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下管网中的发现

北野还是个县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场多日暴雨,导致全县瘫痪,老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不到一个月就被暴雨摧毁,能从家里飘出的家具等财物,全部飘离家园,****悠悠幽魂一般,在无人的县里,四处游**。

整个县,当时笼罩在一个死寂的空隙里,里面的人早已逃离到邻市。

不少身体不好的老人,在搬迁逃离的过程中,就气急攻心撒手人寰,也许去了天堂,才不会有灾难。

灾后重建,投入大量财力,期待能够将北野县打造成功后直接升级为市。

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城市板块简单建成了各种豆腐块,贯穿城市东西南北的几条主干道,分枝繁多也是为了能够充分贯彻国家政策,人人可以为商,利用自家资源经商,比起动辄几十万一年租来的商铺要更好,亏本的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当时规划城市图纸的时候,工程师想到这里就因为交通相对闭塞,若遇百年难遇的暴雨,很快城市又会瘫痪,所以在地下管网的设计上下了很大功夫。

北野市的管道系统堪比一个污水处理厂,整个城市的下方,犹如又挖出一个新的城市。地平线,之上之下,生死之间,一线隔。

曾经有人闲得蛋疼,在家研究各种动物的叫声,是为了何事而叫。后来研究出了新高度,说警笛长鸣去抓犯人,说是为了让路人避开以能够畅通无阻的行驶,其实是在给犯罪分子示意:“跑……跑……跑……”

好人纷纷避让,坏人一听,赶紧跑吧!于是就出现了紧张刺激的追逐场景,救火车就喊着火……火……尾音带着灌灌之音,为的是告诉你快让开,有火,我要去灌水。

120那肯定是喊着“哎哇哎哇哎哇……”疼痛的声音,通知大伙快让,太疼了,要去医院治疗。

早上苗晓晓跟肖楠拖着双脚沮丧地推着共享小蓝车,走在金街这一公里长的原住民区,欣赏大爷大妈们年纪不小内心却激**无比的尬聊!

“跑……跑……”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打碎了金街多年来清早的宁静,大爷大妈们纷纷停止早操,安静地注视一晃而过的车队。

面面相觑,却又带着一丝醒目的刺激,应该是对这个夜魅出行的地方,充满了讨厌却又非常向往,心态极其矛盾,是以当下十分期待那里会发生点什么事。

“苗晓晓一个激灵后战神的灵魂立刻上线:“肖楠,声音是往东小号里面去的。”

“我看见了,三接口处根本进不去大车,当时就为了打造步行街,所以连接处做了几块标志性的广告门头,然后还能挡住车辆通过。”肖楠往盯着其中一辆车说,“我们回去,没准我们昨晚没找见的人家伙躲在什么地方又切了谁?”

苗晓晓惊讶于,短短几天的时间,肖楠已经从说话紧张晋级到冷静。

“晓晓!”

“晓晓!”

蒋禹和鲍宇墨的声音一前一后跳入耳廓,苗晓晓惊喜地扔掉小蓝车跑过去大喊:“哎呀!来亲人了!”连忙转身喊道,“肖楠,来。”

“晓晓,前面只有不到五百米了,车进不去。”肖楠吃惊地发现,苗晓晓精神力已经恢复如初,懊恼自己还是疲惫加身,只觉得那些困乏的触角快要将自己捆住,如果说让他现在坐地上,估计一秒入睡。

“好好,你们先去,我跟肖楠一起过去。”苗晓晓破天荒的学会照顾人的人情绪,挥挥手让鲍宇墨他们过去。

最多两分钟,苗晓晓就抓着肖楠的手跑来笑嘻嘻地打着招呼:“秦冬呢?”

