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就是喜欢
01
记者会的事情果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祝福的有，骂我的也有，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再上网看消息了。
倒是老妈他们很开心，最开心的莫过于秦心了，她每天都缠着我求我透露我和车卓熙的约会地址，声称自己只是想远远地看一下偶像约会时的样子。
为了躲过秦心那个丫头，我没课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看书。
这天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接到了秦心的电话，电话里她的语气很焦急：“小爱，你快回教室一趟，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我刚想问什么事，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只好急急忙忙朝教室方向跑去，没跑两步就在走廊的拐角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姜心雨，听说她又在全国的跆拳道比赛中夺了冠军。
姜心雨看到我后，顺势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就知道，遇到她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在我停下脚步之后，姜心雨笑着望着我：“这不是柯小爱吗？你这是去哪里啊？”
因为秦心的电话现在我不想理她，只想快点回教室找秦心，就往旁边移了下，想绕开她。
姜心雨看着我往左走，她也往那个方向走。
看来，她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呀，我以为这是谁呢？”在我和姜心雨僵持的时候，她的那些朋友们嬉笑着走了过来，在看到我时，其中一个瞬间变了脸色，“这不是柯小爱吗？真不知道卓熙哥哥怎么看上你的？”
“就是。”另一个附和着。
我压根不想理她们，每次在学校遇见都要为难我，似乎已经成了她们的乐趣了。
“看看她现在的态度，不就是卓熙哥哥当着媒体面表白了吗？上了几次报纸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柯小爱？”见我不说话，她们便抬高了声音继续说道。
“姜心雨。”我直接越过她们，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姜心雨，“你们烦不烦？不就是我以前误伤过你们的朋友吗？我那个时候已经向你们道过歉了，该做的我也都已经做了，你们用得着每次见到我都这么针对我吗？”
姜心雨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瞪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为难你就是为了那点破事？”
啊？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我在脑海里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可是，不对啊，除了那件事情，在此之前我没有惹过她呀。
“不是为了那件事还能是为了什么啊？”我忍不住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些人，“最初她们不都是跟着你为难我的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随意为难别人的人？”姜心雨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柯小爱，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最初注意到你的确是因为你和我朋友的摩擦。”姜心雨大概看懂了我眼里的好奇，然后开口说道，“但是，那次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不，不会吧？
“我们之前还见过？”我边说边在脑海里搜索和她相关的事情，却死活没有想到。
“见过。”姜心雨望了望我又低头望着脚尖，“在之前的跆拳道馆。”
跆拳道馆？
啊？不，不会吧？那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那离现在也太远了吧！
“不是现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很小。”姜心雨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随即解释道，“我是作为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和你进行切磋的。”
啊，她这么一说，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了。
“你输了。”姜心雨笑了笑，“本来我因为自己赢了这件事很开心，可是没多久我就发现你是故意输给我的。”
呃……
这下，我真的想起来！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故意输给我？”姜心雨抬头望着我，“从那之后我就更加好强了，什么事情都得做到第一。你故意输给我，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宁愿你赢我。”
呃，这个嘛……
那时我才十一二岁吧，跆拳道馆的老师说会让我们和别馆的人进行切磋。
那个时候的我哪里想到什么输赢，因为老妈答应了晚上会做我爱吃的红烧排骨，所以我一心想要回家。本来想快点打完早点回家吃饭呢，可是和我对打的女孩子很是难缠，为了能早点吃到饭，我就故意输了。
对我来说，输赢无所谓，我学跆拳道是为了保护柯新。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姜心雨望着我很是不解。
我……
我……
我难道要告诉她是为了早点回家吃饭吗？
“啊，你就因为这个为难我？”这下换我不解了，她为难我就是因为当初我故意输给了她？
“是。”姜心雨点点头，“所以每次为难你的时候，我都希望你能站出来和我好好打一场，可是，你每次都没有。”
呃……
干吗这么麻烦，你还不如直接对我说想和我切磋一下呢。
