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熟悉的人也是最陌生的存在！
1
清晨的空气总是特别清新。
我提着保温瓶一步三跳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刚跨进医院大门就听见推着病人出来散心的护士姐姐朝我打招呼。
“小璐，又来看谦夜吗？今天带的什么汤啊？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是猪脑莲子鸡血粥，我自己开发出来的哦。”我举着保温瓶得意洋洋地回答。
听到我报出来的名称，那个护士姐姐瞬间摆上“早知道就不问”的表情，朝我挥了挥手：“我真是同情谦夜。”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护士姐姐？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开发出这么大补的粥的。”我朝护士姐姐做了个鬼脸，提着保温瓶转身上楼去了。
算了，反正我今天心情好。
没错我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哈哈，你猜……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医生不是说你最好多休息休息吗？”
推开205的病房门，就看见谦夜正准备走下床拿放在门口矮桌上的报纸。我慌忙将他按在**，将报纸递给他。
谦夜微笑着接过报纸，尽管穿着病号服，依然还是那么完美优雅：“因为感觉到你会很早来，所以想早点起床等你。”他说着却不肯回**躺好，而是跟我并排坐在病**，“还有啊，医生是在一个礼拜之前说的那些话，现在早就过期了，更何况护士通知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哈哈……”我挠着后脑勺，“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是啊，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十天了，十天里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谦夜看着报纸，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迷路的人终于发现路标了。”
“哈哈，是呢。真是神奇，江瑟琳竟然公开承认自己诬陷你，而且还向你道歉呢。”
没错，这就是我心情好的原因，有了江瑟琳的道歉声明，谦夜终于可以重新登台了。
“瑟琳准备退出娱乐圈……”谦夜念着报纸上的字，神情有些淡淡的落寞，“她那么喜欢唱歌。”
“这是当然的，她也需要成长啊，放心啦，退出只是暂时的，她一定会再复出的。”我拍拍谦夜的肩膀安慰他。
江瑟琳退出娱乐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改变了历史，因为在2009年的时候她还是很有实力的偶像歌手，现在这样隐退，会不会导致2009年的她也跟着在娱乐圈里消失了呢？其实我很混乱。
这样的结果得益于权侑勋的策划。他一边利用权家的势力向她施压，一边提出赔偿她公开道歉后《爱的劫数》有可能被抵制带来的损失。这个香甜的诱饵，让她无路可走，只能答应权侑勋的条件。
而《纯白的天空》也因此取消了跟她的合同，改由文攸美来主演，也就是我在四年后所看到的那个版本。
“为什么？”谦夜侧过头来看我，漆黑的眸子带着琢磨不透的微光，“为什么未来的事情可以那么肯定？”
“呃……”因为我是从2009年过来的，2009年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当然会知道。不过，这个答案当时是不能说的，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习惯性地撒谎，“因为……因为……以后你继承了元氏一定会再签她的嘛……哈哈……我没猜错吧？”
“没有错，你很会猜呢。”谦夜微笑，“那你能不能也猜测一下，未来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未来啊……”我望着窗外树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若有所思，“你会成为国际级的魔术师，完成爸爸的遗愿，而权侑勋上高三，我高二……啊……不对不对，权侑勋上高三我应该上大学了……哈哈哈……”
“是吗？”谦夜从**站起身来，抬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愿意放弃魔术师的梦想，专心爱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小璐……”
放弃魔术师的梦想？
这怎么可以？
我愣了一下，激动地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对他吼：“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是我们‘夜色团’的神明，如果你不当魔术师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不要做什么神明……”谦夜一拳打在身后的墙上，然后慢慢闭上眼睛，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哀伤表情，“我才不要做什么神明，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自由地跟自己喜欢的女孩恋爱……”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谦夜总是温和而优雅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微笑，他竟然会流露出这种痛苦而哀伤的表情。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谦夜……我说错话了吗？对不起，谦夜，不过，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夜色团’的成员们真的很需要你。你的‘生命奇迹’系列魔术带给我们很多感动，真的……”
“除了魔术呢？”谦夜抬起头来看我，“如果我不是魔术师，而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我？千方百计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再说在新秀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还不是真正的魔术师……不是吗？”