“在车里盯着,他嫌这儿电脑太差了。”蒋禹本想细问一下昨天的事情,被鲍宇墨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

“鱼头,你可不能生病啊,你是我们的大脑。”苗晓晓还知道鲍宇墨是大脑。

鲍宇墨这个好脾气的脸,阴晴忽闪,看不出什么来,苗晓晓讨好的话没起到作用,他跳下车走了两步,轻声说了句:“既然关心我,下次就别关了链接大脑的通道。”

蒋禹指了指苗晓晓,捏捏耳垂,没说话,追着鲍宇墨去了。

苗晓晓的脸滚烫,每次冷静下来她就后悔自己的冲动。

“跟上!”苗晓晓跟还在发呆的肖楠挥挥手。

“蒋小禹!”苗晓晓只用十来步就追上他俩。

苗晓晓抓住蒋禹的衣服角不让他走得太快,简单的复述了昨晚的行动,也简单做了个不深刻的检讨,反正下次她还会那么做!看见危险就忍不住要上!这也许就是军魂或者警魂吧。

鲍宇墨接到报警电话后,拿过城市管网图看了才发现,这个城市的地下比地上要复杂的多。

早上的那通报警电话,打破鲍宇墨想要松一松的想法,看起来这些人不是因为追得太紧而消失,原本他们就因为上一次日料店得手后要休整。

习惯地看看天,从东小号这狭长的街道看天,只有一线的天,就像黑色的带子飘在头顶,也许扯下带子,天空就会亮了,鲍宇墨摇摇头。

“到了!”蒋禹看见余浩克和刚分来的小助手,拎着工具箱站在一处盯着下方看。

“下面?”苗晓晓惊讶地看看肖楠。

“是的,忘记介绍了,我们城市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下水管道系统,里面住着很多流浪的人,不过由于太过分散,又没有妨碍城市建设,所以几乎没人去管……”

苗晓晓没有听肖楠下面的话,她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连帽衫进去后就没露面,应该不会只是住在这里那么简单,怎么就没想起问问肖楠这个当地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哎,我这个猪脑子!

“你不是猪脑子!你是猴子的脑子,不定性。”鲍宇墨没好气地声音从后脑勺进入大脑,苗晓晓没好意思接话,快走几步来到余浩克的身边。

“这是?”

“早上一个流浪汉报警,说下面有一个小棚子里有一股腐气,他跟几个大胆的推开门看了一眼,有个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我先下去。”后面的人讨好地齐声说道,余浩克面无表情点点头,顺着梯子进入管道。

当大家都挨个进入后,几个外地人嘴巴都整齐划一地变成了O型。一根根粗壮的管道,按规则分布在各自需要管辖的区域,流水声不时从管道里传出。

宽大的城市下层,城市暗河也在管道下方的小河里流淌,只要不发大水,这里的河水就只会在中间的小涧里流淌。

不想回家或者无家可归的人,找个角落睡在几张报纸上,倒也不觉得有很大味道。

在这里,所有人都可以直立行走,有几个流浪汉躲在几个竖起的大柱子后面,忽然涌来很多人让他们紧张。

很快就来到一个小铁皮屋子前面,蒋禹第一时间想打了老单位的护城河上的桥洞,那个流浪汉江涛的住所,只是这个更高级些,这个是废旧铁皮连接而成的小屋子,应该说比狗窝大一些。

旁边就是一个抽水泵小屋,小屋上挂着牌子,牌子写着:施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下水道内,本有的光线有些暗黄,余浩克带着头灯,站在小屋前,做好了进入的准备。

里面漆黑一片,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但是分明有活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蒋禹见余浩克一直在深呼吸,二话没说、一个侧踹,铁门居然咣当一声自己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涛般袭来的腐臭,所有人的胃不约而同地**。

水泥堆砌的水泵台前方,躺着个巨大的人,站前面的几个人刚伸头看了一眼,马上蹲在地上狂吐不止,一时间,除了令人作呕的腐臭,这帮人吃的早餐也为这里的空气做一次奉献了。

蒋禹跟鲍宇墨看看呕吐不已的大家,从他们身边侧了过去,率先走了进去。

余浩克推了一把傻子一样的助手,跟在鲍宇墨身后进入。

苗晓晓发现肖楠倒是情况不错,至少憋着没吐,就是脸色发青,她安慰地拍拍他:“你调整一下呼吸再进去,毕竟你早上没吃饭……”

