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1)我对你的好,都比不上他?
傍晚,向薇薇背着兔子包离开教室,刚走到楼口,脚步猛地顿住
欧阳夜熙靠在楼道口,他穿着二中的校服,简单白衬衫和深色长裤,却给他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
夕阳的余光中,他高高大大,侧脸像是被打了很漂亮的一层柔光。
恍惚间,向薇薇仿佛回到从前的时光,以为他就是在等她的。
她的脚步不自禁地朝前走了两步,身后一个人影蹿上来,挤开放学的人流跑到欧阳夜熙面前:“小帅,等我很久了吧?嘻嘻,一会儿我们去哪吃点什么好呢?”
她叫欧阳夜熙小帅,而向薇薇从来都是叫他小贱。
一个煲一个贬,而何菲儿长得也比向薇薇好看,是任何男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你想吃什么?”欧阳夜熙温柔询问的声音。
“随便……”
两个人并肩走在前面,若有若无的声音飘来,聊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何菲儿性格古怪开朗,说话也是眉飞色舞,不时引起欧阳夜熙低低的笑声。
向薇薇沉默地走在他们身后。
长长的林荫道间,除了他们三人,还涌动着无数放学的人流,喧哗而热闹。
可在向薇薇的世界里,却仿佛看不到别的人,听不到别的声音,
同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她和他们每天都要撞见无数次。而每一次,欧阳夜熙的身边都有何菲儿。他们不时的在她面前上演视觉和听觉的恩爱秀,用各种感官刺激着向薇薇。起初,她每次看到欧阳夜熙,心口就疼得像有针扎,渐渐的,她习惯了,麻木了,不再心痛了,可是人却变得越来越落寞。
忽然“滴”的喇叭声响起,一辆停在校门口的房车横亘在她面前。打开的车窗里,露出风子皓那冰块一样的脸:“上车。”
向薇薇皱了皱眉,绕过房车朝前走。
很快,她听到身后车门打开的声音——
“向薇薇,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耐心。”风子皓攥住她的胳膊,语气一如既往的专制霸道。
向薇薇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反而背在肩上的书包被人拿掉了。
向薇薇恶狠狠地回头,风子皓已经转身,拎着她的包包开门上车。
“喂,疯子皓——”
“上车!”
风子皓每次出现,就会引起周遭十几米内的人群**,附近的学生全看过来。
况且,欧阳夜熙的车就正好停在附近,向薇薇不想吸引他的注意,只好不情愿地上了车。
“膝盖怎么回事?”
“摔跤了。”
“又是那些人干的?”
“我的事不要管!”
“二中有什么好,你是因为欧阳夜熙,还是不喜欢天华?”
“跟二中、欧阳夜熙和天华都无关,我不喜欢你!”所以死也不要转到天华去。
这话题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聊,起初风子皓想用强势的手段把向薇薇转到天华去。
不过,向薇薇的性格很倔,丝毫的不配合……软硬兼施都对她无效。
风子皓沉默地抿着唇:“晚上想吃什么?”
向薇薇似乎觉得很好笑:“吃什么你不是有计划了吗?”
一向独断独行的他,根本听不得半分意见。每次他假惺惺的问向薇薇意见,结果到最后还不是按照自己的方式……
风子皓冷眸:“西环那边新开了家西餐厅,口味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向薇薇懒得理他,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
“怎么,你不喜欢?”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改变行程吗?”
风子皓纵容说:“那倒未必不会,你说说想吃什么。”
“我想回家,想一个人吃,你快点把我送回去吧!”
风子皓柔和的表情瞬间冰冷,吩咐司机开往那家西餐厅……
十几分钟后,房车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时值晚餐的高峰期,餐厅里都是人,座位满满当当,在点餐台前排队等候的人也很多。
风子皓叫来侍应生,说了点什么,他们立即被带往餐厅的贵族区。
贵族区的座椅全都建在二楼的露台上,此处不同于一楼的喧嚣:宽阔长排的护栏前,插着一把把太阳伞,欧式的白色钢艺雕花桌椅,碎花的桌布,透明的玻璃瓶里养着白色的蔷薇花。
钢琴DJ配合着宁静的小提琴弹奏,站在护栏前眺望远方,是蓝天碧海的美丽景致。
只是向薇薇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欧阳夜熙和何菲儿!他们相对而坐,边吃着餐盘里的食物,边说笑着什么。
而剩下的唯一一处空位,就在他们旁边!
