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寻找设计师
“只能说,我有一些线索,可以去试试找一找。”
“那位设计师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白雁摊摊两手做个鬼脸:“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但很遗憾我没有全掌握,现在就看你这位大侦探怎么来循着线索去追踪他了。”
钟翼不悦地催促:“别卖关子,痛快地说吧,不然你就回你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那我陪你一起睡,我们一边睡,我一边跟你讲吧。”
“又胡言乱语了,你还是正经点吧,难道你不知道我钟翼是押着身家性命查案的吗,哪有精神儿跟你逗。”
白雁吃吃一笑,然后装得正经起来,介绍道:“这事说起来挺简单,我家有一户亲戚,是在我们洪冈县的郝家洼,在我小时候去做客时,听到村里的人都在夸耀他们村上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是搞工程设计的,当然那时候老乡们说不清楚他搞的什么工程设计,反正叫他设计师。”
钟翼迅速将这个信息在脑子里过一遍,“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村里人叫他郝老三,但正式名字叫什么很少有人提。”
“郝老三?就是说,不管他的名是什么,姓郝是肯定的对吧。”
“是的,郝家洼的人家都姓郝,这个错不了。”
钟翼又问:“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位郝先生的下落?既然他年轻时就是设计师,现在应当是一位老专家了,一般这样的人物,会在哪个地方供职呢?”
“这就比较多了,有些大的建筑公司,还有可能在研究所里,也或者是在哪所专业学校里当老师呢。”
“这个网撒起来有点大,能不能把范围缩小一点呢?我们按年龄来推算一下吧,你小时候这位设计师已经出名,他肯定长你一辈的吧,已经过了十几年,会不会他已经告老还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以去郝家洼找一找,就算没有直接找到,也可以向村里人打听一下吧,说不定就打听到他的下落了。”
钟翼没了睡意,当即决定退房,连夜去洪冈。
两人在威坛车站坐上火车往洪冈赶。
白雁起初跟钟翼一人占一排座位,但钟翼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坐在身边,还把头靠他肩上,他知道是白雁,这小妞真是烦人,搞这些小动作有用吗,我钟翼不吃这一套。
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里可能都暗藏玄机哦。
钟翼在考虑的是,此去郝家洼,能不能打听到郝设计师的信息?不知怎么的他有一层担心,恐怕此行不会顺的,也许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火车到达洪冈车站,天还没亮,白雁拉着钟翼去了一家赶早开工的豆腐铺,买了两碗热豆浆,正好隔壁是一家煎饼铺,又买了几个煎饼,两人坐在豆腐店里喝豆浆吃煎饼。
吃好后天也亮了,交通就成了问题,城里有三轮车黄包车,去乡下就得雇牛车了。
总算叫到了牛车,向郝家洼进发。
牛车在乡间土路上吱吱格格行进,速度比人步行快不了多少。
车夫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民,一路上跟他们闲谈,问他们去郝家洼干啥,走亲戚吗?
钟翼就向他打听,知不知道郝家洼有一位搞工程设计的高人?
车夫立刻说知道知道,郝先生,挺有名哪,当年可是出足了风头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没他的消息了,并且村里人似乎也不爱说起他,至于他是不是住在村里就不知道了。
“大叔你知道郝先生真名叫啥?”
“郝选成。”
没想到从车夫嘴里就打听到这位设计师的名字了。
钟翼又问车夫知不知道这位郝先生搞的哪方面设计,因为工程设计也是多种多样的,有造房子的,有修路的,有铺桥的,具体郝先生做哪一项?
车夫笑笑说那就不清楚了,庄稼人,哪懂得这么多,而且他也不是郝家洼人,只是因为有时会有郝家洼的人雇他的牛车,才零零碎碎听说些有关郝先生的传说。
在经过了大半天的颠簸后,牛车到了一个山沟。
车夫指着前面说还有一里路就是郝家洼了。
可就在这时,路边突然窜出几个人,伸手将牛车拦住了。
领头是一个瘦高个,大约有四十多岁,人虽不壮但脸上却一股凶气,说明此人平时不是个软茬,那双眼睛就像鹰一样锐利。
其余的有年轻也有年长,但个个都没有好脸色,其中三个人手中还拿着砍刀。
车夫一见这阵势就慌了手脚,赶紧喊着停停,可是老牛根本听不懂啥意思,以为是催它加速呢,就撒开蹄往前奔。
吓得这伙人躲在路两侧,瘦个子怒喊道:“快停下来,不然要不客气。”
钟翼连忙提醒车夫快拉牛缰呀,车夫总算清醒过来将牛拉停了。
牛喘着粗气,搞不明白咋啦,主人到底叫我跑还是停呀。
瘦个子走近来,虎视眈眈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阵乱扫,在白雁身上停的时间稍长,但最后还是落在钟翼脸上。
“你是什么人?”
