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组队成功！
1
一整天杜菲菲都神思恍惚。杜菲菲来到了工地，和刘叔一起搬砖。
“刘叔啊，你知道什么是电竞吗？”杜菲菲懵懂地问。
“电竞？听我家小丫头念叨过，听说最近很流行。咋啦？你有兴趣？”刘叔头也没回地回道。
比自己大好几轮的刘叔都知道什么是电竞！比自己小一轮的刘家小丫头都知道啥是电竞！只有她！她居然还不知道！
好丢脸啊……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丢脸的羞耻感让杜菲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以至于刘叔喊了她好多遍她才回过神来。
刘叔此时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杜菲菲疑惑道：“刘叔，怎么了？”
“杜菲菲？”
杜菲菲这才注意到，刘叔身后站着包工头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那人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顶崭新的安全帽，三四十岁的年纪，正一脸威严地盯着她。
“你多大了？怎么在这里工作？成年了没有？跟公司签合同了吗？”那人不等杜菲菲回答，连番几个问题下来，句句咄咄逼人。
“我……”
杜菲菲正要回，却听那人又开始说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工地是谁都能来得了的吗？看她这个样子，能多砌几块砖还是多打几个洞？我看连推车都推不动，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我没有，我都是……”杜菲菲想说自己是和工地签了兼职合同的，而且她做的事也不比大家少，只不过是工友们为了照顾她没有让她干太重的活儿而已，但是对方完全不让她说话。
“赶紧领她去结算工资，别留在这儿了。”
就这样被人单方面解雇，眼看着那人要走，杜菲菲正要上前扯住对方理论一番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几声脆响——
“小心！”
她正要抬头，一股大力从后面冲来，刹那间，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她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砖，砸得四分五裂。
众人抬头看，才见到头顶正在砌砖的工友，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我……我不小心……”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杜菲菲原本僵硬的身体一个机灵，她转过头，就看到了乐西寺那张略带焦急的帅脸。
杜菲菲沉默地摇了摇头，顾不上去想为什么乐西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要不是他出手及时，恐怕她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
“菲菲……”刘叔走上前来，也是一脸后怕，“刚才李工说得对，咱们这儿终究不适合你，算了菲菲，等会儿去财务那里领了工资，就回去吧。刚才这种事要是再发生，可咋办。”
“刘叔……”杜菲菲嘴唇动了动，她也知道刘叔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缺钱。
工地的活儿虽然累，但是一天下来也有将近两百块。半个月就能赚到自己的生活费，她实在是舍不得。
“是啊菲菲，你还是听刘叔的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刚才可吓死我了，你可是高材生啊……”
……
周围的工友们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走吧。”身边的乐西寺叹息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杜菲菲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这次辞退，跟乐西寺一起去财务室结算了工资。走的时候，杜菲菲往刘叔的宿舍**塞了五百块钱，看着乐西寺不解的表情，杜菲菲解释道：“刘叔一直照顾着我，要不是他帮我，我根本就做不下去。”
女生的话很轻柔，这是乐西寺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柔软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乐西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阵奇怪的情绪在升腾。
他突然很想去看看这个女孩子的很多面，不管是她的强悍，还是她的干练，不管是她的努力奋进，还是像现在这样柔软的善良。
走在夜幕降临的校园里，因为失去了一份工作，杜菲菲难免失落。但那股害怕一旦过去，她就不由得好奇起来。
“对了，刚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太巧了吧。”
乐西寺一怔，高挺的鼻翼两侧升起两团红晕。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总不能说他从昨晚和杜菲菲分别后，满脑子都是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所以才一军训完就去工地偷看她吧？
“那个……我，我路过！”
“路过？”杜菲菲狐疑地看着他。
“对啊，路过。”乐西寺干笑了两声，岔开话题，“吓死我了，要不是我抓得及时，你这小脑袋就开花了。”
