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时空封闭的记忆

小奈的话

她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但同样也是个让人心生害怕的女生。这个绑架我的女生,虽然她一直保持着美丽无邪的笑容,却总让我感觉到一股抑制不住的寒冷。

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铁笼子里。那个可恶的女生,竟然将我当成普通的动物,将我关在笼子里,气死我啦!可是,不管我在笼子里怎么乱叫,她依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微笑着拆她脚上的石膏。

今天小希撞到了她,她的脚好像受伤了。迷糊中我好像听到小希要那个叫韩濯耀的大帅哥送这个坏女人去医务室,估计这石膏就是那时候绑的。

她专注地看着石膏的眼神,让我心惊肉跳,她冷笑的样子好狰狞。她的脚的确受伤了,红肿得厉害,可是她依旧执著地将脚上的石膏狠狠地敲落,白色的粉末掉了一地,她的笑容更加狰狞可怕了。

整个过程中,她除了笑根本没喊过一声痛。我突然觉得这个女生好残忍,她对自己都能这么残忍。后来我才明白,能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人,对别人就更加残忍了。

我瑟瑟发抖地缩在铁笼子里,惊恐地望着那个自虐的坏女人,冷得不行。呜呜,我现在还光着身子呢!本来就冷,被这么可怕的场景一吓,自然更冷了。

终于摧残完了她的脚,那个女生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我这辈子再也不敢吃的蛋糕,温柔地笑着俯下身来,纤细的手臂从铁笼栏杆的缝隙中将东西递给我。

“小奈,饿了吧!来,吃蛋糕!”

我瞥了一眼那金灿灿的蛋糕,心一横,咬牙扭过头,清高地说:“不吃!本大爷就算饿死也不吃你这坏女人的东西!哼!”

反正她已经知道我会讲话了,我也犯不着再憋在心里骂她,直接用唾沫淹死她好了。

“小奈!坏女人这词不可以乱骂的哦!再那样说,可要小心你那可爱的小猪嘴喽!”女生没有发怒,依旧微笑着,只是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拿着刀,冷冷地在我的脸前比画着。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望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又想到了刚才那女生残忍的行为,头皮一阵发麻,识相地闭上了嘴。

“小奈啊!不吃东西,你待会儿怎么帮我做事呢?我要让你帮很大的忙哦!你要是饿得没力气了,那我千方百计地带你回来不是瞎折腾一场吗?所以你不吃也得吃,我要你吃你就得吃!”那女生的语气越来越冷,笑容终于被阴鸷取代。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用锋利的刀锋指着我光溜溜的背,另一只手抓着蛋糕狠狠地往我嘴里塞。

“吃,给我使劲地吃,吃完了就给我好好儿做事,我要让耀彻底忘了池小希那个贱人,我要让他们再也不能相爱下去!吃!你快点儿给我吃!你不是猪吗?不是很能吃吗?快点儿给我吃啊!”

那女生像疯了似的不停地将一个又一个蛋糕往我嘴里塞。呜呜,我快被噎死了!呜呜!水!我要喝水啊!呜呜,臭女人,小希不是贱人,你才是贱人,小希是大大的好人,你才是大大的坏人,呜呜,逼我吃东西的坏人!呜呜!我是猪又怎么样?能吃又怎么样?但谁说猪喜欢被逼着吃东西?呜呜!我喜欢慢慢地吃。慢慢地吃,懂吗?呜呜,恶婆娘!画圈圈诅咒你。

在被硬逼着吃完有生以来最难吃的一顿饭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这个可恶的臭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知道了我是一只不寻常的猪,拥有穿越时空封闭人记忆的能力,所以才把我抓来,为的就是要让我用老方法封闭韩濯耀和小希的记忆,让他们彼此再也不记得对方,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彻底成为陌生人,再也不能互相喜欢。

不知道这个狠毒的女生为什么这么介意大帅哥喜欢小希。我也喜欢小希啊,但我就不介意小希喜欢大帅哥!所以这个女生一定是神经中枢瘫痪,脑细胞全都坏死了。

不过不管怎么暗暗诅咒这女生,此刻全身光溜溜的,还被她用刀威胁的我,好像并没有发牢骚的权利!