向薇薇转身就要走,肩膀却被风子皓牢牢地握住了。
“怎么,你很怕他?”风子皓揽着她,强迫她往餐座走去。
当服务生拉开椅子时,发出的动静惊动欧阳夜熙和何菲儿,气氛在骤然间变得僵硬起来——
向薇薇努力装作表情自然,硬着头皮在椅子上坐下。
其实她不是不喜欢吃西餐:心脏病人每日胆固醇的摄入量不超过300毫克,脂肪的摄入不超过总热量的30%。所以少吃或不吃蔗糖、葡萄糖等精糖类食品。少吃含饱和脂肪酸和胆固醇高的食物,如牛油、奶油、黄油、全脂奶等脂肪类食物;少吃动物肝脏、脑、鱼子、墨斗鱼等含胆固醇高的食物。
可是西餐厅偏偏是以动物肝脏和脂肪类的食物为主。
SO,当美味的食物摆上桌,向薇薇只能阴郁地看着。
“等着我喂你?”见向薇薇坐着不动,风子皓冷冷地凝视着她。
向薇薇懒得理他,把脸别开,看风景。
风子皓嘲讽地勾起嘴角,自顾自地吃起来,偏偏不时叉一块鹅肝之类的,放到她鼻前:“真不吃?”
“走开。”本来肚子就饿,加上鼻前全是食物的香味,叫嚣得更起劲了。
向薇薇真是对风子皓恨得牙痒痒!如果风子皓再不识时务地用食物来引诱她,她一定会给他一拳!
就在这时,服务生走过来,把一盘小笼包和一碗豆浆放在她面前。
向薇薇讶异地抬起眉头,看看风子皓:“你点的?”
“是本店额外赠送的。”服务生答完,就很快离开了。
西餐厅会额外送小笼包和豆浆?而且豆浆碗上的标识印着“福记”,分明就是这家西餐厅对面的“福记豆浆”店里的。
“真的不是你点的?”向薇薇盯着风子皓又问。
如果不是风子皓,那么唯一能干出这事的就是欧阳夜熙了。
下意识回头朝邻座走去,发现那里的位置空了,他们已经走了……
向薇薇犹豫着,拿起一只小笼包,刚咬下去一口,就觉得眼睛有些湿湿的。
跟欧阳夜熙相处了这么久,他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心脏病才不能吃西餐,但他默以为她是不喜欢吃。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喜好,但他会从各方面的小细节里去了解她。
向薇薇觉得眼睛越来越湿,飞快地低下头,一大颗泪水落下来,手里的包子却被拿走。
“你喜欢吃小笼包?”风子皓问。
“关你什么事。”
“我点了这么多东西,比不上他送你一叠包子?”风子皓嘲讽地笑了笑,手一挥,盘子碎在地上,小笼包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向薇薇抬眼怒瞪着风子皓。
而风子皓也是一脸的怒意:“我对你的好,都比不上他?”
“你对我好?那是你自以为是的方式!”向薇薇仿佛听到了笑话,“我心脏不好,你知道的,你还带我来吃西餐厅,你存心想害我吧!”
风子皓微微一怔:“你不能吃西餐?为什么不说。”
“笑话,你这样的自以为是,何时听过我说话?”
“……”
“疯子皓,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我都讨厌!拜托你,如果不想我更讨厌你的话,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吧!”
风子皓紧紧拧着眉,震惊地看着向薇薇从他面前疾步消失。
“向薇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我。”
2)原来我这么爱你
为什么,欧阳夜熙?既然已经喜欢上了何菲儿,就对她狠心狠到底啊——为什么又来搅乱她已经死寂的心情。
向薇薇因为那几个小笼包而几天都神经恍惚。
人真是犯贱的动物,一定要到了患得患失的时候,才会知道从前有多幸福,那些过去的时光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教室门口突然一阵喧哗,向薇薇还没有抬头,就听到几个男生跟欧阳夜熙打招呼的声音。
她的身体不自觉僵直,而后,就听到欧阳夜熙的声音响在头顶:“麻烦让一让。”
这次返回学校,她的位置还在原处,他们还是同桌!
向薇薇本想侧过身子,但又不想他从狭小的空间过去时碰到她。立即站起来,想要让出去,却没想到欧阳夜熙正好站在她面前,她撞到他的胸口!
