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我怎么能怪你呢
很快,克洛德·兰斯回来了,手里拿着面包和饮料。看见桌上的蛋糕后,他问:“谁来过了?”
“是赫尔墨斯。”
克洛德·兰斯把东西搁在桌子上,伸手抹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这个是……”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克洛德·兰斯,随后低下头继续奋战。
桌子上摆满了书,我一一翻看。就在我合上最后一本书,无奈地叹气时,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我转身环视了一下却没有人,收回视线的同时,不经意地瞥见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我起身走近,欲将书放回书架上,却被封面上的字所吸引,灰蒙蒙的封面上写着:迷之树。
出于好奇,我拿着书回到位子上慢慢翻看着。
很奇特的书,当我的手触及纸张时,字就清晰地显现出来。我细细地读着,其中记载着“生命之树”的传说,还有那些传说中曾经见过“生命之树”的人的述说。
在翻查过那些口述者的资料后,我惊愕地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而这个共同之处令我不寒而栗。
我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书,思绪万千。
最终,我将所有的书都放回书架上,只带走了那本《迷之树》。
“克洛德·兰斯,你看!”我疾步走向克洛德·兰斯,把书放在他的面前,“这本书介绍了‘生命之树’,而且很详细,最关键的是……你看这里!”
克洛德·兰斯看着书,神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书上记载的东西不寻常:“这里说,‘心中有着信念,在走到生命的终结之时,就会看见传说中的生命之树’。”
“所以……”我想我懂了。
“不!这一定不是唯一的办法,会有其他办法的。”克洛德·兰斯合上书,十分严肃地看着我,“我们继续找吧。”
看着克洛德·兰斯更加努力、拼命的样子,我想其实他和我一样很清楚,这很可能就是唯一的办法。我抱着要救活阮悦祺的信念去寻找“生命之树”,当我快死的时候就能看见那棵传说中的树了。
我悄然走出图书馆,抬头看天,今夜的天空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夜凉如水,微风徐徐,吹拂着我的发丝,同时扰乱了我的心绪。
不经意间,我发现对面的楼顶上好像站着一个人,眨眼间,那身影已然不见。
“你在看什么?”
是我的幻觉吧,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站在楼顶上呢?不,应该说即便是白天,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站在楼顶上吧。
“没什么……”回到图书馆坐下,我看着克洛德·兰斯认真的模样,猛然发现他的双眼有了奇怪的变化,“克洛德·兰斯,你的……”
克洛德·兰斯愣了几秒,迅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他把类似眼药水的东西滴在眼睛里,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眼又恢复了蓝色。
好神奇啊!
“你滴的药水会让你的眼眸变色吗?”
克洛德·兰斯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着我,说:“既然你发现了,那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我的眼眸原本是琥珀色的,为了掩饰,我特意让魔法药剂老师替我配了这种药水。”
“琥珀色有什么不好的吗?”
克洛德·兰斯不回答,低下头继续看书。
“是……和阮悦祺有关吧……”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从他的神情中,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去寻找“生命之树”的果实救活阮悦祺。当我将我的想法告诉克洛德·兰斯的时候,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你帮不帮我?”我定定地看着他问。
克洛德·兰斯回过神,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我,眼神带着疑惑:“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神情坚定得不容置疑。
克洛德·兰斯低头想着,片刻后抬起头,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临行前,我决定去看阮悦祺。经过克洛德·兰斯的安排,我顺利地进入了放置阮悦祺的地方。他安详地躺在一张**,四周有一层薄薄的气体围绕着。
我快步走近,看着被蓝色气体包裹的阮悦祺,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伸出手指穿过气体轻抚他的短发、眼睛、鼻梁和双唇。
没有人知道阮悦祺是怎么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对他下的“冥斯契约”,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生命之树”的果实。
“小草,你只有两天的时间,我会守护你,确保你的肉身不被人破坏,所以,你安心地去吧。”
我闻言点头。