“是啊。”杜菲菲摸着自己的脑袋，转过头冲乐西寺道，“谢谢你啦，你又救了我一命呢！”
可是转瞬之间，想起接下来的生活，她又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明天又要开始找新的工作了，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呢？”
乐西寺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开薄唇，轻声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烦恼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嗯？”杜菲菲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嗯。”乐西寺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难得地露出几分局促，“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工作室刚好在招生活助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杜菲菲疑惑地接过名片，念声出来：“2S电竞工作室……乐西寺……”
念到这里，她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张英俊而张扬的脸。乐西寺被她这目光看得既得意又享受，但还是在压制着自己的小骄傲：“怎么了？”
“你……”杜菲菲失声了好一阵，才说，“你开公司了？”
“是啊。”乐西寺不无得意地说。
“哦……”杜菲菲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微妙的沉默，杜菲菲拿着乐西寺的名片，发起呆来，乐西寺却在这沉默里消散了之前的那种骄傲，总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你才刚刚大一，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杜菲菲的话语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羡慕，她呆呆地说，“我之前听韩纯说起过，电竞玩家，如果很努力是可以赚大钱的……你一定很努力，才会有现在的成就，相反，我……”
“你也很努力。”乐西寺打断了杜菲菲的话。在女生怔愣的时候，乐西寺认真道：“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着，我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所以，不要失落。”
被他看穿自己的失落，杜菲菲眼神一凛，想要强装不在乎，但最终还是泄了气。她说：“没有啦……我只是被你刺激到了，明明我们差不多年纪，你却这么厉害……”
“也没有啦……”虽然自己的动机本来就不单纯，但乐西寺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生活助理，主要是做什么呢？”
说到工作，乐西寺一下子正经起来，不过他的样子却有些苦恼：“我们电竞事务所，几乎全部都是男生，最近我们又要准备下个月的比赛，所以工作室里有点乱。生活助理，主要就是帮我们打理家务，做做卫生，准备一顿家常饭这些……时间很自由，你只要上课的空隙来就行了。”
“那工资呢？”
“你来的话，6000块一个月怎么样？”
一听到这么多钱，杜菲菲重重点头：“好，我明天去试试！如果可以胜任，你也能对我满意的话，我就做这份工作。”
月光的清辉遍洒，少女萌萌的脸蛋上显露出坚毅的神情，乐西寺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2
第二天，杜菲菲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乐西寺的工作室，按响了门铃。
“丁零零……”
她站在门外，内心有些忐忑。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不是因为送外卖，而站在这么漂亮的别墅外面——欧式雕花大门。漂亮的三层圆形建筑，别墅周围四处点缀着漂亮的花草。虽然杜菲菲不知道乐西寺竟然是这样有闲情逸致的人，但是隔远了看，这幢别墅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应季节而开的花朵而有了生命力，别墅的一层和二层都是落地玻璃窗户。浅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建筑物里那些简约而不失品味的家具若隐若现，显示出主人随性低调的风格。
门很快开了。今天的乐西寺一身居家装扮，米色针织衫和条纹裤子给人慵懒随性的感觉。凌乱的头发映衬着那张清俊的脸，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清爽的味道。杜菲菲像是第一次见到乐西寺一样，不由得呆住了。
其实，在杜菲菲有限的人生里，她也见过不少好看的男生。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今天的乐西寺，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异常，脸上也热辣辣的。
也许是太热了吧，杜菲菲这么想着。
“进来呀，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清朗的男声忽然响起，惊醒了杜菲菲，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乐西寺身边，笑盈盈地看着她。