欧阳夜熙朝后退了两步,向薇薇则惯性地朝前倾去——
他及时攥住她的手腕,稳住她的身形。
她挣扎了一下,他立即触电地放开她的手:“抱歉。”
他的声音很客气。
“没关系。”向薇薇也客气地回答。
其实整个过程的发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向薇薇却觉得心脏乱跳,面红耳赤。空间里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欧阳夜熙很快经过她,进了自己的座位。
向薇薇在原地呆了一会,也坐回位置……
他就坐在她身边,那么近的距离。以前几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现在,闻着他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味道,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敏感。
她一直以为她对欧阳夜熙的情感克制得很好,她以为她可以伟大一次,牺牲自己成全欧阳夜熙的幸福。
可是,当欧阳夜熙亲口说出要忘记她的时候,当他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亲吻,当他们每天在她面前出双入对肆无忌惮地幸福着……
她发现,她根本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和洒脱!
她现在居然懦弱得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怕与他对视的时候,他会看到她再也无法掩饰的感情——怕他知道她原来是爱着他的。
上课期间她一直盯着课本发呆,不知不觉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再醒来,已经都放学了,教室里什么人都没有。
是六月天,教室里热烘烘的,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热,有一小股清凉的风吹来。
向薇薇抬头,课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迷你电风扇,是那种不插插头放电池的。
向薇薇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欧阳夜熙还坐在位置上,似乎一直在看着她,她突然回头,就跟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向薇薇很快把视线别开,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那个电风扇:“咳,你的?”
“嗯。”
“谢谢。”
“不客气。”
向薇薇没有看他,把电风扇关了,放回他的桌上。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又开心又伤心又落寞又酸醋,各种情绪逼着她,她怕自己就快要不能自己——
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她背起包包离开,走了没多远,发现欧阳夜熙跟着她也走出了教室。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她不确定他是跟着她,还是顺路出学校?
他不是已经都有老婆了嘛,而且他也亲口说过会忘了她。
“你这种女人,凭什么配我恨你。当然,更不配我爱你。”
“向薇薇,我会忘掉你。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就当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你的存在——就当,你已经死了。”
“爱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那些话,就算历经这么久时间,回想起来还是那样伤人。
怕风子皓会到学校前门去堵她,向薇薇特意绕了远路,往学校偏门走。走出去,才发现欧阳夜熙还是一直跟着她的?!
当她停在站牌前等公车,欧阳夜熙也停下来等——
这情景好像又退回到从前,她不肯坐他的车,拒绝他,坚持要自己回家时,他也是这样,鬼魅一样地缠着她,紧跟在她附近。
他既不敢强迫她,也不肯就此放弃,就那样日复一日地跟着她。
公交车到站,因为时值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公车里全都是人。
向薇薇钻上车,挂在门口挤不进去,欧阳夜熙也紧跟着钻上了车。
可就在公车门即将合上的一刹那,向薇薇飞快地跳下公车,看着车门关上,将欧阳夜熙和密密匝匝的人全都横亘在玻璃门内。
透过玻璃门,欧阳夜熙盯着她的目光深沉又黯然,仿佛是一个绝望的人,已经不知道拿她该怎么办。他的眼神仿佛变成了一只手,瞬间抓住了向薇薇的心脏,揪紧,撕扯——
根本是情不自禁,向薇薇迈动着双腿,朝公交车走回去。
似乎是后悔下了车,她想要回去,可是公交车却丢下她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烟尘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泪也一直忍不住往下掉。
她觉得胸口又开始窒息的发闷,这是病情要发作的前兆!她慌忙用手压住心脏,掏出药来吃了,静等痛楚的过去……
欧阳夜熙,我知道我爱你,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爱你。
眼泪一颗颗滚落,她蹲在地上,无力地抽噎起来。
公交车开到下一站,欧阳夜熙挤下车,快步往回走。
手机响起来,他接起,传来何菲儿调皮的声音:“小帅,今天我没去学校上课,你一个人乖不乖,有没有想我。”
欧阳夜熙低声:“感冒没好?”
“故意挑开话题,真是冷淡耶……你都不来看我,我觉得更严重了。”
“多喝些开水。”
“你来看我吧,好不好?我们一起晚饭,你做给我吃。”
欧阳夜熙已经走回到那个车站,四处看着,却没见到向薇薇的人影,他黯了黯眸。
“小帅,小帅?喂喂?你晚上有事?到底来不来我家嘛。”
“你家?”
