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就说我更有教你的天赋,应该让我做你的老师才对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要打扫那个魔法实验室了。
我站在魔法实验室的门前,心里直打鼓,想着里面究竟会呈现如何可怕的景象。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欲推门而入,却不想在我的手刚触碰到门还没来得及用力的瞬间,门轰然倒塌了,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而接下来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切瞬间让我僵硬了。
眼前的魔法实验室,所有的课桌椅都是坏的,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支离破碎,再看那窗户,轻则玻璃破碎,重则窗框脱落,屋里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碎了一地的东西,甚至有的地方有被火烧的痕迹,最让人无语的是,这里布满了蜘蛛网,这下我纳闷了。
难道这里有专门教人招蜘蛛的魔法吗?怎么到处都是蜘蛛网?
“真是倒霉啊!这要整理到什么时候去啊。”
我无奈地感叹着,回想起来之前玫瑰主任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要你把魔法实验室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绝对配得上“惨不忍睹”四个字的景象,我真觉得腿软了。老天爷啊!不带这么耍人的吧!
还原来的模样呢,我连原来这里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要怎么恢复啊!
“这么多课桌椅,难道都要修补好吗?还有这门窗,难道也要我来修补吗?真把我当用人差使啦!可恶!可恨!”
我无奈地捡起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想着要怎样把这些家伙摆平。锯了吧,没工具;接起来吧,没胶水。
看来只有全部砸了、丢了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可要是玫瑰主任知道了,估计会把我一起砸了。
这个索非亚学院居然连个工具都没有。想来也是,这里做什么都是手一挥咒语一念就搞定了,还用得着什么工具呀。
“这要打扫到明年去吗?”
我无力地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轻声推开,我还以为是玫瑰主任来视察了,赶忙跳起身准备动手。可是,进来的人竟然是克洛德·兰斯。
“你闹出的事这么多,看来我得教你复原魔法才行。”克洛德·兰斯双手环抱在胸前悠然地说。
“啊?”我一时没完全消化他的话。
克洛德·兰斯没有做声,举起魔法棒轻轻挥舞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所有的东西就都恢复原样了。不止课桌椅全部“腿脚齐全”,就连门和窗都崭新如初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我惊讶地看着全部复原的课桌椅,再看看克洛德·兰斯,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怎么也会复原魔法?”
“这只是最基本的复原魔法,我也只能做到这样。”克洛德·兰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还以为只有治愈系的人会呢,原来大家都会,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有什么魔法能让玫瑰主任不找我麻烦吗?”
“恐怕没有。”
“那有没有魔法可以让她自然忽略我呢?”我赌气地坐在原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嘟着嘴摆出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克洛德·兰斯不语,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下:“你可以去发明那样的魔法。”
“你们这是找非法劳工,还不给我报酬,小心我找警察叔叔抓你们。”
克洛德·兰斯不怒反笑,这一抹笑淡而迷人,让我颇为震惊。
“如果警察受理,我不介意你报警。”
他是故意的吧……
克洛德·兰斯没理会我的小孩子脾气,见魔法实验室已经整理好了就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继续赌气。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我还坐在那里赌气,这时阮悦祺找了过来,他身上就好像有雷达一样,不论我在哪里都能找到我。
“小草,你都打扫好了?我还打算帮你呢。”阮悦祺凑近盯着我,我没理他。
“你自己打扫的吗?看起来好像是用了复原魔法的样子呢。”他看了一眼一尘不染的实验室,眼里闪过惊讶,“难道又被人抢先一步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啊!该不会又是克洛德·兰斯吧!”见我不回答,阮悦祺试探性地唤了句,“小草……”
他在那里嚷嚷着,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越来越轻飘,不知不觉意识就模糊起来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阳光照在**,刺眼的光线迫使我睁开了双眼。
“小草,你醒啦,看起来精神恢复了点呢。”
“嗯?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想到阮悦祺居然在这里,难道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阮悦祺点了点头,把手里端着的吃的搁在桌边,说:“当然,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对了,我怕你醒过来肚子饿,所以特意去找大厨弄了点吃的。”
看着桌上的白粥、小笼包、鸡蛋,我的五脏庙开始抗议了。
“开吃!”
