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女掌柜伶牙俐齿

走进景德堂来,一位愁眉苦脸的年轻女子和几位小伙计,正围坐在药堂内唉声叹气的议论着什么。一位小伙计看何永言进来,惊讶的表情下,对年轻女子道:“老板娘,有、有客人来了。”

老板娘惊讶的表情下,往门口看走进来的客人何永言。何永言也就抱拳施礼道:“山东人何永言,拜见各位同仁了。”

年轻女子起身道:“谢谢同仁何御医拜访,请、请、请坐。”继而转身冲药堂后面招呼道“上茶,上好茶!”

何永言谢道:“大姐不必客气。”

一位小伙计拿过一个板凳,请何永言坐下,并对何永言介绍道:“这是我家掌柜王展云。”

何永言起身,再次冲王展云抱拳施礼道:“在下何永言,拜见王大姐。”

王展云请何永言坐下道:“何御医请坐,大难关头,先生能够光顾本药堂,实在让我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先生来此,有何需求?”

何永言道:“实话不瞒王大姐,我是有事情需要您的帮助,但是看到目前景德堂外的大棺材,而让永言我难以开口。”

王展云道:“先生您不必客气,只要是景德堂能够帮助您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何永言道:“看王大姐亦也是狭义之人,永言倒也很想帮助景德堂,解了目前景德堂的窘境以后,再说不迟。”

王展云一喜,靠近何永言道:“先生,您是说能够帮我们赶走外面的一帮无赖地痞。”

何永言点头道:“是的王大姐,只不过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来此吵闹,您还要给我详细说一下。”

王展云叹口气道:“唉——这话说来也就长了,今年秋天,西圣堂仗着武举人的关系,前来索要镇上的阿胶之宝,我公爹不给,他们带人打伤了我公爹,我丈夫气不过,带人抵抗,伤人后,唯恐被官府抓捕,流落江湖后至今不敢归家。现如今我公爹含恨去世,丈夫又不在家,这一帮坏人,也就欺负起我们,非要逼着我们景德堂关门歇业啊。”

何永言端过茶水,一饮而尽后,把茶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道:“想不到这景德堂竟然有如此冤情,这西圣堂也欺人太甚了。您放心王大姐,这事情您夫君不在,既然让我何永言遇上了,我就要管一管,看一看他武举人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此时,大门外,又传过来拍棺材的“啪啪……”敲打声,以及哭爹喊娘的哀号声。

何永言问道:“这门外究竟是何人指示?”

王展云道:“西圣堂的武举人指示。”

何永言道:“西圣堂,难道他们来闹,就是想要阿胶王?”

王展云道:“是的,这门外死爹的大汉外号叫大猪,家住五里店,乃是一屠夫,日前他从咱景德堂为他爹抓了一副药,说是吃死了,就要索取二百两银子。您想想咱这开药店的,钱多钱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个名声。咱们一旦给了他钱,那就是落个庸医致死人命的传言,以后谁还来咱药堂瞧病。”

何永言点头道:“我看这大猪,就是无赖在耍滑头。”

王展云道:“我也知道他在耍滑头,可是人家知县不但不主持公道,而且根本就不管此事。咱们不给钱,他们就抬棺材来闹事。咱们给了钱,就要落个不好的名声。目前我夫君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无法给人家去拼命啊。”

何永言道:“王大姐,您先别着急,明天等人多时候,您只需想办法把棺材打开,我自会让死去的大猪他爹复活。”

王展云对何永言有些似信非信,心想门口大棺材老摆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人家何御医能够帮助咱们,咱也不妨让其一试。于是,就让小伙计到各处药堂报信,说明天要赔付大猪爹的死钱,请各位前去做个见证。另外王展云还让小伙计提了礼品,前去宛平县衙请了知县。

第二天吃过早饭,景德堂门口就开始聚集了人山人海的的观望者。大猪抬着黑皮大棺材来了,他把棺材往景德堂门口一放,看了看人山人海的乡亲们,就开始一咧嘴大哭起来。且一边哭一边喊道:“我的爹啊,是景德堂害死了你啊。你本不应该死的,这该死的景德堂,他们庸医拙手,害死人命啊……”

宛平县知县从大街上的官轿内走出来,景德堂的大门也打开了,景德堂的小伙计赶紧给知县搬来了椅子。知县坐下,众衙役两边站立,俨然成了一个县衙的现场办案。

拍打大棺材的大猪一看,好啊,你们都到齐了,就看我给你们闹了。于是,大声哭泣的他,高喊道:“景德堂害死人命,拒不赔偿,哥几个,给我把棺材抬起来,要放到景德堂内去。”

其他几位披麻戴孝的人,听了大猪的命令,也就哭喊着,抬起棺材,就往景德堂大门内闯。可是,众人抬着的大棺材,刚到景德堂门前的的台阶上,就被从里面走出来的何永言,一把就给大棺材给拦住了。紧跟着王展云也走出来,大声问道:“大猪,你这棺材内葬的何人?如何要抬到景德堂内?”

大猪一愣,手指着王展云骂道:“你给我装什么孙子啊,我这都在你们家门口停了好几天棺材了,你王展云还不知道棺材里是谁?”于是,摇头晃脑的大猪,一副痞子相下,拍着棺材,冲围观的众人大声言道:“这棺材里放的是我爹!”

大猪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却是没有一点悲伤之意。

王展云再次言道:“你爹爹因何而死?是否与我景德堂有关?”

自从大棺材摆到景德堂门口以后,景德堂一直不敢正面与他交流,今日景德堂女掌柜伶牙俐齿的几句话,倒是让大猪说什么也没有到,这王展云竟然不怕自己。由此,也让大猪出乎意料之外,结结巴巴言道:“我爹吃了你家药,毒死了。”

王展云道:“我家医药救人性命,医人病疼,怎么会害人性命?”

大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王展云道:“那你爹得的是何病症?其死因到底与我景德堂有没有关系?谁人又可证明你爹之死,与我景德堂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