克洛德·兰斯下了死咒后,立刻扶住我的肉身,然后放在与阮悦祺相邻的**。我的灵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以为成功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着我,瞬间,我又醒了过来。
商量之后,我决定不借助魔法,因为我的身体似乎对魔法很抗拒,于是我们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迫使我的灵魂与肉身分离。
我的灵魂离开肉身后,飘**在半空中,克洛德·兰斯用魔法气场护住我的肉身以防出现腐化或其他现象。我最后看了双眼紧闭的阮悦祺一眼,继而飞走了。
根据书中的记载,那些见过“生命之树”的人都曾一度接近死亡,然后,当他们游走到学院的尽头时,就会发现一扇平时看不见的大门,那里就有“生命之树”。
如愿来到了“生命之树”前,我却惊愕地发现,这棵树并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金光闪烁,反而死气沉沉的,而那颗传说中的“生命果实”没有踪迹。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东西靠近,转身一看,竟是一只巨兽,吓得我愣在原地。
巨兽冲我进攻,幸好我是灵魂可以自由飞翔逃避攻击。经过一番纠缠,巨兽似乎累了,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我。这时,我发现巨兽的背上插着一把红色的剑。
趁巨兽一个不留神,我落在它的背上,在巨兽的拼命挣扎中拔出了那把剑。剑应声落地,光芒四射,我定睛一看,眼前的巨兽竟然变成了人。
“谢谢你,这位同学。”
“你是……”
“我是这棵‘生命之树’的守护神。”白色长发的少年这么说。
“那棵树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看了一眼那已经枯死的“生命之树”,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无助。
白发少年十分愧疚且无奈地说:“在很早之前,就有人偷走了‘生命果实’,并且用那把剑将我变为了巨兽,而我因为怕受到惩罚而隐瞒了这件事。”
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的我,蹲在地上,抱着头欲哭无泪,只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那阮悦祺岂不是没救了,我不是白来了吗?”
“这位同学,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于是,我将阮悦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少年,随后少年掏出一片叶子递给我,说:“这是我拼死保护下的最后一片有生命的‘生命之树’叶子,虽然没有果实那样的能量,但是也有救命的功效。”
我惊喜地接过叶子,说:“太好了!阮悦祺有救了!”
少年微笑着看着我,身体逐渐化为点点璀璨的星光。
“你,你怎么了?”我惊讶地大喊。
“我是以‘生命之树’的叶子为生的守护神兽,现在,我把我的心脏给了你,也算是为我的失职赎罪了。”少年笑着,身影越来越淡几乎成了透明的,“善良的姑娘,我相信你的朋友会没事的,回去救他吧……”
说完,那些星光飘落,并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迷了我的眼。
“谢谢你……”
我拿着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的叶子,目送他离开,同时感觉被强大的气场吸引着,我想一定是赫尔墨斯开始召唤我回去了。
“欢迎回来……”赫尔墨斯冲着我笑了笑,“你们两个可真是胡来,如果不是我在,你恐怕真的上天堂了。”
“对不起啦……”我愧疚地说。
赫尔墨斯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没关系,回来就好,东西拿到了吗?”
“拿是拿到了,不过是……叶子。”我从怀里掏出叶子交给赫尔墨斯,克洛德·兰斯和他都显得有些惊愕,“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树已经枯萎了,这片叶子是守护树的神兽送我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麻烦了……”赫尔墨斯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叶子,“算了,现在还是先救悦吧。”
赫尔墨斯将叶子碾碎后,放入了阮悦祺的口中。
在我们的期盼下,没多久,阮悦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迷茫地看着四周,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克洛德·兰斯将事情从头到尾地告知了阮悦祺,他惊愕地看着一旁的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蔷薇院长就走了进来。见阮悦祺醒了过来,她并没有太惊愕,而是告知我们,索非亚学院的花草在刚才瞬间枯死,并且整座学院陷入了黑夜之中。
“难道那本书上所写的生命的尽头不仅仅是指一个人,而是指……整个索非亚学院?”克洛德·兰斯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严肃地说。
“不仅仅是这里,刚才莫妮卡学院、格兰特学院等纷纷传信过来,情况和我们这边一样。也就是说,整个魔法界都陷入了黑夜中,不,是黑暗中。”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见过——“最后的星火熄灭,一切被黑暗笼罩,无尽的惶恐将所有的一切推向灭亡……”
“这个是……”
