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佩璋将军被丢入天牢,带好手铐镣铐却巍然不动。狱卒走的时候手铐脚镣并没有上锁。

佩璋将军奇怪但是什么都没说,抬头望向外面空无一人,火被风吹的摇曳,突然熄灭周围漆黑一团。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佩璋将军站起身来,镣铐发出叮当的声音:“是谁,出来。”

火把亮起,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龙袍,戴着面具的皇帝,佩璋将军跪了下去:“圣上您怎么来了。”

皇帝:“你本不该瞒我,我不会因为你丢了一件武器便怪罪你,你却包庇儿子杀害锦衣卫,是你咎由自取。”

佩璋将军满是悔恨:“臣知罪。”

皇帝:“都过去了,我现在要问你,来偷大音图雅的几个贼是什么人。”

佩璋将军:“天下垂涎此物的人,不知有多少。”

皇帝:“可他们,说是奉冯大人的命令来的。”

佩璋将军愣住低头思考:“冯大人…冯宝。不可能不可能!万夫长已经覆灭了!万夫长首领冯宝是被我亲手杀掉的。”

皇帝:“看来,他们东山再起了。”

佩璋将军眼泪从眼眶掉落:“圣上,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皇帝边说边摘面具:“你错就错在,不该看不起小人物,我说过要让你心服口服。”说完摘下面具露出龙夭真面目,佩章将军想起龙夭当时说的“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能奈我何”,佩章将军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黑夜让孤独变得深邃,在黑暗中升华,皇帝在清池苑大殿内,沉思起这么多年在皇位上的点滴,为了自己的百姓,为了江山社稷,那些付出的心血,现在叛贼作乱为虎作伥,想到这些不禁开始头痛起来。

黑暗中再微小的动静被皇帝捕捉到了:“下去吧朕累了。”

皇帝翻开一本书,书皮上写着《施政要术》,书皮上写着“赠 冯宝”,赵山河一直跪在原地,皇帝没有回头:“为何不退?”

赵山河:“臣,赵山河,知罪。”

皇帝依然没有抬头,用淡淡的语气说:“你不要命了。”

赵山河看皇帝穿着龙袍,但龙袍下却藏着锦衣卫的衣服和鞋子,皇帝带着面具若有所思的说:“我猜,圣上不会杀我。”

皇帝:“为何?”

赵山河:“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必然是个好皇帝。好皇帝自然宽容,不会乱杀无辜。”

皇帝听到这里,收紧了一下龙袍:“赵山河,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劝你看到的东西不要说出去。”

赵山河:“家父是热河按察使,贪污受贿声誉受损,父债子偿,微臣只想做个好官,还家人一个好名声。”

皇帝:“都说伴君如伴虎,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接近朕,你就不害怕么?”

赵山河:“臣怕。臣怕的是圣上如此圣明,把臣子的事都做了,那臣便没用了。”

皇帝冷笑:“你怎么知道,朕现在需要你了。”

赵山河:“圣上离京多日,今日上朝诸事不问,显然是圣上遇到了心结。”

皇帝翻开书叹气:“赵山河,不愧是朕的心腹。”

赵山河:“微臣,宠辱若惊。”

皇帝:“曾经也有一代明臣张匡正,被我父亲冤杀。但他写的书我很喜欢看,是治国良方。这本书本来是他赠给一个人的,那个人叫做冯宝。”

赵山河惊讶:“冯宝?便是那个叛国的掌印太监冯宝?听说他曾武功天下第一。”

皇帝:“不错,但是此人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万夫长”的总管。”

赵山河:“万夫长是?”

皇帝:“一切见不得光的事儿,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事儿,都是万夫长的事儿。那是世上最凶残、最神秘的组织。”

说完皇帝将脚下的地毯掀开,只见木质地板上,满是刀痕、空洞和黑色的血印,望着这些痕迹,想起当年二十年前的清池苑,地上躺着无数锦衣卫和万夫长的尸体,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兵器,到处都是血迹、断剑和箭矢,冯宝一人杀到清池苑,杀掉最后四个企图用口谕阻止冯宝的忠臣太监,来到皇帝身边。马上要杀掉皇帝的时候身后中箭倒地死了。

皇帝:“二十年前万夫长在冯宝的带领下,反叛朝廷入宫抢夺大音图雅。我父亲险些丧命于冯宝剑下。幸好他们失败了,万夫长全军覆灭,冯宝也死了。”

赵山河:“大音图雅,臣听说那是天下第一兵器。”

皇帝:“没错。此后先帝秘密将大音图雅赐给佩璋将军,怕的就是有人再来寻找此物。然而就在前不久,还是有人找到了,你猜他们是谁。”

赵山河:“万夫长?”