虽然嘴上若无其事地这么说，心里其实早就因为惊讶变得波涛汹涌。
谦夜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在千方百计地接近他？他怎么知道我在吸引他的注意力……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那样优雅地微笑……我也尽量表现得自然而真实，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喜欢的原来真的是小勋……”谦夜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发抖，“原来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谦夜……我实在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又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权侑勋的？这一次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只觉得眼前的谦夜让人有些害怕。
“你喜欢小勋吗？”谦夜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写满忧伤，“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嗯。”在他黑夜般深沉的眸子面前，我突然失去了所有撒谎的能力，只能诚实地点了点头。
谦夜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你能不能先回去。”
“啊……好……好……”我慌忙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他床头的小桌子上，“这个是特意给你做的粥，记得要喝……我先走了。”
“小璐……”刚走到门口，谦夜突然又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回过头来看见他在对我微笑，但是那抹微笑很苦，让我的心也跟着缩紧。
“没事……”他慢慢回到病**坐好，打开我带来的保温瓶，像平时一样闻了一下，然后微笑，“我有一个远房的叔叔在本市办了画展，邀请我去看。明天我出院，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好。”我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地址在哪里？我可以和权侑勋一起去吗？”
“地址是星光大楼一楼的展览厅。不过，我希望你一个人去……”
2
“喂，权侑勋，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去看画展，你把我包得像团粽子干什么？”权侑勋家里，我生气地扯掉他围在我身上那一团不知道是披肩还是床单的东西，朝他吼，“把我包得像个木乃伊，到时候大家是看画还是看我？”
“白小璐，你背着本少爷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还那么嚣张……你想死吗？”
没想到权侑勋的火气更大，吼得比我还大声。
我捂着脆弱的耳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任由他将那团床单，好吧，披肩，围在我身上，并且恶劣地绑了个蝴蝶结。
“这样就可以了。”权侑勋围着我转了两圈，确定我除了眼睛再没有露在外面的部位，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不过，我还是很介意，谦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远房的叔叔？星光大楼的确有画展是没有错……”
“你去调查过谦夜？”我瞪了他一眼，“难道你怀疑谦夜的叔叔是假的？”
“不是怀疑，是谨慎，谨慎懂不懂？”权侑勋拍了拍我的头，笑得好邪恶，“毕竟谦夜那家伙对你居心不良，本少爷怎么放心你跟他单独相处……再说你这个女人又花痴过他那么久，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
这是什么歪理？
“随便你怎么想……”
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一时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只能一摔袖子，不对，一摔披肩，走人了。
到了跟谦夜约好的大楼下，谦夜还没有来，我只好在那附近胡乱转悠。
忽然前面不远处的树丛里闪过一个人影，让我浑身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那个个子小小的、穿着黑色斗篷的女生，不正是在四年后的画廊里将我推进画里，让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四年前的时空里的那个女生吗？
这个时候见到她，是不是就表示我有回去四年后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我慌忙去追那个身影，将跟谦夜的约定完全忘在了脑后。
穿过一片小树林，又拐过两条奇怪的漆黑小巷，女生在一个画廊门前停住了脚步。
那个画廊不正是我那天为了躲权侑勋而误入的画廊吗？怎么这里也有，而且还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难道它是移动的？
“我们到了。”那个小小的女生站在画廊门口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躲在树后的我说话，大到跟脸不成比例的眼睛，漆黑漆黑的，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一个傀儡娃娃，“主人在等你。”
“呃？”我愣愣地从树后走了出来，“你是故意引我到这里来的？”
“主人在等你。”女生重复着之前的话，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主人？你的主人认识我吗？为什么要等我？”我走到她跟前，奇怪地问她。
“你进去就知道了。”女生睁着大眼睛，转身带着我往画廊里面走。
