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途中罗黑兴奋得像打了鸡血,问我们墓里有没有僵尸有没有鬼婴,他还戴了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

罗黑的喋喋不休让人心烦,在被踢一脚之后他安静下来。我们最终抵达一座崖洞,我和教授沉默地开始准备,多年的默契让我们不需要语言交流。

洞内栖息着蒲扇大的蝙蝠,一有风吹草动就集体扇动翅膀,把一股腐臭的风吹出来。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面走,洞里很闷热,脚下的“湿泥”一脚踩下就涌出一股黑水,还有蟑螂、土螽之类的虫子钻出来,罗黑说哪来这么多泥巴啊。

我告诉他那是蝙蝠粪,他顿时抓狂。

更让人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洞呈羊角型,前松后窄,到后面不得不把背包绑在脚上,在形同粪坑一样恶臭的狭小空间里爬,蝙蝠大便沾到我们脸上身上甚至嘴里。

在屎里爬了半天,当我们钻过最狭窄的地方,掉进一潭清凉的地下水潭时,大家都长松了口气。教授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天然形成加人工开凿的石穴,前方一块干地上停放着一口石棺,下面有一个巨型石龟驮负着。

“操,太容易了吧!”罗黑大叫。

我心里也奇怪,这个墓也太随便了吧,没有墓殿没有黄肠题凑,就这样摆放着一口石棺,这跟挂着“欢迎光临”的牌子有什么区别。

淌着水走向石棺,教授的脸色很阴沉,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容易找到的墓很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们用撬棍撬开一道缝隙,棺盖发出轻响,一股陈腐的空气流淌出来,石棺是空的,里面连一块木屑也没有。

“奇怪啊。”我们把视线转向教授,他说:“就算有人来过,也不至于把里面的尸体和衣服全掏空吧,这人得多贪啊。”

“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空的。”我推测道。

“这难道是在嘲笑我们,故意把我们引到死路,放一口空棺。”罗黑说。

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教授突然说:“躺进去试试。”

“什么?”

“这里没有其它出路,只有一口棺材,显然出路就在棺材里面!”他补充一句,“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方法可试了。”

“我来。”

想立功的罗黑像泥鳅一样钻进棺材里,躺好,说:“没感觉有什么啊。”

“盖上看看!”

“喂,可不许捉弄我……”

他话没说完,教授已经把棺材盖上,时间静静流逝,我点了根烟快抽完的时候里面传来罗黑剧烈的扑腾声:“水!水!”

“出事了!”我一扔烟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