为了不帮那个坏女人害小希,又不被当场抹了脖子,我干脆两眼一翻,白沫一吐,舌头一伸,朝地上一躺——装死。

哼!谁叫她刚才拼命给我塞蛋糕,我现在“噎死”也算正常!

小希家那个叫“彩电”的大壳子里老这么演,打不过逃不了的那些人最常干的就是装死!嘿嘿!本大爷可是憋气能手,我就不信我“噎死”了,她还能将我怎么着!

我歪着头“死”了过去。

漂亮女生看出了我的异样,放下刀,然后一声脆响,笼子门被打开了,一只带香气的手轻轻地伸向我的鼻子。

哼!想看我是不是真的没气了?好!本大爷就让你好好儿瞧瞧天地无敌的“龟息功”!我憋,我憋,我再憋,看你信不信!

浓郁的香气还在身边萦绕着,那女生还没走。

天哪!没想到她不仅行为奇怪,爱好也这么奇怪,这么喜欢看“尸体”啊!呜呜!憋死我了,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她看够了没啊?怎么还不把我这只死猪丢出去啊?呜呜!氧气!我要氧气!

“真没想到死猪还会脸红哦!”突然,头顶飘来一句戏谑的嘲讽。

心里一惊,我才感觉自己的脸因为长时间憋气涨得烫烫的,很有朝红苹果发展的趋势。

完了!被看穿了!不行!继续装,死不认账!

“如果我把刀插在这圆鼓鼓的小肚子上,那么这脸应该再也红不起来了吧!”

那坏女人好像蹲了下来,一边握着那凉凉的水果刀在我的肚皮上轻轻拍打着,一边冷冷地威胁我。

我就不信她真敢用刀捅死我。

哼!看谁狠!我再憋,就算成了霸王鳖也要憋。

“还不醒吗?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一落,我顿时感觉肚子上一疼,全身细胞都被惊吓得战栗了起来,紧接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像被电击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惊恐万分地捂着被划了一道口子的白肚皮,泪眼汪汪地怒视着那个残忍地笑着的女生。

呜呜!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人!太可怕了!她竟然真对我动了刀子。

我的血啊!呜呜,神哪!请赐我晕血的能力吧!

我被那女人的魔爪一把拎了起来,被迫与那张漂亮却冷酷的容颜面对面。

“怎么?还想继续装死吗?我没多少耐心,惹急了我,我倒不介意让你真的死一回。”坏女人皱着眉头朝我晃着沾血的刀子阴冷地笑着。

我剧烈地哆嗦了一下,身体发软。

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投降。

“怎么?为什么不打开时空之门?”那坏女人似乎很了解穿越时空的具体步骤,见我好久没动静,便不耐烦地朝我吼了起来。

“我没穿衣服!光溜溜的,没工具,时空之门什么的都没有。”我无奈地朝她摆了摆手,告诉她我根本没办法穿越时空!不是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大爷就是那心灵手巧的“巧妇”。哈哈!

坏女人,这下你拿我没辙了吧!哈哈!没米的“巧妇”真好哦!气死恶婆娘哦!哈哈哈!我是无米的“巧妇”啊!(猪小奈同学,请不要得意得连性别都忘了。你是男的!不,是公的!)

“哼!给你!把衣服穿上!”

望着出现在那女生手里的熟悉衣服,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个坏蛋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别再给我找什么借口,去以下所有时间的时空,将韩濯耀和池小希两个人相处的所有记忆封闭。”不容我拒绝,那坏女人就凶巴巴地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时间的纸递给了我。

我的天哪!我两眼一黑差点儿晕倒,怪不得她刚才给我喂了一大堆高价蛋糕,果然下了血本让我卖命啊!要穿越那么多时空,她不是想让我能量耗尽而死吧!

