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情报局里,黎国胜和杜维从王殊应及其他一些零散的道立组织分子口中只查到了欧阳正本人生前所做过的枪火交易和一些秘密交易地点。新河公安局里,黎国胜和杜维从陆东琴的口中也只查到董直和连维鹏的相关情况,连当初赵树游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无从考证。正当黎国胜和杜维感到泄气时,突然接到潘师的来电,得知有知情人士向他透露她手上有揭发华北情报局内部一名已经叛变的特工的证据,急忙赶了过去。同时,潘师也通知吕敬莲过去一趟。

潘师的办公室里,吕敬莲、黎国胜、杜维三人正在跟潘师讨论这件事。

“那个人说她手上有证据证明我们情报局内部有一名特工已经叛变,而且那名特工是在行动处,”潘师说道,“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她有提供什么样的证据,还是只是嘴上这么说?”吕敬莲问道。

“她说想把证据亲自交到我的手里,但我最近又忙于公务,所以我在考虑是否让你们去联系她。”潘师说道。

“局长,您刚才不是也说那名特工是在行动处吗,让行动处的人去调查恐怕……”黎国胜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我亲自提拔上来的,也都是我派去协助华裕那边执行任务的,”潘师说道,“既然我们情报局内部出了叛徒,那么现阶段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们三人了。”

“局长,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想请教您一下。”吕敬莲说道。

“你说。”潘师笑着点了点头。

“黎国胜和杜维是来协助我完成任务的,还是来监视我的?”吕敬莲轻蔑地憋了他们两个一眼。

“我们肯定是来协助你的啊,”黎国胜急忙解释道,“监视从何说起呢?”

“那为何那天晚上我跟高显青出去约会,你们也想过去凑热闹?”吕敬莲故意露出尴尬的模样。

杜维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一时惊慌失措的黎国胜:“都跟你说了嘛,你偏不信。”

“哈哈,”潘师也开怀大笑,“国胜啊,我知道你办事谨慎,但也没必谨慎得连人家的私生活都不放过吧。”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查查……”黎国胜被潘师说得哑口无言。

“好了,我们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系到那个知情人士,揪出我们情报局内部的叛徒,”潘师说道,“你们就不要再相互猜疑了,否则越查越乱。”

晚上,吕敬莲将高显青约到一个亭子里,告诉他自己今天从潘师那里接到的新任务。

“这件事我可以参与吗?”高显青笑着问道。

“你好像比我还关心谁是叛徒。”吕敬莲说道。

“我是怕你又被别人耍了。”高显青说道。

“你该不会又怀疑黎国胜或者杜维也有问题吧,”吕敬莲露出一脸奸笑,“我感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高显青说道。

“局长明确指示只把任务交给我们三人,而我现在已经违反他的指示将这种机密事件告诉你了,”吕敬莲说道,“如果你能暗中协助我完成任务,那到时候一切就还说得过去。”

“你放心,我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高显青说道,“还有一点,你要防着黎国胜和杜维,他们急于求成,说不定到时候会抢了本该属于你的功劳。”

另一边,黎国胜和杜维也在商量着下一步行动。

“局长都发话了,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杜维说道,“吕敬莲怎么做,我们跟着她做就行了。”

“吕敬莲还好,我更加怀疑的是高显青,”黎国胜说道,“前段时间他自称在道立组织内部当卧底,可到最后捉拿欧阳正的时候却将他击毙;华处长出院的时候他没去,却偏偏在接他电话的时候就中了隐形炸弹;他说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个爆破高手,却一直不肯透露自己是如何获知于新恒想炸情报局的。如此种种,总让人觉得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你该不会怀疑他就是那个叛变的特工吧?”杜维小声问道。

“现在不要妄加猜测,但愿不是。”黎国胜说道。

不久,吕敬莲按照之前那个知情人士打给潘师的电话回拨过去,并让袁洛负责定位。

“你好,我是华北情报局特工吕敬莲,听说你要把证据交给我们,”吕敬莲亲切地问候道,“请问我们方不方便见一下面?”

“我该如何相信你是情报局的人,又该如何相信你不是那个叛变的特工?”对方警惕性很高。

“那这样,”吕敬莲被她这么一问也有点懵了,“你之前不是拨打过我们潘局长办公室的那个电话号码吗,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不妨再打那个号码过来。”

“好的,我会主动联系你们的。”对方说完便挂断了。

“还不到一分钟,定位不到。”袁洛说道。

“好吧,那下次你想办法把局长办公室那个电话号码接线到这边,我也去跟局长说一下。”吕敬莲说完后前往潘师的办公室汇报情况。

三天后,那个知情人士终于又打来了电话,吕敬莲接通后让袁洛马上定位。

“你好,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吕敬莲笑着说道,“我们方不方便见个面?”

