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辑 让你拥有洞察一切的博物思维(3)

飞来的爹

北宋的时候,泽州晋城有个叫曲宁的人。他父亲是个老员外,不久前死去了。

这一天,曲宁刚刚吃过早饭,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老汉。那老汉拉住曲宁的手,泪如泉涌,哭诉道:

“宁儿呵,咱们骨肉亲人到底相聚了!”

这是怎么回事?曲宁顿时怔住了。难道老父的亡灵又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站在面前的这个老人自己过去并不认识,忙问道:“老人家,您认错人了吧?”

“这怎么会呢?不要叫我老人家,我是你亲爹呀!”老汉一副诚恳的样子。

“亲爹?我爹不久前刚刚过世,您……”曲宁越发糊涂了。

“唉——”老汉长叹一声,娓娓地讲述了下面一段话:“你爹我原本是个游方郎中。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你母亲生下了你,可正巧那时我在外行医。你母亲生下你后不幸得了重病。咱家平时积蓄很少,为了治病,又为了能让你活下去,你母亲只好把你卖到了曲员外家。等我行医回来时,你已经被曲家抱走了,我当时想去曲家把你赎回来。可想到他家财大势大,闹不好人财两空.再一想,曲家是因为没有儿子才把你买去的,也亏待不了你,所以就作罢了,后来,你母亲想你,不知偷偷去看你多少次,现在,咱们骨肉能相聚了,可你母亲在两年前已去世了……”

说到这里,老汉已泪流满面,曲宁也失声痛哭起来,片刻,他抹去泪水,忙把老汉搀进上房,让家人备酒备菜。

曲宁的妻子听说后,让人暗地把曲宁叫了出来。

她对曲宁说:“这事太突然了,千万别闹出笑话来呀!你没问过他有什么凭证吗?”

曲宁听妻子说得有理,又回到上房问老汉;“老人家,您有什么凭证,能证明你是我亲爹呢?”

老汉一听这话,生气的说:“想不到我等了这么多年,就等来了你这么一句话!既然这样,咱们还是一刀两断吧!但是,我是不是你的亲爹,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说着,老汉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药书,递到曲宁眼前:“这上面的字是我那年回来时写的,你自己去看吧!”曲宁接过药书,果然见书的后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行小字:“我妻经中间人刘三将亲生儿卖给曲诚老员外。×年×月×日。”

曲宁把药书上的字给妻子看后,妻子还是不信,她说:“你不妨把药书拿给县太爷程颢去鉴别一下,他若说是真的,为妻也就信了。”

没有办法,曲宁只得把药书拿到了县衙。

程颢看了看药书,又看了看曲宁,问道:“你今年少说也有三十几岁了吧?”

“是的,小人今年三十七岁。”

“我记得曲老员外过世的时候高寿七十三,对吗?”

“正是。”

程颢笑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来问我吗?”

曲宁不知所以,疑惑地望着程颢。

“去你家的那个人是个骗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爹。”

“那他为什么来行骗呢?”

“很快就会清楚的。”程颢说完,派两名捕快立即去曲家把老汉押到公堂。一审,这个老汉果真是一个盗贼。他想冒充曲宁的亲爹大窃曲家!

程颢是如何破了这个案子的呢?

博物断案——

首先,程颢发现药书虽旧,但上面的字迹很清楚。按老汉说的,把儿子卖给人至今已有三十几年,他在外行医,药书随身常用,翻摸了三十几年,字迹不可能还这样清楚。程颢又想到,按曲诚年龄与曲宁相比,曲诚得曲宁时不到四十岁,怎么会被称为“曲老员外”呢?程颢由此断定这个字是刚写上去的,药书凭证是伪造的。

巧辨方头锨

宋朝时的一天,瓜农蔡小二挑着两筐西瓜到集上去卖,邻村的几个瓜农也来这里卖瓜。

“甜瓜,甜瓜,吃一口甜掉牙!”邻村那几个人伸长脖子喊着,人们只是看看他们的瓜,就转身来到了蔡小二的瓜摊前。

人们看见蔡小二不用挑,随手拿起瓜切开,个个都是红沙瓤的。

“尝尝,没关系。”蔡小二笑眯眯地让人们品尝自己种的西瓜。

“好瓜,真是好瓜!”一个老汉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连声称赞道。

不一会儿,蔡小二的两筐西瓜就卖光了。他刚要走,却被邻村那几个卖瓜的叫住了。

“喂,听着点儿,从今往后再也不许你到这里来卖瓜了,不然……”邻村一个长得黑胖的瓜农说道。

“为什么?”蔡小二转身来,气愤地问道。

黑胖子凶狠地斜了蔡小二一眼说:“什么也不为,就为了我这瓜!”

蔡小二一看,黑胖子筐里的瓜还是满满的,一个也没卖出去。可他又一想,这也不怨我呀!谁叫你种的瓜个不大、味儿不甜了。再说天下哪有这个理呀,这地方只许你卖瓜,不准别人卖。这小子也太霸道了,非治治他不可。想到这儿,他对黑胖子说:

“不行,明天我还来这里卖瓜!”

听了这话,黑胖子胡子都气得竖起来了:“那好,咱们走着瞧!”

蔡小二回到家里,趁着天没黑,很快把两亩地的瓜数了一遍,已经有二百五十六个瓜熟了。他心想,这回好了,他黑胖子来偷一个西瓜我也知道,然后再告他去。

就在这天晚上,蔡小二的瓜地里果然出事了,不是丢了西瓜,而是有人把二亩地的西瓜秧全从根上砍断了。当蔡小二看见地里的一片惨景时,眼睛都直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坐在地头失声痛哭起来。

乡亲们闻讯都赶来安慰他。

“这是哪个损小子干的,真缺德!”

“真是的,眼看到手的银子全完了!”

“哭有什么用,还是去告他吧!”

“对,听说胡县令很善断案,不妨找他试试!”

蔡小二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也在思忖着:这瓜田被毁的事,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就是报与胡县令,怕是也难断清。可是他又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去碰碰,没准胡县令真有办法呢!于是蔡小二当天就赶到县衙报了案。

胡县令果然办事认真,是个清官。他问蔡小二:

“平日谁与你有仇?”

“没有啊!”

“你再想想,尤其是种瓜的人?”

蔡小二拍拍脑门儿,忽然想起昨天卖瓜的情形,便一五一十地对胡县令说了。

胡县令思索了一会儿,便让蔡小二领他来到了瓜地。

听说胡县令亲自来到瓜地断案,老百姓都纷纷前来观看。

只见胡县令在瓜地里东扒扒,西看看,不一会儿,从地里走出来,命令衙役:“把附近所有瓜农使用的方头锨都找来。”

衙役们领命而去,很快就把附近几十家瓜农的方头锨都收来了。胡县令又让把这些方头锨每个间隔一步排列起来,然后命令道:

“凡是方头锨的主人,都站在自己锨的后面。”

很快,每个方头锨的后面都站了一个人。他们都是瓜农,那个黑胖子瓜农也站在队列中。胡县令果然手段高明,很快把黑胖子从队列中揪了出来。在事实面前,黑胖子只得如实招供,是他嫉妒蔡小二,怕自己的瓜卖不出去,才趁夜晚毁坏了蔡小二的瓜园。

胡县令是怎样巧断这起毁瓜案的呢?

博物断案——

胡县令看见瓜秧都被砍断,便想到应该从作案工具着手破案。他凭经验知道,毁瓜者若是用镰刀砍的,地面上不会留下印迹;若是用锄头砍的,瓜秧被砍断的地方应该是斜茬。所以,他就根据瓜秧断口处是直茬的情况,认定毁瓜者用的一定是铁锨。但是铁锨有圆头的,也有方头的。于是,他又查看,发现地下入土印迹的深度一样,便断定为方头锨。可是还得在这几十把方头锨里找出那把砍断瓜秧的锨呀,于是,胡县令又逐个用舌头舐方头锨。当他舐过黑胖子的方头锨时,感到舌尖又苦又涩,便断定毁坏瓜田是黑胖子所为。

伪造的契约

宋朝眉州有一个叫王刚的小伙子,家中唯有老母一人,靠祖传的一亩良田维持生活。谁知这一亩良田被本州的一个豪门大户孙延世看中了。此人心毒手狠,仗势欺人。他暗中盘算很长时间,终于想出一条毒计。

春耕时,一天清早,王刚带上干粮,扛着锄头,高高兴兴地来到自己的地里干活。他还没走到地里,远远看见有两个中年汉子正在自己的地里翻地。他急忙跑过去,上前问道:

“这是我的地,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是我家老爷派我们到这块地干活的,没错。我们只管干活,别的你去问我家老爷好了。”两个中年汉子说完,继续翻地。

“你家老爷是谁?”王刚急了,气愤地大声问道。

“豪门大户孙延世?”两个中年汉子答话中含有几分得意。

王刚听后,急忙转身朝孙家奔去。

“孙延世你出来!”王刚站在孙家大门口喊着。

过了一会儿,孙延世晃晃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说:

“啊,是王刚啊!有话好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你为什么叫人到我家地里干活?”王刚气冲冲地对孙延世说。

“那地已经是我的了。不要在这里胡闹,赶快离开这里吧!”

