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细水长流

在唐风进来的时候水云就就发现了,只是为了尽快的结束,也就放任其发展。和拓拔掠空的谈判相当顺利,玉珏进门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完了,男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都守口如平,看似相谈甚欢的喝着茶。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在拓拔略空离开后,她决定从水云那下手,于是又是一脸谄媚的开口:"今天天气不错啊。"说着环上了他的脖子,"心情也一定不错啊。"看着她有些生涩而略显僵硬的表演,水云暗自发笑的饮下最后一口茶,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这是在引诱我吗。"水云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我不介意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儿……”

"呵呵......"玉珏的脸都快抽筋了,然而一想到她的目的马上又加把劲的继续追问,"你们好像谈的不错啊,都说了什么?"

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水云抚摸着她的脖子笑着问:"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说着轻啄了她一下。

"好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我可是从来不做培本的生意噢。"

听他这么一说,玉珏急忙道:"如果我有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反悔?"水云笑的高深莫测。

"那当然,我是谁啊!"说着还豪情的拍拍胸脯。

低沉的笑声在她的颈间传出,"好。"

"什么,快说。"

"我们打算合作做生意。"

"生意?在哪?"

"在这。"

"红颜知己?你也入伙啦?"

"是。"明知她理解错误还是笑着回答,"那,我可以索取我的报酬了么?"

玉珏这才想到问题的关键,不确定的问:"你要什么?"

在她的唇边轻轻的一吻:"明天我来索要。"说完便放开她的唇,认真的叮嘱,"小心所有的生人,特别是今天来的。"

玉珏见他一脸严肃,也难得认真的用力点点头。

"我有事先走。"在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暧昧的开口,"别忘了我的报酬。"

说完和早已等候在外的冷清风一起飞身离开。

玉珏脑子里一片的混沌,今天天气那么好,但是她总是感到烦躁不安的,王菲那清灵寂寞的歌声一直不停的环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自己便不由得唱到:“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好好的感受,情人亲吻的温柔,可有能在我左右你在追求孤独的自由......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平浪静后,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陲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如此伤怀,如此感念的歌如同咒语一般,任凭她怎么拒绝怎么反抗,歌声依然回**在那里就算她捂住耳朵,歌声还是清晰依旧......

细水长流啊,一想到自己未知的命运,她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恐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离开,那恐惧来得更加强烈而不受控制!彻底放弃的玉珏颓然的依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泪水不自觉的竟然流了下来,看着自己滴落在手背的泪,她有些茫然,有些不明所以,那种绝决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见水云的愿望从来没有如此的强烈过,即使知道晚上就可以见到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很不想承认自己的感觉,那种即将失去无法挽救的感觉让她无处可逃,怎么会这样?刚刚的缠绵还在,嘴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只是……

"姐......"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小墨轻柔的擦去她的泪水,"怎么了?"刚才的歌声怎么会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玉珏摇了摇头,勉强微笑的看着小墨:"小墨,如果我消失了的话,你们就忘了我吧。"深吸一口气,拉着小末站起身,"就像我没有来过。"看着小墨担心的眼睛玉珏将泪水逼回,笑着揽过她的肩膀说:"没事啦,只是突然想到这一出而已,有感而发。"

见小墨还是很担心的看着不太寻常的自己,玉珏叹了口气:"好啦,告诉你啊,你的清风今晚会来噢。"很满意的看着小墨意料之中红艳的脸蛋,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听姬缘唱曲去。"说着便推着她离开。

入夜,玉珏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她就不信每次都看不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看什么呢?"

醇厚的笑音在她耳边响起,玉珏猛的惊醒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问:"你打哪进来的?"