“嗯。确切说,是你前女友和现任女友的家,很有挑战性吧!你敢不敢来?”
3)吃完泡面你就回去
向薇薇在半路去超市里买了一打的泡面、饼干和面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家里传来欧阳夜熙的声音。她甩甩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开门进去才发现不是自己听错了。
鞋柜前摆放的运动球鞋,只一眼,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沙发上放着欧阳夜熙的黑色运动包,茶几上也扔着一堆的东西。
说笑声是从厨房传来的——
向薇薇朝那边望去,正好看到系着围裙的欧阳夜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油焖茄子。迎面跟向薇薇目光相对,他客气地一笑:“你好,打扰了。”
向薇薇愣愣地点了下头:“你好。”
心中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原来刚刚他并不是跟着她,而是因为他跟何菲儿约好了,恰巧顺路?至于他为什么不亲驾他的布加迪而钻公车,不走前门而走后面,也许有他自己的原因,因为一连串的巧合所以让她误会“他跟着她”吧。
向薇薇转身回房,卸下肩上的包包坐在**发呆。
脑海中不自觉回放出欧阳夜熙以前来家里做饭菜给她吃的欢笑画面……
欧阳夜熙原本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为了向薇薇,他才学做饭菜的。从一开始经常笨拙地弄伤手指,却煮出黑乎乎难以下咽的东西;到现在,家常菜样样他都拿得出手,色香味俱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向薇薇恹恹地问:“谁啊。”
“是我。”
欧阳夜熙?!
向薇薇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乱跳了,她打开房门:“什么事?”
“饭菜做好了,一起吃吧。”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刚刚……”
忽然意识到欧阳夜熙的表情不对劲,向薇薇朝身后望了望,这才想起——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后,她又全部捡了回来!
“为什么?”他垂眸,目光定定地盯着她问。
向薇薇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下意识地就想要关上门。
可是欧阳夜熙飞快地闪身进来了!
“喂,你干什么?!”
欧阳夜熙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房内的东西——
哪怕是破碎的水晶球都被捡回来了,白色的底座加蓝色的海豚,虽然没有玻璃罩子,看上去仍是很漂亮的装饰品。
“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扔了可惜。”向薇薇打开房门,就要把他推搡出去,“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欧阳夜熙不走,看着她的目光火一般炽热:“为什么,微微,为什么?”
向薇薇闭了闭眼,极力镇定道:“我说了我觉得扔了可惜……”
“你撒谎,别骗我了,你的性格我还会不清楚?”
“呵,那你有多清楚我?”向薇薇嘲讽道,“我如果不是觉得可惜,难道还会因为你么?”
“你……”
“对,离开你我很后悔,你是个很棒的男人,我非常的爱你——你要是想自作多情,那就这么以为好了。”向薇薇淡漠一笑,“反正你怎么想我都不在意。”
欧阳夜熙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空间里陷入僵持的沉默,他看她的目光,又是那样的悲伤,像浓厚得拨不开的大雾。
忽然客厅里响起何菲儿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有客人来了。”
这声音解救了向薇薇,她慌忙跑出房间,却看到一个高帅的身影矗立在客厅。
风子皓单手抄在裤袋里,微斜地站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
看到他向薇薇愣了一下,很快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风子皓说:“我刚去学校接你,没见你人。打你手机你也是关机的。所以,我就来了。”
他的口气温温的,也难得会说这么多话来解释,但他盯着向薇薇的眼神却透着别样的讯息:死的女人,你竟敢不接我的电话,还一个人先逃跑回来了!
向薇薇虽然讨厌风子皓,可在这尴尬时期他来得及时。
“我手机没电了,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来着。”她走过去,面带关切问,“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外面很热吧?”
她说着就要给风子皓拭汗,被他抓住手腕——
他看向欧阳夜熙,严重的寒意更深:“我记得我好像说过,如果下次再看到他……”
“你误会了,他不是来找我的。”
不想风子皓闹事,向薇薇只好介绍了“妹妹”何菲儿,以及“妹妹的男朋友”欧阳夜熙。风子皓当然早知道欧阳夜熙跟何菲儿在一起了。但他还不知道,何菲儿竟然是向薇薇的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妹妹?”
