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生锈的铁棍
老人神情激动,说话,也和之前大相径庭。
马陆忍不住问道:“老爷子,老幺算不算杀人凶手?”
老人毫不犹豫,道:“绿深渊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杀人狂,没有一个好东西,应该被人道毁灭……不对,是千刀万剐。”
“可是……”
“马陆。”老刀高声打断了他。
拖他出了古庙,老刀道:“你是不是疯了,替那些疯子说话?”
“老幺不是疯子,他只是和那些人生活在一起。”
“这件事上,没有道理可讲,一旦消息报上去,接下来就是军事行动,你除了管好自己,别的,跟你没关系。”
“老刀叔,我的命,是老幺救的,你可以不受这份情,可我不行。”马陆怒了,高声反驳。
“老幺是谁?”岳长奇出现了。
“林子里遇到的怪人,其中一个。”
“是我们遇到发狂的野猪后,救了我们性命的人。”马陆没有妥协。
岳长奇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表态,转身走回古庙,只听他高声道:“情况通报上去,请求支援。”
“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的。”
老刀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走,忽然,马陆转身就跑。
“马陆,你给我回来。”老刀知道他要去哪,跟着后面就追。
跑了没多远,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岳长奇以近乎冲刺的速度超过老刀,追上了马陆。
他腾空跃起,将马陆扑倒在地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岳长奇将马陆死死按在地下。
“放开我。”马陆奋力挣扎,可他那是岳长奇对手,很快便被制服,忽然,马陆啐了他一口。
“你……”岳长奇怒不可遏,抬手扇了马陆两耳光。
老刀一把将他拖起,岳长奇反应何等迅速,回手一肘子顶在老刀腰间,起身一个反踹,将身高一米八几的老刀踹翻几个跟头。
“行了,有话好好说。”老刀捂着胸口对马陆喊道。
马陆正准备“自杀式攻击”,此时倒也清醒了,他跑到老刀身边,扶着他道:“没事儿吧?”
“你不闹,我就没事儿了。”在马陆搀扶下,老刀艰难起身道:“岳队长,你办你的事儿,我们保证不会添乱的。”
岳长奇情绪渐渐平稳,他深吸一口气道:“以你们刚才的行为,我有权击毙,懂吗?”
“是我们的错。”
其余几名队员,赶过来后,岳长奇挥了挥手道:“把二位同志带回去。”
马陆无奈,只能跟着回去,只见老人身披一条毛毯,坐在软垫上瑟瑟发抖,反而比在林子里紧张。
马陆趁人不注意,蹲在他身边道:“老爷子,只有你能救老幺,告诉岳队长真像,保全一条无辜的性命。”
“我管不了这些,是他们咎由自取,和我没关系。”老人哆嗦着道。
“你确实受到了伤害,可是老幺……”
“老幺就是个怪胎,我和他相处?还不是为了苟活性命。”老人涕泪横流。
“把他铐起来,单独监禁。”岳长奇下令,立刻就有队员给马陆带上手铐,他也知道反抗无用,老老实实蹲在古庙的西南角。
此地竖着一根石柱,马陆蜷缩在地,靠着石柱坐下。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闲得无聊,用脑袋轻轻撞击石柱,心里捉摸着如何去给老幺通风报信。
忽然,“咔啦”一声轻响。
马陆转身望去,只见石柱表面出现了一道缝隙,接着,缝隙就像冰面的裂痕,瞬间蔓延,白色的粉末一股股往下掉。
他吓的窜了出去道:“庙要塌了。”
“警告你,再出幺蛾子,小心我……”
岳长奇话音未落,就听嘎嘣一声,白色石柱整体破碎,犹如雪片,夹裹着一堆烟尘,纷纷掉落。
一根精光四射的铁棍,露了出来。
石柱居然是用类似石膏的材料造出,天长日久,内部早已干裂,马陆轻轻敲击,导致其整体碎裂。
造一根石膏的假柱子,是为了掩藏铁棍,只见铁棍约有酒杯粗细,一米半左右长度,表面刻满了图案。
罗教授拿着放大镜,贴在铁柱表面仔细观察后,起身道:“这根铁棍,是用陨石做成的。”
老刀吃惊的道:“教授,您确定吗?”
“别看我是考古的,但这根棍子来历,我比你们专业的陨石猎人都要清楚。”
罗教授将放大镜交给助手,继续道:“应该是17年前吧,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印度一支考古队,在原始丛林的神庙遗址中,发现了一柄存在两千多年的金属匕首,虽然历经千年,但匕首没有生锈,经过分析,是铁和镍、钴等金属的混合物,换而言之,就是铁陨石制成的。”
“之后,在世界各地,陆续发现了铁陨石制成的物品,说明早在铁矿被发现之前,人们就以掌握了铸造技术,用以提炼铁陨石中的金属元素,这方古庙,存在数百年,铁棍没有生锈,极有可能是用陨石铸造的。”
马陆小声问老刀:“会不会是野蛮之心?”
“不可能,那是从天降落的陨石,可不是加工后的成品。”
“诸位,听我说两句,大约会有一个中队的兵力,在下午三点之前进场,之后我会安排大家撤出战区,等战斗结束,再送你们回来。”岳长奇拍了拍手道。
马陆是真急了道:“老刀叔,如果这件事我假装不知道,还算是人吗?”
“我真不明白,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刀气的,原地转了一圈。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杀戮,只不过他杀的是野猪。”
岳长奇见二人争论,也没说什么,示意手下打开手铐道:“一旦军事行动展开,决不允许受到干扰,小子,别让我难做。”
瞎了眼的老人,哈哈笑道:“这就对了,早这么做,能挽救多少人命。”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敲门。
轻轻两下敲门声,却把老人吓的屁滚尿流,他边往后躲,边道:“他来了、来了。”
“谁来了。”岳长奇做了个手势,三名队员拿起枪械,将保险打开。
“这敲门的方式,是我教他的,每两下一停顿。他来了,他来杀我了。”在老头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庙门被一脚踢开,一头棕红色的公狼,当先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