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为了爱，冲刺
1
我们的新节目终于新鲜出炉啦！
手里紧紧抓着新节目的策划文案，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次的节目主题是‘表白’，全称为‘拿出勇气来，向心中最爱的他表白’。内容是一个女孩子向自己暗恋的男孩子说出自己最真心的话，而我们要进行现场直播……”我一字一句地读着纸上的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节目也可以这么做吗？
“学姐，这上面写‘现场直播’……”勉强读完纸上的所有文字，我疑惑地看向梁菲柔。
“对啊！”
“可是，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就是这样才有趣啊！”身为这次策划文案的作者，梁菲柔说着说着就笑出声了，仿佛自己想出了一个天下无双的好点子。
“那么，请问是哪个女生这么有勇气啊？把表白的一幕直播出去，全校的人都会笑她的！”
奇怪，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妥呢？
“我们是要制作出感人的节目，而不是搞笑的节目，这是对表白当事人的要求。”梁菲柔没有再笑下去，表情变得很严肃。
说起来好像很容易，但是谁都知道，这一点儿都不容易！按照我们学校同学那爱取笑人的共性，那个女生在表白后恐怕很难再在学校里待下去……
“那学校领导同意没有？万一教导主任又出来搅局怎么办？”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我还没和学校领导商量这件事情。”梁菲柔双手环抱，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已经把DV内容给她看过一次了，这次还用那段DV带估计是不行了，要想个新办法。”
新办法？不会又要去偷拍吧？很辛苦的！
“没事，我们就把那段DV带的所有权让给教导主任，获得她的同意好了！”梁菲柔飞快地想出一个主意，她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让给她？那下次呢？”
“就是啊，下次我们用什么去换得教导主任的同意啊？”
我和金允明都表示不同意。
“哈哈哈，这就要看我梁菲柔姑奶奶的通天本领了。我一定可以搞定她的！”梁菲柔丝毫不顾我和金允明的反对，对天狂笑了三声。
梁菲柔学姐，我实在很不想说你的，你取名叫“非常温柔”却不温柔就算了，可你还自称“姑奶奶”……我看，再过一阵子，你就改名叫“虎姑婆”好了！
“对了，斯泰雅，我已经约了当事人和你在学校花园的池塘边见面，你等一下就过去。”笑过之后，梁菲柔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再过10分钟就去吧。”
“什么？我还没准备好要问什么呢！”我被梁菲柔的话吓了一大跳。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金允明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如果金允明也陪我去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嘻嘻！
“你不要插嘴！”梁菲柔狠狠地瞪着金允明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金允明立刻就乖乖地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了下来。
梁菲柔还说我和金允明是一对合适的恋人，我看金允明这么听她的话，他们才是一对合适的恋人呢！而且，还是女强男弱的那种，哼！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好沟通，你一个男生跑去凑什么热闹啊？你还是好好儿钻研你的DV拍摄技术吧！”
“哦！”金允明虽然应了下来，但还是很不情愿，“可我还是想去……”
“乖，听话，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梁菲柔拉着金允明的手，对他又是劝又是拖，终于顺利地把他哄出了社团办公室。
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其实呢，你也不用……喂，你在看什么啊？”梁菲柔回过头来准备跟我说话，却发现我一脸呆滞，“斯泰雅，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没，没什么，我听到你说话了。”
我是在看金允明离开的帅气背影，并且，我完全没听到梁菲柔在说什么，不过这当然是不能跟梁菲柔说的！
“其实你也不用准备什么，只要像聊天一样跟她聊一聊就行了。”
“那我应该和她聊些什么呢？”
“譬如她来上节目的目的啊，她喜欢的男生的情况啊，她是怎么和那个男生认识的，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啊，反正内容越吊人胃口就越好！”梁菲柔一点儿一点儿地为我列举聊天的内容。
“哦，我明白了！”
这的确跟聊天没什么区别嘛，只要围绕一个中心来聊就好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我想知道梁菲柔和金允明之间除了邻居关系之外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关系。
只是，这样问好像不太好吧？还是换个说法好了。
“学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嗯？”这个问题似乎出乎梁菲柔的意料，她罕见地支支吾吾起来，“这个……”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的男朋友，当然是金……你明白了吧？”没过多久，梁菲柔凑近我的耳朵，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说。
