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连续夭亡的婴儿——玛丽贝斯·泰宁

1986年2月4日，两名警察鲍勃·英菲尔德和约瑟夫·V。卡拉斯出现在玛丽贝斯·泰宁的家门口，并将玛丽贝斯带到警察局接受询问。不久之前，警方接到医院的报案，一名3个月大的女婴死得很蹊跷，这名女婴就是玛丽贝斯的小女儿塔米·琳恩。

塔米出生于1985年8月22日，此时玛丽贝斯已经43岁了，此前她已经接连失去了7个孩子和一个养子。人们一边很同情玛丽贝斯的遭遇，一边怀疑她，毕竟每次孩子死的时候，只有玛丽贝斯一个人在场。

12月9日的深夜，辛西娅·沃尔特接到了邻居玛丽贝斯的求救电话。等辛西娅赶到的时候，塔米已经没了脉搏和呼吸、皮肤泛紫。最后辛西娅与玛丽贝斯一起将塔米送到急诊室抢救，但塔米还是死了。

在塔米死的那天，辛西娅曾与玛丽贝斯一起外出购物，晚上还抱了抱塔米，但玛丽贝斯只让辛西娅抱了一小会儿就要回了塔米。辛西娅很同情玛丽贝斯的遭遇，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一下泰宁夫妇，于是在塔米死亡的第二天，辛西娅来到了泰宁家。让辛西娅觉得奇怪的是，玛丽贝斯似乎并不悲伤，显得很平静。在塔米的葬礼举行完后，玛丽贝斯就完全恢复了正常，她开始邀请朋友来家中做客，从不谈和塔米有关的事情，而且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玛丽贝斯在审讯中交代，是她将塔米用枕头给闷死了，当时她觉得塔米的哭闹很烦人。此外玛丽贝斯还承认自己杀死了另外的两个孩子蒂莫西和内森，同时还给丈夫乔·泰宁下过慢性毒药。这让警方开始怀疑其他几个孩子的死亡并非意外。

1942年9月11日，玛丽贝斯出生于纽约的一个小镇上，她的父亲在通用电气公司工作。玛丽贝斯在青春期出现过几次自杀倾向，除此之外她与普通的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高中毕业后，玛丽贝斯就开始找工作，最后在医院里找到了一份护士助手的工作。21岁时，玛丽贝斯经人介绍与乔·泰宁相识。两年后，玛丽贝斯与乔结婚。婚后，玛丽贝斯生下了一对儿女：芭芭拉和约瑟夫。

1971年，玛丽贝斯怀上了第三个孩子。在玛丽贝斯临产之前，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的父亲因心脏病去世，这给玛丽贝斯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两个月后，玛丽贝斯生下了她的第三个孩子：詹妮弗。

詹妮弗的身体从出生起就很虚弱，她一直在医院里待着，在出生后的第9天，詹妮弗被诊断出脑膜炎，最后因严重感染死在了医院里。詹妮弗的死在当时并未引起任何怀疑，外人一致认定是病夭。

1972年1月20日，距离詹妮弗夭折刚刚过去16天，玛丽贝斯的儿子约瑟夫被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努力抢救，约瑟夫恢复了正常。在医院里休养了10天后，约瑟夫被医生批准出院。但在出院的当天，约瑟夫再次被送到医院，这一次约瑟夫死了，医生认为约瑟夫死于病毒感染和癫痫发作。不过约瑟夫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当时并没有进行尸检。

3月20日，玛丽贝斯的大女儿，4岁的芭芭拉也被紧急送到医院，玛丽贝斯说芭芭拉之前发生了抽搐。医生为了进一步了解芭芭拉的情况，建议玛丽贝斯将女儿留在医院观察一晚。玛丽贝斯并没有接受医生的建议，她坚持要带女儿回家。几个小时后，玛丽贝斯再次将芭芭拉送到医院，这一次芭芭拉死在了医院。芭芭拉的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但由于死因难以查清，警方在和医院进行了一番协商后，就放弃了调查。

1973年的感恩节，玛丽贝斯的第四个孩子出生了，这一次她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取名为蒂莫西。蒂莫西在出生3周后死亡，在送到医院的时候，蒂莫西已经没了呼吸。玛丽贝斯对医生说，等她发现蒂莫西不对劲的时候，蒂莫西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在检查蒂莫西的尸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将蒂莫西的死亡原因归结于婴儿猝死综合征。