"当然是......门喽。"说着一把拉过她,"我是来要报酬的,准备好了么?"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的低问。

玉珏似乎受到**一样伸出手,拉下他的发带,乌黑光亮的长发瞬间四散开来,更增添了几分邪魅,几分桀傲,本来就对他没有抗体的玉珏此时更像是受到蛊惑,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眉眼鼻梁直到他薄抿的唇。

浓重的呼吸传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沙哑的声音带着丝破碎的音律。玉珏温柔的笑着,解开他的衣服:"当然知道。"

快压抑不住的水云依然死死的挣扎,一字一顿:"你、在、玩、火。"

抱住这个居然还在给她时间的男人,玉珏很感激上苍让自己遇到他:"我想你。"爱上这样的男人她决不后悔。

"那,我真的要收取回报了......"说着低下头狠狠的吻住那让他忍受多时折磨的红唇,时而激狂时而轻挑慢拈,对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的玉珏早已是全身酥麻的靠在他的胸前。水云边吻着她边抱着她走向床边,轻轻的挥手,床幔落下,只留下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和一室在青色月光下的绮霓风情......

大清早的拓拔掠空又敲响了玉珏的房门,水云看着怀中安睡的人儿,想到昨夜的缠绵云雨,不由的翘起嘴角,却是极为不悦的起身,弟弟的开口:"好好睡,我去看看。"

他批衣下床,黑着一张脸的打开门。门外的拓拔吃惊的看着衣冠不整的水云,握紧了手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立的一言不发。伸出手没有摸到那坚实的温暖,玉珏缓缓坐起身,很久没有等到水云的她随便的穿了件衣服走到门边。

看着她那露出的香肩和露出的圆润脚趾,水云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包的严严实实吼道:"谁让你起床的。"

水云不由分说的将她抱回床再次回到门边。

"再怎么包也包不住你将她吃了的事实。"拓拔掠空道。

"这一点的确不需要掩盖,她本来就是我的。"轻淡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可以给她的,你给不起。"

看着拓拔掠空冰冷的眼眸,水停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倒头继续睡觉的玉珏淡淡的开口:"出去谈吧。"

清晨的风带着依然是夜晚的空气吹拂着衣袖,朝阳还没有睡醒,植物的叶片上还有着颤颤的露珠在清风下落进泥土。在城外的山下,两个男人站在供旅人休息的茅停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衣物翻飞的微弱声响。

"你最终会成为皇帝。"还是水云打破了沉默,"六宫粉黛,三千佳丽是必然。"

"如果有她,我不会如此……即便有,我也只爱她。"

"也许你可以这样,但是这必然会伤害她。你认为她是那种可以受到束缚的人吗?别的不说,皇宫的规律何其多,你也许会为她破例,但是次数多了,你受得了那来自多方面的压力吗?先不说那些王公大臣,仅就太后那关你就过不了。"看着拓拔掠空紧握的手和带着丝痛苦的神色,水云继续道,"你爱上她的时候,不是就因为她的那份清灵独特之气么……在皇宫会毁了她的,就算你可以让前面的一切都不成问题,但是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字字见血的话让拓拔掠空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身份,他知道水云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他无法回避的伤痛,是的,他不可能那么自私,他痛恨老天既然如此安排命运,却为什么要让他遇到她。将痛苦的神色收回眼底,拓跋掠空抬起头看向水云:"你能爱她一辈子么。"

听到他的声音,水云迎着风温柔的笑着说:"无论几辈子,只爱她。"

拓拔掠空知道这他是应该放手的时候了,但是依然说到:"你如果负了她,我会让整个青衣楼陪葬。"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正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停口的时候,远处的有一道人影急急的飞略而来,是冷清风。水云的眉头第一次紧紧的蹙起,泠冽之气由此而生。

"主子,玉老板中毒了。"话音刚落,水云闪身而去。

拓拔掠空刚想跟上,急匆匆骑马而来的祁威将他拦住:"王爷,皇上快不行了。十四王爷正在紧急集结自己的部下。左相说让你此时千万不要进宫,即刻调集人马防止宫变。"一口气说完的祁威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亢奋而又紧张的望着拓跋掠空。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急,在震惊中定下神来,用可以滴水成冰的口气问道:"杜相那有什么动静。"

"没有反应,他们好像在等什么。"

森冷的笑露出嘴角,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他知道水云会照顾好玉珏的......