“院长,那棵‘生命之树’已经枯萎了,神兽把最后的叶子给了我,我用它救了阮悦祺。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蔷薇院长听了后先是惊愕,转而陷入沉思,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片叶子是‘生命之树’唯一的希望,现在叶子没有了,‘生命之树’彻底枯萎了,整个魔法界也……”
我愣愣地往后退了几步,微张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最后见过树的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原本只是一心要救阮悦祺而已,现在却成了毁灭魔法界的凶手……“院长,那现在怎么办?学院会怎样?小草会怎样?”阮悦祺紧张地问。
蔷薇院长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回应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我们去找那个守护者,让他来证明小草是无辜的。”
“他已经消失了,在把叶子给我之后就消失了,那片叶子是他的心脏……”
就在此时,莫妮卡学院的导师闯入,玫瑰主任想拦都拦不住。在一片质问声中,蔷薇院长并没有将我的事如实相告,只是将他们带往自己的办公室商讨。
临走前,蔷薇院长看了我一眼,神情充满怜惜。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风声,让莫妮卡学院的人得知我曾到过“生命之树”那里,为此,一场声讨我的运动开始了。
毁了“生命之树”,就算是死,也无法抵消罪恶。所以,所有人都将矛头直指我。蔷薇院长虽然一直坚称我是无辜的,但是一张嘴又怎么敌得过悠悠众口。
而另一边,在阮悦祺等人的保护下,我暂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些魔法者还是时不时地会来闹一下,明着来的不少,偷袭的更是不少,似乎已经全部认定我就是罪魁祸首。
“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阮悦祺轻轻地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现在我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树没了,大家都会死吗?”我忍不住问。
阮悦祺并没有回答,看了我一眼,伸手轻抚了一下我的长发。
“不会的,相信我,整个魔法界只会陷入黑暗与恐慌中。但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不懂为什么阮悦祺到了现在还能如此坚信,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安慰我而已。
“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救你……”
“傻瓜……”阮悦祺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你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我又怎么能怪你呢。”
话虽如此,但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次我真的是太冲动了。
“‘生命之树’枯萎,索非亚涅槃……”克洛德·兰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缓缓向我们走来,“这本书上是这么说的。”他扬了扬手中的书,丢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被着重标记的话,的确是这么说的没错。
“涅槃的意思是还有救吗?”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这是“到了尽头又寻找到重生之路”的意思。
克洛德·兰斯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是很清楚这话的意思:“前半句很容易理解,后半句就不清楚了。这个‘索非亚’指的是学院还是索非亚,并没有说明。而且,如何涅槃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拯救这一切?”
阮悦祺两手一摊表示无奈,克洛德·兰斯也摇了摇头。
此时,大量的人蜂拥到了我的宿舍外,声讨声不绝于耳。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定面对一切。
“我出去见他们吧,不然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要,你这么出去会很危险的。”阮悦祺拉住我不肯放手,神情中除了担心还有害怕,“我不希望你有事。”
真是笨蛋,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一只手伸来拉开了阮悦祺拽着我的手,是克洛德·兰斯。
“让她去吧。”他这么说。
阮悦祺和克洛德·兰斯四目相对,我很害怕他们会在这种时候打起来。然而,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阮悦祺只是甩开了克洛德·兰斯的手,拉起我说:“要去一起去,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三人开门面对外面成百上千的人,蔷薇院长站在最前面,双手置于腹前,一脸正色地看着我。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薄雪草同学,由于你的行为导致魔法界陷入恐慌之中,所以,我蔷薇,代表整个索非亚学院以及魔法界判处你……死刑,明日执行!”