看她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只想达到目的,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算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也许能量用尽、半死不活的时候,那女生达到目的也就会丢下我,这样的话,我可以逃回小希身边,等元气补足后再想办法帮小希他们。

在坏女人的步步紧逼下,我们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时空,封闭了小希和那个大帅哥从相遇第一秒到最近时间段内的所有记忆。

每到一个时空,看到小希和大帅哥亲密的样子,那坏女人的情绪就会变得很激动。要不是为了留着我,将她要封闭的记忆全封闭,估计她早就在好几个时空里对小希大打出手了。

终于将最后一个时空的任务完成了,我已经毫无力气,连路都走不稳了。老天爷,虽然你喜欢嫉妒英才,但我小奈充其量也就是头能吃能睡的小懒猪而已,你别嫉妒我,我还要回去找小希!呜呜!我要回去帮小希啊!

那坏女人目的一达到就疯了似的狂笑着冲出了时空之门。

我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趁她注意力分散之际,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打开了另一道很小的时空之门,钻了进去。

电视里常演坏人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赶尽杀绝,不留活口,所以我必须逃,不然肯定会被那个坏女人杀了。

拼尽最后一口气,我胡乱选了一个时空急急逃了进去。时空之门消失的那一刻,我终于因为力气耗尽,晕了过去。

小希!等我!

我的脖子怎么了,为什么感觉那么酸呢?难不成睡觉扭了脖子?等等,我干吗跑到医院来睡觉?我一没钱,二没病,干吗没事来医院躺着啊?

我狐疑地打量着简单的急救室,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久才想起昨晚被邻居阿姨的胳膊夹晕的事。

扭了扭脖子,我从**爬下来,稀里糊涂地在床边翻找着。找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样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找出来。头好晕,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正当我焦躁地找东西的时候,一个魁梧伟岸的身躯屹立在了我的眼前,两只粗壮的手臂突然抱住了我,邻居阿姨那杀猪般的尖叫声随即在我耳边响起。

“小希啊!你终于醒了,可把阿姨我吓死了!呜呜!”阿姨抱着我一顿吼,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儿又要窒息过去。

“阿姨,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对了,阿姨,你送我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抓着什么东西啊?”我艰难地从胖阿姨的臂弯里挣脱出来,问道。

“我当时心急也没注意,不过你倒还真有样东西落在我这里了,这包是你一个同学掉的,你去还给人家吧!”被我一提醒,阿姨想起了什么,边拍脑门边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个可爱的包递给我。

一个精美的日系包,印象中好像没有同学用这个包啊!阿姨说是我同学的,谁的呢?但我要找的好像就是它,因为我一摸到它,心里就有了一股安定感。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包,想看看有没有确认它主人身份的东西。可是把包翻了个遍,除了一些高档化妆品和一部手机外,我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化妆品又没写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的?看来只能从手机上下手了。

“韩濯耀,沐风哥哥,夏美,花子……”好多名字,到底拨哪个人的号码呢?那些人肯定认识手机的主人,只要问一下他们就知道这包是谁的了!不过为什么会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包落在我家门口呢?奇怪!

“小希,既然你没事,那阿姨去办出院手续,然后带你回去,省得你爸妈着急啊!”我正寻思着到底要打电话给哪个人,阿姨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算了,先回家再说。那人丢了手机,说不定自己会打电话过来呢!

这么一想,我便将那部精巧的手机重新放回包里,跟着阿姨走出了医院。

夜色迷蒙。我回到家,爸妈已经做好了饭。看到满桌香喷喷的饭菜,我的头又一痛——这屋子里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随便扒了几口饭,我便拿了一大堆零食往卧室走。

“这才吃了几口就走了,你急什么啊?”一根筷子朝我射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老妈愤怒的咆哮声。

我转过身,一脸委屈地望着叉着腰、黑着脸的老妈。

“这不是要期中考试了,我急着回房复习还不行吗?”

“你这丫头是不是脑袋撞糊涂了,上个星期不是刚考完吗?难道上次考试你把脑细胞全用光了,现在成白痴了,连日子都不会过了?”老妈噼里啪啦地放了一串连珠炮。

我当场傻了,考完了?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等等!说到这里,我倒忘了,老爸老妈不是出差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哪!今天到底是几号啊?