“慢点吃,小心噎到。”
“嗯……”
美食当前不拼命才怪呢,更何况我都快饿死了。
“你,你怎么不吃呀?”塞满食物的嘴里吐出一句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话。
“我吃过了,笨蛋。”他宠溺地看着我笑。
这个家伙居然敢叫我笨蛋?
我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不过,看在他为我准备早餐的分上,我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对了,小草,你来了这么久会想家吗?”正在我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又朝我丢出了一个问题。
“嗯?”我忙得连头都懒得抬,含糊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
“你……想家吗?”
听清他的话,我心中一颤,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搁下筷子很无奈地趴在桌子上。
“唉……”我看着桌上的碗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阮悦祺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我。
“唉……”我没有说话,依旧只是叹了口气。
“小草,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叹气?”他不解地看着我。
“真是笨蛋,怎么可能不想家呢……”我抿嘴看了他一眼,“只是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慢慢习惯了。”
“哦。”阮悦祺闻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轻轻应了一声,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家,想我那一屁股可以把椅子坐坏的老妈,想我那整天糊里糊涂的老爸,还有……还有我家那只大白猫。呜……”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见到我的泪水,阮悦祺顿时慌了,慌乱地替我擦泪,边擦边安慰,边擦边说是自己不好。
但是,当我破涕为笑后他总算放心了:“别哭别哭,一定能再见到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家的那只大白猫的。”
“呜……我家的小太监啊……呜……我好想它啊……”
一说到我家那只又懒又坏又特不要脸的猫,我就好想哭。虽然别人都说它长得既漂亮又可爱,可我还从来没有夸过它呢。
“呃,太监?”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太监……呜……姐姐好想你啊……”我没有理他,继续念叨着我家那只猫的名字。
阮悦祺震惊了,忙着替我擦眼泪的手也停了下来:“小草别哭了,你一定能再见到你弟弟的,虽然他是个……呃……太监,不过没关系,残疾也有残疾的好处,最多就是不能为你家添后而已。放心吧,他会坚强地活下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在说什么?”我突然停止了号啕大哭,瞪着阮悦祺说道。
阮悦祺露出惊愕的表情说:“啊?你不是说你弟弟是太监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个太监弟弟了?”我迅速收住眼泪,疑惑地问。
“呃,你刚才还说……”阮悦祺摸着脑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是笨蛋吗?太监就是我家的大白猫!它做了绝育手术,所以变成太监了。”
阮悦祺顿时傻眼了,随后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着:“我,我以为……”
“以为你个头!真是的!”
我真的被阮悦祺气到了,而他则一脸尴尬地站着傻笑。我算是服了这个家伙了,真是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的!害得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伤都不见了。”
阮悦祺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也只能无奈地笑了。
不过我现在好多了,没刚才那么忧伤了。本来我有时就有点神经质,会突然很有感触。
“小草,你这么伤心,我为你表演下雪怎么样?”
“嗯?”
只见阮悦祺站在那里,展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果然有雪花缓缓飘落,落在我的发间、手上。
雪花越飘越多,越飘越密,在这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异常奇妙而美好。
“来。”
阮悦祺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我,两人一会儿将雪抛到对方身上,一会儿伸手用掌心感受雪的冰冷,一会儿又伸出舌头舔雪,玩得不亦乐乎。
“每次你都用这招哄我啊……”
“招不怕旧,管用就行嘛。”
的确,这招很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里有个“雪”字,我特喜欢看下雪,一看到下雪就会烦恼尽消。
当然,还要感谢阮悦祺会逗我开心,一次次地想办法帮我、逗我。就是这样一个男生让我越来越觉得这里的确没有那么糟,甚至想过一直待在这里,和他一起……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可当我转身后,目之所及并无一人。我疑惑地歪头想了想,却很快又被阮悦祺拉进雪地里痛快地玩了起来。
自那以后,我十分认真地开始学习那些魔法,这样的改变也让克洛德·兰斯稍稍安了心,全心全意地教授起了魔法。
而索非亚这几天似乎也没了动静,她没有再找我的碴,我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一天,当克洛德·兰斯教我学习魔法的时候,突然飞进来一张传信便笺,落在他的肩上,打开后传出蔷薇院长的声音,让他去一下办公室。
“你先休息一下,院长找我,我去一趟。”
我点头目送克洛德·兰斯离开。
他一走开,一直蹲在一旁看着我们练习的阮悦祺就蹦了过来,贼笑着说:“小草,要不要我教你呀?”
