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亡鼎
于文奥心里还有疑问,问道:“那秂种、蜥蜴和张鲁没有关系,为什么会在张鲁建造的地宫里呢?”
富文成点一下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这个很简单,这个地宫确实是张鲁费尽心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建造的,至于他建造的目的,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和一些神秘的东西有关,因为他当时是教主,又以神明的名义建造工程,还有,这里每一件东西无不透着神秘。我推想,这个地宫一定是在以后的某个年代被人再次利用,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制造秂种和蜥蜴的人,你看这里。”
他走几步,指着地上的一个石墩说:“这个石墩是一个基石,还有装饰的作用,但是上半部分已经被人破坏。东面和西面北面南面都有这样的石墩,全部被破坏了,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个室内建造的基座,但是最后被什么人出于某种目的,给拆除了。”
于文奥点头,说:“我来时也发现很多破坏的迹象,墙上的浮雕被破坏得很严重。那这个会录音的石头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难道怕它逃跑?”
富文成说道:“谁说这是笼子?依照我的研究,这好像是天师教举行仪式的迎仙台。我刚刚说了,还有一个室内建筑,这个铁家伙就是被包裹在其中的,被破坏的建筑极有可能就是迎仙台。按照规制,迎仙台会安放一张宝椅,这张椅子可能就放在笼子的上方,然后有人坐上去之后,里面的机关会被启动,石头发出声音,借此来彰显教主的神力,当然也就是张鲁本人。”
于文奥问:“您说,这笼子下面还有机关?”
富文成回答:“这个当然,而且是一个极度精巧的机关。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类似的装置,还有一幅图解,很复杂。简单说,就是让多个物体重量保持平衡,一旦有人或者物出现在一个物体上,平衡被破坏,就会产生动力,人离开之后,物体又会复归平衡。你刚爬上铁笼之后,笼子马上一震,这就是平衡被破坏了,机关被启动,然后蟾蜍开始通过底座运转,旋转可让它们嘴里含的圆珠发热,最后产生光,光再射到石头上,产生和自然界类似的磁场,石头就开始录音,或者播放最后一次的录音。”
于文奥忽然突发奇想,按照这个说法,石头刚刚被启动了三次,发出了三种声音,那么会不会里面还有古人的声音呢?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想去再次启动机关试试,富文成没有阻止。
于文奥麻利地爬到铁笼子上,笼子很快重复了震动、蟾蜍旋转、发光等程序,最后他们静静等待石头发出声音。等了一会儿,石头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噪音,接着一个人开始说话,于文奥和富文成都支起耳朵,听到那个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但是谁也没听懂说的什么,好像是一种神秘的语言。
“不像是英语,那这是哪国话?”于文奥自言自语。
富文成幽幽地说:“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语言……”
于文奥啊了一声,惊呼道:“什么什么,不是人类的语言,那是外星人?”
富文成也是一脸迷茫,出了会儿神,说:“反正不是人类的语言,具体是什么要再调查。人类的语言是有一个规律可循的,我其实已经试验过多次,也听到过几次这个声音,但是怎么也对应不上人类的语言系统。”
于文奥跳下来,等蟾蜍不再转了,说:“我再去试试,看看这次会是什么。”
他又爬上去,等了一会儿,石头里传出了许多人的声音,至少在百人以上,嘈杂之极,可是细细听来就能听得出,他们说的都是同一句话:“圣道天尊”,而且反复在说。这些人的声音很特别,弯弯绕绕的,说的似乎是方言,很有可能就是四川话。
富文成激动不已,声音有些发颤:“这……这就是四川话,你听到一千多年前……一千多年前的声音……古人的声音、祖先的声音啊……”
于文奥也非常激动,静静听着那千年穿越来的声音,直到几秒钟后声音消失。
富文成回味无穷地说:“这是天师教的一句道语,这肯定是当年天师教在举行仪式时收录的声音。”
于文奥激动了一阵,想到还有“电视”等着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难不成可以看到一千多年以前的人?想来会是这样,不然叫什么电视。他急忙对富文成说道:“电视在哪里?我们快去看看。”
富文成点点头,说声好,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刚要走,忽然听到口哨声,那声音尖厉刺耳。于文奥一喜,说:“是陆成林这小子回来了,玩什么另类,还吹口哨。”
富文成向四处警惕地看了看,好像是害怕什么,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低声说:“这不是人吹的,别说话,跟我走。”
于文奥微微变色,不是人?难道蜥蜴秂种会吹口哨?又或者还有什么怪物要出来了?
富文成拉着他,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向刚刚那个高台走去。走到高台前,高台左侧还有一道圆形的门洞,门洞雕刻着繁杂的花纹,有几个人物浮雕。于文奥想细细看看,富文成不许,拉着他从门洞钻了进去。
长明灯的灯光照不到门洞里的景象,所以显得幽暗阴森,偶尔还有一两下水滴声,想来是墙壁潮湿,积聚了水滴。
于文奥打开手电,看到这里和陆成林走过的甬道差不多,不过质量要好,平滑而整洁,墙壁上的浮雕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每隔几米还摆放着一座一米来高的石像,都是古代的神兽。
走着走着,于文奥恍惚间看到地上有东西爬过,但是用手电去照,那东西却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心里顿时害怕,担心地告诉富文成自己的发现。却发现富文成神情异常紧张,脸上肌肉**,带的肉坨也跟着颤抖几下,说:“别说,别看,走!”边说边加快了速度,于文奥只好心神不安地跟着他。
富文成越走越快,简直是在狂奔,于文奥也不知道他在躲避什么,反正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已经到来了。正在他们没命地逃跑时,一声尖厉的哨子忽然响起,富文成明显颤抖了一下,身子停了停,大口喘着粗气,然后调整了一下接着跑。
于文奥叫道:“富叔,你到底在躲什么?”