受了刺激的我立马冲进卧室,拿着日历猛翻起来。

我的神哪!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啊?怎么平白无故地比我印象中快了一个月?完了,这一个月的事我根本没印象啊!神哪!你别告诉我昨天被阿姨一夹,我悲惨地失忆了?不会吧!

我躺在**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眨眼,被人用胳肢窝一夹就失忆了,这事说出去谁相信哪?

呜呜!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的确确失忆了,完完全全不记得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呜呜,要是这个月内别人欠我钱我忘了,该怎么办?要是这个月内我暗恋的沐风学长正好向我表白,我也忘了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有可能的啊!呜呜!要是这个月发生了改变我一辈子的事我忘了,那不更悲惨吗?呜呜,不要啊!

我躺在**越想越凄凉,眼泪从眼眶中汹涌地流出。为了不将鼻涕吃进嘴里,我随手拽起手边的东西往鼻子上擦。可是,等看到手里攥着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一条男式小**时,我差点儿震惊得当场傻掉。

我的卧室里怎么会有男式小**?

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我**凌乱地丢着好几套小婴儿穿的男装。天哪!怎么会有小孩的衣服?神哪!别告诉我这个月真的发生了一件改变我整个人生的事,那就是我不幸怀孕了,还生了个小宝宝?不会吧!(白痴啊!生孩子起码得怀胎十月,一个月怎么生得出啊?)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呜呜,谁能告诉我,这个月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头痛啊!我要抓狂了!

我紧紧攥着那令我感到无比惊恐的男式小**泪流满面的时候,突然一阵好听的手机铃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机械地从那个日式包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是谁,就僵硬地接通了:“喂!谁?”

“你是茜雪?”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不过他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谁是欠血?你还欠扁了,你全家都欠扁!”因为那些婴儿衣服,我受的打击不小,脑子已经处于不清楚的状态,想都没想就朝电话那边的人骂了起来。

“该死的!你这死女人是谁?茜雪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开始抓狂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你才该死,你最该死!”

“你!可恶!你这女人!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把茜雪怎么了?”那男生气急败坏地朝我大叫。

我的耳朵啊!差点儿就被震聋了。

“你这死人,给姐姐好好儿听着。姐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池小希是也!我管你欠血是谁?不过,我告诉你,你打错了!”

说完,“啪”的一声,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很快,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一看还是那个叫韩什么的家伙,便翻了一个白眼,随手将手机关机了。

“你才死女人呢,画圈圈诅咒你!”我坐在**,朝被孤零零地丢在一旁的手机恨恨地说。突然灵光一闪,我清醒过来。

天哪!一时太激动,竟然忘了那手机不是我的,应该是那个叫“欠血”的人的!

我的神哪!我饿狼扑羊般朝手机扑了过去,急速开机,朝未接来电列表上显示的打了十几遍的号码拨了过去。

“死女人!你找死!”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一阵雷鸣般的怒吼,然后是刺耳的挂断声。

我惊呆地握着“嘟嘟”响着的手机,两眼一翻,这人怎么这样啊,都不给人家赎罪的机会吗?谄媚没地方发挥,我只好无奈地将手机放好,躺在**开始数绵羊。

这一夜真难熬,好想快点儿到明天!这样就可以去学校,然后问秀依关于我失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了。

第一次发现,我对学校要么不喜欢,一喜欢起来就过度兴奋,恨不得半夜三更扑过去。

“死丫头,又不吃早饭!”身后传来老妈的一阵怒吼,我头也不回地继续拼命朝公交车站奔去。

昨晚数绵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醒来都7点了,别说早去学校了,我这会儿不迟到就已经很好了。早饭那种“奢侈”的东西,我今天是无福消受了。