钟翼心想,为什么你专问我一个人是什么人,而不是问,你们是什么人?
并且一般情况,应该先问赶车的,让赶车的来回答。
但瘦个子直接盯着钟翼发问,在钟翼看来就是一个先兆,可能不怎么好。
他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身份,而是反问:“老乡,前面是不是郝家洼?”
“对,是郝家洼,你想来干什么?”
“我们想来打听一个人的。”
“别打听人了,你们快回头吧,没啥好打听的。”
白雁问道:“喂,我们还没说要打听谁呢,你怎么就不许我们打听了?”
瘦个子拧拧嘴角:“反正,不准你们进村,这是我们村里立下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你们村是军事禁区?怎么就不许人进去?”
“那要看是什么人,有些人可以进,有些人不准进。”
“什么样的人可以进?”
“凡是跟村里有亲戚关系的,有朋友关系,或者是走村串乡的那些个小贩子,削刀磨剪刀,箍桶匠,收鸡毛鸭毛的,还有挑担卖豆腐的,才可以进。你们是哪一种?”
白雁抢着回答:“我们这里也有亲戚。”
钟翼暗惊,你怎么敢说这里有亲戚,那不是瞒天过海吗?
瘦个子一听她说有亲戚,就问是哪家?
“郝选成。”
连车夫都朝白雁看傻,你们刚刚上车时不是还向我打听一位姓郝的设计师吗,名字还是我告诉你们的,咋的转眼之间,他就是你们亲戚了,亲戚会连名字都叫不上?
瘦个子先是一怔,随即眼珠就要弹出来了,盯着白雁追问:“你是他家哪门子亲戚?如果在这里说瞎话,小心你们的狗命!”
话说得太难听,白雁怒了,“你又是什么人,报上你的名来!”
“老子郝石头,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们是不是以为从城里来,就可以到郝家洼来耀武扬威?”
钟翼连忙劝道:“石头大哥,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下郝先生住不住在这里,你没必要发这么大火。”
瘦个子围着牛车转来转去,冷峻地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你们是来干啥的,告诉你们,郝家洼不是你们随便进的,郝先生,也不是你们随便打听的,现在识相就掉头滚,再在这里唧唧歪歪,把你们全干掉!”
“我们哪点惹到你了,连干掉我们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白雁怒怼。
瘦个子从旁边那人手中抢过大砍刀,扬起来喝道:“别他妈废话,叫你们滚就滚,再磨蹭,老子先把牛头砍了。”
车夫吓得连连摇手:“别砍别砍,我们走,马上掉头。”
牛车掉过头来,车夫驱车往外赶。
车上的钟翼和白雁都不吭声。
直到走出去有两里了,钟翼叫车夫停一下。
他跳下车来。
然后对车夫说,你把这位小姐拉回县城去吧。
白雁当即也跳下来质问:“你这是干什么,你自己下来,把我撵回去?”
“你都看到了,从大路是进不了郝家洼,大路被封道了,如果我们硬闯的话只能是自寻死路。”
“那你又想怎么样?”
“试试翻山越岭,找一条小道进村。”
“可既然郝家洼的人都不准外人进村了,你就算找到小道接近村子,一样进不去吧,大路都派人把守,村子里肯定防守更严吧。”
钟翼摇摇头说,“依我看,那个瘦个子这一伙,不一定就是郝家洼的人,也许郝家洼本村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事,他们何必要防止外人来打听本村一位高人呢,应当觉得荣耀才对,遇上人来打听要借机宣扬一番,怎么反而挡着外人来打听?”
白雁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认为瘦个子他们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可以断定跟黄金大案有关,因为他们得知我们要来郝家洼打听郝选成,就抢先跑来,冒充郝家洼山民进行堵截。”
白雁想了想说:“我觉得你讲得有道理,瘦个子他们可能就是冒充郝家洼人,也许他们就是盗匪呢。但是你想找小路走,那也得带上我呀,咱们俩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吧。”
“不,你跟在我旁边,不是照应,我怕是会连累你的,你还是回城吧,我一个人去摸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郝选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