“哇……”肖楠听到饭字,蹲地上发疯地往外呕着酸水,苗晓晓笑嘻嘻地进了水泵房。

鲍宇墨跟蒋禹将头灯取下放在水泵台,光线顿时清晰无比。

几只水老鼠正来回转,尸体已腐。

余浩克带着口罩也没能掩住脸上的恶嫌,边看边跟助手说:“这里,拍照。”

小助手时不时取下口罩干呕,然后再继续拍照取证!余浩克往后站了几步,再看看可怜的助手,不忍心骗他,喊道:“离远点,小心……”

余浩克的话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巨响,尸体崩坏了。

刚适应了恶臭的大家,瞬时闻见了另一种更为可怕的臭味。

由于尸体脸部已经受损,余浩克先简单地初检,初步结论为钝器后扼颈,死亡时间三到五天。

做了初检,吩咐装袋带回。

看着一样一样被装入袋子的部分,苗晓晓这个老家伙也开始有些不适,她转过脸去打量着泵房。

“咦!”终于吐完的肖楠进来了,他来得巧,否则刚才那个壮观的景象会让他此生难忘。

余浩克的助手由于来不及闪躲,身上被喷上了不少汁,现在已经吐到气若游丝。

“什么?”鲍宇墨警觉地看着肖楠的反应。

“这个人头发是黄色的。”肖楠看见包装袋拉链处头发颜色有些晃眼,“这不会是那个记者吧?”

“真的?”鲍宇墨想到那个视频,第一起切腹案视频的拍摄者,他连忙喊住正要抬尸出去的同僚,等一下。

“秦冬!我拍个图片,你扫描后进入系统识别一下。”鲍宇墨拉开装尸袋,那恐怖的味道又弥漫起来。

解开腕表,鲍宇墨将扫描系统打开,一个红灯一闪一闪,一张破败的人脸照片从那个小红点处传到了秦冬眼前的电脑里。

“哎呀我去!”秦冬大喊一声,“也不提醒一声,吓死我了。”

鲍宇墨笑笑没说话,不放心,想想又将拉链拉开一些,抓出黄一伟的手,用腕表录了指纹,一并传了过去。

“秦冬,动作快点!最好得出这家伙在哪里工作。”鲍宇墨将拉链又拉上,泵房里的空气明显好了不少。

余浩克跟各人礼节性地点点头,带着助手先离开了现场。

“这帮人都吐倒走不动路了。”蒋禹想起秦冬早期的可怜样子。

“这个如果就是第一次案发时拍摄视频的黄一伟记者,那这个案子就有点奇怪了。”苗晓晓盯着肖楠,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感觉这娃有前途。

“如果真是,这个黄一伟记者的记者证 很有可能是假的,也许他们是一伙的,他拍视频只是为了纪念一下那个疯狂而又凶残的时刻,刚巧我们赶到,所以没办法只能交出视频。”

“难怪了,幸好只是小面积的恐慌。”蒋禹发现自己脑门上已经渗出许多汗。

“由于一直未被抓获,所以他们的手段升级。”

苗晓晓发现自己词穷!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内心所受到的击打与震撼!

“滴滴!”鲍宇墨和蒋禹的腕表都发出响声,苗晓晓看看腕表出发来的信息,又骂了一句:“我C!”

“晓晓姐!”肖楠不知道苗晓晓看见了啥,但是被她强大的气场惊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喊了一声,苗晓晓示意他看自己手中的资料。

秦冬发来资料显示,刚才扫描的巨尸,就是那个号称记者的黄一伟,一张脸刚显出,肖楠就喊起来:“真是他!”

只有肖楠清晰见过黄一伟的长相,案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居然变成了一具巨尸,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