蔷薇院长宣布的事令我们三人诧异万分。阮悦祺第一个表示反对,他要抗议却被无情地驳回了。
“不能杀了小草!绝对不可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请判处我死刑吧!由我来承担!”阮悦祺嘶吼着,激动地要冲向蔷薇院长,院长轻挥手中的魔法棒将他震出几米远。
“阮悦祺——”我哀伤地看着他,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我猛地察觉到异常的气息,心头一颤。这熟悉而强大的气息,这种感觉,难道是……远处的阮悦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栗色的短发逐渐被白色的长发所取代,额前的白色刘海随着突然刮起的狂风飘动,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现在的他神情一定非常可怕,就如同之前那几次一样,瞬间的变化,强大的气场,冷漠的眼神,周身围绕着黑气。
“全部后退!不要靠近!”蔷薇院长和玫瑰主任同时下令,那些闹事的人纷纷退去。
蔷薇院长、玫瑰主任两人试图用攻击魔法阻止阮悦祺,但不论是风火雷电还是其他,都无法伤他分毫。
阮悦祺紫色的眼眸这次不再空洞,里面黑影幢幢,他走过的地方不论树木还是其他东西都会一一不见踪影。
“怎么办?要怎么阻止他?”玫瑰主任有些惊慌失措,恐怕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吧。
“我去吧……”克洛德·兰斯上前一步就要走过去,我及时拦住了他。
“不行,这次不同,就算你是特别的,也不能过去。”
我将克洛德·兰斯拉了回来,上前一步走在最前面看着阮悦祺,清了一下嗓子开口清唱:“风攫取灵魂,人掠夺心灵……大地哟……风雨哟……天哟……光哟……请将所有停在这里……请将所有停在这里……在这里活着……”
在歌声的影响下,阮悦祺的脚步放慢了,这歌声真的能够感染到他。
“灵魂哟……心哟……爱哟……思念哟……回到这里……停留于此处……风攫取灵魂……人掠夺心灵……尽管如此……停留于此处……继续歌唱着……请送达我的歌……请收到我的歌……”
赫尔墨斯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同唱了起来。
渐渐地,阮悦祺身上的黑气散去,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紫色双眸中的腥红已经悄然消散。当他身上的黑气全部消失,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后,克洛德·兰斯飞身过去扶住了即将倒下的他。
赫尔墨斯赶过去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体力消耗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第二天就是我被处决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我显得相当平静。阮悦祺和赫尔墨斯也相当冷静,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一夜之间突然从激动变成了接受事实的平静。
我们三个人平静地坐在一起吃着阮悦祺亲手做的蛋糕。
“嗯,真好吃。你还是有做甜点的天赋的。”
“真的吗?嘻嘻,太好了,我还在跟大厨学做别的,以后做给你吃。”
这句话无形中刺痛了我,放下叉子咀嚼着嘴里的蛋糕,我瞬间感觉不到那股甜味了。
“没关系的,小草,相信我,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阮悦祺眼中的坚定似乎预示着什么。
我转而看了一旁的赫尔墨斯一眼,他只是耸肩轻声笑了一下,如此云淡风轻的反应更让我觉得疑惑。
不久之后,我被送上了行刑台,与台下的阮悦祺四目相接,我突然笑了,而他也笑了,他笑得那样轻柔、温和,似乎两人都无畏生死。
蔷薇院长亲自行刑。她轻轻抬起我的下颚,温柔地看着我,最后一笑。随着死咒响起,我骤然倒地,只是思维还没有停止。
不等有人反应过来,阮悦祺飞身冲上前抱起我就走,然后进入了一间房子里。他将我轻轻地平放在**,眼中满是温柔,指尖触碰到我的脸,莞尔一笑,一记轻吻落在我微凉的唇上。
然后,阮悦祺看着完全清醒过来的我轻声笑道:“欢迎回来。”
赫尔墨斯和克洛德·兰斯见我醒来,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但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不速之客就来了。
索非亚带着一行人闯入,尼克也在其中。
面对“起死回生”的我,索非亚嘴角扬起危险的笑。
“你果然没死!来人,带走!”
见那些人要靠近,克洛德·兰斯突然挺身挡在我身前,霎时水龙环绕。
见状,那些欲上前的人不敢动手了,互相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了。
索非亚忿忿地冲克洛德·兰斯大喊着,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克洛德·兰斯微微犹豫了一下,这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幸好还有阮悦祺在,并没让那些人得逞。但阮悦祺毕竟是治愈系学员,对战之事他并不拿手。
幸好蔷薇院长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蔷薇院长说,索非亚学院有特殊规定,若被处死的人“死而复生”,那么就代表那人受到了上天的原谅从而不得再行处罚,如此终于把那些闹事的人赶走了。
最后,蔷薇院长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虽然我是无魔法系的学生,但是由于我经历了两次死咒都没有事,所以那些学生对我心存恐惧,并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整个魔法界都陷入了黑暗中。每当夜晚之时,我总能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在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这手链不简单。
“你看,这手链又在发光了,真奇怪。”我指着手腕上的链子对阮悦祺说。
他看了看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反而是一旁的赫尔墨斯显得很感兴趣,抓起我的手看了看。
“真漂亮。悦,你是在哪里得到这条手链的?”