“苏老师！”杜菲菲一惊，不由得叫出声来。
“杜同学……”苏昭今天的装扮也和平日里在学校时不一样。他穿着干净的白T恤，笑起来仿佛是帅气的邻家大哥哥，“早上好呀！”
杜菲菲愣愣地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第二次在这里见到辅导员了，要再多来几次，自己的心脏还真是难以接受。
“你家辅导员是我的搭档，我们一起玩电竞的。”不满他挤开了自己，乐西寺在一旁凉凉地说。
杜菲菲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满脸的震惊：“老……老师！您也玩这个？”
“对呀。”苏昭一脸的理所当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杜菲菲沉默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道：“没……没什么……”
果然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看来，平时除了打工，还得多多关注现在流行的元素才行，免得一不小心就落伍了。
苏昭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大手一挥：“现在不在学校里，别叫我老师了，没有人规定了大学老师就不能打电竞了呀！走，我们进去聊。”
杜菲菲跟着苏昭和乐西寺走进别墅，穿过堆满了球鞋的玄关和走廊，苏昭推开门——
“哇！”她不由得叫出声来。
宽阔的房间里，是3排长长的桌子。桌上12台电脑全都开着。地上都是缠绕在一起的线。走廊尽头还有一个半开放式的玻璃房，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两台并列的电脑。
一群戴着耳机的少年们正在练习。他们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舞，时不时交谈着战术。他们大多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目光如炬，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这里没有一点乌烟瘴气的感觉，反而充满了朝气，仿佛他们手中正在做的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单纯的事。
“这是小寺的工作室。”耳边响起苏昭的声音，杜菲菲转头去看，苏昭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充满了感慨，“这是小寺花了两年时间建立起来的电竞王国，这里的人都是他看好的潜力黑马，大家为了梦想都很拼命。”
为了梦想……
不知道为什么，杜菲菲心里的某根弦轻轻震动了。
就像她为了当律师而奋斗一样，这群少年，包括乐西寺，也在为了自己心中所坚守的那个目标而努力着……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黑或者白来定义，等未来全息技术进一步发展了，说不定网络游戏真的可以发展到现实中来。我期待着那一天。”乐西寺轻柔的声音响起，那双狭长优美的眼睛里泛着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是……”杜菲菲有些恍惚。忽然之间，她的心中也升起些许不甘，“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你们……你们只是坐在这里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日进斗金，刘叔他们付出了劳动，却……”
“杜菲菲！”难得地，乐西寺打断了她的话，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你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当你觉得我们轻松的时候，真的看到过我们付出汗水的时候吗？苏昭他曾经为了比赛练习过度，手指动一动都很困难，但他也还是坚持了下来……你真的能明白什么叫梦想吗？”
杜菲菲听得有些发呆，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苏昭看她这样子，叹了一口气，责备地看了看乐西寺，乐西寺扭转头去看窗外，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小寺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关心你所以才会说得有点重，不要往心里去。”苏昭安慰杜菲菲。
“我没事。”杜菲菲只是沉默了一秒钟，就重新抬起了头，她认真地看着乐西寺，“我需要做什么？”
3
乐西寺心里“咯噔”一下，刚刚一打岔，差点忘了把杜菲菲约来的目的，他僵硬地转过脖子，朝苏昭猛眨眼睛。
苏昭郁闷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杜菲菲的肩膀，一路领着她去餐厅。一路上，杜菲菲终于有幸见识到，十几位单身男青年整天待在一起，可能会制造出怎样恐怖的生化武器……
茶几上堆积着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零食包装袋。经过厨房的时候，洗碗池的脏碗盘都快堆成小山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泡面的油腻味……
参观了一圈，杜菲菲简直要疯掉了——搞了半天，整座别墅只有工作室是干净的！
“工作室的卫生很重要，万一招来老鼠，咬坏线路就糟了，所以西寺每天都会安排大家值日打扫。”看着她一脸崩溃的表情，苏昭干咳了两声，在一旁幽幽地说。
杜菲菲瞟了乐西寺一眼，他却忽然转过头假装四处看风景，但是耳根却红通通的，显得有点可爱。