又是满墙的人物肖像，大人的、小孩的、男的、女的，各个年龄段的，密密麻麻挂满了整面墙，那么多双眼睛静静地盯着我，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越往里走灯光越亮，而灯光最亮的那面墙上却是空的。有个黑发黑衣的少年背对着我，正在画画。
那个背影虽然略显苍白，但是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却是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因为……他……
是谦夜。
我愣愣地站在他的身后，隐约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
“欢迎光临魔术画廊。”谦夜抱着那幅画，转过身来朝我微笑，“在这里你可以寻找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跟那个小女生一样的台词，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魔术……画廊……你……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身体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开什么玩笑？你是魔术师……又不是画师……怎么会是画廊的主人？”
谦夜走到柜台里，不知道按下什么按钮，画廊的门突然关上了。画廊里没有灯，却有光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透进来，映照在墙壁上的画上，柔和却很昏暗。
然后他走出柜台，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脸色苍白，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后退：“你……你……真的是谦夜吗？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小璐……”谦夜停住了脚步，漆黑的眸子里闪烁出柔软的光芒，将我包裹住，让我无处可逃，“你还记得那天在喷泉边上，你穿着绒毛熊的道具服陪我聊天吗？那天我说，游家有一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就是魔术画廊……”
他……真的是谦夜……吗……
一组画面在脑海里飞速显现出来，那天自认为聪明的我穿着绒毛熊的道具装来到喷泉边想安慰谦夜，沮丧中的谦夜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样靠在我的肩膀上说着心事，他说：“游家有个秘密，是不能被任何外人知道的秘密……很严重。但是妈妈知道了……游家的人很生气……爸爸为了保护妈妈和当时还只是个胎儿的我……死去了……”
这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就是这里吗？我环视了下四周，然后目光定格在谦夜脸上，突然之间好害怕……
“这个画廊是游家世代相传的画廊，但也可以说游家人是这个画廊的守护者，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可以到达任何一个时空……只要守护者画出他想要回到的那个时间片段。”谦夜说着指了指面前的画，“这一幅是我画的。”
是《魔术师的时光公主》。
我愣愣地盯着那幅画，瞬间感觉有些东西在身体里爆炸了，心脏被炸得四分五裂：“你……的意思是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没错。”谦夜点了点头，“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证明一件事？”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无法接受谦夜所说的话，“我不明白……什么事情非要我证明不可？”
“我想要证明的是，如果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年龄的差距，那么我和小勋，你最后选择的会是谁？”
谦夜站起身来，低着头，优雅的面容埋藏在阴影里。他身后那个小小的女生用大到出奇的眼睛瞪着我：
“在主人的大脑中，关于你的记忆已经被抹杀掉了，虽然通过魔术画廊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却没有实质的记忆，那种空虚的感觉，你和权侑勋这两个可以肆无忌惮忘记过去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记忆……被抹杀掉了？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突然想起谦夜那天在医院的长凳上跟我说的话：
“你试过丢失记忆吗？在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你却忘记了他的一切，记不起来他是谁，记不起你们曾经有多快乐，即便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得，只知道心里从此缺了一块，再也不可能完整。”
“不是丧失记忆……”
“比丧失记忆要残忍一百倍。”
谦夜那个时候这样跟我说，是想告诉我，他的心是不完整的吗？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将我带到这里来，他的心就能变得完整了吗？
还有，我不明白，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被生生地抹杀掉？
“画画，不要多嘴……”
谦夜轻声呵斥了小女生一声，那个叫做画画的小女生立刻乖乖闭上嘴巴，站到一边。
“这个画廊叫做魔术画廊……”谦夜用轻柔的声音向我介绍，如同跟第一次见面的客人介绍自己的作品。
“它拥有掌控时空的神奇力量。与时空穿梭不同，画廊里连接的时空如同一张张画拼接而成巨幅拼图，每一个人在每个时间的不同的影响都在画里面……”他说着指了指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物肖像，“那些画就像时空档案机拍摄下来的照片，通过它就能回到画里所对应的那个年代……你一定想问，为什么自己在2005年没有看到13岁时候的自己，那是因为我送你过来的这段时间正是你被时空清除的那段时间，不止是在每个人的记忆中，而是在这一段时空中，如同失踪一样，任何地方都不会留下你的痕迹……”
在一段时空里被彻底地清除……是不是就像用橡皮擦掉素描册上的某一个人……魔术画廊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非要被清除不可？”我问谦夜。