“你故意输给我这件事情，困扰了我很多年，我不想再在切磋的时候看你故意输。”姜心雨大概猜透了我心里所想的，她继续说着，“所以，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为难你，你总有一天会反抗的，那个时候就不会让我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柯小爱，我还是没能明白，你是真的不在乎输赢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呃……
如果现在告诉她，我当初故意输的原因，她……她会怎么想。
“那个啊……”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好了，“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快点回家吃饭……”
我越说声音越小，姜心雨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想她也没想到吧，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原因，竟这么荒唐！
“你知道不知道？”姜心雨僵硬了半晌，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她突然向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领，“就因为你无意间的举动，这么多年来我都被那种挫败感紧紧包围着，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柯小爱！”
……
我……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这件事是因为你开始的，所以应该由你来承受。”姜心雨越说越激动，她手上加重了力气。
我只觉得衣领一紧，脖子立刻被勒得不能呼吸了。
救……救命……
柯新长大之后我就很少再去练习跆拳道了，所以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姜心雨的对手。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怒吼声。
下一秒，紧紧拽着我衣领的手立刻松了，失去了依靠，我整个身体立刻软绵绵地往后倒去……
身体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头顶传来车卓熙小心翼翼的声音：“小短腿，你没事吧？”
我咳嗽着，好半晌才抬头看向他，点点头表示没事。
车卓熙把我搂在怀里，抬头瞪了一眼姜心雨。
“是柯小爱的错……”姜心雨身后的人群里，有人低声把之前我和姜心雨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车卓熙听。
车卓熙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的双唇微微抿起，等那个人说完，他才开口：“这一切的开始不是柯小爱，而是你自己。”
他在确定我没事之后回头望着姜心雨：“是你自己的争强好胜害自己被困，害自己被挫败感折磨，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柯小爱，你依旧会因为其他事情挫败而受折磨。这是你自己的原因，不要把错都归结在他人身上。”
姜心雨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双拳握得死紧……
就在我以为她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揍我和车卓熙的时候，她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放松下来。
她轻笑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车卓熙没有回答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揽着我肩膀准备离开，在走到姜心雨身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我当初学跆拳道只是为了保护我弟弟不被人欺负，所以才觉得输赢无所谓。我不知道你对输赢那么在意，很抱歉。”
姜心雨转头看了看我，最后别过了头。
车卓熙轻哼一声，冷声补充道：“记得我上次警告过你们的事情吗？柯小爱是我喜欢的人，谁再敢欺负柯小爱，就别怪我不客气！”
车卓熙语气里带着几分肃杀的味道，旁边围观的女生们都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一脸的害怕。
我拉了拉车卓熙的手，轻声道：“算了，车卓熙！这个事情我也有不对……”
车卓熙没有回答，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声，但是看他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经妥协了！
我更加往他怀中缩了缩，嘴角轻轻往上翘了起来。
直到我和车卓熙走出好久，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姜心雨的声音：“柯小爱，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02
车卓熙再三确定我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我这才想起来秦心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事要找我。
我刚准备跟车卓熙说我要回教室，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是秦心。
她等了我这么久，肯定很着急吧。
我刚想开口道歉，就听到电话那端秦心兴奋的声音：“呀，小爱，我找到了！”
什么？什么找到了？
“刚才我怎么也找不到偶像的签名海报了！想让你回来帮我再去要一张呢，现在才想起来被班里的同学借去看了……哈哈哈，我的签名海报！”
啊？
什，什么呀！
她刚才那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居然就是为了一张签名海报！
这个家伙真是的！
车卓熙看着我挂了电话耸耸肩膀：“走吧，一起去吃个饭，算是给你压压惊。”
车卓熙走了两步发现我还站在原地就回头望着我：“到吃饭的时间了，你不饿？”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饿了。