她憋着笑问：“乐西寺，你们这里，对钟点工有什么要求啊？”
“啊？”乐西寺愣了一下，挠挠头说，“打扫卫生做饭洗碗，除此之外就是不要吵我们。没了。”
“试用期多久？”
“不用试用了，我们没多大要求，能打扫会做饭就可以了，哦……对了，还不能长得太难看，会影响我们的心情。”
“别逗人家菲菲了。”苏昭撞了乐西寺一下，他毕竟是大学老师，总有一股自带的威严在，“菲菲，你是不是想要试试？”
杜菲菲沉默了一瞬间，很快，她就攥紧了拳头：“我可以的！今天，我就可以开始给你们做饭。”
“行啊。”乐西寺抱着肩膀，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先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没课的时候就过来，收拾干净就走，一天一顿饭。”
“好。”杜菲菲接应得斩钉截铁。
他们这谈话的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乐西寺唇角一勾，从身后拿出一个粉色的手机，递了过去：“这个给你，话费工作室报销，方便以后有事找你。”
杜菲菲正要拒绝，却听见他补充了一句“工作室有任务，到时候用手机联系”，她想了想，接了过来：“好。”
临近饭点儿，乐西寺工作室里的少年们就有点儿坐不住了。一张张原本沉浸在竞技事业中的严肃脸，因为厨房里飘过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而变得有些活泛起来。大家都有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
“为什么你们对着屏幕可以流口水？”刚比完一局，苏昭一从屏幕前抬起头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可是他话音才刚落，鼻翼突然猛地翕动，“这是哪里飘来的饭菜香？我的肚子在闹空城计了！”
苏昭这一出声，很快少年们也逐渐**起来。
“是红烧狮子头！我闻到了！”
“啤酒鸭！”
“红烧鱼！”
“糖醋小排！”
……
一个个菜名从少年们的嘴里说出。等到乐西寺退出游戏的时候，就看到在工作室里从来都是循规有礼的少年们，一个个化身为饿狼。大家正眼冒绿光，状若吸毒般地在猛力吸着空气中飘**的美味佳肴的香味。
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养了一群饿狼……不过在诱人的香味下，他也很快站起身，将工作室的门猛地打开——
要不是乐西寺头脑清醒，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玄关处乱成一团的鞋子已经摆得整整齐齐，客厅里茶几也已清理干净，甚至放了一瓶散发着清新香味的百合花。乐西寺和少年们才从工作室走出来，就看到杜菲菲一手端着一盘菜从餐厅走出来。因为忙了一上午，所以她额头上全是汗，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杜菲菲冲大家甜甜一笑：“房间才刚打扫完，大家出来记得套鞋套哦。”
一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工作室的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藤筐。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14双鞋套。乐西寺和大家一起套好鞋套。才走到餐厅，少年们就猛的一声“哇”出来！
曾经堆积着垃圾食品和速食食品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如今放满了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些脏乱的碗碟，还有恶心的油腻味都完全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整个厨房和餐厅都闪闪发光！
“菲菲！你……”苏昭惊叹不已，“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红烧狮子头、糖醋小排、肉末冬瓜汤、啤酒鸭……整整十几道菜！道道看上去都美味可口，诱人极了！
“嗯！”杜菲菲把刚才那盘菜放下，抬手擦了擦汗，满面笑容，“好了，大家可以吃饭了。”
一群早就急不可耐的男生们，仿佛哈士奇一般，“嗷”的一声就冲上了餐桌。
苏昭和乐西寺也是第一次才知道，自己这个团队，居然都是狗变的……不过最后，苏昭也抵挡不了香味的**拿起了筷子，才刚刚吃第一口，他就爆发出一阵赞誉：“好吃！超级好吃！”
只有乐西寺没有和大家一起起哄，他走到杜菲菲面前，看着女生满脸的汗：“辛苦你了。”
“这是我的工作嘛。”杜菲菲冲乐西寺微笑，“再说了，大家喜欢我做的菜，我很高兴呢！”
“嗯，你做得很好。”乐西寺低声称赞她。他看着干净整洁的厨房，闻着飘**在整个屋子里的温馨的饭菜香，恍惚间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现在这样热闹温暖的画面仿佛梦境般，一点都不真实。
“你也饿了吧？”一旁的杜菲菲把从厨房里拿出的碗筷，递到乐西寺手里。她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快去吃饭吧，你不吃，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聘用我。”
刚才的感动被女生这句话弄得**然无存，乐西寺只能用无语的眼光看着杜菲菲：“大家这个反应，我想不用我说，就可以做决定了。”
“什么决定？”杜菲菲一愣。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正式成为2S的生活助理！还有，工资从今天开始算。”
“真的？”杜菲菲心花怒放。
