可就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躲在洞口偷听的四两早已目瞪口呆:大师兄和二师兄居然是江南四大**贼?师父怎么从来没提过?难道他们一直背着师门在干伤天害理之事?大师兄是老二西贱,二师兄是老三南盗,那老四岂不就是三师兄了!三师兄成天色眯眯的跟师姐套近乎,一定就是北色!三位师兄之上,有资格当四大**贼老大的,难不成竟是……师父!四两痛苦的捶捶脑袋,不敢相信师父和几个师兄会是那样的人,三位师兄对我都不错,二师兄凶是凶了点,还经常揍我,可那也是因为自己赖床偷懒……怎么办,怎么办!不好,师姐有危险!
谢退思又蹲下来,伸手点在李西兮的下巴上,缓缓向下滑落,最后点在李西兮的领口处,道:“我们兄弟好一阵没开荤了,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想来味道不错。”
桓道常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师兄啊师兄,不管你是假装的还是真****,今天算是让我看清你的花花肠子了。
李俊荣配合道:“西兮,你还是招了吧,我是真不忍心看你被他们……”
李西兮道:“李俊荣,你跟他们就是一伙的!”
“没错!”谢退思道,“老弟,你也留下,四个人,更好玩。”
李西兮终于色变。
四两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酒宴上,曹占允和朱碧碧旁边各堆了十几个大碗,仍是未分胜负。曹占允满面赤红,盯着朱碧碧道:“四姑娘,我看你是不想让少爷洞房吧?难不成你也看上了少爷,想当岛主的儿媳妇?”
朱碧碧道:“曹长老,别以为多说几句话就能拖延时间,撑不住了就直说,本姑娘通情达理,只要你认输,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曹占允“嘿嘿”笑道:“四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想找个男人?老曹我身子骨硬朗,我看不如借着酒劲,你从了我,我娶了你,跟少爷一块儿,喜上加喜如何?”
“喝了酒再洞房,也不怕马上风?”朱碧碧端起大碗,继续开喝。
曹占允微微色变,他还就是故意拿话挤兑她,好多拖些时间来喘气——十几碗黄酒下肚,身子里就像生了炉子,慢慢烧热,燥得难受;再有一碗,只怕就要低头认输。
就在这时,忽听米长贵喊道:“少爷,少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主桌上的李成元脸比猪肝红,醉醺醺的往座位底下滑下去一半,两手扒在桌沿上,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俨然已是喝醉了。
李希微微皱眉,道:“先把他扶下去醒醒酒。”
米长贵点点头,扛起李成元从一侧离开。
李大应道:“人都走了,他俩也不必再斗了。”
“对对对,少爷都醉了,他们还斗个啥,哈哈……”金大弘附和道。
李希道:“呵呵,打个平手,不伤和气。明日还要大祭,大家吃饱喝足,早些回去歇息。”
曹大允一直担心曹占允撑不住,见岛主发话,连忙起身上前,站到朱碧碧和曹占允中间,伸手按住双方的酒坛子,道:“岛主说了,这局不分胜负,再喝下去伤了身子,就此打住。”
曹占允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条老命不必交待在这里了。
朱碧碧放下半碗酒,道:“如此纯酿,可惜了。曹长老,改天再喝。”
曹占允本想开口,可人一动,就觉胸腹间气血翻涌,似要喷吐出来,只好将将一笑,没敢接茬。
朱碧碧朝洞房的方向投去一瞥,李俊荣啊李俊荣,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夕阳西下,酒宴散去。
曹大允找到仍在厢房里休息的曹占允,道:“老二,你怎么样?”
曹占允摆摆手,道:“不碍事。大哥,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吗?”
曹大允道:“是很奇怪,按理说是范晋礼跟我们不对付,朱碧碧那丫头跳出来作甚?”
“朱碧碧是圣仙门的人,她一个人算什么,就怕背后有人指使。”
“你是说……”曹大允隐隐有了一丝担心。
“郎子孝也不可靠!”曹占允道,“先下手为强啊大哥!”
曹大允犹豫道:“明天就是大祭……”
“狗屁!”曹占允道,“大哥你不用管了,我都安排好了!”
醒酒归来的井上快步走到三浦西楼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浦西楼大笑起来,丝毫不顾旁人侧目,用日语道,“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井上道:“那……”
三浦西楼抬手道:“不急,不急,我们回去,先睡一觉,睡醒了好看戏。”
洞中,桓道常一觉醒来,发现外头天都黑了,“一咕噜”爬起来,见谢退思生了堆火,跟李俊荣两人在烤肉,李西兮则被打晕了躺在一边,道:“师兄,都什么时候了,还吃!”