谦夜抬头，漆黑的眸子如同看不到边的夜色：“因为你知道了魔术画廊的秘密，按照游家的族规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爱上画廊的主人做游家的人，二是抹杀掉你发现画廊的那段时间的存在。我妈妈当年发现了魔术画廊，第一条路当然不可能走，因为当时的画廊主人是我爷爷。第二条路就等于要杀了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我，所以爸爸才会拼命抵抗，用自己的生命抵消了妈妈的过错。自己的家人都无法放过……这就是游家的族规……”
怪不得权侑勋对谦夜如此忌讳，怪不得他对游这个姓氏如此反感，原来是这样……魔术画廊剥夺过他记忆中某个人的存在，尽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潜意识里却留下了对游这个姓氏的深深的恐惧……
等等……
谦夜刚才总是将我和他还有权侑勋三个人扯到一起，难道我们之前认识？
我刚想抬头问，却看见谦夜忽然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四年后的我告诉我计划会成功，我想你该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将一直抱在手上的那幅画挂到空出来的那面墙上，画上画的是2009年时候的17岁的我、18岁的权侑勋，还有21岁的谦夜……
画面开始闪光旋转，我下意识想逃，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逃，那幅画像大海中的巨大旋涡一样将我包裹住卷进去，让我无法挣脱。
可是，还不行……
尽管我很想回到正常的年份，但是还不行，权侑勋还在等我回去……我想至少要跟他告别……告诉他我不是突然失踪……我并没有抛弃他……我要告诉他让他等我……
然而——
痛苦、挣扎……在时光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徒劳。被包裹在光芒中的我渐渐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失去了意识。
3
大脑中是一片漆黑，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点点星星一样的碎片在闪着光……
那些是我和权侑勋共同遗失的记忆碎片吗？
我拼命朝那些碎片伸出手，想要追上它们，却只抓到丝丝缕缕空气一样的光线，那些光线在黑暗中舞动，渐渐为我拉开一幅既熟悉又陌生的画卷。
通往豪华庄园的小路旁，躺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也许是因为贪玩在这片路径复杂的庄园附近迷了路，此时的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
不远处一个17岁的少年带着一个看起来只有14岁却十分漂亮的小男孩走了过来，那个小男孩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好奇地上前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冲着17岁的少年喊：“谦夜哥哥，这里有一个看起来快死了的猪萝卜花。”
“小勋，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女孩子猪萝卜花。”17岁的少年走过来，将小女孩从地上抱起来，优美的面庞上浮现出怜惜的神情，“是饿晕了，小勋，快点打电话给邱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14岁的男孩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等待对方接通的空隙还在朝晕倒的小女孩撇了撇嘴：“女生看起来都像是我家厨房里的阿婆用萝卜雕刻出来的猪头花，白白的蠢蠢的，不叫猪萝卜花叫什么……喂，邱医生吗？来我家一趟吧，这里有人快死了……”
……
一个碎片飘远，换来另外一个碎片……
布置典雅的房间里，瘦瘦弱弱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跟14岁的男孩扭打成一团，小女孩倔强地伸着手要去抓男孩手里的面包，那男孩却故意将手举高，怎么都不肯给她。
“叫本少爷一声大爷……叫声大爷，本少爷就给你吃……”
“哼，你当我白小璐是什么人？我就是不叫……快把面包给我，面包不是你这个大魔王的，是厨房的阿婆给我的……”
“阿婆也是本少爷家的人，本少爷说不给就不给……”
“那你就别怪我白小璐嘴下不留情了……”
接着房间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小男孩丢下面包，抱着被咬出血的胳膊瞪着小女孩：“你是狗吗？竟然敢咬本少爷。”
小女孩乐呵呵地捡起面包，吃得吧嗒吧嗒响，得意地朝小男孩做鬼脸，“我白小璐可不是好惹的，况且我也警告过你，哼哼……”
这个时候拥有优美面容的少年走了进来，微笑着化解了两个人的矛盾，小女孩啃着面包扬起头崇拜地看着少年：“哥哥，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游谦夜，以后你可以跟小勋一样叫我谦夜哥哥。那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晕倒在小勋家门口？”少年揉着女孩凌乱的短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我叫白小璐。”小女孩的眼睛晶晶亮亮，“我妈妈太小气，不肯给我零花钱，所以我生气离家出走了。”
“哈哈。”一旁的男孩刚才还在为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下一刻听到小女孩的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个猪萝卜花真是好玩，给本少爷当书童吧，本少爷可以给你很多钱。”
……
“谦夜哥哥，你以后会跟江瑟琳姐姐结婚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哥哥和姐姐都是大人啊，大人只能跟大人结婚，小孩子只能跟小孩子结婚，所以哥哥你将来跟姐姐结婚吧。权侑勋那个浑蛋说只要我能打得过他就娶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小璐嫁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