“只能你一个人过来。”对方说道。

“好的,什么时间,在哪见面?”吕敬莲问道。

“今天下午四点半,天秋商场二楼见面,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对方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时间还是太短。”袁洛说道。

“她已经告诉我在哪见面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都被跟来,以免她生疑。”吕敬莲说道。

下午,吕敬莲刚准备出门时,高显青跟她拥抱了一下,趁机将一个小型的追踪器粘在她的头发上。随后,高显青通知时钰根据追踪器发出的信号前往天秋商场查看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紧急措施。

天秋商场二楼人来人往,时钰早已坐在一边观察着坐扶梯上来的每一个人。不多时,她便看到吕敬莲上来了。很快,她的手机响了。

“我到了,你现在在哪呢?”吕敬莲焦虑地问道。

“前往楼梯口旁边的卫生间,洗手台上面。”对方说道。

吕敬莲急忙赶往卫生间,时钰站在不远处盯着那里看。吕敬莲进入洗手间后,看到一个女子洗完手后跟她插肩而过,又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把钥匙。

“是你吧?”吕敬莲朝那个女子喊道。

女子停住了脚步,但很快就走了出去。外面,时钰看到吕敬莲进去之后出来了一个人,顿时心生疑虑,便一路跟了过去,并向高显青汇报情况。卫生间里,吕敬莲拿起钥匙琢磨了一会,都没发现什么玄机,所以她觉得这把钥匙应该是可以打开某个物品的工具,而那名女子真正想提供的证据应该就藏在那个物品里。同时,她猜想那名女子肯定还会再次跟她联系,否则她自己也不知道证据藏在哪。

华北情报局里,高显青分别从吕敬莲和时钰两边获取了各自的情况后,一边让吕敬莲先回局里共同商量,另一边又让时钰继续跟踪并监视那名女子。

另一边,黎国胜和杜维悄悄来到了欧阳正生前住的那栋小区调查。经过一番搜索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

“你看,这里面有一本花名册,上面有道立组织内部各个重要人物的姓名与照片。”杜维很快找到了放在地下室的一个柜子里的一本花名册,随即跟黎国胜一起翻了起来。

不多时,他们看到了高显青的名字。

“他只是个卧底吧?”杜维说道,“高显青之前也有说过。”

“时间不对,”黎国胜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记得高显青说过他是在华处长被炸伤之前三五天才加入道立组织的,而这里面记录的日期是在那之前二十来天了。”

“这么算起来,差不多是在他失踪的那一天前后就加入道立组织了。”杜维说道。

“他为何要撒这么个谎呢,”黎国胜陷入沉思,“这么看来,赵树游遇害是在他加入道立组织之后的事。”

“那他应该一早就知道欧阳正要杀赵树游了,为何还不制止?”杜维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看这些重要人物里面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黎国胜指了指时钰的照片,“或许她可以告诉我们答案。”

“等等,”杜维突然想到点什么,“好像程康不在花名册里面。”

“对啊,”黎国胜也恍然大悟,“但是这只能说明程康没跟道立组织勾结,还不能说明他对华处长遇害一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或许这是两码事,”杜维说道,“我们还是先寻找一下这个时钰吧。”

吕敬莲回到情报局后,头发无意间撞到了一个门,那个跟踪器掉到了地上。吕敬莲回头捡起了跟踪器,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刻气冲冲地来到高显青的办公室。

“你这是什么意思!”吕敬莲拿着跟踪器问高显青,“你连我都不相信?”

“别生气,”高显青笑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不对,”吕敬莲也察觉出异样,“那你为何不自己跟过来,也没看到你派谁过来?”

“我有派人过去,只是你不认识,”高显青说道,“她是我在情报局外面发展的线人。”

“那你是不是还派她去跟踪那名女子了?”吕敬莲问道。

“是,”高显青丝毫不遮掩,“我是为了确保那个知情人士的安全。”

“她到时候还会再联系我的,”吕敬莲说道,“不过请你下次别再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监视我了。”

“好吧,”高显青一把将吕敬莲搂在怀里,“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谁是真正想保护你的人。”

晚上,高显青无意间翻看了一下于新恒手机的通讯录,发现一个叫申木花的女子的手机号码居然跟那个知情人士的号码一致。他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人是于新恒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