车卓熙带着我去了学校餐厅，这个时候餐厅里正是人多的时候。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我刚想挣脱，就看到餐厅里齐刷刷看向我和车卓熙的目光……
呃……
被这么多人看着，我连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
车卓熙不由分说拉着我在窗户边坐下来：“小短腿，你要吃点什么？”
“红烧排骨。”提到红烧排骨我就差流口水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是经常吃这个吗？”
是啊是啊，我点点头。
可是因为太好吃了，怎么都吃不腻啊！
车卓熙居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顺从地站起身对我说：“我去买，你坐在这里等我。”
只顾想着红烧排骨美味的我，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直到学校餐厅炸开了锅我才反应过来。
“呀，卓熙哥哥竟然去给那个丫头买饭！”
“那个丫头太过分了！竟然坐在那里等！”
“卓熙哥哥……好帅……”
啊！
我……
我竟然忘记了，学校里的女生大部分都是车卓熙的粉丝啊。
我竟然让他去买饭！
车卓熙！等等我，买饭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
等我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车卓熙已经端着盘子走过来了。
他看着迫不及待的我，微微一笑：“小短腿，饿了吧？看到好吃的这么激动？”
嗯，是饿了！在红烧排骨的诱人的香味中，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跑过来找车卓熙的原因。
重新在窗户边坐好之后，车卓熙夹了好多菜放在我碗里：“你多吃点。”
我抬头望他，他正在低着头给我夹菜，眼眸微垂，根本没注意到我。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车卓熙好温柔哦？
我……
他夹了自己碗里的肉用筷子伸到我嘴边：“嗯，要吃吗？”
我点点头张开了嘴。
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如果……
如果车卓熙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呀！卓熙哥哥……竟然喂她吃饭！”
“卓熙哥哥……”
在周围嘈杂的声音里我才回过神，眼前这个人可是超级偶像，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
可是……
可是，怎么办？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周围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车卓熙的注意，他低着头吃了几口菜。
“小短腿，我吃好了。”车卓熙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了，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
“啊，你吃好了就先回教室嘛。”我的眼神就没有从桌面上离开过，他最近好像胃口不怎么好，每次只吃一点就不再动筷子了。
可是我得把买的饭菜吃完啊，要不然多浪费。
“作为你的男朋友，等你是应该的。”车卓熙说完看了我一眼。
他每天都这样等我，我心里其实也很不安的。我想了想，把前天在药店买的健胃消食片掏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给你买的，据说吃这个有用。”我指了指健胃消食片，又指了指他的那份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小短腿，你送我这个干吗？”车卓熙盯着健胃消食片的盒子看了好久，抬起头一脸的疑惑。
“你不是最近消化不好？”
“笨。”
车卓熙白了我一眼。
啊，难道不是吗？
那我收回去好了，这样想着我伸出了手。
我手刚刚摸到盒子，药就被车卓熙拿走了。
他这是……
“我吃得少只是因为公司要求艺人控制体重，至于这个……我等下出去把它扔了。”
车卓熙面无表情地把健胃消食片装进了口袋里。
“你不吃，给我，我……我吃。”我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口袋，扔掉了多浪费呀。
“你胃口都这么好了，再吃这个，你是不是准备以后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啊。”车卓熙斜睨了我一眼。
我……
我其实很想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我默默地垂下头，继续吃饭。
终于等到我吃完了，车卓熙和我一前一后地走出餐厅。餐厅附近有个垃圾桶，我扯了扯车卓熙的衣服：“不是要扔吗？”
其实我心里是算计好了的，等他走了之后，我就去把它捡回来，哼，反正外面有包装的。
哪知道车卓熙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等下再扔”扬长而去。
他肯定是故意的，哼！
肯定是知道我会捡回去！
这人也真是的，自己不吃就不吃嘛，干吗非得扔掉。
和车卓熙分开之后，我收到了秦心的短信，她说她的书落在实验楼了，让我帮忙去拿一下，邓迪在学校门口等她，她要先走了。
03
去实验楼的时候刚好经过安圣元学长的画室，我决定去画室找安圣元学长。
自从那天从游乐场被车卓熙带走之后，我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这段时间忙着记者招待会的事情，更是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知道他和刘美娜发展得怎么样了。
画室的门关着，我敲了敲却没有人回应。
啊？安圣元学长不在吗？
我又敲了下，依旧没有人回应。
我刚准备走就发现原来门没锁，只是轻轻关着，还留了一条缝。
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画室里果然没有人。
嗯，如果门没有锁的话，他应该没有去太远的地方，我还是等等好了。
因为太过无聊，就在安圣元学长的画室里转悠了起来……
听说学长的很多作品都获过奖呢，我虽然不太懂画，但也看得出他的画画得很好就是了……
啊？
这是那天看到的那幅人物画？
安圣元学长不是说画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虽然知道这样偷看人家的画有点不对，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一点点移了过去。