没胆子挑战老妈的河东狮吼,我打着哈欠用力地迈着脚步。

“喂!死女人,给我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怒吼。

我迟疑地转过头去,什么人都没看到。

幻听了,不是叫我的。

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没工夫多想,我还得赶公交车呢。

10米,5米,4米,3米……眼看公交车那可亲可爱的大脸就要出现在我的眼前,突然身边一阵风刮过,一辆帅气的摩托车横在了我面前,堵在了我奔向公交车站的道路上。

“池小希?”质疑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了坐在摩托车上正摘下头盔的小子的脸。

神哪!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贝克汉姆、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的综合版也没这么精致好看!俊得飞花,帅得掉渣,酷得要开花啊!我的神哪!那个像神一般居高临下地坐在车上一脸鄙夷地俯视着我的男生是人吗?哦,不!这哪里还是人哪!这简直就不是人哪!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

被眼前这人的美貌蛊惑,我彻底忘了自己还要赶公交车这件重要的事情。眼巴巴地看着公交车从眼前驶过,我依旧无动于衷,眼都不眨地直盯着帅哥的脸看。

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眼熟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家伙!

“喂!看够了没有?你是不是池小希?”似乎被我**裸的火热目光看得不爽了,那家伙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朝我吼了起来。

唉!要是这帅哥能永远不开口说话多好啊!一开口说话我就耳朵疼,那雷鸣般的吼声简直跟老妈的狮吼师出同门,一样的震人心魄,一样的可怕!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这男生的声音跟昨晚手机里的声音一样?天哪!别告诉我,他就是……

我咬着手指直发抖,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生阴笑着朝我走近。

“我问你,你是不是池小希?”一股带着压迫感的寒流向我扑来,眨眼间,那家伙就来到了我身前,高傲地俯视着我,一字一顿地厉声说。

目光从那张阴沉的“撒旦脸”上扫过,落在了那青筋暴起的铁拳上,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迎上了那双好看却冰冷的眼眸,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池小希是谁?不认识!”

光瞧这周围骤然冰冷的空气,就知道这男生找我不是好事,这时候承认,我不是找死吗?我池小希是谁?怎么可能蠢到自己找死?

所以……

“我真的不是池小希,你认错人了!”

“真的?”那家伙又皱了皱眉头,双臂环胸,紧紧地盯着我,怀疑地问道。

“真的!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池小希!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还要赶公交车,请让让,我要走了!”头皮一阵发麻,受不了那家伙凌厉的目光,我只好低着头逃走,虽然此刻公交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家伙竟然真的让出了一条道,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笑着在怀里掏着什么。

不能回头,快点儿离开这个危险分子。怕那家伙起疑,我头也不回假装镇定地往前走着,天知道这会儿我多想飞奔!但是为了不让他觉得我心虚,所以我只好散步似的走着,还假装悠闲地踩着路边的野花。

突然一阵好听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我忐忑地望着不停乱动的书包,郁闷得想撞死。

这“欠血”的手机干吗在这个时候响呢?呜呜,我到底接不接?如果接了,真是那可怕的家伙打来的怎么办?如果不接,那家伙会不会怀疑我啊?呜呜,我矛盾得都想哭了,身后却传来一声阴魂不散的冷笑。

“喂!你的电话响了!”

“哦!呵呵!谢谢啊!”我僵硬地干笑道,硬着头皮颤抖地将那部紫色的手机掏了出来,看到来电是陌生号码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接通了。

“你果然是池小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而熟悉的冷笑。

我感觉全身直冒冷汗,欲哭无泪地转过身去,就看到那个叫韩什么的帅哥,正拿着手机朝我狞笑着。

神哪!前面就是大马路,不远处就有大卡车飞驰过来,你说我要不要撞过去呢!

“死女人,竟敢骗我!”不容我考虑到底要不要撞车,那个“冰山帅哥”已经一个箭步走到我的身边,冰冷的魔爪一把揪住了我。

“我……呃……那个,那个,我没睡醒,好像听错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问我是不是池小希对吧?哦,对,我是池小希!呵呵!刚才反应错了,大清早的脑子有点儿糊涂,呵呵!”我干笑着在他的魔爪下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清晰地看见“冰山帅哥”的眉头越皱越紧,那张无敌帅脸很快就扭曲得像一团麻花。

“敢骗我!看来你还不知道我韩濯耀是谁!该死的!竟然敢骗我!”