“什么?你胡说,我去告你!”

“愿意告你就去告,我等着。”孙延世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

两个人到了县衙,孙延世抢先对知县大人说:“去冬我和他立下契约,将他的一亩地转卖给我,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敢赖帐,请大人做主,查明真伪。”

知县大人立即叫差役跟孙延世回家将契约取来。并展开细看,只见白纸黑字,朱红大印,上面确确实实写着王刚把地转卖给了孙延世。

知县辨不出这个契约的真伪,就上报给了州府,州府立即责成御史章频来核办此案。章频办案经验丰富。他仔细查看那张契约,很快发现这份契约上的字和印章与一般契约不同。便断定这是一张伪造的契约。他立刻传孙延世受审,孙只好供认伏罪了。

章频是怎样发现契约上的字和印章与一般的契约有所不同呢?

博物断案——

一般的契约都是先把文字写好,然后再盖印。而这份契约却是字写在印鉴上,所以章频推断,一定是孙延世先偷了王刚的印盖上,然后再写上字。经审,事实果然如此。

前胸与后背

南宋时,江西一带食盐缺乏。有一天,有位盲人买了半斤盐,正提着往家走,忽然被人猛地从手中夺走了。盲人大喊:“捉贼!”听到有人跑去捉贼,盲人便顺声音追去。追不远,就听到四五个人的叫喊声,和两个人的厮打声。等盲人走进,就听到一人说:“你为什么抢人家的盐?”另一个人说:“是你抢了人家的盐,还动手打人!”二人互相指责,又互相谩骂。盲人也无法分辨谁是好人,谁是抢劫犯。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时,恰巧湖襄提刑宋慈路过这里,见许多人围观争吵,便令人上前问明情况,宋慈手下有个办事干练的小吏,听后马上说:“这事不难,古代有现成的案例,符融就曾经安排两人赛跑,谁跑赢了,谁就是好人。”宋慈看见两人已经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了,说二人赛跑赛不出真实的成绩,便说不行。

小吏忙回答说:“大人如果担心负伤后,跑的速度不真实,不如将二人押解回衙,等二人养好伤。再跑也不迟啊。”宋慈笑了笑说:“何必这样麻烦呢?我自有办法。来人,将二人上衣脱掉,查看伤势!”手下人一拥而上,将二人衣服脱掉。只见一人鼻子流血,前衣襟洒满鲜血,胸部被打得青紫一片;另一个人被打得后背发青,还有指甲抓伤的痕迹。宋慈便冲那后背负伤的人说:“这个就是抢劫犯,给我捆上带走!”众人一起上前,去绑那后背负伤的人。围观的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位提刑官。后来一审问,果然那人就是抢劫犯。提刑官是凭什么断定此人就是抢劫犯呢?

博物断案——

凭二人负伤的部位。好人追赶坏人,必然从后背抓,坏人回身反抗,一定会当胸打在好人前面,坏人再跑,好人还是从坏人背后打坏人;坏人返身反抗,必然打到好人前面,所以胸前伤重的是好人,背后伤重的是坏人。

一字之差

清朝年间,有一个商人娶了一个妻子。商人是做运输生意的,经常要走南闯北。有一天,商人又要出远门了。对他的妻子说:“我常年不在家,父母年纪大了,需要你照顾,妹妹又非常任性,不会做事,这个家就全靠你啦!”妻子的娘家很穷,所以她从小就很会做家务,砍柴、挑水、做饭,什么都干。她对丈夫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服侍好公公婆婆,照顾好小姑的。”

商人走了以后,善良温柔的妻子,天天早起晚睡,忙里忙外地做家务,重活轻活什么都干,可是仍然要受到婆婆和小姑的欺负。原来呀,婆婆嫌媳妇的娘家穷,小姑本来就又懒惰又自私,看到嫂嫂要来当家,就处处跟嫂嫂作对。

有一天,小姑看见嫂嫂在河边洗衣服,就故意找嫂嫂的麻烦。她拾了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扔在河里,水花溅了嫂嫂一脸,嫂嫂生气地责怪小姑,小姑就破口大骂,姑嫂俩争吵起来。小姑恶狠狠地举起洗衣用的棒槌,猛力砸在嫂嫂头上,嫂嫂一下子倒在河边,没有喊出一句话,就断气了。马上小姑就被抓进了衙门,县官经过审问,叫来专门写公文的书吏,写了判决文书:“小姑用棒槌击死其嫂,判处绞刑。”婆婆闻听女儿要被处斩,赶紧拿出很大一笔钱,去收买书吏。那书吏收了钱,便偷偷地在判决文书的一个字上,又添加了一划。很快判决文书就呈报给了州府,州官看了以后,以为小姑是不小心砸死嫂嫂的,就改判了三年监禁。

几天后判决结果又传回到县衙,县官展卷一看,觉得非常奇怪,明明是砸死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什么州官要改判呢?他不禁又重新查阅了上呈文书,终于发现是书吏动了手脚,便立刻查办了书吏,重新判小姑死刑。那么书吏在哪个字上加了一笔,使小姑的罪责减轻了呢?

博物断案——

书吏在“用”字的一竖下面添加了弯钩,就成为了“甩”字,变成小姑无意地“甩棒槌”砸死嫂嫂了。

水盆里的铜钱

南京城里的秦淮河边,有一个夫子庙。每年元宵节,都要举行庙会。庙会上人山人海,有唱戏的,有看戏的,有卖东西的,有买东西的,还有看灯和猜灯谜的,真是好热闹啊。

在夫子庙的旁边,有一长溜商品摊子,商贩们扯开大噪门,吆喝着招徕生意。游客们这边挑挑,那边看看,看中了什么好的,就大声讨价还价。这些嘈杂的声音,反而增添了节日的气氛。在这些摊子中间,有两个摊子紧紧挨在一起,他们一个是卖菜油的,一个是卖青菜的。卖油郎嘴勤手快,服务热情,所以生意特别好,而卖菜郎呢,总是把烂菜冒充好菜,还短斤缺两,所以生意冷冷清清。卖菜郎却认为,是卖油郎抢了他的生意,一直怀恨在心。

有一天,有人来买油,卖油郎忙着招呼顾客,身边的钱箱没有锁,被卖菜郎看见了,他悄悄跑过去,伸手偷了一把铜钱,塞进袖口里。卖油郎一转身,正好看见了,气愤地责问卖油郎:“你为什么拿我的钱?”卖菜郎却反咬一口说:“我没有拿,是你偷了我的钱!”

他们争吵起来,人们只好叫来了县官。县官问清了情况,对卖菜郎说:“你把袖口里的钱拿来,让本官看看。”卖菜郎把钱交给了县官,县官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哎呀,这钱也太脏了,还是先洗干净了,我再判吧!”

他让人把铜钱泡在水盆里洗,过了一会儿,县官看看水盆,马上就判断出,是谁偷钱了。为什么县官看看水盆,就知道谁是小偷呢?

博物断案——

买油郎的手上沾了油,拿钱的时候铜钱上也会沾上油,县官看到水盆里的水漂着油花,就知道钱是卖油郎的了。

邱与丘

清乾隆二十四年的时候,广西苍梧县的县令王猛刚刚到任,就接到了一纸诉状。一向爱民如子的王猛看罢诉状,就将原告余阿吕和被告邱以诚传道县衙大堂。

王猛先询问原告余阿吕:“余阿吕,你当着本县令和邱以诚的面,再将所告之事向本官陈述一遍!”

余阿吕说道:“启禀大老爷,邱以诚曾在康熙五十五年的时候,从我那借走了二十两银子,当时说定是35年后还,可现在35年已经过去了,邱以诚却分文未还,而且还否认他向我借过钱,故而我才写了诉状,请大老爷做主!”

王猛听罢,说道:“你的借据带来了吗?”

“小人已带来!”余阿吕从兜里拿出借据,呈给了王猛。

王猛展开一瞧,确实如余阿吕所说,并且借据上还签过字,画过押。

王猛将借据放在几案上,又问邱以诚:

“你可曾借过余阿吕的钱?”

“请老爷明断,小人从来未曾借过他钱,我记得在3年前曾经向他借过一个铜壶,因为我不识字,只认识自己的名字,所以当时还是他替我写了一张借据,他又写了我的名字,我就依葫芦画瓢的照着他写的我的名字的样描了一个我的名字。大人,他手中拿的借据一定是我借铜壶的证据。”

在邱以诚回话的时候,王猛察言观色的注视着他,觉得这个邱以诚是个正人君子,是断断不会借钱不还的。

想到这里,王猛不禁把几案上的借据又拿了起来仔细地观看。

看着看着,王猛突然明白过来,他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大胆的余阿吕,你竟敢伪造证据欺骗本官,还想诈人钱财,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余阿吕还想狡辩,王猛说出了借据中的破绽后,他一下子垮了下来。

王猛是怎么看出借据中有问题的呢?