“组合家庭,”何菲儿一针见血,“一个月前,她妈妈跟我爸爸结婚了。”
“你好。”风子皓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礼貌,只是态度依然傲气。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何菲儿感兴趣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着,“还没吃饭吧?你来得正好,一起吃吧。”
“不用麻烦了!”向薇薇抢先说道,“我们可以去外面吃。”
何菲儿玩味的口气道:“不麻烦,小帅做了好多呢,大家一起吃好玩又热闹,是吧小帅?”
欧阳夜熙神色恍惚,不语。
向薇薇坚持拒绝:“你们先吃吧,我回来的时候买了吃的。风子皓,我们进去。”
拽了风子皓的胳膊,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向薇薇倒锁了房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外面的动静——他们没有跟来敲门勉强她,已经去餐厅里吃了。
松口气,转身时,发现风子皓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那相框是欧阳夜熙送的,相框里的相片也是她跟欧阳夜熙的亲密合照……
向薇薇几步走过去,夺过相框,放回桌上:“你这人怎么这样,随便就碰别人的东西?”
“你是别人么?”他的目光里裹着一层冰,口气也冷冷的,“你是我的女人。”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又这么不爽了。
向薇薇拉了张椅子坐下,不满地瞪着他说:“你什么时候走?”
风子皓的脸色更冰:“你赶我走?”
“不是……天色这么晚了,你看马上就要天黑了。”
欧阳夜熙和何菲儿还在外面,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风子皓吵起来,只得低声说:“我看你还没吃晚饭吧,你不饿吗?早点回去吃饭?”
风子皓散漫的目光打量了房内一圈,目光落在零食袋上:“我们所谓的晚餐?”
“不是我们,是我的。”向薇薇耸耸肩,“除了饼干、面包就是泡面,风大少爷怎么会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呢。你还是快回去吧!”
“去泡吧。”风子皓从容地拿出两个面碗,朝向薇薇扔过去。
向薇薇下意识伸手接住:“你要吃?”
不会吧,风大少爷居然要吃泡面?
“嗯。”他在向薇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本相册。
向薇薇及时把相册抢回来,夹在腋下:“你这个人也太随便了吧,干嘛老碰我的东西!”
风子皓懒懒地掀起眼睑:“还不去?”
“吃完泡面你就回去?”
“……”
“说好了,吃完泡面你就回去。”
“快去。”
“我马上去泡了,你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乱翻我房间里的东西。”
向薇薇提醒着,但她明白她的提醒没用。这家伙当着她的面都乱翻她的东西,她一走,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好在她房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除了这本相册——里面记录的全是她跟欧阳夜熙的快乐回忆,她不想被他看到。
将相册夹在腋下,她拎着两个泡面出去了。
4)我已经习惯对你好了
向家的格局是餐厅和客厅相连,而厨房和餐厅相连。所以向薇薇要去厨房的话,必须要经过餐厅……
餐厅里,欧阳夜熙和何菲儿正在吃饭。
向薇薇犹豫着,如果是平时她一个人,她就直接用客厅里的饮水机泡热水吃。可换做风子皓,他一定不会吃水泡的。
转念又想,风子皓吃不吃关她屁事啊?他最好是不吃,赶紧滚蛋!
想着,她就走到饮水机前面,撕开泡面的包装,正准备泡面,感觉一个人影突然投在她身上。她回头,就发现身边站着个人,吓了她一跳!
欧阳夜熙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定定地看着她。
向薇薇尽量从容地笑了笑,让开身体:“你先吧。”
好衰,不想碰到他,反而偏偏要被他撞到!
等了一会,欧阳夜熙都拿着水杯没有动,目光沉甸甸看着她,仿佛想说什么。
向薇薇很怕他会把话说出来,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飞快拿起那两碗泡面:“没关系,你先用热水吧,我去厨房。”几乎是逃也似的穿过餐厅,跑进厨房。
跟欧阳夜熙呆在同一个空间,她就会觉得窒息!
刚准备烧水,猛地想起那本相册还落在客厅的饮水机旁……
向薇薇的心猛地一惊,暗骂了声自己笨蛋,又跑回客厅。欧阳夜熙还在原处,不知道在干什么,背对着她,还好相册还在饮水机旁边……
迅速把相册拿来,这次连招呼都没有打,向薇薇匆匆又跑回厨房。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不记得相册摆放的位置有没有被挪动过,应该是没有看到吧。
“要帮忙吗?”他清清淡淡的声音忽然问着。
向薇薇的心漏跳了半拍,背对着他挥手:“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用得着你帮忙。你出去吧,厨房里油烟味重。”
背后沉默了一会,欧阳夜熙低声开口道:“就非得这样?”