咦？
不，不对。
这画上的人……
扎起来的马尾、双眼皮、小嘴唇……
等等，这个人不……不就是我吗？
怎么回事？安圣元学长画板上画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那……他说的喜欢的人……
啊——
“你来了？”我刚想从画室出去，就看到安圣元学长出现在门口。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安圣元学长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话说清楚：“我，我要去实验楼，路过……路过想要来看下……你。”
安圣元学长的目光从我身上落到了画板上。
“你看到那幅画了？”安圣元朝我走过来，“你也知道了，那幅画是画给我……”
“啊，学长，我……我还有点事，我想要先……先离开下。”我慌忙打断安圣元的话朝门外走去。
“柯小爱。”在我走到门口时，安圣元追了上来，他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你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话。那次帮你解围之后和你成了朋友，我为此开心了好几天。对我来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你为了躲避车卓熙的粉丝，而躲到画室的那段时光……好多次我都想开口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后来，网上看到你和车卓熙交往，我本来想把这些喜欢压在心底的，可是……可是忍不住抱有期待。”
“你约我去游乐场我很开心，可是在看到刘美娜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撮合我和她。我当时都快难过死了，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呀！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默默地喜欢着你，可是……可是在游乐场看到你和车卓熙，我就发现我做不到……”
安圣元的眼神真的好温柔，我站在他面前，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可是……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听着他这些话，我的心里眼里却全部是车卓熙呢？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他了，对吧！喜欢那个一直喊我“小短腿”的男生。
“对不起，安圣元学长。”我轻轻拨开安圣元学长的手，认真地望着他，“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这样说出来不怎么好，可是……可是学长你在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着的却是别人。”我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学长是个好人，肯定会遇到能陪伴自己的人的，可是很抱歉，那个人不会是我。”
原来，刚才说的那些才是我真正想要说的话。
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车卓熙。
直到我走出画室好久，才听到身后安圣元关闭画室门的声音。
对不起了，学长！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车卓熙了，再也没有办法装下别的人了。
04
因为安圣元学长的表白，我只顾着慌忙逃离忘记去实验楼帮秦心拿书了。
就为这个，秦心死皮赖脸地让我去找车卓熙要张签名弥补。拗不过秦心，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车卓熙要签名。
在听到我的来意之后，车卓熙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拿起随身带的笔在纸上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且还在旁边画了个笑脸：“怎么样？”
我感激地点点头。
好，当然好啊，秦心看到了还不开心死。
车卓熙把签名递到我手里，就在我准备伸手接的时候他却又迅速把签名藏到了身后。
“小短腿，你等下没事吧？”
啊？
虽然不知道车卓熙是何用意，我还是摇了摇头，等下的确没什么事情。
“那陪我去公司。”说完这句车卓熙就把签名塞进了我的手里。
啊？又陪他去公司？
算了，去就去，反正等下我也没事。
我点点头表示好。
把签名拿给秦心之后，秦心抱着大声嚷嚷道：“呀，呀，偶像还专门画了个笑脸给我！小爱！太感谢你了！”
我告诉她我要跟着车卓熙去公司了。
“好哇，好哇，去吧，去吧。”秦心使劲把我往门外面推，还不忘念叨着，“柯小爱，我可是把我偶像交到你手里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呃……
秦心这个家伙真是的，眼里只有偶像没有朋友！
我从教室出来就看到车卓熙站在那里等我，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反射出好看的光。
在看到我时，他咧开嘴笑了，狭长的双眸变得弯弯的，露出八颗小牙齿。
到了公司后，车卓熙告诉我记者发布会之后他的广告在慢慢恢复，以后可能要花点时间在工作上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车卓熙指了指屋子里的杂志和书说道：“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看这个，嗯，我先忙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抽出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这本杂志封面好像见秦心看过，是上周车卓熙参加访谈的那期。听秦心说，在访谈中车卓熙还说起了自己的爱情观。
我抬头望过去，车卓熙正在低着头写着什么。
他额前的刘海儿调皮地微微翘起，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车卓熙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了。
那个笑容……要怎么形容呢？
在看到那个笑容的一刻，我只觉得心里顿时有什么地方塌陷了，那最柔软的地方也被融化了。