博物断案——

“邱”字在雍正初年以前,只作地名使用,而姓氏中一律用“丘”,而不用“邱”。到了雍正初年,为了避孔子(丘)的讳,作为姓氏的“丘”,才一律改为“邱”。而借据上写的时间是清康熙五十五年,那个时候,“丘”还不能写做“邱”。由此,县太爷王猛肯定那张借据是后来写的,也就是在“丘”改成“邱”之后的事。

一坛红枣

有一个商人积攒了不少钱。有一天,他要外出去做生意,家中没有其他人,于是他把一坛银子假说是红枣,封好了托邻居保管,说是很快就回来。

可商人一去,竟3年没有回来。一天邻居打开坛子,只见白花花的银子,就全部拿出来占为己有。

不久,商人回来了,邻居在坛子里装满红枣,照原样封口以后,还给商人。商人打开一看,银子变成了红枣,就问:“坛子里的银子呢?”

邻居回答说:“你交给我时说的是红枣,哪里来的银子呢?”

两人说不清,理不明,争吵起来,就一同来到了县衙。

县官问邻居,邻居说:“他把坛子交给我时说是红枣,根本就不是银子。”

县官仔细看了看一坛红枣,把桌子一拍,要邻居立刻把银子交出来,否则要用大刑。

这时,邻居大呼冤枉,否认拿到银子。于是县官讲出了道理,使邻居无话可说,只好低头认罪。

县官是如何判定的呢?

博物断案——

县官说:“商人外出3年,红枣早已干枯霉烂,现在红枣新鲜完好,明显是才放进去的。”这时邻居无话可说,乖乖地交出了银子。

替罪的瞎子

一天,一位瞎眼的中年男子来到县衙自首,说他因生气不慎失手打死了年老的父亲,要求胡县令给他治罪。胡县令听罢,便带领衙役一同去现场勘察。

到了瞎子家,只见一位白发老翁面朝黄土,倒在血泊中。胡县令验尸时,发现死者后脑勺有三个伤口,这些伤痕有规则地分开排列着,那老翁自然是招架不住来自三个不同部位的致命袭击。胡县令看到这一切,对瞎子说:“你杀了人,是要抵罪的,你这一去可再也别想回来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叫他来和你诀别!”

瞎子脸色阴沉,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胡县令便派人传唤他儿子来。

儿子来了,畏畏缩缩地站在瞎眼父亲身旁,一会儿看父亲,一会儿看众人,又不时瞟着倒在血泊中的祖父,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此时,胡县令大声说道:“你们父子有什么话快说吧,今天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听罢这话,儿子抓住父亲的手,低头呜咽起来。父亲也哭着对儿子说:“儿啊,以后可要好好做人。只要你今后好好过日子,父亲此去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不要想念我,我眼睛瞎了,也不值得想念。”说罢,瞎子就扭过脸去。那儿子神色凄然又慌乱。胡县令喝令儿子退下。

过了一会儿,胡县令又叫瞎子退下,传那儿子上来。胡县令铁青着脸,高声喝道:“刚才你父亲把一切都招认了,是你打死了你祖父,还想让父亲来抵罪。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还不快招供!”那儿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着说:“我确实打死了祖父,但我父亲去投案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这跟我不相干,请大人饶命!”说完连连磕头。

原来他家共有四口人,他还有位叔叔,那老翁由于大儿子是瞎子,所以常常偏袒小儿子。这孙子就记恨在心。有一天,趁祖父一人在家的时候,孙子抱起石头砸死了祖父。父亲回来后知道了,不禁吓坏了,为了保住这条根,就想出了这么个替罪的主意。

胡县令是凭什么知道儿子是杀人凶手的呢?

博物断案——

父亲是瞎子,如果发怒打人,一般是乱砸一气;而祖父的三处伤口排列整齐,显然是明眼人干的;父子诀别时,儿子举动反常,说明是父亲替罪。

父与子

清朝康熙年间,忠若虚任余姚县令。他一天到晚坐在官府大堂上,开门听理诉讼,到了半夜也不休息。无论事情大小,倘若有所冤屈,都可起诉。一经起诉,就立即判断是非曲直,从不积压案件。

一天傍晚,一个中年人来控告其子不孝。忠若虚马上升堂,一审问,得知父子两代都是以皮匠为业。根据父亲控诉,儿子不守本分,家里常常缺米少柴,而他游**无度,如果教训他,他就更加无法无天。忠若虚闻听原由,不禁心中有可数,便慢慢地说:“你们父子俩吃过晚饭没有?”父子俩都回答说:“没有。”于是忠若虚就吩咐每人给钱200文,很关心地说:“拿去,吃了饭再听审。”于是父子俩都出去了。

到了夜里二更天,忠知县突然宣布继续审案。忠知县先把父亲叫到堂上问道:“这位父亲,200文你用去多少?”中年人回答道:“还剩30文。”忠知县疑惑地又问道:“现在菜很便宜,你只吃一碗饭,为何只剩30文?”中年人叩头说道:“我有久治不愈的老毛病,饭后要吸一口鸦片烟,需用一钱左右,也在这里面开支了。”接着忠知县又传儿子上堂,问道:“200文你用去多少?”儿子回答道:“我只用去了30文,还有170文。”忠知县又是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节俭呢?”儿子非常淡然地回答道;“饭是饱肚子的,既然吃饱了就不用再花钱了。”

询问完了儿子,忠若虚己经全都明白了,于是他就对父亲说;“我已考察到你们父子来打官司的情由了。你的儿子只是一个皮匠,整天忙碌不停,还不足以供应你的需求,因此你就告他不守本分。现在本应惩罚你谎骗之罪,只是当你儿子的面给父亲用刑,你的儿子必不忍心,我也不忍心这样做。你立即回去,妥善处理好父子关系,努力做一个好老百姓。”父亲听了这段话,感动得抱着儿子哭泣起来,叩头拜谢而去。

那忠知县凭什么断定是其父诬告其子的呢?

博物断案——

忠若虚拿出200文钱,让父子二人出去吃饭,就是在测试父子二人平时的生活作风。如果吃饭用的银子多,说明他们平时生活浪费;吃饭用的银子少,说明他们平时生活节俭。父子两人的用钱多少,一下子便可知道控告的正确与否。

镰刀上的证据

一天,西平村的一个青年农民挑着两只水桶往山里走去。因为多日无雨,田里缺水,他想到那个刚刚被发现的泉眼边再接两桶山泉水。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山道边上躺着一个人。近前一看,他不由的惊叫起来,调头就往回跑。原来,他看见地上那个人的脑袋都被砍烂了。

案子很快被报知了官府,胡县令亲自带了几名衙役来到了发案现场。胡县令发现这里很僻静,是强盗经常出没的地方,便估计很可能是强盗某财害命。可是,当他检查完死者的衣物时,又发觉不对。因为死者的衣物都在,而且身上还带着三十两银子。

“若是强盗所为,哪能把银子留下呢?”胡县令一边想,一边继续检查死者身上的伤痕。当他发现死者身上有十几处镰刀伤时,心里明白了:“这是一起仇杀案。”

胡县令把死者的妻子叫到跟前问道:“你丈夫生前跟谁结仇最深?”

死者的妻子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听了胡县令的问话,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急,好好想一想,你丈夫生前没跟谁积有怨恨吗?”胡县令又语气平缓地问道。

死者的妻子抹了把眼泪,答道:“我丈夫平素与人从没争吵过,没有什么仇人。”

“你再想想,能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胡县令仍然希望被害人的妻子能提供点对破案有价值的情况。

死者的妻子又想了片刻,还是摇头。

“好了,想不出来也无妨,我自有办法查明案情!”胡县令说着就要走。就在这时,死者的妻子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大人,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丈夫找村子里的武明子结帐,他没带银子来,我丈夫曾限期让他把欠的银子还清。”

“噢,武明子。”胡县令暗自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又对衙役吩咐道:“速去村里传我的话,让各家各户立即把各自的镰刀都送到这里来,如若发现有隐藏者,一旦被查出,便按杀人凶手论罪惩处!”

衙役去村子里把人们都集合到一起,宣读了胡县令的命令。村里的人没有敢不服从的,都拎着自家的镰刀来到了发案现场。

七、八十把镰刀,在地上排了一长趟。胡县令并不急于检验,等了片刻,才走近那些镰刀跟前,一个一个地看起来。忽然,他指着一把镰刀问道:

“这是谁的镰刀?”

“大人,是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武明子。”

“与我拿下这个杀人凶犯!”

“冤枉啊,大人!”

不管武明子怎样喊冤,几个衙役还是上前七手八脚把他捆了个结实。

这时,胡县令才冷冷地说道:“让他去看看那把镰刀,看他还喊冤吗?”

两个衙役把武明子推倒了那把镰刀前,他看过之后,果然不再喊冤了,并如实交待了杀人的经过。

胡县令根据什么认定武明子是杀人凶手的呢?