“金”？我和梁菲柔都认识的姓“金”的男生好像只有一个……
不就是金允明嘛！
天哪，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答案，我直接僵在了原地。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跟当事人见面吧！我也该去找教导主任了。大家分头行动，加油！”梁菲柔带着我走出了社团办公室，然后就分头办事去了。
2
我在学校花园的池塘边张望了老半天，也没发现有在等人的女生。
她该不会是因为害怕而迟到，甚至不来了吧？
不过想想应该不会，敢在全校同学面前向喜欢的男生表白，对方一定是一个相当有自信的女生。
我永远不可能会有这种自信的，就算我再喜欢金允明，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更何况，金允明身边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生呢！
尤其是梁菲柔，虽然性格让人不敢恭维，但她长得漂亮，和金允明是多年的邻居，青梅竹马，现在又是同学加同事，而且，刚刚梁菲柔不是还亲口跟我说她的男朋友是金允明吗！
唉，很明显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请问……你是DV社团的斯泰雅吗……”一个小小的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回过头来一看……
天哪！站在我眼前的女生有着白皙的皮肤、柔美的五官，长得很漂亮，可是，她的身材也未免太过娇小了吧？
她看上去就是一种禁不起风吹雨打，需要别人细心怜爱的娇柔模样。
这样的女生，有在全校同学面前向男生表白的勇气？
我实在很怀疑……
“请问，你是我们社团新节目的申请人吗？”我抱着怀疑的态度问。
“嗯……我叫郑欣美，是高一五班的学生。”她还是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哦！我叫斯泰雅，是高一二班的学生。”我也向她做了自我介绍。
“嗯……我认识你……你很有名气。”
“呵呵，谢谢！”
原来我这么有名啊，连这么内向的女孩子都知道我的大名！哈哈！
可是，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呢？
我和郑欣美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了很久。
她实在太内向了吧？她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做表白这种不符合内向女生行事风格的事情呢？
我望着郑欣美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心里疑窦丛生。
对了，梁菲柔不是要我和她聊天吗？嗯，就聊天好了！
“请问，你是怎么喜欢上那个人的？”
“他是比我大一年级的学长，姓周……我入校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郑欣美从头开始述说，“后来，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他和我是邻居，我们关系很好，他每次看到我都会和我打招呼，我们可以很愉快地交谈……”
这跟金允明与我所处的情形听起来好像啊！
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只要听到他的鼓励，我就会觉得很有自信。”
郑欣美的话让我想到了我当初加入社团和第一次主持节目的情景。正是因为有金允明的鼓励，我才能继续下去。
“平时有空他就会送我上学，周末还会开摩托车带我到公园里面玩……”
这一段也特别像！
“他送我的东西，我都很珍惜，就像是宝贝一样地爱惜着。”
这让我想到了金允明送我的“style”小裙子，那条裙子我至今都保存得很好，这对于不爱惜东西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嗯，我也有相同的感觉，我觉得我已经完全离不开金允明了！
郑欣美一边说，我就一边回想我和金允明过去的种种，我感觉自己和郑欣美的经历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郑欣美接下来的话，让我目瞪口呆。
“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怎么会这样？”
“我好多次都想过放弃……我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有多么喜欢他也没有用……可是……”
又一个“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
“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情……”
“我明白了！因为你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喜欢他，你已经喜欢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我抢着帮郑欣美回答，就好像在说自己的心思一样。
“嗯……所以我决定向他告白。我知道这是没有用的，但我还是想把心情传达给他……”
只是把心情传达给他？
这听来起不难，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啊！
“我之所以找你们社团帮忙，就是想要坚定这个决心……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懂得我的心意……”郑欣美说得楚楚可怜，连我都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你可以帮我吗，斯泰雅？”郑欣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