富文成忽然啊了一声,身子一侧,倒在地上,爬起来时,用手捂着肚子,手指缝隙里有一股血水往外流。
于文奥大惊失色,慌忙扶住他,撕下自己的衣服,要给他包扎。富文成却停也不停,推开他,捂着正在流血的肚子继续跑,因为疼痛,他的步子已经有点蹒跚。
于文奥急忙跟上,他不明白富文成怎么会突然受伤,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如果有东西靠近伤害他,自己不可能看不到的。再说,他一直在跑,就算有什么东西想伤害他也不一定碰得到他。难道这就是他害怕的东西?如果是,那确实太可怕了,简直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境界。
他们跑得非常快,不久甬道就到了尽头,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和刚刚他们待的放录音石头的地方差不多。于文奥心想,这里就是放电视的地方吧?
富文成捂着伤口,停下喘着粗气,于文奥这才给他包扎。发现他的伤口在左胸,也不深,只是非常长,像被刀子划了一下。
富文成仍然神情紧张,不住地向四周观望,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于文奥说:“来了……来了,快……快去把灯点着……”
于文奥慌忙用手电向四周照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来了。
这里也有一排柱子,每根柱子旁都有一个粗大的长明灯。于文奥掏出打火机,走到离他最近的一盏,烤了好久,打火机热得烫手了才点燃。
富文成忽然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一脸的痛苦,颤巍巍地问道:“你……你身上有没有刀子?”
于文奥以为他要防身,从包里摸出匕首,递给他。富文成伸手欲拿,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去,说:“我下不去手,一会儿你替我动手。”
于文奥说:“富叔,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要保证你的安全!”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也没有把握。
富文成沮丧地摇摇头,说:“如果一会儿你看到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发生,就……就用这把刀子杀了……杀了我!”
“到底会发生什么,富叔你告诉我啊!”于文奥焦躁起来。
富文成摆摆手,要他不要这么大声,说:“总之你听我的就好了,我不想……算了,记住我的话就好。”
于文奥实在是不能答应,转身向四下里看了一眼,看到几米外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水池,里面还有水,不过已经混浊不堪。想到陆成林说他曾去过一个有水池的大殿,难道就是这里?
水池是圆的,因为害怕里面有什么东西,于文奥也不敢靠近。除此之外,东面又有一个小水池,要小数倍,有两张双人床这么大。再往东,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什么,但是灯光有限,看的不是太清楚,他又不敢离开富文成,万一再有刚刚伤他的那个无形杀手来了怎么办?
富文成静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什么异动,说道:“你不是想看古代的电视吗?就在前面。”说完,用手向东面的黑暗里一指,慢慢向那里走去。
于文奥紧跟着,想到自己这次可真的没有白来,不仅见识了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恐怖生物,还见到古代的科学发明,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电视又是个什么样子。
走了不久,富文成拿过于文奥的手电,向前面一照,于文奥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巨鼎,这座巨鼎有三四米高,小半个房间那么大,三只脚,每只都粗如油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是铜还是铁。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比正常人接触到的文物要多很多,知道这么一个巨鼎,其价值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计算的,绝对是无价之宝。
不知道这鼎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反正一点霉锈都没有,用手电照上去,甚至还有微微的反光。
他小跑着过去,忽然脚下一沉,急忙收脚,看到前面又有一个水池,不过水很浅,也就刚没过鞋子,和刚刚的两个水池不同,这个是长方形。
富文成道:“你去摸摸鼎还热不热。”
于文奥一呆,这鼎怎么会热?不过也没有问,小心地走过去,用手一摸,果然是热的,时间长了还有点烫手。
富文成走了几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铜质的水桶,交给于文奥,让他去最大的那个水池里捞一桶水。于文奥马上照做,富文成等他回来,又给他了第二个水桶,去小水池里再捞一桶。
于文奥此时什么都听他的话,一溜烟地跑回来,说:“这不是水。”
富文成点点头,才给了第三个指示,让他把外套脱下来,然后浸到他刚刚提回来的那个桶里,指着巨鼎告诉他,鼎左侧留有一溜脚蹬,让他提桶上去。于文奥过去,果然看到巨鼎身上有一溜凹进去的小窝,正好把脚放进去,旁边还有扶手。
他提着桶很小心地爬上去,可是到了顶端,却发现这个巨鼎上面是死的,有一个巨大的盖子。富文成让他在上面找一个圆孔,很快,他就发现鼎盖中央确实有一个圆形的小孔。富文成说道:“你把桶里的衣服点着,塞进那窟窿里。”
于文奥懵懵懂懂,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还是把浸在桶里的外套捞出来。外套已经吸满了桶里的**,非常重,于文奥掏出打火机,将它点燃,火苗还没有碰到外套,外套就轰地着起来。他烤得受不了,用脚把火团踢进圆孔,还没有从鼎上下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