博物断案——

因为武明子那把杀了人的镰刀上留有血腥气,引来了苍蝇。胡县令就是据此断明了这件凶杀案。

吃饭时的证据

一天,渔民张生老汉和女儿银风来到白莲江上撒网捕鱼。刚刚收了一满网鱼,张生老汉乐得抿不拢嘴,银凤那美丽的脸蛋也笑成了一朵莲花。

突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开,让开,这地方是老子早占了的。”

张生老汉和银凤一抬头,看见前面横住了一条大渔船,船头上站着刚才喊话的那个人,身后还站着几个恶汉。张生老汉认识这个人,他是邻村的一个恶棍,叫刘大行,经常在江面上为非作歹。

张生老汉气愤地说:“刘大行,都说你改恶从善了,怎么又来到江面上称霸呢?”

这时,刘大行也认出了张生老汉,便把眼睛一横说:“不是我霸道,我昨天晚上就选好了这块地方,不信你问问他们。”

“是啊,到这里捕鱼是我们大伙儿昨天晚上一起商定了的。”刘大行身后的那几个人随声附和着。

“哼,看你还年轻,这次我就让了你!”张生老汉回头招呼银凤:“走,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慢着!”刘大行把手一伸,阴阳怪气地说着,“这么走可不行,得把鱼留下!”

“什么?你……”张生老汉气得说不出话来。

“火什么?这些鱼要不是被你打上来,早就进了我的船舱了,”刘大行说着把手一挥,“靠近点,给我装鱼!”

大船很快靠近了小船。张生老汉是个倔脾气,见他们要上船抢鱼,便双手横握船橹,站在船头说道:“刘大行,这次我本想宽容了你,可你却得寸进尺。现在你离开这里还为时不晚,如若不然……”

“妈的,大爷怕过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大行说着,从身上抽出一把腰刀,举起来就朝张生老汉砍去。

张生老汉用大橹挡住了刀。刘大行哪肯罢手,一声呼唤,手下的人一齐冲了上来,将张生老汉团团围住。刘大行趁张生老汉不注意,一刀砍去,张生老汉“哎哟”一声,被砍倒在船上。

银凤见爹爹被人砍倒,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拼命。刘大行并不躲闪,趁机抱住银凤。

“哈哈哈,这水鸭子还真够野性的。要知道,你刘爷爷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哈哈……”

银凤恨得浑身颤抖,一口咬在了刘大行的胳膊上。

“哎哟!”刘大行哀嚎一声,撒开了手。

银凤趁机跳到了船头。

这时,不远处围拢过来十几条渔船,刘大行一看不妙,仓皇逃跑了。

渔民们听了银凤的哭诉,都劝银凤去衙门告刘大行,银凤抹了把眼泪,在乡亲们的陪伴下,抬着张生老汉的尸体来到县衙门击鼓告状。

县令听了银凤的诉状,开始勘验了尸体,见张生老汉的致命伤是在右边肋骨上,便立即命衙役把刘大行等人传唤到了堂上。

“是你杀死了张生老汉吗?”县令问道。

“回大人话,小人已经改恶从善了,哪能干出那杀人的事呢?您可千万不要轻信那小女子的话!”刘大行讨好地望着县令说。

“不对。我们大家都看见了是你领人在行凶作恶。”一个青年渔民挺身而出说道。

“是的,我们都看见了。”众渔民齐声作证。

县令看了看刘大行,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刘大行的眼珠子转了两转,又说道:“张生老汉是我这船上的人杀的,但不是我。”说完,他紧紧盯视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人。

县令想了想,又问众渔民:“你们看见是谁杀死了张生老汉?”

众渔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答不上来。

“你们都没有看见,这叫我怎么断呢?都下去等着。”县令说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县令睁开眼睛,对衙役说道:“端些饭菜来,分给他们吃!”

不一会儿,差役把饭菜分给他们吃。

吃完饭,县令把刘大行叫出来对他说道:“本县令现已查明杀人凶手就是你!”

这个县令是如何判断出杀人凶手的呢?

博物断案——

县令在勘验死者伤口时,发现致命伤在右边肋骨上,便知道凶手一定是个左撇子。于是,县令让他们吃饭,从而发现刘大行手下的几个人都是用右手拿筷子,而唯独刘大行是用左手。因而断定刘大行就是杀人凶手。

头上的证据

一天,一个叫齐也强的农民顶着酷日吃力地在乡间土路上走着。当他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时,摘下围在脑袋上的毛巾,擦试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他只觉得口渴得很,便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想,要是有口水喝该多好哇!

这时,正巧从后面赶上来一个小和尚。

齐也强看见小和尚腰里挂着个水葫芦,便恳求道:“小师傅,我走得太渴了,给口水喝可以吗?”

这个小和尚心地善良。他见是一个路人向自已讨水喝,忙从腰间摘下水葫芦,递过去说:“喝吧,喝饱了好赶路。”

齐也强听了这话,急忙一把拿过水葫芦,“咕噜咕噜”地喝起来。转眼间,一葫芦水让他喝了个精光。喝完水,齐也强抹掉嘴角边的水珠,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太好了,真痛快呵!”

小和尚把空水葫芦挂在腰上,刚要继续赶路,却被齐也强拦住了。齐也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师傅,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小和尚回答道:“我出家三年了,刚刚得到了官府的承认,发给了度牒(即文凭),我这是要去江宁县化缘。”

听了小和尚的话,齐也强眼珠子一转,顿时蒙生出一个恶毒的主意来。他想,种地实在太辛苦了,不如出家当和尚,干脆杀了这个小和尚,冒充他去江宁县化缘,岂不乐哉!于是,齐也强笑着对小和尚说:“我也是去江宁县,咱们结伴而行吧!”

小和尚听了很高兴,两个人结伴上路了。可是,还没走出多远,齐也强趁小和尚不防备,抽出柴刀,把小和尚砍死了。齐也强拿了小和尚的度牒,并在路过一个村子时,求人剃了光头,冒充起和尚来。

齐也强一路化缘,不知不觉来到了江宁县城。这天,他来到了县衙,向县令张咏递上了度牒,申请发给到江宁县化缘的凭证。张咏看过度牒,刚要签证,目光忽然在齐也强的脑袋上停住了。

“你出家几年了?”

“整整十年。”

这时,张咏大喝一声:“好你个杀人凶犯,竟自投罗网来了!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

齐也强被衙役捆了个结实,押进了死牢。

张咏怎样推断出齐也强就是杀人凶犯的呢?

博物断案——

张咏早就接到了报案,说是有一个小和尚被人杀死在路边。正巧,不几天后,齐也强来此地化缘。张咏检查了度牒,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可是却发现齐也强的头上有扎头巾的痕迹。和尚是从来不扎头巾的。张咏就这样认出了凶犯。

从前,有一个叫胡昆的恶棍,经常无事生非,打架作恶,连县令也不敢管他。

一天,他又把一个叫柳生的人打了。柳生告到了县衙。恰巧这时前任县令因贪污被革职了,新任县令李南公受理了此案。他查明情况后,派人把胡昆抓到了县衙,重责四十大板,并罚他给柳生二十两银子作为赔偿。

胡昆回到家里后,气得几天吃不下饭。他从没受过这个气,发狠心要报仇。

这天,他把心腹人申会叫到跟前,商量怎样才能报仇。申会鬼点子很多,只见他的鼠眼转了几转,便想出了一个坏主意。他对胡昆一说,胡昆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几天后,胡昆又找茬把柳生打了。这次比上次打得更重,柳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痛苦不堪。他被人搀扶着又来到县衙告状。

李南公听柳生哭诉了被打的经过后,不禁大怒,命人立即把胡昆抓来。

不一会儿,胡昆来了,但不是被抓来的,而是被抬来的。只见他哼哼呀呀,在担架上疼得乱滚。

李南公上前一看,不禁一怔。只见胡昆身上的伤比柳生还重,浑身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儿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呢?李南公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走到柳生跟前,轻轻摸了摸伤处,又走到胡昆跟前,也轻轻摸了摸伤处,然后说道:

“大胆胡昆,今日作恶不算,还想蒙骗本官,与我再打四十大板。”

于是,胡昆又挨了四十大板。打完后,李南公又问道:“还不从实招来。”

“我说,我说……”胡昆怕再挨打,只得如实交待了假造伤痕的经过。

原来,南方有一种据柳树,用这种树的叶子涂擦皮肤,皮肤就会出现青红的颜色,特别象殴打的伤痕。若是剥下树皮横放在身上,然后再用火烧热烫烫皮肤,就会出现和棒伤一样的痕迹。这些假造的伤痕和真伤十分相象,就是用水洗都洗不掉。那天,申会给胡昆出的就是这个主意。他们把柳生打伤后,急忙回家用据柳树的叶和皮假造了伤痕。

李南公是怎样检验出胡昆假造伤痕的呢?