谢退思抬手丢了个鹅腿给他,道:“他们吃了顿喜酒,自然要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好早起参加那什么大祭。我们呢,吃饱喝足,等他们睡得跟猪一样了再去。”
桓道常接过鹅腿,张嘴就要咬,又被谢退思喊住:“慢着,还我。”
“为何?”桓道常将鹅腿护到身后。
谢退思勾勾手指道:“你火气旺,鹅腿太热,吃了上火流鼻血;那边还有个小妖精,怕你把持不住真当了**贼,还我还我。”
桓道常不乐意了,说了句“我虚,还在长身体,正好补补”,一口咬下。
李俊荣“哈哈”大笑。
几人在洞中待到天黑,把谢退思从酒宴上偷偷带出来的食物吃光,又小憩片刻,估摸到丑时才把李西兮拍醒,让她在前头带路,重新出发。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林间谷地,阴风阵阵,寒气逼人,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蛙叫,让人毛骨悚然。
“师兄,有杀气!”四两捡了根树枝,小声道。
“听见了,”谢退思道,“姑娘,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不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啊?”
“此地名叫忘忧谷,来这里走一趟,再出去时便能忘却烦恼。”李西兮走在最前头,声音细若蛇吟。
谢退思抬手止步,飞快的打量四下。桓道常跟着停下,只觉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四两跟在他俩身后,小心翼翼的戒备。
李西兮也停下来,侧身朝他们一笑,伸手朝前方一指,道:“过了那条河有个小山坡,人就关在山坡上的屋子里,想要救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谢退思忽然抬手。
李西兮早有防备,侧身闪避。岂料谢退思只是虚晃一招,身后的桓道常手起“刀”落,一掌劈中她侧颈。李俊荣再次上前将她抱住。
“看好她。”谢退思吩咐道,“四两,过来!”
“在!”四两上前,以为要给自己派任务。
谢退思把他拉到一边,盯着他的眼睛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四两低下头,道:“师父不让说。”
“拿来。”谢退思伸出手。
四两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形的黄纸片来。
谢退思接过一看,黄纸片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北斗,不论挪到哪个方向,斗柄始终指向自己,正是北斗追命符。
谢退思将黄纸片放在掌心,右手二指捏诀,默念几句后,待斗柄又指向另一个方向,才交还给四两,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最后摸摸他的脑袋道:“师兄的性命就看你了,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大师兄!”四两胸中涌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豪气来,拳抱阴阳朝两位师兄一躬,转身消失在树林间。
“故意支开他的吧?”桓道常隐约猜到了谢退思的用意。
“带家伙事了吗?”谢退思不答反问。
桓道常见他不答,也没追问,接下来肯定是场恶战,四两人小力弱,道术也才刚刚入门,留下来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叫他们分心,还不如放出去当个小探子。他抬抬脚,又敲敲套在胳膊上的护臂,表示没问题。
谢退思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以枝为剑,带着他们又朝前走了一段,估摸着四两藏好了,忽然朗声道:“喂,看见你们了,都出来吧!”
疾风骤起,草木皆兵。
“呵呵呵呵,这次带了帮手来啊!”风中传来干涩的女声。
“带再多人来也没用!”另一个女声道。
“上回叫你们跑了,这次不会了!”
几人只觉脚下一颤,前方树林中忽地飞出无数枝丫来。
“在那!”李俊荣朝左前方一指,大树下人影闪动。
“来!”桓道常一马当先,飞奔过去。
谢退思没有阻拦,而是观察桓道常的身法。几年不见,师弟的动作比当年更快、更迅猛,方才那几步冲刺看似简单,实则是以气运步、以势为助,速度力量远胜寻常习武之人,那些飞来的枝丫根本碰不到他半分。
“贼人,纳命来!”桓道常单掌劈出,竟将一根飞到身前的枝丫生生拍落。
谢退思暗暗点头:当年师父见他们师兄弟几个资质不同,体质悟性也不同,便因材施教,给每人定制了一套修炼的法门。桓道常体格强健、力大敏捷,便让他主修拳脚外功,徒手格斗、棍棒兵器,无一不通,彻底激发其优势,再辅以运气调息之术,让他读些兵书韬略,直接将他当军中高手来培养。谢退思的拳脚功夫也不错,但更偏重近身格斗,与桓道常的不是一个路子。桓道常不负所望,少年时便下山将皋城镇里的地痞无赖打得满地找牙,就连几伙横行运河之上的水匪强盗,也被他俩联手打残。
此刻桓道常一出手,周身罡气充盈,直刺破林中那阵阵阴风,叫人热血膨胀、豪气涌动,虽只一人,却生出千军万马、一往无前的气势来。有这么个悍勇之人在前头冲杀,谢退思便能从容不迫的聚气念咒,与妖邪斗法。
谢退思掌中聚气,手中树枝腾空而起,悬在身前五尺外。
可那些枯枝并未直接朝他们射来,而是一根接一根的钉入他们身前和两侧的地里,有些甚至越过他们头顶,在身后落下,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飞枝之后,又是无数绿色的火焰自林中呼啸而来。
谢退思看出不妙,大喊:“老二,退!”