1975年3月，玛丽贝斯又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是她的第五个孩子，她给孩子取名为内森。9月2日，玛丽贝斯带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内森出现在医院里，她对医生说，当时她正开着车，内森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她去抱内森的时候，内森已经断气了。这一次，医生同样将内森的死因归结于婴儿猝死综合征。

在之后的3年内，玛丽贝斯都没生孩子。或许是考虑到玛丽贝斯已经36岁了，不再适合生育，泰宁夫妇决定收养一个孩子。就在泰宁夫妇办理收养手续的时候，玛丽贝斯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泰宁夫妇并未取消领养计划，1978年8月份，他们从领养机构领养了一个名叫迈克尔的男婴。10月29日，玛丽贝斯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是她的第六个孩子，取名为玛丽。

1979年1月，玛丽贝斯带着玛丽出现在急诊室，她说自己的女儿癫痫发作了，有生命危险。在医生的努力下，玛丽渐渐恢复了正常。2月20日，玛丽贝斯再次带着玛丽出现在医院里，此时的玛丽已经死亡了。玛丽贝斯解释说，她也不知道玛丽到底怎么了，等她发现的时候玛丽就已经死了。这次玛丽同样被认为死于婴儿猝死综合征。

玛丽死后不久，玛丽贝斯又怀孕了，她在1979年11月19日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为乔纳森。1980年3月，玛丽贝斯带着失去意识的乔纳森出现在医院里。在医生的努力下，乔纳森恢复了意识。当医生得知玛丽贝斯之前的几个孩子都因病夭折后，就对乔纳森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希望能找出乔纳森意外呼吸停止的原因，但医生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玛丽贝斯将乔纳森带回家后没几天，乔纳森再次被她送到医院，此时的乔纳森已经停止了呼吸。这一次，医生同样没有检查出乔纳森的死亡原因。

1981年3月2日，距离乔纳森死亡还不到一年，玛丽贝斯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两岁半的养子迈克尔出现在医院里。玛丽贝斯对医生说，迈克尔昏迷了，任她怎么叫就是无法清醒。医生只能将包裹着迈克尔的毯子打开，然后对迈克尔进行检查，结果医生吃惊地发现迈克尔已经死亡了。

迈克尔的意外死亡让人们更加怀疑玛丽贝斯。在此之前，泰宁家接连发生的婴儿夭亡事件让医生们以为是泰宁家族的遗传基因出现了问题，可能是基因缺陷导致了婴儿的接连夭亡。但迈克尔是泰宁夫妇收养的孩子，与泰宁家没有血缘关系。

后来玛丽贝斯因塔米的死被警方带到警察局审问，玛丽贝斯起初并不承认孩子们的死与她有关，她说詹妮弗死于脑膜炎，其他的孩子则死于婴儿猝死综合征或基因缺陷。玛丽贝斯还回忆了塔米死亡的当天晚上，当时她将塔米放到婴儿摇篮里，去看了一会儿电视，在此期间她听到了塔米的哭闹，但并未理会。等她想起去看塔米的时候，塔米已经没有了呼吸。玛丽贝斯还表示当时自己很害怕，就叫醒丈夫，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警方根本不相信玛丽贝斯的这番说辞，毕竟玛丽贝斯之前的孩子都和塔米一样，在与母亲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死了。再加上，尸检结果显示塔米死于窒息。最后在警方的一步步逼问下，玛丽贝斯承认她杀死了塔米。

由于其他孩子的死亡没有充分的证据，警方只能针对塔米的被害案对玛丽贝斯提起诉讼。最终玛丽贝斯被指控二级谋杀罪，被判处终身监禁，至少20年内不得假释。

【孟乔森综合征】

作为一个母亲，玛丽贝斯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杀死呢？她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呢？玛丽贝斯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她在认罪后表示：“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将自己的孩子一个个闷死了。我知道自己杀了人，但我不能告诉你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因为没有理由。”

虽然玛丽贝斯无法给出一个理由，但犯罪心理专家却给出了一个解释——孟乔森综合征，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心理状态。所谓孟乔森综合征，就是指一个人认为自己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应该得到人们的关注。玛丽贝斯在第三个孩子夭折后，得到了朋友和亲属的关注和同情，这满足了她深层次的心理需求，于是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错觉。正是这种错觉让她一次次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在孩子的葬礼上体验那种备受关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