博物断案——

因为殴打致伤,血液聚集,所以伤处发硬;而伪装的伤痕则和好的肌肤一样,是松软的。李南公就是根据这个常识验明真伤还是假伤的。

被撕成两半的田契

从前,某县有一个叫洪作仁的小官,为人十分奸诈。一天,他来到自己家的田里查看苗情,发现旁边那块地里的庄稼比自己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于是他的眼睛里喷出了贪婪的欲火,决心要把那块地搞到手。

一天,他找到了那块地的主人刘庆,对他说道:“我看你家人丁不旺,想给你出个好主意,可以免去你家的官差。”

“别着急嘛,”洪作仁故意慢条斯理地卖起关子来,“这事好办,只要你听我的,准能办成。”

“你快说吧,我听你的!”

“那好,你只要把田税都交给我就行了,这样你并不吃亏,交给谁不都是交嘛。”

“这好办,上秋打下了粮食,我就把田税给你送去,你可千万不要食言。”

“本官虽然官位不大,但什么时候不是替老百姓着想,你尽管放心吧!”

一晃三年过去了,洪作仁贪污了刘庆两年田税。可是,他并不满足,他的目的不是只要那点田税,而是要把刘家的地搞到手。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凭借自己的权力,伪造了一张田契。田契写好后,他又把它放在茶水里浸泡。一日后,当他把田契从茶水里捞出来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奸笑。那张伪造的田契已经变成了灰黄色,真象经过了几年变旧了似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这天洪作仁来到了刘家,把伪造的田契放在刘庆的面前说道:

“这张田契上写得很清楚,你在三年前把田地卖给了我,从今天起,那块地就是我的了。”

“什么?”刘庆听了这话,又看看那张伪造的田契,气得浑身直颤:“那地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年年交税直到如今,难道凭你这一张破纸就能归你了吗?”

“嘿嘿,交税?你交给谁了?”

“交给你了!”

“我可从来没收你的税。”

“什么?你……”刘庆这时才明白三年前洪作仁那片好心的真正目的。他把牙一咬,拉起洪作仁就要去县衙打官司。

“我正要去,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还怕打不赢你!”因为有那张伪造的田契,洪作仁口气硬得很。

当日,两个人便来到了县衙。县令江平松向两个人询问了一遍后,把那张伪造的田契打开看了几眼,见上面写得很清楚,看不出一点可疑的地方。忽然,江平松拿起田契,“嘶啦”一声撕成两半,并笑着说:

“洪作仁,你伪造田契,想霸占人家的田地,该当何罪?”

洪作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喊冤枉。

“你把它仔细看看。”江平松说着,把那张被撕开的伪造的田契,扔在了洪作仁的面前。

洪作仁自知诡计已经被揭穿,只得认了罪。

江平松如何鉴别那是一张伪契的呢?

博物断案——

如果田契因为天长日久变旧了,撕开之后露出的茬口,应该是外黄里白;而江平松把伪造的田契撕开一看,却是表里如一,便知这一定是一张假契。

手上的证据

清朝的时候,某县城有一个生意兴隆的客店,人们都叫它兴隆店。这一天,一个算命瞎子来到兴隆店里投宿。

“我叫王半仙,最善算命,敢问老弟尊姓?”算命瞎子自报了姓名,热情地要为做小生意的人算一卦。

做小生意的人疲倦地坐起来说:“我叫刘仁,今天多赶了点路,实在太累了,明儿个再请老哥指教吧。”刘仁说完,又倒在炕上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刘仁还要赶路,便早早起来找掌柜的结帐。可是他一摸钱袋,空了。顿时,急得他连声叫苦。他来时,钱袋里装了五贯钱。那时流通的是铜钱,一千枚铜钱为一贯,五贯钱好大一堆呢。

王半仙被刘仁的叫苦声惊醒了,以长辈的口气教训刘仁说:“出门在外要格外小心,哪能这么大意呀!往后多注意就是了。”

就在王半仙说这话的时候,刘仁忽然看见了放在王半仙炕头上的钱袋,心里好生奇怪:我的钱袋瘪了,可他的钱袋鼓了。记得昨天晚上他来时,钱袋里也没装这么多钱哪!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得问问他。

“大哥,你是不是从我的钱袋里拿钱装进了你的钱袋?”刘仁望着王半仙那凹进去的眼窝问道。

王半仙眼睛不好使,但耳朵却灵得很,还没等刘仁把话说完,就生气地站起来:“你说这话可要损寿,我一个瞎子能偷你的钱?我一觉睡到现在,是你刚才瞎咋呼才把我吵醒的!”

“不对,你偷了我的钱。给我没事,若不还我,就拉你到县衙治罪!”刘仁以为这么一吓唬,王半仙准能把钱还他。可谁知王半仙却说:“走就走,你血口喷人我还不干呢!”

于是,两个人互相拉扯着来到了县衙。

知县升堂问案,细听了刘仁和王半仙各自的叙述后,摇了摇脑袋说:“这案子好办,你们的钱有记号吗?”

刘仁一听急了,忙回答:“老爷,钱是用来买东西的。今天进,明天出,哪里会有什么记号呢?”

知县眉头一皱,又问王半仙:“你的钱有记号吗?”

王半仙笑笑说:“老爷,他的钱没有记号,可我的钱有。咱瞎子挣点钱不易,哪能不多几个心眼儿,让它丢了呢?我每挣几文钱后,便字对字,背对背地将它们穿起来,不信你看,我的钱全都是字对字、背对背用线穿起来的,请老爷明验。”

王半仙说着,把钱袋递了过去。

知县打开钱袋一看,见里面的七贯铜钱果真都是字对字、背对背地穿着。他心想,看来一定是刘仁诬告了王半仙。他刚要把钱判给王半仙,忽然看见了王半仙那双干瘪多皱的手,心里顿时明白了。他大声道:“王半仙,你偷了刘仁的钱,还想蒙骗本官,伸出手来……?

王半仙听了知县的话,只得低头认了罪。

这个知县是怎样推断,从而认定是王半仙偷的钱呢?

知县想到,王半仙若是平时每日睁了几文钱就穿起来的话,手上一定不会留有铜锈,若是偷了刘仁五贯钱连夜一个一个地字对字,背对背地穿好,手指上必然留下很重的铜锈。于是,知县让王半仙伸出手一看,果然其右手的拇指、中指和食指上留下了深绿色的铜锈。聪明的知县就这样断明了这件偷窃案。

伪造的雷电杀人案

清朝雍正十年六月的一天夜里,雷声大作,暴雨滂沱。河北献县城西一户居民的房屋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房主人刘良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雷电击人的消息很快在城里传开了,众说纷纭。但归根结底,人们所说的都不外乎刘良或他的祖先得罪了雷神,这是雷神发怒对他的报应。

可是,也有人对雷电击人的事产生了怀疑,把这件事报知了县令李明晟。当即李明晟亲自带人来到了城西发案现场勘察。刘良的妻子齐萍,满面泪痕地向李明晟哭诉了丈夫不幸被雷击身亡的经过。李明晟仔细地勘察现场后,对齐萍说道:

“人已经死了,哭也没有用。时值盛夏,还是早些把死人殡殓了吧!”

齐萍刚要答话,却见李明晟盯盯地注视着自己,忙低下头,又抹起了眼泪。

李明晟见状又说道:“雷神是万万不可冒犯的,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灾难在后面呢!我看你还是要多多拜敬雷神,免得再生祸灾。”

听到这里,齐萍畏惧地抬起头来说:“大人,谢谢您的关照,若是这次躲过了灾难,日后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快去整治棺木吧!”李明晟又交待了齐萍一句。这才带着衙役离开城西,回到了县衙。

深夜,李明晟独自一人在庭院里踱步思忖着:雷电击人,地上不会有炸开的土坑,而只能有烧灼痕迹。再说,雷电击人是自上而下,死者家里炕上的铺草和房梁怎么会朝上炸开呢?而且他还发现,被炸土坑的坑面也好象是从底下被掀开的。根据这些情况,李明晟断定这是一起谋杀案。刘良被雷击身亡的现场是伪造的。那么刘良的凶手是谁呢?李明晟得知,刘良被炸死的那天夜里,妻子齐萍回娘家去了。因此,李明晟又进一步推断,齐萍很可能是同案犯。

但是,李明晟没有马上抓捕齐萍,而决定先去抓那个同案人。他很快想出一个破案的办法,几天后便把伪造雷灾、杀人害命的真凶施义抓捕归案了。一审问,施义供认不讳。

原来,施义也是城西人,是刘良的一个远亲。他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齐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两个人经常眉来眼去,后来便勾搭在一起。可是刘良尽管老实,但只要他活着,便有碍于施义和齐萍相好。于是,两个人暗定毒计,在那个雷雨交加之夜,利用炸雷炸死了刘良。

博物断案——

李明晟知道,伪造雷灾没有几十斤的火药是不行的,而制造火药又必须掺合大量的硫磺。当时正值盛夏,又不是农历年,没有制作鞭炮的人,所以很少有人买硫磺。李明晟派差役去硫磺店铺一查,得知最近果然有一个火药匠买了大量硫磺。李明晟又派人找到那个火药匠,火药匠说是为施义制造过一个特大的爆雷。案子就这样查清了。

偷吃青菜的牛

清朝光绪年间,江南的一个小县成里。一天,一高一矮两个农民拉扯着来到县衙告状。县令升堂审案,分别对他们进行了询问。

高个农民说:“我是平远村的。我在房屋后面种了一块菜地,这几天被牛吃得乱七八糟,一定是他偷偷放出了自己家里的牛,因为我们家的牛从来不吃青菜。”

矮个农民说:“我家的牛是跑到了他家的菜地里,可我家的牛也从来不吃青菜,他凭什么把我家的牛打伤?”