皇帝:“不错。前几日佩璋将军府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本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盗匪,贪图大音图雅;没料到他们自称是冯大人的手下,显然这二十年来,万夫长只是蛰伏,冯宝虽死,但万夫长死灰复燃。他们的目标仍然是大音图雅!可他们不知,大音图雅在十九年前就被一个叫施展的锦衣卫偷走了。”

赵山河:“它们要大音图雅,到底要干什么?”

皇帝:“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大音图雅的用途是什么,它必能血洗山河。”

皇帝按下按钮,太白剑垂了下来:“这柄剑叫太白剑,持此剑如面圣。这些日子你要替我收集一些信息,查出大音图雅的真正用途,而我要和一名捕快出一趟远门。”

赵山河十分担忧:“殿下您是九五至尊,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皇帝:“我从小就听父亲说过万夫长的事情,所以我早有准备,汇集天下高手,学习他们的招数,就武功而言,我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

赵山河:“圣上,忠言逆耳,您是江山之主,怎能如此冒失?”

皇帝:“江山是谁的?”

赵山河:“是您的。”

皇帝:“正因为江山是我的,我才要亲自去,这是我的责任。我要搞清楚万夫长在做什么,万夫长是朝廷最大要害,威胁到社稷安危,此事我只信任我自己。”

赵山河:“恕臣无能。”

皇帝:“你已经做的很好,但你做错一件事,最大不过是掉自己的脑袋。而朕做错一件事,掉的是千万人的脑袋。朕错不起,你不是想要有用吗?太白剑交给你,朕不在的日子,宫里出任何差池你人头不保,朕会亲自处决你。”

赵山河接过太白剑:“臣遵旨。”

赵山河走在清池苑外,拿着太白剑忐忑不安。皇帝在清池苑室内,面对水帘发呆。施敬遥在家中看着月亮,拿着父亲的折子陷入沉思。李荒芜和马怂在野外埋掉了阿蒙,李荒芜拿着羽毛对着马怂微笑。佩璋将军在牢内吃着素餐,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日上竿头,施敬瑶母亲在家给施敬遥做午饭,听到施敬遥喊她“妈,我要出趟远门。”

施敬瑶母亲急忙询问:“你要去哪儿?”

施敬遥不想让母亲担心,在没有确切能找到父亲的消息也不想让母亲有期待,和母亲撒谎:“别管了,保证给你带个惊喜回来。”

施敬遥母亲:“你跟谁去啊。”说着话李荒芜踹开大门走进来,龙夭在李荒芜身后也走了进来。

李荒芜不耐烦:“怂包,走不走了?”

施敬遥母亲一看是李荒芜,本来就对李荒芜喜爱有加的她,立刻开心起来:“卖皮子的姑娘是你啊,行,你跟她走我就放心了!这姑娘好,可得把握住喽。”

施敬遥和李荒芜尴尬。

施敬遥母亲见情况不对劲儿,赶紧补充:“额…把握住,争取多买几张便宜皮子回来!”

施敬遥和李荒芜二人瞬间化解尴尬。

施敬遥母亲:“对了,我们在那个将军府还见过一面,就是我被绑着的时候。你真别说那府还真气派,当时我坐那凳子,那就是紫檀木的,要不就红木的,记不太清了,反正看纹理属于紫檀。当时我绑着,动作不方便,不然就摸出来了。”

听完这话三人懵在原地。

停在施敬遥家门口的马车上,装满整车羽毛。

李荒芜非常自信的说:“你们要去风波镇?那可是我的地盘,我熟。”

施敬遥打趣:“带你去见见你的公公。”

李荒芜愣了一下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你长得特别像,一个我喜欢的人。”

施敬遥:“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李荒芜回他:“因为他长得太丑了。”

施敬遥听完翻了个白眼。说完李荒芜跃上马车开始前进,施敬遥来到龙夭旁边。

龙夭:“有人说过不喜欢他爹。为什么还要去找呢?”

施敬遥知道被猜中了心思但是不想承认:“我是为了我妈破镜重圆,我才跟你走的。说好了找到大音图雅,咱们就两清了。”龙夭看了看他,给他留了面子没出声。队伍开始前行,车队中一根羽毛飘了出来。龙夭一把抓住捏着羽毛若有所思。

施敬遥疑惑:“她买这么多羽毛干嘛?我去问问。”

龙夭一把拦住:“这羽毛,比大音图雅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