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山谷农场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之后，高杺直奔员工电梯。正常来说，没有对应的电梯卡的话，操控面板上的按钮都是没有反应的。
但周率告诉他，这种电梯都有小BUG。这里的电梯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两面都有门的类型。因为两面都有门，所以两面都有操控面板。
这个隐藏BUG就是，进门对侧面板最下面的按钮，是不需要刷卡也能用的。
乘电梯最重要的理由并不是下楼比较快，而是能够躲开其他人悄悄的下楼。没有人能想到他会用员工电梯。
高杺要去的地方是职工停车场。位置是在两栋楼的夹角中。这个地方处于大多数房间的盲区。如果不是经理提到了这里，高杺现在也还是不知道有专门的职工停车场。
这也算侧面证明，东林疗养院的薪水真的非常不错。04年的现在，基本上所有员工都有私家车，而且还是以德系车居多。但这些都不是高杺来这里要找的目标。
高杺在找的，是一种在疗养院范围内使用的交通工具。虽然不确切的知道会是什么，但从经理的话中可以推测出，肯定有这么一种交通工具在这。
很快高杺就在停车场里找到他的目标，是一辆电瓶车。确切的说，应该是靠电瓶驱动的平板小货车。
这个电瓶车不需要钥匙，也不没有什么档位，一个电门一个刹车，再加一个方向盘。高杺记得小时候跟着爸爸去工厂里的时候见过。这种只能勉强算个车的东西，只能在厂区里面跑。
高杺对着个监控摄像头比划了一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至于监控室有没有看到他，那就不是高杺需要操心的了。
这种电瓶车真的很好开，至少要稍微适应了电门反馈速度，这完全就是个大号玩具。
说是玩具还真是不夸张，这车顶到天也就能开到20左右。但有意思的是，避震却**得不错。
按照经理的说法，东林疗养院除了三栋主要建筑之外的确有其他功能性的建筑和设施。因为这里远离城区。只有电和通信能够接入公共网络。像自来水，煤气，供暖，污水处理等等都只能自己解决。
这些设施大多都被巧妙的隐藏在了主要建筑周围。比如污水处理设备就藏在了小广场下面。
除了这些之外，北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农场。隔了一条小山脊，除了最高的几个向北的房间，从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这里。
对于这个农场的作用，经理给出的解释是。除了可以提供部分农蔬菜和鸡蛋之外，还可以帮助部分患病老人缓解病情。
大多数阿尔茨海默病病人的记忆退化过程，都是由近而远的。也就是从最近的记忆开始消失，越久的记忆就越靠后消失。有很多老人在病程进入中后期之后，记忆会退回二三十岁甚至更早的阶段。记忆和身体严重的脱节甚至割裂，大多数可能造成死亡的意外都是在这个阶段发生的。
这个阶段除了细心照顾之外，让老人做一些与记忆贴合的事情，以舒缓记忆和身体的矛盾。也是非常有效的，缓解病情的方式。
很多老人年轻时都有过种地的经历。有些是农民出身，有些是赶上了上山下乡。当他们的记忆退化到这个阶段之后，让他们回到有农田的环境中，或者亲手做点农活，会对他们的健康情况产生正面的帮助。
对于经理的这个说法，高杺在没有什么明确证据反驳的前提下，选择暂时相信。反正重要的不是为什么会有农场，而是农场已经存在，并且过去警方完全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存在。
还有一种可能，高杺只是在心里稍微想了一下。
或许，有人知道，但装做不知道。
最高时速不超过20的电瓶小卡车慢悠悠的翻过小山脊，出现在眼前的景色还真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
这是一片喇叭形的小山谷。据说面积也有将近三亩，农田，大棚，鱼塘这里都有。看起来还真是挺像样子。
高杺把电瓶车开进了山谷，准备先去那排看着像农舍的房子附近看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进入山谷之后他的手机就没有信号了。
与此同时，刑警队网监科气氛非常紧张。匆忙赶回来的周率坐在她的专属位置上，神情凝重盯着屏幕上流动数据。所有人都站在她身后，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率的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移开。
科长立刻凑了过来：“怎么样？”
周率一边按着自己的晴明穴一边说：“八成以上。”
科长点头：“行，跟我去汇报。”
周率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跟科长一起离开了网监科的办公室。他们要去汇报的对象中不仅包括局领导，还有专门赶到刑警队的市领导。
这次做汇报的不仅是他们网监科，还有比他们稍晚一点赶到关组长，以及法医科的许老师。
围绕这次网络舆论事件，两级领导都讲了话，给这个事件定了性。尤其是强调了这个事件的严重性。如果处理不好，对于警察队伍的形象会产生非常负面的影响。
领导讲完之后，第一个点名汇报的就是网监科。面对这种场面，周率倒是一点都不怯场。打开电脑直接进入主题。
“汪平释放当天，我们就注意到了网络上的一些的异常传播迹象。追溯源头发现，在汪平释放之前四天，网络上就已经出现了相关消息。当日出现在门口的所谓媒体人，也是在网络上得到了相关的消息。这个消息我们确认过，很准确。”
周率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旁边悄悄拉了她一下的科长。知道这段到这里就可以了。
“关于今天刚刚上传的视频，有几点发现。视频是今天上传的，但拍摄时间是两天之前。上传视频的人试图通过肉鸡的掩护隐藏真实的IP地址，但已经被我破解了。这个视频就是在本市上传的，准确地址很快就能确定。我的汇报完了。”
周率的汇报结束之后，就轮到了关鹏。
“相关视频出现之后，我们立刻就去寻找周英奇的妻子，但并没有找到她。根据公司同事和邻居的说法。她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本市。我们正在落实这个情况。汪平的藏身处我们也已经确定，随时可以进行抓捕。”0
几位领导小声探讨了几句之后，林局长代表领导提问：“关鹏你认为上传视频的人，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关鹏回答道：“应该是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同时也不排除此人参与过犯罪或者知情不报。我们细致的分析了网上爆出的信息，还有周英奇妻子的视频。发现其中有几处细节是我们警方从未披露的。结合凶手之前上传小说的情况，在行为模式上有一定的相似性。我的意见，只要条件允许立刻进行抓捕。”
几位领导很快便达成了共识。他们对此次舆论事件的重视程度，要比刑警队的同志们以为的高很多。
汇报工作会前后一共都没有开上十分钟。这在过去是从没有过的情况。对他们的具体要求就一个，快。
关鹏跟着周率他们一起回到网监科。电脑对于IP地址的计算的进度条已经快要到头了。屏幕上的地图已经缩小到了一个街道的范围。
滴滴滴···
结果出现，显示地址是一家网吧。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网吧人员流动比较大，而且实名制上网也并没有普及。在这里上传视频也的确是个反侦察的好办法。
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关鹏立刻带人出发，同时命令陈冬带人去汪平的藏身处，随时准备进行抓捕。
陈冬表示疑惑：“可是，证据还不充足？”
关鹏给他也是给所有人做了解释：“汪平的不在场证明中，有江淼提供的重要证词。现在只要能证明江淼是视频上传者，就可以推定两者为共犯，从而推翻江淼的全部证词。我们就可以把汪平重新抓回来。”
这个推论并不算严谨，但大家都明白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把汪平抓回来。
周率并没有注意二组的人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直看着屏幕，总感觉有什么被忽略了。
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打给高杺，却发现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了。
周率疑惑的看着手机，高杺不是还在东林疗养院吗，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