听了两个农民的述说后,县令说道:“走吧,我到你们那里看看就知道了。”

一路上,县令已经想好了断案的办法。到了平远村以后,他让高个农民和矮个农民都把自己家的牛牵出来。他看见高个家的是一头黄牛,矮个农民家的是一头水牛。随后,他又来到了高个农民家的菜地里,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由于菜地里既有黄牛的蹄印,也有水牛的蹄印,因此还断不清是谁家的牛吃的菜。

县令想了一会儿,让差役从高个农民家的菜地里拨了两棵青菜,递到黄牛嘴边,黄牛只闻了闻,并不去吃。

高个农民对矮个农民说道:“怎么样,我家的牛不吃青菜吧!”

县令又让差役把青菜放到了水牛嘴边,水牛也闻了闻,摇头走开了。

矮个农民又对高个农民说道:“怎么样,我家的牛也不吃青菜吧?”

水牛和黄牛都不吃青菜,难道是别的牛吃的吗?高个农民疑惑的望着县令。矮个农民脸上显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县令则又在菜地里走了一圈,停在一个粪坑旁边,凝神思索着。

片刻,县令对他们说道:“本官已经查明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宣布结果。”

县令说完上轿回城了。高个农民矮个农民也只得耐着性子回家再等一个晚上。

县令刚回到城里,就立即找来一个身强力壮的差役,对他说道:“你今晚再去平远村一趟,要当场捉住那头偷吃青菜的牛。”

“是!”差役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果然有一头牛又来到高个农民的菜地里偷吃青菜,被差役当场捉住。当人们闻声赶到这里时,发现偷吃青菜的正是矮个农民家饲养的水牛。

差役把案情报告了县令,县令很高兴。他把矮个农民传唤到县衙,处罚他按价赔偿了高个农民损失的青菜。

博物断案——

种过地养过牛的人都知道黄牛爱舐吃尿水,而水牛却爱吃干净的东西,所以黄牛闻过的青菜留有臊臭味儿,水牛是从来不吃的。那天,县令走到粪坑旁,闻到那令人作呕的粪臭味,就联想到水牛爱吃干净的东西,它不愿意吃满嘴臊臭的黄牛闻过的东西。因此,他便认定偷吃青菜的可能是那头水牛。晚上派人去抓,果然如此。

宣统二年的借据

夏淳海是梅县的县令,一天,他刚坐到大堂之上,衙役就递给他一个诉状,他展开诉状一看,见控告人名叫王福,控告翁子明拖欠债务不还,并在诉状的后面附上了借据一张,上写:

“宣统二年六月三十日,向王福借银五百两整。翁子明。”

夏淳海立即差人把王福和翁子明传到了堂上。他把两个人审视一番,开口问王福:

“翁子明借银五百两不还,确有其事吗?”

“小人不敢撒谎,确实借给了翁子明五百两银子!”

夏淳海又问翁子明:“瞧你貌似正人君子,为什么借债不还?”

翁子明竭力申辨道:“小人从未向他借过银子,请大人明察。”

“住嘴,你还敢抵赖!”夏淳海厉声吼道,“你看,这里有借据一张为证。”

夏淳海把借据拿到翁子明面前让他细看。翁子明左右看了几眼,喊道:“冤枉啊,小人根本没写过这样的借据,这是假的!”

“假的?”夏淳海轻蔑地看了翁子明一眼,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吧,我让你自己写出个证据来,如果字迹相同,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夏淳海说完,拿过纸笔,自己念一句,让翁子明写一句。

“宣统二年六月三十日……”

夏淳海念完,翁子明写毕。夏淳海拿着写好的纸条和借据上的字一对照,字迹竟然一模一样。

翁子明暗自叫苦不迭,感到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只得承认了过错,答应立即偿还所欠银两。

那个王福站在一旁高兴得差点儿乐出声来。他暗自笑道:“遇着这样糊涂官,该着我王福发财……”

可是,王福高兴得早了点,就在夏淳海正要结案判决的时候,太史杨公忽然来到了县衙门。他见夏淳海拿着一个诉状正要宣判,就要过来诉状,想要看个究竟。他看完之后抬起头对夏淳海说道:“这借据是假的!”夏淳海很是惊讶,忙问道:“您怎么知道这借据是假的?”

杨公如此这般一说,夏淳海明白了。追问王福,他面红耳赤,终于交待了真情。原来,王福花一百两银子买通了善于冒充别人笔迹的师爷魏财,并让魏财摹仿翁子明的笔迹写下了这张假借据,企图诈骗翁子明的银子。但是没想到假借据却被太史杨公一眼识破了。

博物断案——

杨公告诉夏淳海宣统二年六月并没有三十日。夏淳海马上派人去查《万年历》,果然如此。

珍邮藏在哪

夜幕降临,某市一家三星级宾馆一楼大厅里的吊灯刚刚亮起,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三楼传来。不一会儿,一位两鬓斑白,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老者气喘嘘嘘地跑下楼来。总服务台的服务员小姐一看,原来是今天一早住进宾馆的邮票收藏家李达飞教授。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服务员小姐说:“赶快报——警!我的邮票被——盗了!”

几分钟后,刑侦中队的两名侦查员老王和小张来到宾馆。李教授对侦察员老王说:“我是应邀来本市参加一个邮票拍卖会的。下午我带着自己收藏多年的那枚底价30万的珍贵邮票,去了一趟拍卖会现场,与主办单位负责人见了一面并给他们看了那枚珍邮。回到宾馆房间后,我将装着那枚邮票的邮册塞在枕头下,就去卫生间洗澡了。等我洗完澡出卫生间,发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赶紧来到床前,翻开枕头一看,邮册没了!”

侦查员老王向服务员小姐询问下午有什么可疑的人员进出过宾馆。服务员小姐说:“今天住店的客人不多,三楼一共开了三间房。李教授隔壁住进了两位采购员,对门住进了一位持有记者证的小报记者。下午李教授出去大约五分钟后,他也出去了。李教授回来刚上楼,他也回来了。几分钟后他从楼上下来进了对面的邮局。后来,他回到总服务台对我说:“今晚我可能要九点钟以后回来,如果有人来找我请他九点以后来。”

这时,李教授回忆说:“我好像在拍卖会现场觉得有一个人眼睛一直盯着我那枚邮票。莫非就是他?”

听完服务员小姐和李教授的介绍,侦查员老王和小张初步推测这位记者是一个非常可疑的作案者。

侦查员老王叫服务员打开了那位小报记者的客房。这时,大家发现里面没有记者带来的东西,这家伙可能逃了。

侦查员老王和小张带着李教授立即下楼来到宾馆对面的邮局。他们向邮局工作人员出示了工作证并说明来意后,请邮局工作人员拿出了刚才那位小报记者交寄的东西。这是一封挂号信,只见一个大信封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刚刚发行的纪念邮票,地址及收信人是本市某住宅小区某某先生收,寄信人的姓名正是小报记者在宾馆登记住宿的姓名。透过灯光看这封信,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奇怪!

这时,邮局门口闪过一个黑影。小张反应迅速,立即追出门去。那个黑影发现有人追来拔腿就跑。小张猛跑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人,带回邮局。李教授一看,正是下午在拍卖会现场见到的那们可疑的小报记者。老王将手中的挂号信送到那人眼前,说:“这是你寄的吧?”那人腿有些发软,身子往后一倒。小张一把将他拽住。

等到了宾馆保卫科办公室,他居然开始抵赖,说他并没有偷东西。随即就把他自己携带的包,以及衣服、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

老王说:“我们还没有说你偷东西,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我知道邮册已经被你扔了,可你将被盗的邮票藏在什么地方我心里也有数了!”

请问,你知道那枚被盗的邮票藏在哪儿了吗?

博物断案——

人们邮信一般是贴普通邮票,很少有贴纪念邮票。老王见大信封上贴的是一张大大的纪念邮票,故而怀疑那枚丢失的邮票就藏在纪念邮票的下面。

天亮时的雪印

一夜北风,大雪纷飞,北方某镇笼罩在皑皑白雪之中。天刚蒙蒙亮,雪停了。建筑材料店的姚老板踩着齐脚脖子深的积雪,从两公里外的村子里急匆匆地往店里赶。

当他打开店门一看:保险柜被撬!昨天傍晚来不及存入银行的8万多元现金被盗!他赶紧拿起电话报警。

不一会儿,刑警开车来到现场。黎队长仔细查看了被撬的保险柜,没有发现盗贼留下的指纹等有价值的痕迹。顺着几个模模糊糊的脚印,黎队长和姚老板发现店后窗户上的钢筋已被铰断了三根,盗贼正是从这里进入店内行窃的。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脚印也没留下。看来昨夜的那场大雪帮了盗贼一个大忙。

怎么办呢?黎队长决定在附近一带展开调查。他认为盗贼是一个对店里情况很熟悉的人。很可能就是和姚老板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人。昨夜是伺机下的手。黎队长留下一位刑警对现场进行拍照,然后带上助手小周来到村里。

快到村西头一栋破砖砌起来的平房跟前时,他们就看见一个人从门里出来,见了他们又神色慌张地退了回去。

“这人十分可疑,我们敲门进去问问他!”黎队长对小周轻声地说道。

笃、笃、笃……门开了,门里站着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你们找谁?”中年男子头发蓬乱,两眼浮肿。

“我们就找你。”小周对中年男子说。

“我是一个单身汉,你们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夜里你在哪儿?”