桓道常虽则勇武,却非鲁莽之人,见那些飞来的绿色火焰怪异的很,便没去硬碰,转身退到谢退思身边,也不再装哑巴道童了,道:“什么东西?”
“冥火!”谢退思催动树枝,刺入冥火之中。
“嗤!”树枝顷刻间被融化,滴滴坠落。
李俊荣大吃一惊,这被火烧过的东西,不该是化为灰烬吗,怎会融化?
谢退思双掌画圆,在身前勾出一片结界来,卷起枯叶无数,将三人和李西兮守在当中。几束冥火碰在结界的枯叶上,纷纷熄灭。剩下的冥火则越过他们,洋洋洒洒在周围落下,将那些插进地里的树枝“嗡”得点着。只一瞬,四人周围便燃起一个由无数绿色火把围成的巨大火圈。
“这是……”李俊荣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耳边就响起尖锐的风声。
“一人一边!”谢退思大喊。
“好!”桓道常立刻转到另一侧,与谢退思背靠背,将李俊荣和李西兮护在身后。
最近处的几枝火把突然喷出绿色的火焰来。每一道火焰都如刀锋般割破空气,暗藏锐金之气。
“冥火刀!”谢退思心下剧震,当即召唤出两个火球来,朝冥火刀射来的方向轰去。红色的火球撞上绿色冥火刀,顿时炸裂开来。让人没想到的是,前面的冥火刀被炸掉后,又有无数冥火一道接一道的朝他们射来,撞在外围的结界上,发出撕裂之声。
“又来了!”李俊荣大喊。
谢退思立刻意识到对手意在消耗他的真气,火球耗费真气太多,不是长久之计;何况那冥火好像不怕火烧,效果未必很好,便不再放火,而是以低俗维持结界,看看冥火刀到底能不能刺破进来。
“师兄,还有!”桓道常道。
“稳住,还没完!”话音落,谢退思只觉脚底一颤,像是又要塌陷下去!“当心脚下!”谢退思大喊。
“轰!”整个被冥火包围的地面往下一沉,却没像上回那样露出个深坑来把他们埋了,只是凭空矮了半尺。半尺尽头,忽闻水声,几道泉水从缺口处喷上半空,在头顶结成雨幕,偶有一束落下,为冥火刀加持。
“不是冥火刀,是五行妖阵!”谢退思喝道。
桓道常也认出来了:树枝为木、幽冥为火、陷阵为土、淬火炼金、金生雨幕,五行相生,生生不息。这五行大阵一旦运转起来,靠阵中五种元素的相生,便能自行补充能量,无穷无尽。
李俊荣躲在他俩身后,用指头戳戳李西兮的脑门:“妖女啊妖女,这下被你害惨了!”
“有本事过来一战,躲在后面算什么!”桓道常怒吼。他宁可冲出去跟对手大干一场,也好过被困阵中什么都做不了。
五行妖阵后走出几道人影来,正是那天夜里与谢退思交过手的稳婆、织女、樵夫、钓客,还有个矮小的侏儒,想必是那土行之人。织女与樵夫在左,稳婆与钓客在右,居中的竟是那侏儒。五人见他们被困阵中,不约而同的发出怪笑。
“天师道神霄派不过如此。”
“有本事你们出来啊,我们等着你们。”
桓道常刚要抬脚,就听谢退思道:“沉住气,他们的道行也撑不了多久,他们就是想引我们去闯阵!”
桓道常道:“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还救不救人了?”
谢退思盘腿坐下,在身前摆出三道符箓,施法催动,道:“别忘了,他们有五个,我们也有五个。”说完,竟闭上眼睛,调息运气起来。他考量过双方的实力,若是不结阵法,对面五个家伙加起来也不是他跟桓道常的对手;可此番被他们以逸待劳布下阵法,若是硬闯,就算能破了五行妖阵,他俩也难免受伤。那五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圣仙门的头头脑脑,若是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后面还怎么打架救人?那些被加持过的冥火刀看起来拉风,实际上对结界的威胁有限;光是那三道符箓就能坚持三个时辰,再加上自己的内力,拖到天亮应该不难。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圣仙门的大祭,待到天亮,一切自见分晓。
桓道常大概猜到他的意思,道:“好,咱们就跟他们耗着,我来给你护法!”
对面的织女见他们竟然没有突围,讶道:“他们以为这样能坚持很久吗?”
稳婆皱起眉头道:“他们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
“你们想送死,我不拦着。”侏儒阴测测道。
“你说什么!”樵夫怒道。
“我们只管困住他们,至于接下来怎么办,等教尊大人来处置吧!”钓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