看到她脸上单纯的笑容，乐西寺也笑了，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头，感受着掌心发丝的柔软：“真的。”
今天正好是周末，杜菲菲像是忙碌的小蜜蜂一般在别墅里转到傍晚。这才背着书包离开，没过多久，白天的那些少年们也都纷纷离开了这个训练基地。
苏昭站在已经被杜菲菲收拾得光可鉴人的别墅里，摇摇头叹气：“我说，你昨晚连夜叫我们过来，使劲儿把你们家弄脏，就是为了这个？”
乐西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薄薄的唇角浮起一丝优美的弧度，微笑不语。
昨天跟杜菲菲分别后，他就给苏昭打电话，把工作室的成员们全都紧急召集了过来。大家正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就听到乐西寺下达了一个更匪夷所思的命令——
把工作室弄脏，怎么乱怎么来，可着劲儿作。
零食，四处撒。
鞋子，四处扔。
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拖出来到处丢……
倒是厨房根本不用故意制造假象，一群大男生在一起，脏盘子不堆个一个星期，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男子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们才终于把房子弄得比乞丐窝还要可怕。于是在第二天杜菲菲来到乐西寺家的时候，乐西寺才得以和大家一唱一和地表演双簧，先把人骗过来再说。
“要是人家完全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做这些不都白费了吗？”
苏昭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搭档对杜菲菲有着别样的企图，不过他也忍不住纳闷，乐西寺这家伙，虽然很容易招女生喜欢，但他可却对她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怎么忽然就喜欢上了杜菲菲呢？
虽然忽视掉穷酸的气质和乡土的打扮，杜菲菲的容貌放在S大也算小美女一枚，但乐西寺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怎么也和她配不到一起吧？
“知己知彼，主动出击。”
乐西寺轻轻一笑，转身上了楼，只留下苏昭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我说你装上瘾了是吧？我是你老师，尊师重道知不知道，站住，站住！”
4
回去的一路上杜菲菲都很开心，乐西寺给的工资真的很够意思。自己再送送外卖，要是争气的话，除了自己和妈妈的生活费外，还能剩下一半！
现在自己才大一，如果能像这样干4年，说不定可以存个小首付。妈妈的身体不好，那个小区又脏又差，房子要是可以换，还是早点换。
越算越开心，杜菲菲简直能看到财神在冲自己招手。
嘴里哼着歌打开寝室门，她正要大吼一声，跟寝室里的几个女生分享自己的喜悦心情，就看到陈晴冲自己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
杜菲菲赶紧闭嘴，用眼神问陈晴怎么了。陈晴指了指对面的韩纯，她一看，顿时惊呆了——妆容精致、盛装打扮的韩纯正坐在电脑前。电脑桌上还摆着一个巨大的海碗，里面是煮好的拉面，除此之外还有3只帝王蟹，以及足够5人份儿的烤肉！
“韩纯你疯了吗，吃这么多会吃坏肚子的！会死人的！”
她说着，就要上前把韩纯从椅子上拉下来，陈晴却拦在了她前面，神情严肃：“别闹，小心待会儿韩纯和你发脾气。”
“可是……”杜菲菲还要说，却被陈晴拉到一个角落，杜菲菲这才看到——
韩纯并不是单纯地在吃东西，而是在做视频直播。就是刚才她那一声喊，好多人刷屏问是谁在说话呢！
眼看着电脑屏幕上闪过很多鲜花的特效，还有金光闪闪的金币，韩纯笑得合不拢嘴，杜菲菲却完全弄不懂她在做什么。
“她在工作，我们不要打扰她。”
听完陈晴的解释之后，杜菲菲又看了韩纯。韩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吃完拉面后，把帝王蟹的一条粗壮的蟹腿拿起，冲着摄像头道：“这可是我一大早就去海鲜市场买来的帝王蟹。还特意准备了芥末和辣酱。现在马上试试吧！我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她在干吗，但有了乐西寺之前的事，杜菲菲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不发表任何言论。
趁韩纯对着摄像头吃螃蟹的时候，陈晴拉着杜菲菲出了宿舍。她轻轻关上门：“我们去打水吧，她还要好一会儿呢。”
“对了，苏南星呢？”杜菲菲刚才在宿舍没有看到她。
“她啊，本来说好要跟大家一起吃饭的，结果打个电话过来说最近有个男生在追她。她为了写小说搜集素材，就把我们撂在宿舍和那个男生约会去了。”
杜菲菲点了点头，苏南星在写小说，自己是听说过的，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宿舍的门：“韩纯她……”
“嗨，你别管了，她是直播网红。长得漂亮就是好啊，上网对着摄像头吃吃美食，打打游戏就能赚钱。我和小星也是这几天看到她在寝室直播，才知道的。”陈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以为意，和平时温婉娴静的样子不太一样。
杜菲菲好奇地眨眨眼睛：“直播？是干什么的？”
“你可真是土包子。”陈晴斜睨了杜菲菲一眼，“电视你总看过吧？只不过以前只有艺人才能上电视，现在有了互联网，谁都可以直播了。只要有电脑，自己就可以做一台节目，只要有观众，一样可以赚钱！刚才别人送韩纯的那些玫瑰和金条，其实都是花钱买的！她这样一场直播，少说也有好几万呢。”
“好几万？”杜菲菲目瞪口呆！