“我捡到的,在我房间门口捡到的。”阮悦祺想了想又说,“我觉得男孩子戴着奇怪,就送给小草了。”
“呃,你不知道寻找失主吗?”我算是服了他了。
阮悦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好久,还拿着去问了好多女生,都没人知道,所以……”
“那你干吗跟我说这条手链有神奇的魔法?”
听到这里,阮悦祺忍不住笑了,脱口而出:“因为我怕你不肯收,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让你收下。”
最终,这场你问我答的对话并没有让我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这条手链也成了一个大谜团。我们找到蔷薇院长欲询问有关手链的事,却只得到一句“想知道,自己去找答案吧”。
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手链不寻常,似乎自从戴上它之后,奇怪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了。深感不祥的我决定将手链扔掉,但是无论我把手链扔在哪里,低头再看时手链都会回到我的手腕上,三番五次之后,我也不敢再扔了。
“这手链一定不寻常。”阮悦祺盯着手链,双眼微眯,似乎想发觉其中的奥妙。
“我看,我们还是去图书馆查资料,也许会得到启示。”
我、阮悦祺、赫尔墨斯还有克洛德·兰斯一起去了图书馆,似乎从阮悦祺复活后,克洛德·兰斯几乎一直跟着我们,寸步不离。
上次也是在图书馆熬夜才找到了有关“生命之树”的资料,这次为了手腕上这条奇特的链子,恐怕我们又要在图书馆熬夜了。
由于魔法界陷入了黑暗之中,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所以我们四个人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地翻看着那些书,希望能从中找到有用的资料。
饿了,阮悦祺会递上食物;渴了,阮悦祺会递上水;累了,阮悦祺会充当靠枕。
“啊!有了!”
一声尖叫将我从睡梦中惊醒。阮悦祺责怪地看了赫尔墨斯一眼,后者一脸歉意地笑了笑。
“这里写了……第三代的索非亚曾经捡到一颗晶莹的宝石,敏锐地感觉到宝石蕴藏着某种魔力,所以将它制成了一条手链。但在她去世后,手链就不知所终了。”
我不解地看了阮悦祺一眼:“不知所终?是被偷走了?还是消失了?”
当然没人会知道,因为这是距今几百年的事。
赫尔墨斯继续翻看着书本,可是后面并没有提到任何与手链有关的事了,就只有这么一句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有索非亚三世的相片吗?”聪明如克洛德·兰斯,一语惊醒梦中人,四个人开始分头翻找所有和索非亚三世有关的书,捧着一摞摞的书到桌前坐下,不停地翻找着。
终于,我在一本书中找到了一张索非亚三世佩戴手链的相片,虽然相片有些旧,但在四人仔细地比较后,最终肯定我手腕上的这条手链就是当年索非亚三世所佩戴的。
消失几百年的手链突然出现了,这是巧合吗?
四个人迷茫地看着彼此。
抱着那本记载了手链信息的书和那本有索非亚三世相片的书,我们四人前往院长办公室,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我们欲走之际,正巧遇上了玫瑰主任。
“主任,院长呢?”克洛德·兰斯很有礼貌地问。
“蔷薇院长被魔法理事会的人带走了。由于魔法理事会对蔷薇院长对你行刑的事存在疑问,所以特意派人来将她带去询问。”
我们几个人飞速赶往校门口,幸好蔷薇院长还在。当我们想靠近时,却被人阻止了。此时注意到我们的到来,蔷薇院长缓步走近。她看了一眼我抱着的两本书,欣慰地一笑。
“看来,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迷惘地看着蔷薇院长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
“院长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阮悦祺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四目相对后,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