“你教我吗?”
“是啊,你不是一直没掌握好诀窍吗?反正那家伙也不在,就让我教你试试吧。”
我低头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早点学会大家都早点解脱,于是说:“好呀,早点学会也好。”
阮悦祺乐呵呵地握着我的手举起魔法棒,在我耳边轻声说:“你集中精力,看着手中的魔法棒,脑子里想着之前被索非亚袭击的情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抵御她的袭击。”
他的话语如同魔咒,溜进我的耳中,影响我的思绪。我开始回想起之前被索非亚袭击的种种情景,还有其他家伙对我的突然袭击。
“现在,念出咒语……”
“天然屏障!”
“哗啦——”
一道光从魔法棒的尖端射出,好似闪电一般掠过。
“哈哈哈,成功了!”
“真的吗?我成功了?我居然成功了!哈哈哈——”我激动地抱着阮悦祺又蹦又跳,没想到让我苦恼了那么久的防御魔法,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成功,“太好了!你果然是天才!”
阮悦祺笑得无比灿烂,非常自豪地抬头挺胸说:“我就说我更有教你的天赋,应该让我做你的老师才对。”
说来奇怪,克洛德·兰斯教了不下五遍我都没成功,阮悦祺居然教一次我就过关了,这不是很神奇吗?
“你来袭击我,让我试试这魔法。”
“啊?袭击你?我怕会伤到你呢。”阮悦祺慌忙摆手。
我不满地看着他,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只是强调要我小心,而且保证会用最无杀伤力的魔法攻过来。
摆开架势,我信心满满地握着魔法棒看着阮悦祺,深吸一口气说:“放马过来吧!”
“好!”阮悦祺下定了决心举起魔法棒,喊了句,“速水袭来!”
“天然屏障!”在我的迅速反应下,那道微小的毫无杀伤力的水蛇被挡在了外面,“真的可以!太好了!”
阮悦祺站在一旁不停地鼓掌:“防御魔法基本可以不喊咒语,只要你在心里想着怎么抵御,魔法棒就会自动做出反应。我们来试试怎样?”
“没问题。”我现在信心满满呢。
当阮悦祺用水蛇袭击我时,我下意识地挥舞魔法棒,电光四射后水蛇一个转身冲阮悦祺袭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哗”地一下被水从头淋到脚。
“哈哈哈……落,落汤鸡,哈哈哈……”
阮悦祺鼓着腮帮子眼含笑意地朝我走来,边走边说:“落汤鸡攻过来了,你给我小心!”
“呀!救命啊!”
我装出很害怕的模样在前面跑,阮悦祺在后面追,两人玩起了“官兵抓强盗”的游戏。
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我转身挥出魔法棒并脱口而出:“速水袭来。”
“哗啦——”
这一次阮悦祺彻底被淋傻了,看着他浑身滴水的模样,我笑岔了气。太好玩了,原来魔法这么好玩啊。
“你居然偷袭我!”
阮悦祺举起魔法棒一挥。
“哗啦啦——”
这回遭殃的人换成了我。
“你!”