“嗯！我愿意帮你！”我说得无比坚定，“鼓起最大的勇气向他表白吧！既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绝对不可以退缩，一定要坚持到底！”
3
“Andy去准备拍摄器材。斯泰雅和金允明去找郑欣美，决定节目的走向，了解节目录制的细节。了解了吗？”
身为社团负责人的梁菲柔又在给我们分配任务了。
自从社团决定录制这一期“表白”以后，DV社团的全体成员，包括那些被梁菲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拉进社团的新成员，每天放学之后都要到社团办公室开会，得到新的任务。
“了解了！”接到各自任务的成员一同回答。
“斯泰雅，我们到阅览室去找郑欣美商量节目的事情吧！”金允明转过头对我说。
“嗯！对了，金允明，我们要不要告诉郑欣美，这次节目会是现场直播？”
“好像……菲柔说过，不能告诉她……”金允明显得很犹豫，似乎不敢违背梁菲柔的意思。
“郑欣美很相信我们，所以才让我们做‘表白’节目，如果我们不跟她说清楚，她会很伤心的。”
“对啊！”金允明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她的确应该知道，她有这个权利。”
郑欣美在得知我的拍摄计划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应该会很吃惊吧！
不出我所料，郑欣美在听我介绍完这次节目的现场直播计划之后，显得非常震惊。
“这……我会很害怕……”郑欣美的手指在衣服上绞来绞去，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犹豫不决，“我本来是想，你们帮我拍下来之后，让学长看到节目里播放的DV带就行了……”
“放心吧，我们社团会找一个可以让你放松心情、绝对不受打扰的地方，让你顺利完成表白的。”说着，我看了看金允明。
他马上心领神会地出面安慰郑欣美：“因为我们想把你的心情完整地表达出来，所以现场表白、现场直播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郑欣美有点儿动摇了，但还是没有完全同意。
“你不要担心，你只要好好儿说出心里话就行了！”金允明让郑欣美坐下来，“我们来讨论几个问题吧，这对节目的录制是很有好处的。”
“嗯！”郑欣美轻轻地点头——虽然还是会有疑虑，不过这说明她已经基本上同意了。
“你想在什么地方表白？你们两个有什么有温馨回忆的地方吗？”金允明翻开笔记本，开始照着事先定好的问题提问。
“我不和他同班……经常在除教室之外的地方遇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郑欣美一开始想事情，说话就结结巴巴的，“这样可以吗？”
“很好！学校里面我最熟悉，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最适合的地点！”金允明拍着胸脯保证。
如此坚定、认真的表情，还有那自信的动作……金允明，你真是帅呆了！
“斯泰雅，你留在这里和郑欣美继续讨论剩下的问题，想一想在怎样的场景中表白比较合适。我去找一下校园里最适合表白的地方在哪里。”金允明说完，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拉开椅子就起身出去了。
“好！”我接过了笔记本。
金允明这么认真努力，我不能输给他！
“我也一定要努力！”我用手比出了一个“V”字。
“嘻嘻！”内向的郑欣美突然笑出声来，吓了我一跳。
“你在笑什么？”我好奇地问。
“斯泰雅，你的心事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啊？”
她在说什么啊？我写什么心事在脸上了？
“你喜欢金允明吧？”郑欣美一语道破天机，很清楚地道出了我的心事。
啊！
“你，你说什么？”我吓得差点儿把桌子都掀翻了。
郑欣美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金允明的样子，完全就是个陷入了甜蜜恋爱中的少女……”
真有这么明显吗？
沉默了好一阵子，我才慢慢说出自己对金允明的感觉：“你说的没错……但我只是单方面地喜欢他，因为金允明身边已经有梁菲柔学姐了……”
正因为我的心情是这样的，所以我可以理解你，因为我在放弃和不放弃之间挣扎着。
更何况，我和金允明之间还有一个崔浩星……
“没关系，我们一起加油吧！”
郑欣美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一定要把这次的节目做好！”我向郑欣美保证。
“谢谢你，斯泰雅。”郑欣美笑了起来，“我也要鼓起勇气当面向周学长表白。”
“欣美，你好坚强！真令我羡慕……”
反过来看看我，真是差得太远了！
“我一点儿也不坚强……”郑欣美摇着头说，“我很胆小，什么都不敢说。我原本以为，我只要远远地看着学长就够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表白呢？”我觉得很奇怪，“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要这样做……”
“即使知道不会有结果，我还是喜欢他！”郑欣美回答得很坚定，“如果不这样做，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我要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情。我要告别胆小的自己！”现在的郑欣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时眼睛里有了异样的神采，“斯泰雅，你一定要守护我，这样我才会更有动力和信心！”郑欣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嗯！”我也紧紧地回握住郑欣美的手。