喉咙突然一阵窒息,那家伙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攥成拳,就要朝我本就长得不怎么样的脸挥下来。要是真被他击中,那我岂不是要彻底毁容了!

“呜呜!不要啊!呜呜!我都说我是池小希了,呜呜,你干吗还要打我啊?”

我被那坚硬的铁拳一吓,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两眼一闭,心里一酸,哭得跟傻子似的。

当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承受那一记重拳的时候,突然感觉脸上一冷,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有冰凉的东西正轻轻地擦着我的眼泪。

我惊愕地睁开眼,看到了落在我脸上的修长手指。

那个浑身冒着冰冷气息的男生此刻竟然在小心翼翼地帮我擦眼泪。不知道我是不是震惊得眼花了,我竟然看到那家伙眼里莫名的心疼。

“该死!”见我睁开眼,那个家伙急忙缩回手,懊恼地骂了一句,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我擦泪。眉头一皱,他霎时又变回了那个可怕的“冰山帅哥”,攥着我的手一松,我被硬生生地丢在了地上。

“喂!你!痛死我了!”抱着差点儿摔得开裂的屁股,我指着那家伙大吼,刚才一定是我眼花了才觉得那家伙对我很温柔。

那家伙似乎想伸手拉我,但最后还是冷冷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茜雪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偷了她的手机吗?哦,不,还有限量版的包!”那家伙瞥了一眼握在我手里的手机和包嘲讽地说。

“给你!全都还给你,你都拿去,还给你那什么欠血,叫她以后别在人家家门口乱晃,省得丢了东西还说是人家偷的!”我委屈地将手里的东西朝那可恶的家伙丢过去,没好气地怒吼道。

该死的家伙,可恶!

狠狠地白了一眼那个发呆的家伙后,我便捂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前走。都怪那人,害我赶不上公交车,只能等下一班,不迟到才怪。

“茜雪为什么出现在你们家附近?如果我没记错,她不认识你吧!”

有完没完,东西都还给你了,干吗非得怀疑我,难道我池小希就长得这么像干偷鸡摸狗的事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你那什么欠血干吗出现在我家附近,你认识我吗?你也不认识,那你干吗也出现在我家门口?难不成各处都张贴着我家的地址,谁都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个家伙怀疑,我感到莫名的不爽与委屈,不就是他朋友丢了手机和包吗?有必要把我当成小偷吗?

“我……”那家伙顿住了,表情变得怪怪的,望着我的眼神很茫然。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我管你是韩濯耀还是浑浊耀,我告诉你,我池小希虽然平时猥琐但还是有尊严的,再说我偷你什么欠血的东西,小心我告你诽谤!哼!”趁那家伙气焰减弱了,我立马发了一次飙。不发火还当我好欺负是吧!哼!

狠狠地白了韩濯耀一眼后,我撅着屁股,僵直着身体继续艰难地朝公交车站走。

“我好像……认识你!”身后隐约地传来他茫然的自言自语。

我迅速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是幻听,然后径直上了刚停的公交车,留下那个僵硬的身影站在原地。

“我好像……认识你!”

哼,什么东西!

说我是小偷就算了,还想说我是大众脸?

可恶的家伙!

拜那个韩濯耀所赐,我毫无意外地迟到了。酝酿了一大堆情绪,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看门大叔面前,正想用悲惨动人、感天动地的语言来感动平时冷血的大叔,让他给我开门放我进去的时候,大叔在见到我的那一秒那张严肃的脸顷刻间变得惊恐无比。没等我开口,原本紧闭的校门就被打开了,看门大叔像看神经病似的一脸惊恐地站在我面前,许久才冒出一句:“同学,去看病了吗?我推荐的那家医院还不错吧!看来你正常了许多啊!”

看门大叔干笑着。而我整个人因为他的话震惊了。

唉!虽然我承认我池小希长得是猥琐了一点儿,但不用刚被人当成小偷,现在又被人当成神经病吧!