我和阮悦祺从“官兵抓强盗”的游戏转到“水袭大战”,只看见无数条水蛇在半空中蹿来蹿去,到最后两个人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干的,地上也已经成了个小水塘。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克洛德·兰斯正朝我们走来,冷着脸看着我和阮悦祺。
糟糕,玩过头了,正经事一件都没做。
“那个……”
“看来你已经掌握我刚才说的基本步骤了。”克洛德·兰斯似笑非笑地说,“那么今天的授课到此结束。”
克洛德·兰斯说完就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又有些无奈。
“走了?那……我们要不要继续呢?”阮悦祺挥着魔法棒问道。
“你啊……还是赶紧把衣服弄干吧,不然可就麻烦了。”
阮悦祺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用手轻轻在我面前拂过,眨眼间我身上那种湿湿的、黏黏的感觉就消失了,眼前的他也恢复了正常。
“我决定了,以后要学好你们治愈系的魔法,那样再脏再糟糕也不怕了。”这其实就是懒人的想法。有了魔法,屋子再乱,东西再脏,只要轻轻一挥魔法棒就都搞定了。
“呵呵,好!到时我一定好好教你!虽然你不是治愈系的学生,但是基本的魔法一定能学会。”
其实这只是彼此无意间的对话,没想到第二天就成真了,让我们俩都吃惊不已。
第二天,我正等着克洛德·兰斯来教我魔法,趁他没来就和阮悦祺聊天。聊着聊着,克洛德·兰斯走了过来,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
“从今天开始,由你教授她魔法。”克洛德·兰斯说。
“你说从今天开始,由我教小草基础魔法?”阮悦祺有些不太敢相信,确切地说是高兴得有些不能自已。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他就在那里不停地手舞足蹈。
“是的。与莫妮卡学院的交流会即将开始,我有许多事情要忙。所以……”克洛德·兰斯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瞥了我一眼继续说,“教授魔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会教得比我更好。”
克洛德·兰斯离开了,阮悦祺拉着我欢快地跳着:“太好了!小草,我能教你了,太好了,哈哈哈……”
刚才我注意到了克洛德·兰斯的神情,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并不是那么自然。
不过,阮悦祺来教我魔法的确比克洛德·兰斯教更让我觉得自在,而且我学习的进度也更快。
阮悦祺总会用他特有的办法来教我,例如——“小草,我教你简单的攻击魔法。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对方想成你最讨厌的人,然后冲着那人发动攻击就好了。”
我最讨厌的人?
不用说,索非亚绝对排第一。一想到她那傲慢无礼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哗啦——啪——”
微弱的闪电射出,在一旁的树木上划开一道口子。
“很好!我家小草果然很聪明,呵呵。”
“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嘛。”阮悦祺边说边揉着我的头,“名师出高徒,我果然是很厉害的师父呢。”
这小子真自恋!啧啧啧……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阮悦祺教得的确不错,连我这种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他都能很快把诀窍教授给我。
“对了,克洛德·兰斯说的那个什么交流会是怎么回事?”中场休息很无聊,我突然想起之前克洛德·兰斯说的话,就找阮悦祺打听。
“那是每年魔法节结束之后的节日,其实就是和莫妮卡学院进行一场竞技比赛。每年比赛的规则都不同,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是不是这里的人都太闲了,闲着没事互相打着玩也开心呀。
“那个莫什么学院厉害吗?”
“在魔法界,莫妮卡学院的地位仅次于我们索非亚学院,所以两者竞争相当激烈呢。不过,我们索非亚学院的最大优势就是每代索非亚女王都是从我们这里产生的。”
就是那个一世出一个的魔法公主吗?我至今不清楚那个魔法公主有什么用处。
“对了,小草!有一点我一定要特别提醒你!”阮悦祺突然很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神情非常严肃凝重地看着我。
“什么?”
“你千万千万不要答理莫妮卡学院的那个叫尼克?以撒?格朗瓦尔的家伙。”
这名字真够长够奇怪的。
“他是干吗的?撒旦吗?”
“不!如果是撒旦我就放心了,因为撒旦不是你的对手。”
“哼!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吗?”
“哪有。小草,你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是表面微笑、其实内心在想着‘呵呵,愚蠢的人类’那种超级强大的角色。”
难道我的腹黑潜质已经明显得连阮悦祺都看出来了?他这个天然呆都察觉到了吗?
“那我是不是该说句‘等着我来消灭你们吧’这样的话?”我说话的同时配上无比轻蔑的神情,高昂着头鄙夷地看着阮悦祺。
“哇,真有范儿呀!”
“去你的!”我真想一巴掌拍飞阮悦祺这个笨蛋,“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那个家伙怎么了?”
阮悦祺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很郑重地开口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总之传言说,女生靠近他都会有危险!”
这个传言还真特别,难不成那个家伙有性别歧视?
索非亚学院与莫妮卡学院的交流会拉开了帷幕,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一场竞技比赛,但比赛形式有别于以往的一些比赛,采用的是自由比赛自由计分制度。
莫妮卡学院一共来了十名学员和两名魔法导师,蔷薇院长带着那十二名莫妮卡学院的人在学院里参观。
我每天必做的清扫落叶的工作也在此时进行,扛着那把大扫把扫着地上永远扫不完的落叶。
“尽灭!”