急身而下的水云,在看到躺在**面色泛着透明青色的人时,那全身的狠戾之气让冷清风都不由得脊背发麻,他从来没有看到主子如此的生气过。

“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上忙……”加卡娜担忧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然后看向那个站在一边的银发男子,对他摇摇头。

"九涛棺找司云。"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冷清风领命而去。

水云坐到床边,伸手抚摸那几个时辰前还和他耳鬓厮摩温暖的脸,他从不曾如此后悔过,也不曾如此痛恨自己,不该留下她一人的。

"这段时间有谁离开了红颜知己。"在场所有人都颤抖着禁声不语,只有小墨红着眼强压下嗓间的哽咽回答:"回主子,姬缘早上说去花坊看花。"

"看花......哼……"阴冷的笑音似乎是要掐碎什么,"把天干组的人都派给炼楼,彻底灭了唐门,找到唐风,我要亲自处置。让林进京帮拓拔掠空继位,告诉铮对杜相和拓拔奔邪所有的商号动手……特别是那个姬缘,要活的……"没有表情的脸说出残酷的语言,刚回来的雷鸣忍着内心的震撼,领命离去。

水云认真的看着那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源源不断的真气顺着他的掌心不断的传送到玉珏的心脉,他轻柔的说:"不许你离开。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离开。"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小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照顾好她。"说完又看了看加卡娜,加卡娜点点头,她了解这种痛苦。

时间飞快的流逝,这样的毒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难道这就是雷鸣口中的青城?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呢?真个人看起来就像即将消失的青烟一般……

夕阳留下最后的余辉隐藏的退入地平线,只留下满天带着妖异的深紫色云霞飘浮不定。红颜知己青衣楼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此时鸦雀无声。原本不是很强的开门声现在竟是那么的巨大,"大哥!"司云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是青城之毒,你……一定要救她。"水云暗道,由于背对着门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你放心。"将玉珏交给了司云后他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一边把着她几近消失的脉搏,一边继续护住她的心脉,还好周身大穴被及时封主,给他争取了一定的时间,飞快的下针在心脏周围,由于加卡娜暂时用了几位药牵制住毒性,因此玉珏的气息还是仅存一线。

这样的毒他是第一次遇到,西域之行虽说没有什么结果,但是却让他带回了许多真气的药材,‘青城’的毒素让他紧张,担心,隐隐间却又有一丝类似于兴奋的东西......

水云在离开后直接去了杜岩家后院的地道,果然在那里见到了唐风,对于他的到来唐风似乎没有太多的震惊。

"解药。"

"没有。"

"不要让我将相同的话说第二遍。"

"让你说了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你会很后悔,因为......"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那把酷似黑色长剑的横刀伏曦,"伏曦会很不高兴。"

话声刚落,带着龙吟虎啸的刀刺破空气直击唐风的心脏,慌忙持剑抵挡的他跟本就没有看到刀的方向,只是本能的在自保。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接住他的一招半式,"天觉从没有给过解药!是杜岩下的手!"话刚出口,他就听到了利器刺穿肌肉的声音,接着便感觉到似乎有饮血的声音。低下头在自己的心脏处看到了伏曦刀,它的周围竟然没有一滴血流下来:"你......"

"你没用了。"说着拔出刀,刀身不粘一丝血。

回到红颜知己,水云在看到司阳和池玉时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我们来给司云送药。"池玉焦急的看着水云,"云,天象星宿有变,逆武星光华不定......"说着不安的看了看他,继续焦急的开口说道,"她似乎要离开......"

"离开......她休想。"坚毅的声音此时让人听了想落泪。

"主子,姬缘找到了。"管铮进门冰冷的开口,"在楼下。"说完随着水云的步子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儿,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四肢被拧断的姬缘颤栗的趴在地上,强忍着钻心蚀骨的痛苦,在感受到一股戾气袭来的时候连呻吟的声音都不由得咽了下去。她慌忙抬起头来,没有了往日的风华绝代,但是监管如此她依然很美。

如冰刀的目光直刺她的脸,让她不自觉的想移动的后退。

"你敢给她下毒,就要有所觉悟。"

听着他阴冷的声音带来的恐惧竟然压过了肉体的痛楚,"不,不,不是的......我不知道的,他们没告诉我是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的......"

也许感受到生命正从她的身体中流逝,即将走到尽头,姬缘惧怕的摇着头,她痛苦,她后悔,她更多的是恨啊!她好恨!恨杜岩,恨唐凌,恨唐萧,恨唐风,恨唐家的一切!她也恨她自己!恨她为什么如此听话的将那包东西方进玉珏净身的水里!

