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精神物化

第六章 精神物化

“红叶沟?”我在心中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一时还真没想起什么来。

按说我在这里也生活了近十一年,如果附近有这么个地方,我应该听说过。

二爸爸经常打猎,到处转悠,最远走出去一千多里,我也没听他讲起有红叶沟这个地方。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过这个地名。

赵科长有些失望,但还是提醒我再想想,说据他们的情报,红叶沟就应该在这片森林的深处:“虎子,别着急,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听说过相似或相近发音的地名?”

我只好重新检索心里所有能记住的地名,反复想了好几遍,确实没有听说过“红叶沟”这个地名。

张连长倒很能沉得住气,一直在旁笑眯眯看着我,好像他确信我一定能想起来似的。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一件事,这片森林深处,有一条河,叫红河,会不会就在那条河附近。”

赵科长看我想起点东西,也马上兴奋起来:“你快说说,红河是个什么地方?”

我告诉他们,红河是条小河,发源于兴安岭南端一个叫蛤蟆岭的山上,流程并不长,且时断时续,只有偶尔深入大森林腹地的猎人才到过那儿。二爸爸以前到过一次,不过我没去过,也仅仅只是听他说过这条河。他说那里很怪,地形复杂,他那次去差点出不来,具体什么事,他没说,我也没上心去问。今天你们问起红叶沟,我想,会不会就在红河附近?

张连长也很兴奋,和赵科长对望一眼,点点头,然后问我:“虎子,你知道红河的大致方位吗?离这儿有多远?”

我挠挠头,说:“我没去过,那里是大森林的最深处,除了顶尖的猎人没人敢去,具体方位说不准,不过,应该就在西北方向,距离上说不好,但是我想,起码不会少于一百公里。”

张连长很高兴,拍了下我的肩膀:“好,这就足够了,我们就按这个方向寻找,我不信找不到零号基地。”突然,他感觉说漏了嘴,马上就不往下说了。

但是我的听力很好,何况他说的声音又不算太小,零号基地四个字结结实实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心中“嗡”的一声,耳边就像响起一个炸雷,感觉剧烈一震,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我突然就想到了爷爷的工作笔记,零号基地是我心中老早就存在的一个天方夜谈。

事情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

我姓仉,这是百家姓中一个很罕见的姓氏,估计多数人没见过,即使见过也没几个人认识这个字,很多人把它读作“几”,其实应该读“掌”。

历史上姓仉的名人不多,不过有一个最有名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都认识,但又都想不到,那就是成语孟母三迁中的主人公,孟子的母亲,仉氏,她就姓仉。

我家祖籍浙**田,和明朝开国军师刘伯温是老乡。

我的祖父仉人杰早年留学德国汉堡精神病学院,是当时世界精神病医疗大师冯.托里爵士的得意门徒,后来他去了苏联,在莫斯科国立医科大学精神病研究分所做客座教授。

1932年,满怀报国志愿的祖父辗转绕道香港回到祖国。当时正是神州大地千孔百疮之际。我祖父在国民政府南京医科大学从事精神病科研和医疗工作,没想到,几年以后,一纸神秘的调令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时间走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末,全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云之中,德日意三大法西斯战争策源地已经形成并结成联盟,战争一触即发,准确的说,局部战争早已爆发,在中国的东北,日本关东军早在1931年就撕破了伪装的嘴脸,将铁骑踏入了三江平原,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在日军的蹂躏下变成殖民地。

为尽快取得战争的全面胜利,也为了更有效地保证战争进程一定会掌握在军国主义分子手中,德国人在大搞闪电战的同时还在策划一项秘密活动,寻找“地球轴心”。

德国高层认定,在中国的西藏有一个叫做“沙姆巴拉”的洞穴,存在着所谓的“地球轴心”,只要找到“地球轴心”,然后派数千名空降兵到那里,就能打造一支“不死军团”,与此同时,可以颠倒“地球轴心”,使德国回到1939年,改正当初犯下的错误,重新发动战争。为此,希姆莱与希特勒密谈了六小时,还向希特勒递交了一份长达2000页的报告,其中一张地图标出了“沙姆巴拉”的大体位置。德国高层命令组织有关力量前往青藏高原找寻传说中的世界轴心力量。

1938年和1943年,纳粹党卫军头子希姆莱亲自组建了两支探险队,深入西藏,寻找“日耳曼民族的祖先”——亚特兰蒂斯神族存在的证据,寻找能改变时间、打造“不死军团”的“地球轴心”。

日本人也在蠢蠢欲动,不过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日本是个小国,资源尤其短缺,禁不起长期大规模战争的消耗。

早在二战前夕,日军高层就对发动全面战争的形式和结果进行过各种预演和推测,但无论哪一种预演和推测,无一例外都面临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如果战争不能在短期内很快解决,日本将无法面临资源短缺的致命缺陷,从而陷入失败。

连著名的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都认为,发动太平洋战争将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日本人搞偷袭也许会取得短暂的军事胜利和军事优势,但时间一长,将很难抵御美军的反击,事实证明了这个著名赌徒的分析相当准确。

不过,那时候全日本上下都沉浸在一片侵略的狂热中,少数清醒的议论很快就被国民的热情所淹没,战争还是全面爆发了。

二战全面爆发后,事实果然如少数头脑清醒人士预测的那样,日本陷入了亚洲各国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特别是中国人民的全面抗战一打就是八年。

日本非但未能在六个月内解决“支那问题”,还深深陷入了中国人民伟大抗日战争的泥淖中动弹不得。

战争迅速消耗掉日本大部分的物资储备,军国分子越来越失去了当初的嚣张跋扈,如何解决物资供应成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心头大患。

这时候,什么“以战养战”、“以华制华”等各种论调都甚嚣尘上,有些恶毒的伎俩确实也解决了日军一些燃眉之急,但在中国共产党和广大抗日群众的一致抗击下,这些转嫁战争灾祸的恶毒把戏没能从根本上解决日本的主要问题,怎么办?

日军高层和政治精英绞尽脑汁,思索各种救急策略。

日本人认为,德国人的“地球轴心”理论太过虚无,不可全信。相比而言,他们更现实,于是,细菌战、化学战等一批特殊武器都被制造出来,臭名昭著的关东军731部队就是一支专门研究细菌武器和细菌战的部队。但限于种种主客观的原因,细菌武器仍然没能解决日军的物资短缺问题。

这时候,一个人走上了历史舞台,他的名字叫彬原樵尾,是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分院的主治医师,此人早年也曾师从德国一流精神病治疗大师冯.托里爵士,论起来和我爷爷还是同门师兄弟。

彬原樵尾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一项大胆得近乎天方夜谈的计划,并向当时的日军陆军本部递交了一篇学术论文,论文的名字叫《论人类精神的物化原理》。

原来,彬原在长期的精神病治疗和研究中发现,人类精神其实是一种物质的异化现象。

也就是说,人类的精神并不虚无,并不像绝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只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思维活动,精神其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物质现象。

利用某些特殊的条件,可以将人类的精神物化,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加以改造。

他还发现,这种物化的精神存在极其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分为三个等级,每一个等级的理论推导都远远超过人类认识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