因为赶时间,我没空纠正大叔关于我有病的想法,便急急地朝教室奔去,只留下看门大叔一个人望着苍天自言自语:“真的好很多了!都不像有病了!”

呜呜,人家本来就没病,他干吗要说我有病啊?难不成这失忆的一个月里,我曾患过神经病?不会吧!这病哪是说得就得的,这病是有潜伏期的啊!

在上课铃停止前的最后一秒,我冲进了教室,在座位上坐好,放下书包,喘气,趴下,睡觉,动作一气呵成,显然训练已久。

“小希,快看,快看!你又上《校园八卦报》了!今年学校十大意料不到的曝光情侣,你和韩濯耀竟然是第一名哦!”正睡得好好儿的,秀依的尖嗓子几乎刺穿我的鼓膜,彻底扼杀了我的瞌睡虫。

韩濯耀?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八卦?情侣?什么东西?关我什么事?

又来了几只瞌睡虫,我再度趴好准备继续睡。

秀依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手里还拿着一张特大的报纸,报纸正中央一男一女接吻的照片不偏不倚出现在我的眼前。

等看清那红着脸接吻的女主角跟我有八分像时,我彻底惊醒了,一把夺过报纸,睁大眼看了起来。

不会吧!哪是八分像,那明明就是我!天哪!我什么时候跟人家接吻了?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难道也是失忆的那一个月里发生的事?等等,谁和我接吻?男主角,男主角是谁?哦,不!怎么会是那个家伙?

我看着报纸头版的标题——“星野最具震撼性的曝光情侣撒旦王子韩濯耀和杂草女生池小希!”

天哪!这韩濯耀为什么跟我早上见到的那个坏家伙长得一模一样啊?苍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慢着,按早上那情形看,那个叫韩濯耀的人好像不认识我啊!我也不认识他!那为什么我们俩会接吻呢?

我仔细地将那照片又看了一遍。照片上我的脸好像有点儿僵,韩濯耀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怎么看,我们也不像是情侣接吻时的表情啊!再看看,我觉得照片上两人的姿势好像也不怎么对劲,难不成……

“秀依啊!这照片是假的吧!合成的吧!你看,我的手根本没地方放啊!一看就是两个人被硬合在一起的。嗯,肯定是合成的,估计是八卦社为了炒作。不过干吗要用我的照片呢?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突然在一起,就算炒得再厉害也没人相信吧!再说,那些人什么时候拍到我这张照片的?难不成身体还不是我的,就脑袋是我的?其他都是合成的?”我指着照片对秀依说个没完。

秀依像被雷击了似的,愣愣地看着我,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希啊!你是不是发烧了?好好儿的干吗胡言乱语啊?”秀依摸着我的额头错愕地问道。

“你才发烧呢?谁胡言乱语了?”我没好气地白了表情怪异的秀依一眼。

“你确定你真的没发烧?你没发烧,怎么会说出这么令人震撼的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装什么装啊?你和韩濯耀是男女朋友的事早就在全校传开了,这是你们第一次公开接吻的照片!你怎么好意思说是合成的?难不成那天接吻的根本不是你,而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也叫池小希的好运白痴?”秀依鄙夷地扯着我的脸叫道。

“哗啦”一声,仿佛一盆冷水浇在我的身上,我顿时感到全身发冷。

“你是说,这照片是真的?我和韩濯耀真的是——男女朋友?”看了看那照片上表情僵硬的两人和描绘得天花乱坠的报道,我感觉我要晕了。

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才第一次看见那个韩濯耀,他好像也不认识我,我们怎么可能是情侣啊?如果是我失忆,那他应该记得我啊!可是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也不认识我!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个月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里奇怪的小男生衣服,莫名其妙地被丢在我家的名牌包,还有我和韩濯耀那家伙的情侣关系……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弄清楚。

“秀依!告诉你一件事!”想最快地弄清楚所有事,只有求助秀依了。

“什么事?是想承认自己发烧了吧!脑袋烧糊涂了?”秀依瞟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喝了一口茶,说。

“不是,我是说,我好像,可能,估计,大概,也许,失忆了!”