"你就慢慢的感受死亡的来临吧。"水云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再次回到玉珏的身边轻轻地问:"云,怎么样。"

司云一脸疲惫而严肃的皱眉道:"暂时可以撑三天,解药还没有做出来。青城无色无味,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

时间依旧不快不慢的流逝着,司云在进了隔壁的屋子后就没有出来过。水云将玉珏抱在怀里,两天来滴水未进,也没有开过一次口,披散着一头长发,那身影就像是在痛苦中挣扎的雄狮,脸色越发的煞然。

池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向司阳,司阳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力而没有意义的,作为一个男人当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的眼前即将消失,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无论他再怎样强悍,心里的那股深沉的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已经两天了,夕阳开始西下,水云打心底开始恐惧,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害怕过,他宁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她睁开双眼。

"主子,皇上驾崩传位于拓拔掠空。拓跋奔邪作乱被擒,右相杜岩被诛九族,咱们损失十人,其他人现在已经全回青衣楼了。炼楼已经将唐门所有人全部诛杀干净,那些妄想进攻青衣楼的人也已经被控制,他问下一步行动。还有在杜府发现了唐风的尸体。死状很......"

"我杀的。"就在管铮还在想怎样形容比较恰当的时候,水云用沙哑的声音道,"唐家另外一个呢。"

管铮吃惊的睁大眼,但很快恢复镇静道:"唐凌被拓拔掠空杀了,尸骨无存。对了,皇上已经派人四下打探天觉和尚的消息,他说青城之毒确实没有解药,对天觉的去向虽说不得而知,但消息已经散布天下……藏林没有查到天觉的来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西域僧人。清风已经接收了唐门和拓拔邪的全部经济势力。"话刚说完拓拔掠空匆匆赶来,"她怎么样,我带来了所有御医。"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所有的人焦躁不安的看着水云怀里的女子,总觉得他似乎变得越来越透明,像是要消失一般,"还有一天的时间,云还没有出来。"水云并没有看他只是轻淡的开口。

一挥手,跟来的御医们全部进了屋,外面只剩下三个人。

"主子......"管铮犹豫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那些武林人交给他给你处理,让炼楼回青衣楼帮林继续找天觉,哪怕掘地三尺……"

管铮领命离开,这样的压抑然他想要逃跑,如此沉重的悲哀似乎笼罩了整个京城一样。

"真的无能为力吗?"拓拔掠空既是问他也是问他自己,紧皱着眉闭上眼,就算做了皇帝又如何?面对心爱的人还不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夜深了,御医们陆续出来,"回皇上,臣等无力,虽说已有高人先一步保住她的心脉,只怕是已经回天乏术了。"医首沉重的开口。

"你们下去吧。"相顾无言的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紧抱所爱的人……

站在回廊上,看着深色的夜空,月亮此时竟带有些许妖异的泛红,那颗星星光亮似乎在渐渐淡去,如此让人窒息的时候,任何的声响都带来出奇的烦躁不安,而此地却如同失去生命一般,只有昏黄的灯光还有些摇动让人感到还有丝生气。一夜下来,他们都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睁睁看着东方渐白......

此时,司云的房门在绝望的压抑当中打开,披头散发的他红着双眼,拿着一个褐色的瓷瓶整个人带着一股妖气直冲进玉珏的房间。水云麻木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任凭他将一个淡青色的药丸被放进玉珏紧闭的嘴里,但是她根本就吞不进去,水云拿来杯水,含在嘴里然后扶起玉珏的头部,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嘴对嘴的送入,暗运真气催化刚入口的药。

所有的目光都紧张的看着玉珏,但愿有效。艰难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水云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在日上三杆的时候,玉珏的脸色开始逐渐的红润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依然没有清醒。细细的再次把了把脉,司云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惊慌的看看周围那些焦急的木目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毒明明已经解了,但是为什么她的身体却明显的在走向衰竭,油尽灯枯的现象如此明显。怎么会这样?!!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原本的喜悦就如同昙花一现般让人觉得那只是幻觉。

"究竟怎么了?"拓拔掠空紧张的开口,询问的小心翼翼。

司云看了看他,抬起头看向他大哥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即使解了毒也救不回来了。"干涩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力回天的伤痛,"大哥,我......"