自己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才几千块，她还那么高兴，还觉得自己赚了！结果就是一个宿舍的，别人弄个网络直播就是她的好几倍！
“是啊，我们寝室都是有钱人，苏南星就更别说了，富二代，又有个哥哥在学校里做老师，基本可以横着走，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她什么，或许是钱吧……这个韩纯也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老在直播里撒娇，还发嗲，我就看不惯她平时在宿舍里一副清高脸，转头又对观众献媚……”
陈晴还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没有声音了。她转过头，却发现杜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怎么了？”
“你很奇怪。”杜菲菲皱了皱眉头。
“奇怪？”陈晴笑起来，她走到杜菲菲身边，“现在她们两个都不在，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其实你挺讨厌她们的吧？”
陈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杜菲菲的回答。见她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不会真的把她们两个当朋友了吧？我们跟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韩纯那么漂亮，又会赚钱，苏南星呢，家世好又有背景，不要以为人家和你说了两句话就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有分量，你看我，到现在为止，苏南星从来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看过，我充其量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小跟班罢了。”
陈晴还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但却仿佛潮水一样，勾起了杜菲菲的无限回忆。
小学三年级之前，她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后来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去，一直在班上被众星捧月的自己突然被孤立起来。往常对自己和蔼可亲的班主任，也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别以为我们是真的喜欢你，要不是我爸爸让我和你玩，我还不想理你呢。”之前和杜菲菲形影不离的那个小女孩，趾高气扬地看着被众人推倒在泥地里的杜菲菲，语气充满了不屑。
初中时为了补贴家用，每天拿着大袋子去捡空水瓶的杜菲菲被大家嫌弃。
“还说不是你偷的！每天班上最后一个回家的是你，锁门的也是你。不是你，还会有谁？我的手表还能长了脚自己跑了不成！”
班花怒目瞪着她，全班的人都围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相信杜菲菲。因为班花家里有钱，也因为班花丢失的手表是她在欧洲的姑妈送她的瑞士名表，更因为班花曾经在班上炫耀过这块表的稀奇之处。
所以平日里看起来最落魄、最穷、最渴望钱的杜菲菲，就成了众矢之的。
“我没有，我昨天锁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你课桌上有任何东西。”杜菲菲想要据理力争。
“啪！”
一个巴掌落到了她脸上，杜菲菲的嘴里似乎也有一丝血腥味。
“我说是你就是你，没人要的野孩子，整天捡垃圾，脏死了。”班花的声音很冷，说的话像利刃一样狠狠扎进了杜菲菲的心。
杜菲菲仓皇抬头，却发现，大家都是带着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冷漠、质疑、嫌恶，还有说不出来的快意，因为她虽然穷，但成绩总是占据班级第一。
后来，班花的手表找到了，原来是掉在了书包底层。是洗书包的时候发现的，但却没有人为此事道歉。更没有人记得，当初因为这么一块小小的手表，有个女孩子，被辱骂和扇耳光的事。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杜菲菲的心扉开始紧闭。她关闭了自己的耳朵，也关闭了内心。
她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所谓的施舍和给予。
既然这个世界这么冷漠，那就靠自己好了。
谁也不能期待，唯有靠自己，才能站起来。
5
“你啊，还是太不了解南星了。她先是和你做朋友，等彼此熟了以后，就开始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使唤你，最后等你受不了的时候，反而怪你小心眼。”陈晴语重心长地教育她。
“那就不要和她交朋友好了。”杜菲菲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陈晴。
“嗯？”陈晴一瞬间有些发愣。
杜菲菲继续说：“大家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能帮忙的时候就帮忙，不能帮就不要管。韩纯和苏南星，她们会赚钱，家世好，都是她们自己的长处，只要大家不互相打扰，和谐共处，就可以了。”
“喂！我说……”陈晴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无法马上反驳。
“你要是觉得自己穷，就去打工啊，赚钱的方式还是挺多的，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嚼舌根，反而是浪费时间。”