“怎么样啊?”
“就算做不成恋人,也不必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他的口气好像有点哀伤,听得向薇薇心口直发堵……
向薇薇猛地吸了口气:“欧阳同学,我们很熟吗?”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越过来,拿走她面前的鸡蛋和碗。打蛋,搅拌,等锅子里的油一热,将鸡蛋往锅里倒,立即喷出漂亮的蛋花。
向薇薇几次伸手去夺,都没有如愿,最后她急了大吼:“欧阳夜熙!”
欧阳夜熙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仍是低低的声音:“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小贱。”
这句话仿佛一把锤子,猛地击中了向薇薇的胸口。她觉得眼眶热热的,喉咙也有点发哽。
“不要吃太多泡面,对身体不好。”他又说话了,“你看你最近瘦的……”
向薇薇的心又是一动,努力把脸别开,不敢看他。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忘了她吗……
不是已经找了新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现在还要来管她的事,还要表现得对她很宠溺很关心的样子?!
欧阳夜熙苦笑了一下:“我是菲儿的男朋友,你是菲儿的姐姐。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亲人了,我把你当亲人一样照顾。”
“……”
“你不用担心,我做这些没别的目的,我只是不自觉想要对你好……”
“不自觉?”
“嗯,我已经习惯对你好了。”
欧阳夜熙的话暖暖的,一直暖到向薇薇的心里,既让她温暖,又感到心痛。突然找不到措词来拒绝他对她的好……
欧阳夜熙煎了荷包蛋,切了许多的碎猪肉,还放了一些青菜,把两碗泡面煮得丰富无比。
“谢谢。”向薇薇冷漠道谢,就要去端面碗。
“很烫,我来吧。”
“既然很烫你来我来不是都一样?”向薇薇说着,就端上了面碗。
就在掌心包住瓷碗的那一刻,立即就有种要把碗扔掉的灼痛!真的很烫,几乎皮肤都要被贴到瓷碗上了……
可是性子里潜藏的那股倔强,让她无法在欧阳夜熙面前示弱。于是她咬着牙,固执地端着那碗面就要出去。
欧阳夜熙飞快拿来一块湿抹布垫在手心里,伸手扣住碗的底部:“放手!”
向薇薇不放。
“你傻啊——快放手——”
欧阳夜熙很少发火,也很少对她大小声,向薇薇一愣,恍神间,面碗已经被他挪过去,放回了橱柜台上。转而,她的手腕就被握起来,欧阳夜熙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掌心,眉头用力地拧在一起。
“烫伤了!”他很心疼地说,“痛不痛?”
“我没事,你放手!”向薇薇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欧阳夜熙抓着她的手到水龙头前,放了冷水让她把手浸在凉水中。
“我去拿烫伤药,你等着,别乱动!”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视线投射过来,向薇薇回头,只见风子皓靠在厨房门口,面如寒冰,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几个大步走过来,他抓起向薇薇的手腕,当着欧阳夜熙的面亲吻她的手心!有些湿润的舌尖舔舐着,像小猫一样弄得她的掌心痒痒的。
向薇薇全身犹如电击:“疯子皓!”
“好些了吗?”风子皓淡淡地放下手,看着她。
向薇薇头皮发麻:“嗯,好些了……”
欧阳夜熙一言不发,落寞地离开这里,把空间留给他们。待他一走,风子皓走到橱柜前,端起那两碗面倒进了下水道。
向薇薇皱眉大喊:“疯子皓,你又发什么疯?!”
“向薇薇,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女人!要想他平安无事,你最好离他远点!”
“哈,你是在威胁我吗?”向薇薇生气,“我真是受够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给我滚,立即的滚!看到你我就讨厌!”
风子皓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想赶我走,你好在家里跟他旧情复燃?”
“滚——我不想跟你吵!”
“现在跟我吵的是你。”
向薇薇尽量忍下怒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每次我看到你就很生气!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我都不爽!风子皓,算我求你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走吧!”
风子皓沉默地抿唇良久,脸色铁青:“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向薇薇嗤笑:“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你有真心地争取过吗?!”
“好,他能做到的事,我都可以做到。”
……
何菲儿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欧阳夜熙坐在客厅里,手里捏着烫伤药,整个人像被人打傻了一样,表情蔫蔫的。
“小帅,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
“想什么?”