“昨天夜里我还在县城呢!”

“县城?那你住哪儿?”

“住哪儿?住按摩店!”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刚亮才回到家。我想看看昨晚那场大雪是不是把我的房子压塌了!”

黎队长朝四周看了看,对那个中年男子说:“你在撒谎!让我们进屋看看。”黎队长向他出示了搜查证。

小周很快就在厨房的一只空水缸里找到了一个布包,里面有八沓100元的钞票。他还在角落里发现了钢丝钳和榔头等工具。

黎队长究竟发现了什么,就断定说中年男子在撒谎呢?

博物断案——

天亮时雪已经停了,如果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肯定会留下一串脚印。可是黎队长只看到了他自己和小周的脚印。没有发现第三串脚印,由此断定中年男子说他天亮才回家是在撒谎。

神秘的电文

一天早晨,南方某市公安局正在值班的缉私民警王方截获了一份神秘的电报。上面的内容为:“朝,货已办妥,火车站交接。”

王方马上就将电报交给了处长李立。李立接过电报看了一遍,认定一定是上次交易未成功的毒品走私残余人员再次进行秘密交易的电文。马上,李立就进行了部署,决心要把这伙毒贩子一网打尽。

这时,王方拿过电文,一边看着,一边有些犯难的说道:“李处长,我看我们还是不容易抓到这伙毒贩子,你看,这份电文只有接货地址,没有接货的具体时间,我们的破案可就无从下手呀!”

听到王方的话,另一位民警也接过话头说道:“王方说的对,我们的确无从下手,可我们又得破这个案,我看我们只有把全市可能进行毒品交易的地方全都进行秘密监视,哪里有动静就在哪里行动!”

“你说的话,更是不可能,我们有多少民警,再说,这不是大海捞针吗?”一位民警说道。

“我看你们就不要争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处长开口说话了:“其实这份电文,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们交易的时间。”

很快,根据李立处长的安排,这伙毒贩子全都成了民警们的阶下囚。

你知道李立处长是如何破译这份电文的吗?

博物断案——

李立处长告诉大家,“朝”不是某个人的名字,而是表示日期。这在中国古代汉语里是常见的。如果把“朝”字拆开则是“十月十日,”又有早晨之意,所以李立处长判断,接货时间应为“十月十日早晨”。

孵蛋的鸭子

一天晚上,江南某乡政府的财会科被盗。次日早晨,警察局接到报案后,火速赶往现场。

经过紧张的现场勘验、调查、询问证人等一系列程序后,警察们将目光集中在了居住在附近的一户名叫李大海的农民身上。

老刑警王伟便来到了李大海家。

敲开门后,王伟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听说是乡政府被盗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李大海怯怯地说道。

“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破案线索吗?”

“这,我昨晚一直都呆在家里,没有出去,不能为你们提供更多的线索呀!”李大海有些异样的说道。

“你昨晚在家干什么了?”王伟又追问道。

“我看,你就是盗窃犯或者盗窃犯的同伙!”王伟愤怒地打断了了李大海的话。

王伟为什么说李大海是盗窃犯呢?

博物断案——

因为鸭子根本就不能孵蛋,所以,李大海是在撒谎。

一尊假香炉

一天夜里,在西湖旅馆对面的一所民宅中,侦察员老李坐在窗台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西湖旅馆。

一会儿,只见一个瘦高个儿的中年人,鬼鬼崇崇地走到旅馆门前,四处张望了一下,闪身走了进去。

这时,老李猛地推开了窗户,跳出去直奔旅馆大门。小王和其他十几名侦察员也跟了上去。

早已埋伏在旅馆里的两个侦察员堵住了旅馆大门。然后把老李他们让进去。

老李带着侦察员迅速来到了219号房间。他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应声。便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屋去。

“不许动!都靠墙站着,举起手来。”老李平端着五四式手枪,厉声喝道。

屋子里的七、八个人都惊呆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老李对那个瘦高个儿的中年人说道:“郎有财,你盗窍国家文物,勾结不法港商,走私贩私,终究逃脱不了人民的法网。”

小王上去给郎有财戴上了手铐。

“把他们带下去!”老李让侦察员把这些盗窃国家文物,走私贩私的不法分子押出了房间。

随后,老李和小王几个人开始查收赃物,当见到上个月博物馆被盗的那个香炉完好无损地放在这里时,老李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李仔细端详着这只香炉。他发现这只香炉做工精细,造型很美,上面还雕着两条盘龙,龙嘴下有一条凸起的长带,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公元前一百二十八年制造。

“老李,要不要请博物馆的同志鉴定一下?”小王问道。

“好吧,立即派车到博物馆请一位专家来!”小王应声离去。老李又捧过那个香炉端详着。蓦地,他象发现了什么,立即对身旁的一位侦察员说:“赶快把小王喊回来,传审郎有财!”

一会儿,小王回来了,郎有财也被带到了老李面前。在老李锋利的目光逼视下,郎有财只得如实招供。原来,被搜查出来的是一个赝品香炉,而那件真品却被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按照他所担供的地点,果然找到了那个真品香炉。

事后,小王找到老李,询问他是根据什么断定那个香炉是伪造的。老李指着那个香炉说:“这只香炉,虽然伪造手艺不错,可惜太蠢了。”

“蠢在什么地方呢?”小王不解地问。

老李指着香炉上的那行字和他一说,小李立刻恍然大悟。

老李指出的仿造者的愚蠢之处在什么地方呢?

公元前一百二十八年的人,是不可能预先知道以后要实行公元纪年的。

多走了半个月的挂钟

一天晚上,在马湾派出所里,值班青年民警小牛,正在听郑所长讲那富有传奇色彩的侦破故事。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牛开门后,从外面慌慌张张地闯进一个人。来人喘息未定,便焦急地对小牛说:“报告警察同志,我家被盗了!”

小牛见来人是报案的,忙领他来到值班室。

“坐吧。别着急,慢慢说。”郑所长拉过一把椅子让报案人坐下,并递给他一杯茶水。

报案人约有三十七、八岁,中等个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平稳了一下情绪说道:“我叫崔平,是机械厂的业务员。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厂里派我去南方催办一批原料,今天晚上刚回来,就……”

听了崔平的话,小牛这才注意刚才崔平满脸倦意,象是一个经过长途奔波刚下车的旅客。

“接着说吧。”郑所长又接上了一支香烟。

崔平掏出手帕,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说道:“我走到家门口一看,门开着,锁头被扔在地上。我一步跨进门去。屋子里的情景把我惊呆了,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箱子、衣柜、书柜、写字台都被人翻过了。我一查看,发现放在衣柜底层大抽屉夹板中的20000元钱不见了,那是别人托我买钢琴的钱哪!”崔平说到这里,后悔得直拽自己的头发。

“怎么能把那么多钱放在家里呢?”小牛问。

“唉!”崔平长叹一声,说,“去南方催货是厂里临时通知我的,没来得及把钱存银行,我就走了。哪曾想……”

“这样吧,我们马上跟你去现场看看。”郑所长站起来,系好了警服上的风纪扣。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一幢六层红楼前。

“到了,在六楼。”崔平领着郑所长和小牛登上了六楼。

发案现场果然和崔平刚才讲述的一样,而且屋子里到处是灰尘。郑所长和小牛仔细勘察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指纹和脚印。

郑所长站在窗前沉思着。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响了十二声。

忽然,郑所长紧锁的眉头一松,好象发现了什么,又问崔平:“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这间房子就我一个人住。我虽说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可还没有结婚,过独身生活。”

“你出差后,家里没来过别人吗?”