陈晴目瞪口呆……她刚才是被杜菲菲教训了吗？教训她嚼舌根，八卦……浪费时间？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起来，陈晴的好脾气也是要看场合的。她可受不了杜菲菲这种贫穷又没见识的女生这么义正言辞地教训自己。
“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送外卖吧！有个伴儿我也挺开心的。”杜菲菲露齿一笑，萌萌的脸瞬间变得生动无比。
陈晴：“先去打水吧。”
“哦。”
杜菲菲愣愣地跟着陈晴去了开水房。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建议是真的在为陈晴着想，提出建议一起去打工，不就是让她更加独立起来，不用什么事都依靠着苏南星吗？
“其实我觉得你很漂亮，只要努力生活，不去想那些会让自己难过的事，就会开心起来的！”
陈晴呆滞地看着一脸认真、努力安慰自己的杜菲菲。
这个反应，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杜菲菲在乐西寺的“2S工作室”已经工作将近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以来，工作室里的所有少年们都被杜菲菲高超的厨艺喂得胖了一圈。尤其是苏昭，原本单身男青年的日子是没有三餐这个概念的，但自从杜菲菲来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学校吃过食堂了。
“这里有那么多好吃的，我为什么要回去？”他这样理直气壮地说。
今天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也有些阴冷，但是有了杜菲菲在厨房忙里忙外，只让人觉得到处温暖如春。看着系着可爱小碎花围裙的杜菲菲，苏昭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他修长的身子斜倚着门框，笑嘻嘻地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糖醋小排，红烧猪蹄还有豆花汤。”杜菲菲头也不回地。
“就这些？我们可是有十几个人呢！”苏昭的头探了过来，温润的眼睛里不满之情快要溢出来了。
“还有小炒黄牛肉，清炒藕片和酸辣鱼片……放心吧老师，所有的菜我都做了两份，够大家吃的。”杜菲菲冲苏昭吐吐舌头，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平常看惯了她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杜菲菲突然一下这么活泼，苏昭竟然有些发怔……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
苏昭才飘飘然了一会儿，便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苏昭转过头来，就对上了乐西寺面无表情的脸。那脸上仿佛有寒冰覆盖，冷酷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让自己犹如锋芒刺背。
……看来他吃醋了。
苏昭缩了缩肩，乖乖地溜回了客厅。别看这小子是自己的搭档，但他的脾气还是很霸道的，看上的东西别人绝对不许染指……
碍事的家伙走了，乐西寺重新把视线投向厨房里忙碌的人影，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让一下。”下一秒，杜菲菲端着菜把站在面前的乐西寺挤开，一直朝餐厅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喊，“开饭啦！”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女生！
吃饭的时光快乐而美好，当然，这美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杜菲菲做的菜太好吃啦！
“呜哇，我妈都没菲菲姐的手艺好！这可怎么办呀，我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了！”一个相貌清秀的男生大声感叹。
“因为……我的嘴被菲菲姐给养刁了。要是女朋友的厨艺差，我可是不会接受的！”
“说得好像你之前就有女生喜欢一样。”众人一起嘲讽。
“你可以请我去你家做饭，这样你和你女朋友就可以和谐相处了。”冷不丁地，杜菲菲一边夹着菜一边说。
刹那间，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到了她身上。杜菲菲看着少年，真挚而诚恳地说：“真的，请我做钟点工很划算的。”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身旁的乐西寺。
乐西寺装作咳嗽了一声，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都吃完了吧？吃完了就去训练。”
大老板发话，餐厅里立马哀号一片，所有人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一哄而散去了工作间。
“我说错话了吗？”杜菲菲眼神迷蒙地看着乐西寺。
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乐西寺心头的不自在更加浓重了，他忍不住移开眼睛，避开她的目光：“没有，你很好。”
“哦。”杜菲菲闻言低下头来往嘴里扒拉饭。没过一会儿又忽然问，“乐西寺，打电竞真的很赚钱吗？”
“嗯？”他没弄明白杜菲菲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讶异地挑了挑乌黑的眉毛。
“我是说……”杜菲菲羞赧地放下筷子，“你看……我可以试试吗？”