欧阳夜熙抬眸看着她:“你说想要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对啊,然后呢?”何菲儿坐到他身边,温柔地依偎着他,“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
“……”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要每次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就一脸严肃的表情好吗?”何菲儿捏捏他的鼻子,“感情的事呢要慢慢来,急进只会适得其反了,你慢慢调节自己的心,记得我一直在等你。”
过了片刻,她又说:“小帅,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不知道。”
“我喜欢你的温柔、贴心、谦逊、男子气概……你的优点一大堆说都说不完,最重要的是,你那独一无二的痴情。”她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我很遗憾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女人!但是,你越难忘记姐姐,我就越喜欢你!”
欧阳夜熙微微一笑:“我有那么好么?”
“嗯,你真的很好!姐姐不知道你有多好,没关系,我知道就可以了。”她憧憬道,“我真的很期待你喜欢我的那天啊,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会很珍惜很珍惜你的……”
“谢谢。”
“小帅,答应我,努力喜欢我好不好?”
欧阳夜熙的目光一闪,半晌后应道:“好,我努力。”
努力喜欢何菲儿,努力忘掉向薇薇,努力地改掉一切的“习惯”,努力走出那段过去。
5)我三天不来找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向薇薇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好几次她在公众场合休克过去,还好都是短时性的,只晕个几分钟就醒了过来。更万幸的是,在她晕过去的时候欧阳夜熙都不在场。
她的体质很差整个二中的学生都知道,以前从来不上体育课,当时还被很多女生讥笑了的:“什么重度贫血,都是女人,就她这么娇弱。”
所以最近频繁休克什么的,也没引起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话,大家更关注欧阳夜熙的是和何菲儿的恋情——自天那天后,欧阳夜熙刻意在疏远向薇薇。他主动调了位置,把座位换到离向薇薇最远的角落,一下课他就往外面走。何菲儿念的高二班就在楼下,课间十分钟两人都要粘在一起聊天。
以前虽然欧阳夜熙跟何菲儿也近,但都是何菲儿主动。
主动来教室里找欧阳夜熙,主动等他放学,主动送他东西,主动帮他值日……等等。
现在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了。
转眼间,离高考的时间只剩下十天。酷暑难当,向薇薇的脸色却苍白得很,好像是一副冬天的清冷模样。
这天放学后,风子皓的车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区,在一片景致美丽的花园小区停下来。
风子皓摘下墨镜:“下车。”
向薇薇坐着没动:“这里是哪?你不是说带我去吃饭?”
她不想跟他一起吃饭,可是离开医院后,她被拖着上车!他像个野蛮人,永远都只会用强的。
风子皓废话不多说,拽着她的手腕再次强制地让她下了车。
这是个私人的住宅区,哪里有什么餐馆?
向薇薇挣扎着,踢打他,嘴里大喊大叫:“疯子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放开我!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我……”
忽然风子皓停住脚步,转过身扣住她的下颌就吻了过来,也不管附近是否有人。
声音被他活生生吞入口中,向薇薇错愕地站在原地。
还好,他短暂地吻了吻她就抽身了,嘴角嘲讽地掀起:“终于安静了。”
向薇薇爆发了:“疯子皓你——”
他的吻居然又要落下来,还好有这一次向薇薇有了防备,立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风子皓的唇就停留在离她0.1厘米处,似乎他也只是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第二次吻过来。
“你最好安静点,要是再吵……”
他以一个冰冷的眼神警告她会有什么后果。
向薇薇目光瞠然瞪大着,恶狠狠地瞪着他。
胳膊被他抓着,他带着她往一幢楼房的电梯里走去。
向薇薇目光到处乱转,想要寻求帮助的人,可是附近安静异常,一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电梯在23层楼停下,向薇薇被拽出去。
电梯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白色西装,金色纽扣,摇杆挺得比树还直。
看到他们,立即殷勤地引路:“风少爷,这边请。”
狭小的走廊上,地毯是红色的,两边都挂着漂亮的油画。
壁灯散发着暖色的灯光,很有情调也很温馨的样子。
要说这里是家居房,却多了一份商业化,要说是酒店,却多了一份家庭的温馨感。
直到走进一间房间,向薇薇才明白,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家庭餐馆。
馆内布置舒适温馨,落地窗前摆着白色的桃木餐桌和餐椅。四周布置着许多植物,天花板上缠绕着葡萄藤和花架。
坐在桌前,可以眺望到A市大部分的景色。
餐厅里正在用餐的有几对别的男女,好像都认识风子皓,在他进来时,便同他微笑着颔首打招呼。
目光停留在面前的风子皓脸上。他正翻看着点单,脸微侧着,淡色的光芒照着他的眉宇。
他静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幅漂亮的画。
合上菜单,风子皓对服务生嘱咐了什么。
隐约间,向薇薇好像听到“心脏病……”三个字?
