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客户来了(4)

宁林林拿起调料罐向吴非凡展示自己的创意，这时，经过厨房的华一路一下子推开了厨房门，一把夺过调料罐，厉声质问道：“是谁准许你动我的东西！”

吴非凡与宁林林被他的嗓音吓了一跳。只见华一路一把拿过桌上的调味罐，继而，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调味罐里的调料倒到了水池里。

宁林林心疼调料，嘴里还说了半句“别倒”，想到前天还受了华一路的帮助，便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她和吴非凡两人站在厨房里，看着华一路耳朵发红，站在水池前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调料罐。

“再发现偷我东西，我绝不客气！”华一路对待珍宝似地将所有的调味罐收拾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只托盘里拿了出去。离开厨房前，他转过身瞪了眼两人，目光变得狠厉起来，仿佛两人真是偷盗物品的贼一样。

吴非凡立刻回击道：“华一路，你给我站住！林林这叫偷吗？她就是用几个罐子，况且是给自己用吗？是放在厨房里当调料罐！不管这罐子有多重要，总之，你得给林林道歉！”

华一路止住了脚步，他与吴非凡四目相对，两人虽然个子差了一截，但吴非凡的气势却不输人。她恨不得揪住华一路的耳朵，让他向宁林林道歉。华一路也不觉着自己有错，护着托盘上的罐子，就像是守护生命一般的紧张。

“算了，非凡，是我不好，没问过华总就直接用了罐子。”宁林林见两人僵持着，彼此目光互补让步，上前来劝架。

只见吴非凡说道：“这是原则问题，他必须向你道歉。随意拿了使用是不对，但偷东西是上升到道德问题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闹什么哪，和我闹完又和女生闹。”钱谦谦从书房里出来，听到厨房起了争执声，分明是华一路与吴非凡的。不管兄弟再怎么好，吴非凡可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疾步走上来，劈头盖脸地朝华一路斥道。可就在华一路转身看他时，钱谦谦立刻把后面的指责吞了下去，反而，拉着吴非凡到身旁说道，“他心情不好，算了算了。”

说着，钱谦谦递了个眼色给华一路，让他赶紧抽身离开。

“钱仨，不带这么见色忘义的，前头你和华一路闹别扭，我给你们圆场的，现在他不讲理，你倒是护着他了。”吴非凡双手抱胸，撇嘴生气道。

“非凡。”钱谦谦立刻轻拍了下吴非凡的肩膀，凑近她耳边道，“给点面子。”

“行了，人跑了，我还和你闹不愉快呢。”

宁林林见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就下楼去的买调料准备做菜。钱谦谦告诉吴非凡说那四个罐子并非一般罐子，是文房物件中的水盂。华一路过世的爷爷送给孙子的物什。华一路出身书香门第世家，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家规教育。外公是家里唯一赞成他追求自己梦想和出国深造的人，两人感情非常深厚，华一路自然将外公给的水盂如视珍宝，可就在他出国求学的日子里，外公去世了。华一路没有赶上最后一面，这四只水盂就成了他对外公感情的寄托。无论走到哪儿，他都会带上这四只水盂。吴非凡听到钱谦谦讲述这番话后，心里有说不上的难受。

晚饭之后，宁林林在房间里做起美妆直播。吴非凡悄声退出了房门，脚后跟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只听“哎哟”一声。

原是那东西是华一路的脚指头，她立刻抬手做起噤声的动作。华一路强忍着脚趾地疼痛，一瘸一拐地到了沙发上坐下。吴非凡忙上去看他受伤的情况：“你没事吧？”

“没、没事。”华一路吐了口气，总算是从瞬间的疼痛中缓了回来。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道：“对不起。”

下一秒，两人尴尬地笑了起来。那些让彼此误会的话语，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扬帆工作室成立后的半个月，大部分业务上了轨道，只是公司的现金流却出现了紧张的局面。宁林林向钱谦谦汇报，广告商结算钱款的时间总是晚于他们付给各个新媒体号钱的时间，虽说时间差不长，但对现金流造成了影响，而小程序交付后两周后，公司账户也没有收到陈总的钱，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自从经历了一舟公司的事后，钱谦谦总想在互联网+上有所突破，然而，他高高提起的信心在破冰的指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降低之后变得越来越小。华一路也趁着这档口，劝说钱谦谦是否考虑自己做新媒体视频号。

钱谦谦在宁林林面前来回踱步，只听宁林林说道：“钱总，您和陈总熟悉，要不和陈总打个电话问问款项的事。”

“谦谦，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修改下合作条款，减少收入支出的时间差。”吴非凡因为坐在宁林林不远处的位置上，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得真切。

“陈总来电了。”这时，那位多次出现在谈话中的陈总打来了电话。

吴非凡与宁林林立刻保持缄默，而钱谦谦则接了电话。电话很短，只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因为没有听到钱谦谦提一句钱的事，只是“嗯嗯”了几次，见他一挂电话，吴非凡便问道：“什么情况？”

“他约我晚上碰面再说。”

“他没提钱的事？”

“没有。”

“碰面再说就是说要欠钱了？”

吴非凡的直白令钱谦谦担忧这场约定背后是不是真的意味着收不到钱。在他眼里讨要钱款并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尤其对欠款的熟人，他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陈总认识两年，多少也算有些交情，如果因为款项想将来的合作，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想到这里，钱谦谦和吴非凡说：“要不，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