“噗!”一口绿茶连带着秀依的口水慷慨地全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默默地用纸巾擦干了脸,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张着嘴巴的她。

“小希!我是谁?”

“秀依!”

“那他是谁?”秀依又指了指一旁抠鼻孔的小胖。

“阿胖!”我翻了一个白眼低声道。

“那不就得了,你什么都记得,失什么忆啊?池小希,你是不是因为小奈失踪了,所以变得神经质了?没事玩什么失忆,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快点儿整理一下,别忘了我们还得再去趟录像室看那卷录像带呢!”秀依一脸愤慨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恨恨地说。

“不是啊!秀依,我真的失忆了。我根本不记得这个月内发生的所有事,什么期中考试,什么韩濯耀,什么情侣,我根本不记得。照片上跟我接吻的那个人,我今天早上才第一次见到,他好像也不认识我。所以,我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有,你说的小奈是谁?它为什么会失踪啊?我们为什么要去化学实验楼啊?看什么录像带啊?秀依啊!我真的全都不记得了!”

经过我的拼命解释,秀依终于有点儿接受我暂时性失忆的事实了。同样,经过秀依的详细叙述,我也总算对我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有了初步了解。

听秀依这么一讲,我才觉得这个月内好像的确发生了很多大事,但好像还有一些事秀依不知道,我也记不起来,可是潜意识里觉得它存在过。

秀依说是那恶魔亲口承认我是他的女朋友的,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又假装不认识我?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儿陌生,但又有点儿熟悉,他也不像是假装不认识我。那句“我好像认识你”又说明了他真的认识过我,但也不记得了,是这样吗?

那张照片上,两个人的表情都那么僵硬,好像并非真的情侣,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传播呢?

我困惑地盯着那张照片,突然发现角落里还有两个人影,一个漂亮但表情愤恨的女生,还有一个竟然是我暗恋已久的沐风学长,他的表情很震惊。

在报纸的下面还有其他情侣的照片,最后一对就是沐风学长和那个漂亮女生,不过上面有一个大叉——“篮球队队长和舞蹈社社长甜蜜恋情悲惨破灭,两人是兄妹,而非情侣。”

舞蹈社社长何茜雪!何茜雪!茜雪!欠血!

“轰!”

我的脑袋仿佛炸开了,那个茜雪是不是就是韩濯耀口中的茜雪——那包和手机的主人?韩濯耀说我和她不认识,那她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我和韩濯耀的情侣关系到底是真是假?

唉!头疼!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小希!小希!”秀依不停地摇着我的肩膀,见我回过神来才松开了手,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表情好难看哦!”我问秀依,心里却突然感到一阵慌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小希哦!刚才录像室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来说,昨晚电闸跳了,漏电引起了小火灾,将一部分录像带烧毁了,其中就有我们要看的那一卷。所以那个抓走小奈的人查不到了。”秀依握着我的手,难过地说。

我顿时一阵头晕,眼睛莫名地酸涩起来。虽然忘记了小奈是怎样可爱的一只小宠物,但是这个消息真的让我很难过,仿佛小奈再也找不回来了。手机里有几张以前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只鼓着肚子、躺在**装死的小猪。翻看照片时,我的心隐隐作痛。

“小希啊!你先别灰心,小奈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要不我们先发‘寻猪启事’,张贴在学校和大街上,让大家帮忙一起找,说不定能找回来呢!以前好多人丢了宠物都是这样找到的,小奈长得那么奇怪,一定很容易被认出来。”见我表情落寞,秀依连忙安慰道。

看来秀依也很喜欢小奈,她的表情也不比我轻松。

“嗯!也只好这样了!”

在秀依的动员下,好多人过来帮我们发“寻猪启事”,还把它们张贴在大街小巷。

还剩下一部分只好等放学后偷偷地发到各个班级。因为秀依要和林子凯一起复习功课,忙着竞赛考试,所以这个任务只好由我一个人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