“看着我做什么?”
向薇薇迅速转过头看落地窗外的精致。
“这家餐厅的食物很有特色,心情不好时我喜欢一个人来吃,从这里看着整个A市的景色,烦恼会跑光。”风子皓难得话那么多,声音也淡淡的,“我只带过你一个人来吃。”
“……”
“我觉得好的东西,都愿意跟你分享。”
那一餐饭让她吃得很舒服,饭菜的味道十分可口,而且菜式也没有她要忌口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一对夫妇从隔壁相连的拱门里走过来,跟风子皓打着招呼。
“我们皇室珠宝公司即将在城西举行一次珠宝展览会,为了这次展览会能更加的蓬筚生辉,我诚挚邀请风少爷也能来参加……这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说着,含笑的目光看了一眼向薇薇。
平时,像风家来攀龙附凤的人太多,哪怕在风家打工的佣人,都会收到这些所谓的小礼物。
这个皇室老板送的小礼物是一根白金项链,坠子是一颗色泽光滑美丽的珍珠。
平时风子皓从来不接受,可是今天……
他淡淡一笑,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漂亮珍珠把玩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他若有所思,忽然看向向薇薇:“漂亮么?”
“很难看。”
“明天是我妈的生日。”
“哦。那还不错,你妈会喜欢的。”
“你刚不是说难看?”
那是因为她以为风子皓要送她!
向薇薇看在他最近的表现都不错的份上,真心说:“是很好看的,你送她就没错了。”
风子皓把项链收回盒子里,推到她面前:“收起来。”这回换上命令的口吻。
向薇薇皱了皱眉:“干什么?”
“是你的了。”
“你不是说要送给你妈妈?”
“我何时说要送给她?”
“你刚说明天是你妈的生日!”
风子皓扬了扬眉:“所以呢?”
靠,向薇薇发现自己上当了,他说明天是他妈妈的生日,但并没有说这根项链就要送给妈妈做生日礼物的!
向薇薇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风子皓皱了皱眉,眸光犀利地一闪。
他第一次送女孩东西,不知道要怎么送出手,可是她竟敢不接!
向薇薇已经站起来,背起自己的包包,做着离开的准备。
风子皓狠狠地攥着礼物盒,低声:“你真不要。”
“不要。”
风子皓隐忍问:“为什么?”
“我就是不要,没有原因!”顿了顿,向薇薇又说道,“我不会要你风大少爷的东西,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要!怎么样,够明白了吧,你以后也别想着再送我什么,我不需要!”
风子皓的脸色一痛,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向薇薇讶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已经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他就这么扔了?那么贵的东西?!
向薇薇站起来,磨蹭地朝前走了几步。
虽然他把东西扔了跟她无关,又不是她的,她干嘛心疼。可是过惯了穷人的生活,她想对这事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走到一半,看到服务生上前去收拾餐桌。
一会儿他们收拾垃圾桶,估计顺便就把那珍珠项链也收走了吧。
抬头的时候,见风子皓停在门口,正等着她。她若无其事地走上去,看见他的嘴角染着淡淡嘲讽的笑意问:“你不是说,只要是我送的,你都不要?”
“是啊。”向薇薇点点头说,“可是你刚刚不是扔掉了吗?扔掉的东西就不属于你了。而且,这是我捡到的。不管是谁捡到它就是谁的不是吗?关你屁事!?”
“……”
向薇薇一脸轻松地拉开门,走出去。
只是她没看到,身后风子皓冰冷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车开到她家楼下,就在她下车时:“薇薇。”
向薇薇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回头,看到车窗内他明明暗暗的脸:“到了家给我电话。”
他的脸,在一刹那跟欧阳夜熙叠合起来。
向薇薇的心用力一痛。
风子皓近来变化很多,对她不再一味的强势。他变得越来越不那么讨厌,也越来越像一个人。
可是,他这样的大少爷可能会真心喜欢谁吗?
向薇薇摇摇头,加快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