“啊？”这下子，乐西寺可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杜菲菲，“你玩过什么游戏？”
“游戏？”杜菲菲眼里又出现了迷茫，她摇摇头，“没玩过……我太穷了，连手机都买不起，怎么可能有钱买电脑？”
好吧，他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电竞白痴。
“不如这样吧！”杜菲菲看着一脸无语的乐西寺，锲而不舍地纠缠，“我先看你打一次，要是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就拜你为师好不好？”
等等……电竞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自己为师，他都懒得教，为什么这句话从杜菲菲嘴里说出来，自己反而有点受宠若惊？
“好不好？”杜菲菲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乐西寺：“好……”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的小脸，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悄然而生……他要借此机会，让杜菲菲这个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女生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高手！
乐老大要炫耀自己的技术，工作室的少年们都很兴奋，要知道乐西寺从来都低调做人，淡泊名利。上次他们观摩到他的技术，还是两年前的一次网络对决呢！那一次，他们可是看到了一场真正的王者之战！
乐西寺熟练地登录网页，进入游戏。随着音乐响起，平日里一派温和的乐西寺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待操作页面出现，角色进入场景之后，他开始全身散发出冷冷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真正的电竞赛，都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哇！乐西寺好厉害！”杜菲菲身后有人发出惊叹声。她看到游戏界面中，对手的几座塔都身处大火之中，而乐西寺则无比悠闲地一举击杀了对方的战士。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他的双手“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最后，只见乐西寺轻轻一点，游戏画面上就闪现出一道炫目的蓝光。
“胜利！”电子提示声响起。杜菲菲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游戏就结束了，她身后有人低声喃喃地说：“9分钟，一对五……”
“变态。”另一个男声咬牙切齿地说，不过声音里更多的还是对乐西寺的钦佩。“哪里是变态，简直是超级变态。”另外一个男生附和道，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炫给杜菲菲看的，但在场的谁不是电竞高手，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乐西寺很厉害？杜菲菲迷茫地看着屏幕，不解地问：“乐西寺，你是赢了吗？好多人围着你，是不是在庆祝你胜利了啊？”乐西寺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等待着她崇拜的目光，可是现在，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杜菲菲！”
“怎么了？”女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乐西寺一口血闷在喉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而杜菲菲却还指着屏幕，一脸懵懂地说，“你是不是死了？你的画面变成灰色的了，哎呀你自动退出游戏了！”
“杜菲菲……”乐西寺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
啊！为什么，不懂也就算了，她到底是什么眼神，怎么会看到自己是死了啊！明明大获全胜好不好！
“丁零零……”杜菲菲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乐西寺接下来要说的话。工作室给她配了手机，她才有点儿现代大学生的样子，乐西寺见她避开人群，走出工作室才接起电话，可还没有说几句，脸色就变得很差劲。
“什么？妈！您怎么可以让他进来呢？”那边似乎说了几句什么，杜菲菲的声音都急得变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她走到乐西寺面前，眼神有些不安，但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倔强：“乐西寺，我今天下午请假，钱你从我工资里扣吧。”说完，杜菲菲拔腿就要走，却被乐西寺拉住了胳膊，他的表情很沉静：“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就别管了。”杜菲菲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不管怎么使劲，却都纹丝不动，她不由得着急起来，“乐西寺你松开我，我家里有急事，我得赶回去。”
“要走可以，我和你一起。”
“你！”杜菲菲抬头，刚好撞上了男生坚定的眼神，她心里蓦然颤了一下，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