郑欣美和我一样，只是单纯地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喜欢的人，可是……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而我呢？
4
这个地方好漂亮！
“我已经决定了，郑欣美表白的舞台就在这里。”金允明背靠在栏杆上，修长的身材和他身后的清澈蓝天十分相称。
“这里？”
我四处看了看。
现在我和金允明所处的位置是学校教学楼的楼顶，一个平常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干净而安静，的确是一个理想地点。
“这里很少有人来，对于郑欣美这种内向的女孩子来说，应该是再适合不过的了。”金允明转身趴在栏杆上，“这里也足够大，适合我们拍摄……毕竟我们也不希望有人干扰节目拍摄。”
“嗯，是啊！”我走到金允明身边，扶住栏杆，目光锁定了天空中漂浮的云，“郑欣美真的要在这个地方传达自己的心情吗？我感觉好梦幻……”
“我实在很惊讶，那么内向的女孩子明明知道会碰钉子，却还是选择表白……”金允明也学着我看云，“她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周学长吗？”
“嗯，欣美是认真的！”我非常肯定地对金允明说，“就因为她是真心喜欢对方，所以才下定决心的。”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金允明转头看着我，询问我的意见。
“我想让节目的拍摄进度配合郑欣美的心情，让她可以在很自然的情形下表白。”我说出了我的设想。
“嗯，这个想法很好！”金允明对我的想法表示赞许。
“总之，我们绝对不可以让郑欣美的决心和勇气白白浪费掉！”我很激动地拉住金允明的手臂说。
金允明没有说话，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看到金允明笑得这么灿烂，我不禁有些担心。
“哈哈，没有没有！”金允明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拼命的斯泰雅，感觉你好帅！”
金允明感觉我好帅？这不是平时我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吗……
夸奖他那么多次帅他都没有回应，今天能被他夸奖，我感觉很开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帅”来形容我呢？
“金允明，‘帅’好像是形容男生的词语吧！”我一脸“你语文没学好”的表情。
“为了帮助别人而拼命努力的人，是最帅的！”金允明不再嬉皮笑脸，突然变得很正经。
为了帮助别人……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是在帮助我自己呢……
“好了，既然你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金允明笑着比出一个“V”字，“我要回教室去考虑节目的具体走向了。”
金允明，即使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可我还是喜欢你啊……
“不行！我非要拿出勇气来不可！”我在心里大声地对自己说。
向前冲啊！
“金允明！”
我终于在金允明走到楼梯口的前一刻喊住了他。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金允明诧异地转身看着我。
“我，我，我对金允明……”我拉着金允明的手，可就是说不出想说的那个词。
“呃，什么？”金允明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
快点儿说啊，斯泰雅，说出你对他的感觉啊！
我再次鼓起勇气开口：“我，我对你……”
完了，我就是没办法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
“对不起，你先走吧！”
我垂下了抓住金允明的那只手，心里非常难过。
“斯泰雅，你……”金允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开了。
“砰！”楼梯口的大门因为金允明的离去而关上。
强烈的无力感，让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咚”地一下坐在了地上。
“还是说不出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喜欢’……”我懊恼地想着，“我却怎么也无法拿出勇气来……”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谁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
“郑欣美表白的舞台在教学楼楼顶，时间决定在下周一的午休时间，我们将进行现场直播。”
DV社团照例举行了全体成员的会议，不过这次的会议内容已经进入到节目制作的决定性阶段。
“我们的节目得到学校领导的许可了。”办成此事的梁菲柔非常开心，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轻松，“虽然因为老处女的抗议而多花了一些力气，不过我会让她偿还回来的。”
既然你说要偿还，那你就去找教导主任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我现在就去学校电视台借用器材。”啃着棒棒糖的Andy在例会结束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啊！我也要去借更加专业的摄像器材！”金允明看见Andy出去了，也一起跟着去了。
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那我应该干什么呢？