突然蹦出的一声大喊吓了我一跳,回神后我发现地上的落叶都不见了。
一抬头我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近在咫尺,吓得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那男生有着一头利落的棕色头发,嘴角微扬挂着笑,眼中有一丝邪气。
“尼克,收敛点。”
尼克?
“嗨,我叫尼克?以撒?格朗瓦尔,你叫什么?”叫尼克的男生向我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等等!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有一长串名字的家伙?阮悦祺警告我不要靠近他,看这样子的确不能太靠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逃!
我扛起扫把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是莫妮卡学院最优秀的学员,擅长多种魔法。”那个叫尼克的家伙“吧嗒吧嗒”地跟着我。
烦死了,再跟过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你在听吗?”
我突然被他一把拽住,惊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狠狠地瞪着他拽着我胳膊的手,但他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
“撒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什么名字和他有关系吗?有吗?有吗?明显没有吧。
“我叫撒旦,你满意了吗?赶紧放开!”
尼克放开我的胳膊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趣呢,哈哈哈……”
真希望现在有一只苍蝇飞进他的嘴巴里呛死这个家伙。
“很高兴认识你,撒旦小姐。”
懒得理他,这人绝对有病。追问我名字的这种搭讪方式未免太老套了。
“你干吗毁灭了那些落叶?”我不满地喊了一句。
尼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嗯?你不是在清扫吗?我只是帮你一下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我扛着扫把又走了回来,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你不知道落叶也是有生命的吗?”
“生命?哈哈哈……”尼克放肆地笑了起来,在我听来这笑声十分刺耳,“落叶是已经失去生命的东西,哪来的生命。一旦它们离开了树,就谈不上什么生命了。”
我微眯双眼,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我不和不珍惜生命的人说话!”说完长发一甩,掉头就走,可刚走一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叫尼克的家伙,“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朋友?
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是有所企图吧。
“免了,我不和陌生人交朋友。”
“别这么冷漠嘛,怎么说现在也是索非亚学院和莫妮卡学院的交流会,身为两校的学员,我们应该互相交个朋友呀。”
说得倒好听,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可没一句能让人相信。
“没兴趣。”
“你可真是有趣,看着我的脸居然不害羞,也不会露出那种花痴的表情。真是不容易,是罕见的类型。”尼克扬起邪魅的笑容看着我。
他一定认为自己这样的笑容很迷人吧,只可惜,我不买账。
我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用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首先,我没必要看着你的脸害羞、花痴。其次,你自恋也该有个度吧,真以为全世界就你最帅?最后,比你帅的、好看的,我随便就能拉来两个。”
比脸比身材比气质比人品,他完全不如阮悦祺,更别说被我个人封为“索非亚学院第一帅哥”的赫尔墨斯了。这个人肯定是没见过美少年才会那么自恋的。
“是吗?”
“是的,没错。放手!”
尼克没动,明显是不准备放手。
就在我欲伸手拍开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爪子”时,另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尼克的“爪子”从我的手腕上移开了。
我定睛一看,蓝发蓝眸,只属于一个人。
克洛德·兰斯挡在我身前,蓝眸警惕地看着尼克。后者保持着微笑,但眼中的那股邪气并未消减。
克洛德·兰斯伸手握住尼克的手:“很高兴见到莫妮卡学院最优秀的学员,你好,我叫克洛德·兰斯。”
尼克微微一愣,继而莞尔一笑:“原来是索非亚学院的克洛德·兰斯,久仰大名,今天看来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彼此彼此。”
我看着克洛德·兰斯和尼克两人,总觉得他们两人的眼神都带着复杂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我们继续参观吧,尼克同学,以后你有很多机会和克洛德·兰斯见面。”
“好的,蔷薇院长。”
蔷薇院长带着众人继续参观,尼克临走前还不忘冲我微笑。
克洛德·兰斯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叫尼克的人,当然我也不喜欢那家伙。但是,从尼克和克洛德·兰斯刚才的对峙来看,这两人不止是不喜欢对方,更多的是种敌视,像是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