“没有,我回到家里发现被盗,就马上到派出所报案了。”

“那好吧,还是请你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吧!”郑所长冷冷地说。

在事实面前,崔平不得不交待了自己制造假案的经过。原来,两个月前,别人给崔平介绍了一个对像,女方要他必须买来成套的高级家具,不然就不结婚。没有办法,他就把别人托他买钢琴的钱花了。花了人家的钱,怎么交待呢?他从南方出差回来后,关在家里冥思苦想了三天,才制造出了这个假案。但还是没有骗过公安人员的眼睛。

博物断案——

因为挂钟半个月就要上一次发条,而崔平说自己出差一个多月,可屋子里的钟还在走,所以这显然是谎话。一审问,果然如此。崔平在前三天就回来了,他只注意到没擦掉屋子里的灰尘,却无意中给挂钟上了发条。

三岔路口

一天清晨,一个黑影“扑通”一声从看守所的高墙上翻跃下来,连滚带爬,不顾一切地向西边窜去。

“铃—”警报声大作,几个民警持枪追了出来。

“盗窃犯黄朋逃跑了。看守所的北面是条大河,逃犯只有东南西三条路可走,小王,你去东面,抄近道封锁住通往火车站的路口;小赵你去西边,向稻田地方向追踪。”看守所所长老田下达了紧急追击的命令。

“是!”三个人按照所长的吩咐,拎着张开机头的手枪,分别朝东南西方向追了下去。

小赵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公安工作不久。小伙子虽然刚刚十八岁,但聪明好学,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总要多想几个办法,然后再琢磨出个最佳方案。今天,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心里既高兴,又有点紧张。但他决心胜利完成追捕任务。

小赵向西追出约有半里路,忽然站住了。他发现前面是个三岔路口。怎么办?朝哪条路追下去呢?小赵心里十着急:万一追错了路,逃犯就有可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分别朝三个路口张望了一下,可是路口的尽头都没有人影。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蓦地,他发现左边那条道两边的稻田水面上有被什么东西搅浑的迹象,是犯罪分子的脚印?小赵急忙伏下身去仔细察看。他用手摸水下的泥土,没有新踩的脚印。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小赵思忖了片刻,忽然惊叫起来:“看你往哪里逃!”说完,他顺着左边的小路猛追下去,果然在前面不远的水沟里把逃犯抓获了。

小赵是根据什么判断逃犯从左路逃窜了呢?

博物断案——

时值盛夏,稻田里有许多青蛙。清晨,它们都跳到路上来歇凉。当逃犯从左边的小路上跑过去时,青蛙受惊,纷纷跳到稻田里,于是水就被搅浑了。小赵正是从这容易被人忽视的常识现象中发现了逃犯的行踪。

有雾气的眼镜

一个雪花漫舞的夜晚,溪北派出所里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民警老周接待了他。

来人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几下,又戴上,然后自我介绍说,他叫常宁,住在附近工程学院的宿舍。学校放寒假,爱人领着孩子到姥姥家串门去了。他因为要给夜大的学生上课,所以没去。今天晚上在夜大讲完课刚一进门,看见屋里有一个人在翻他家的东西。他一看,是邻居王大陆的儿子小海,就把他抓住了,可小海死不认帐,便只好来报告派出所。

“小海是怎么进去的?”

“门锁被撬坏了。”

“您家里丢什么东西了吗?”

“还没发现,因为我当场抓住了他。”

“您把他带来了吗?”

“没有,他哭喊着死活不来,他那爹妈更是不讲道理,说我赖他们的儿子。最好您去看看,小海那双大鞋,在我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楚的鞋印。”

“好,咱们去看看。”

老周披了大衣跟常宁来到一栋七层楼前。常家住三楼,老周走到门前一看,门锁果然被撬坏了,常宁又在上面临时安了一把锁。屋子里很暖和,热气扑脸,老周只得脱下大衣。他在勘察现场中,果然发现洁净的红漆地板上留下了一趟脚印。老周顺着脚印来到了窗前。观察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却猛然在结着冰花的玻璃上停住了。他回头问常宁:

“你进屋看清是小海在翻东西吗?”

“没错儿,我刚走上楼梯就听见里面有动静,进屋一看是小海,他刚想跑就被我抓住了。”

“你真的是进屋就看见他了吗?”

“是的,一点儿不错。”

“可您那眼睛……”

“啊,别看我近视,可戴上眼镜却看得很清楚。当我透过镜片看清是他时,气得我差点跳起来……”

“好了,您不要生气了,还是把事情真相讲给我听听吧!”

“什么?”常宁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老周如此这般一说,常宁低下了头。

原来,常家和王家因为孩子经常吵架。前不久,王家的小海和常家的小胖又打了一架,为此,两家大人也对骂了半天。每次打架,小胖都打不过小海。于是常宁就想出了个主意,把小海放在走廊上的鞋,让小胖穿上在地板上走一圈,报了假案,想通过派出所把小海整治一番。可是却被老周识破了。

老周怎样发现常宁报的是假案呢?

博物断案——

因为常家屋里十分暖和,常宁若是从寒冷的外面回到家里,近视镜片必然会立刻被雾气蒙住,他不可能马上看见做案人,更不能认出来他的面容。所以,老周判断常宁是报了假案。

停摆的座钟

一天夜里,位于市中心的南华钟表店被盗,更夫也被杀害。作案后,凶手逃跑了。

侦察员刘凯接到报案后立即赶到现场。他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狡猾的凶犯作案后清除了一切痕迹。刘凯点燃一支烟,边吸边在屋里继续查看。

忽然,他的目光被柜台上的一架“金杯”牌座钟吸引住了,那钟壳的玻璃已被打碎,指针已停摆,定在九点三十五分上。刘凯对座钟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座钟的机器完好,发条尚紧,从钟面有敲击的痕迹看,座钟是受外力影响致使摆度减小而停摆的。这很可能是更夫与犯罪分子搏斗造成的,当刘凯的目光落在表针上时,疑点也随之增大了:时针好象被人拨过。他发现,如果座钟是因为受到撞击而停摆在九点三十五分,那么,分钟在“1”上,时针就应该在偏“10”的位置上。但情况却恰恰相反,此时,时针却定在了偏“9”的位置上。刘凯从时针和分针反常的位置上看出了破绽,认为一定是犯罪分子为转移视线,在座钟上布下了迷魂阵,妄图把侦破工作引入歧途。怎样才能找出座钟准确的停摆时间,也就是罪犯的作案时间呢?刘凯思忖了片刻,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法,确定出了罪犯作案的时间是在七点三十分。然后,刘凯用按人定时定位的方法,迅速抓获了盗窃杀人犯。

博物断案——

刘凯从座钟上看出,犯罪分子只拨动了时针,而未动分针。于是,刘凯将分针顺时向前拨动。当分针拨至“12”的刻度时,座钟“当当当……”响了八声。由此,刘凯断定犯罪分子作案时间是在七点三十分。

奇异的钟声

夜半时分,突然,一个黑影窜到了山村的一个小卖店门前。黑影掏出尖刀,轻轻拨开了门闩。

更夫李大伯朦胧中听见外面有动静,忙摸黑爬起来。就在这时,他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两棍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歹徒把这个小卖店洗劫一空,扬长而去。就在歹徒逃离现场的时候,李大伯苏醒过来。他想爬起来,身子已被歹徒绑在了木椅上;他想喊人,嘴里被塞上了毛巾。他后悔自己警惕性不高,打更的时候睡觉。可是已经晚了,他连气带疼又昏过去了。

清晨,有人路过这里,看见店门大开,小店被盗,急忙报告了乡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老洪和民警小许迅速赶到了发案现场。李大伯的伤不算太重,这时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老洪对小许说:“我去勘察一下现场,你先在这里向李大伯询问一下发案的情况。”

老洪来到营业室,仔细地察看着。可是一无所获,犯罪分子太狡猾了,一枚指纹也没有留下,脚印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清扫掉了。

小许正在屋子里与李大伯谈话。

“什么时候发案的?”

“不知道。”

“您什么时候惊醒的呢?”

“不知道。”

“犯罪分子长得什么样呢?”

“不知道。”

小许见李大柏一问三不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李大伯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当当当……”墙上响起了钟声。

听到钟声,李大伯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有了,我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逃跑的了。”他眯缝起眼睛回忆说:“那小子走的时候,可能是怕我报案,把我往椅子上绑。他那么一折腾,把我弄醒了。我虽然什么也没看清,但我听到了钟响。”

“响了几声?”

“四声。”

“太好了!这说明犯罪分子是四点逃离现场的。”

小许高兴地刚要出去喊老洪,却又被李大伯叫住了。

“不对,不是四点钟,而是四声钟响。”

“四声钟响,不就是四点钟吗?”

“那不是连续的,都是隔了一段时间才听了一声。”

“间隔的时间一样长吗?”

“是的。”

“那是几点呢?”小许忽然想出了个主意,他把墙上的挂钟摘下来,做起了模拟实验。可除了四点钟以外,再也找不出间隔时间相同的四下钟声。他又问李大伯:

“没错。”

“你看这钟只能打出隔的三下钟声,那是十二点半一声,一点钟一声,一点半一声,再也不能比这多一声了。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李大伯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坚持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这时,老洪进来了。听他们把四声钟响的事一说,老洪马上明白了,立即对小许说:“我知道犯罪分子是什么时间逃离现场的了。现在我们应该马上查清,所有嫌疑人半夜十二点钟在干什么?

果然,按此时间排队查人,很快抓住了犯罪分子。

根据老洪的推断,犯罪分子逃离现场的时间,是在半夜十二点。那么四声钟响又是怎么回事呢?

博物断案——

李大伯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声钟声是十二点钟的最后一声,第二声是十二点半,第三声是一点,第四声是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