“咚！”一大堆盒子被梁菲柔搬来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都是些什么啊？这么多，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们两个人来看这些录影带吧！”梁菲柔笑着对我说，“我收集了大量电影和连续剧中表白的场面，我们就以这些作为参考来寻找灵感吧！”
“天哪，才不过几天，你就找到了这么多材料？”
看看人家的工作成果，再想想每天找借口偷懒的自己，我还真是汗颜哪！
“你怎么啦？”梁菲柔敏锐地发现了我在走神。
“呵呵，看到大家都这么认真努力，我就放心了。”我故作轻松地拍着胸口说，“我之前还很担心，这次会不会又做出胡闹性质的节目……”
“嗯？”梁菲柔用一种不友善，甚至是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天哪，我不会说错了什么吧？她会不会报复我啊？
我害怕地捂住了嘴巴。
“我告诉你，我们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梁菲柔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我背上。
虽然她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已经因害怕而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曾经很认真地捕捉到你挠屁股上的蚊子包，最后被认为是‘萝卜腿’的情景，也很认真地拍到你掀掉教导主任的眼镜，后来成为‘暴烈少女’的模样……”梁菲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所以，这一次，我们也会一样地努力！”
“学姐，你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声音来重新强调一遍吧！”
真是丢脸哪！我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嘛，有必要把我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说得那么详细吗？
“镜头上的你非常有魅力，我完全可以了解你为什么如此受大家的欢迎！”梁菲柔鼓励我说，“这一次，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极限！”
“我觉得大家只是把我当成了开心果……”我的声音闷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卑呢？”梁菲柔站在窗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到郑欣美的示范，难道你不想跟着她破壳而出吗？”
“啊？”
奇怪，她怎么会这么了解我心里的想法呢？我的确想学习郑欣美的做法，可是……
“郑欣美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的。我们需要把她决定抛弃‘懦弱的自己’的心情，具体地拍摄出来。”梁菲柔刷地一下推开了窗子，“看到这样的画面，大家一定能和郑欣美产生共鸣。”
“不过，如果……”
我想插话，不过梁菲柔没有给我机会。
“你们这些人总是在乎别人的想法，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梁菲柔理直气壮地教训我，“我最受不了你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了！”
“可是，即使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也要不顾一切地说出来吗？”
我还是很犹豫……
“你不用在乎那些，只有拿出勇气，你才能改变自己，你才能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梁菲柔背靠着窗户，继续大声鼓励我。
全身被阳光包围起来，梁菲柔看起来好自信、好有能力，她才是真正“帅”的人。
“为了达到目的，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突然，梁菲柔“嘿嘿”地贼笑起来。
这不用你说，光看你整教导主任的方法，我就知道你是个坚持到底的人——尽管这种坚持有时候挺恐怖的……
“斯泰雅，你最好现在就觉悟，不然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难的挑战。”
“嗯，我一定努力！”知道梁菲柔是为我好，我应了下来。
“相信我，这次的‘表白’节目一定会成为最棒的节目！”
“嗯！”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丝毫怀疑。
“菲柔，麻烦你到播放室里来一下。”门突然被推开，满脸笑容的金允明走了进来。
“嗯，好的，我们一起去吧！”梁菲柔也笑得很灿烂，“斯泰雅，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我要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看着金允明和梁菲柔有说有笑地离去，我很羡慕梁菲柔。
正是因为梁菲柔的勇敢和坚强，金允明才会喜欢上她……
唉，这就是差距啊！
梁菲柔已经是叱咤风云的梁菲柔，而我依然是平凡无奇的斯泰雅……
“什么光是在一边看着金允明就可以满足了，完全是骗人的……其实，我是害怕他会否定我，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我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心情而已……”
我越想越觉得梁菲柔说得对。
一味地害怕和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一定要拿出勇气，我一定要抬头挺胸，我一定要让金允明知道藏在我心里很久的那两个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