依然没有言语的水云,过了很久只是抱着这个身体低沉的道:"你尽力了。"

"主子!"藏林闯了进来,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莫名的给了众人一种看不见得生机,"我找到天觉了,不,应该说是他找的我们。"

水云轻柔的将玉珏放下,依旧优雅从容的站起身淡漠的开口:"让他进来。"话刚说完一脸慈悲的天觉已经渡步进门。

"阿弥陀佛。"

"救她。"

“让她来本是你们几世姻缘,她是来渡你的心魔……既然不成,自当离去。"

"救她。"

"不是不救,只是你大错已成,杀人无数,要想见她必定要接受惩罚,你可以忍受世代痛苦的煎熬么。"

"只要救她。"

"救她的人是你。"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天觉慈善的笑脸,"你有玲珑珏,她有青寒玉。缘来缘去皆因此玉,来是因为它们去也是如此。"

"什么意思。"拓拔掠空沉沉的问道。

"送她回她的世界吧,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活着。"一室的目光全部定格在水云的脸上,他拉出自己脖子上玉珏的清寒玉,然后走到床边那出玉珏脖子上的玲珑珏,将他们拼在一起,此时,这两个千年古玉石同时散发着奇异的淡光,纠缠在一起就像他们之间的因缘,起起伏伏缘玉如此。

真的要送她离开么,离开他的生命,夺走他的希望和温柔,带走他的心和爱,只是如入这般,自己剩下的唯有行尸走肉,无心无爱亦无情。

"她真的可以活着么。"坚涩的音调破碎的出口。

"是。"

得到回答的水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紧闭了一下眼,目露坚定看向天觉,"要怎么做。"

"大哥。"司云急道。

"云......"池玉不忍。

"水云。"拓拔掠空一切了然。

水云扫视众人自顾自的开口:"只要她活着,任何代价由我来承担。"

天觉笑着点点头:"一个时辰之后,打开玲珑阵放双玉在阵眼,自东北方向有门开启,你将她放下就好。"

丫头不惘你来此走一遭啊,也不枉我的那一脚,天觉和尚微笑的看着绝情绝爱的水云。再次来到床边,轻触着她的眉眼轮廓,他要将她牢牢的刻在心里。附下身轻吻着她的唇,在她唇边淡淡轻轻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生生世世的妻。唯一的爱。"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轻合双掌玲珑阵打开,将玉珏抱进光亮的门内,她似乎感应到什么挣扎了一下,抓住了他的衣服。水云强忍下泪水,挣脱了她的牵扯淡淡而又温柔的开口:"你要好好的活着。"话刚说完门关闭了。

耀眼的光芒瞬时消失,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寂静无声的房间内矗立的众人都没有看清发生的一切,只是那个牵扯众人心玄的人已经消失了,就如同她来时一样的突然。加卡娜将头埋进雷鸣胸前,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襟潸然泪下,她似乎感觉到玉珏离开时的绝望和痛苦。

"她来只是为我?"

"没错。"

"她是逆武星?"

"算是吧,只是逆你的命运。"

"还能再见她么。"水云并不报希望的开口。

"可以。"

愕然的看向天觉,"怎么做。"

"你只要死后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在世代留存的记忆中寻找她的线索,百世轮回之后自然可以达成所愿。但是,由于你今世杀孽太多,这百世轮回必须世世集德,且必须是自然死亡。"天觉双手合十慈悲的开口。

"好。"

"既然如此何必让她中毒?"司云不解的问。

"那只是为了一个锲机,开启她身上的门。"

"为什么让唐门也进来?"

"没有他们怎么下这个引子呢?况且,对玲珑阵也应该有个交代……"

拓拔掠空继续问:"逆武星定天下又是怎么回事?"

"不这样说怎么能引起他们的掠夺?"

"为什么选唐门?"

"他们对你们的仇恨太深,这样的冤孽理所应该当。"

这一切就像早已安排好的棋局,而他们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沉默中没有人知道天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竟然也没有人问他到底是谁,但是无论他是谁,无论他究竟来自哪里,只要他的话是真的,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