脑海里浮现出我刚刚才看到的记者提问的环节里最后一个问题。
记者：好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请问车卓熙先生，你觉得什么才是最好的爱情？
车卓熙：嗯，这个嘛。大概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感到很温馨，比如我忙我的，她忙她的，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对方都觉得好安心。
这种安心感……
我想我懂得为什么他会觉得那样的场景才是最好的爱情了！
05
好像有什么东西拂过我的脸，好像有谁在说着什么……
嗯，想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睁开眼睛时，车卓熙正背对着我在翻阅书架上的书。
我低头一看，身上盖着的是他的外套。
我记得自己在看杂志的啊，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扭头看向窗外，天色早已经暗下来了。
这么快就天黑了？
车卓熙好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放下书转过身看着我，在对上我眼睛的刹那，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柔：“你睡醒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吧？”
“嗯，都八点了，我带你去吃点饭然后送你回去吧。”
他放下书朝我走来，这时候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刘美娜出现在门口。
似乎没有料到我也在，刘美娜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显得有些怪怪的。
我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车卓熙：“卓熙哥，我来拿你帮我写的曲子。”
“嗯。”
车卓熙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沓纸准备递给刘美娜。
就在刘美娜要伸手接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信吾老师在吗？”
信吾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哦，我记起来了，他是个很有名的作曲家，车卓熙早期的歌都是他作曲的。
“嗯，在那边和林灿讨论曲子的事情吧，刚过来时我看见他了。”刘美娜回答道。
“嗯，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曲子还有点问题我找下信吾老师。”
车卓熙说完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头发：“小短腿，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看样子是很急的事情，我点点头表示可以。
车卓熙走了之后，刘美娜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我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刘美娜从刚才进来到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就在我想着如何开口时，她却先开口了：“柯小爱，那天我在画室外都听见了。”
什么？
刘美娜当时在画室外面？
不……不会吧！
那安圣元学长的事情……
“嗯，我知道安圣元喜欢的是你。”她微微垂下眼眸，“在听到他表白之后我就离开了，因为……太害怕，太害怕听到你答应的话，毕竟你和卓熙哥只是假扮情侣……”
听刘美娜这样说我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我已经和安圣元学长说清楚了，可是，可是总觉得对刘美娜有点抱歉……
“我……”我支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也不用感到抱歉，这件事和你无关啦。”刘美娜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望着我眼中带着明显的忧伤，语气却是温和的，“喜欢谁这件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好像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安圣元……”
“那个。”我想了想决定和刘美娜说清楚，“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安圣元学长。”
“你有喜欢的人？”刘美娜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我，很快她就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是……是卓熙哥？”
我点点头：“嗯，是的，就像你说的，虽然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但我却真的喜欢上了他。那天我也和安圣元学长说清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
“柯小爱，谢谢你。”刘美娜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说道，“谢谢你和我说清楚，谢谢你……”
呃，这个其实真的不用谢啦。
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嘛。
“那个，安圣元学长那边，抱歉，我没帮上什么忙……”
“没关系啦。”刘美娜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到我的！”
“嗯，肯定会！”看到刘美娜这个样子我也终于放心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车卓熙站在门外神色微妙地看了看我和刘美娜：“你们俩在说什么？”
“啊……那个……”
“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刘美娜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
刘美娜走后，车卓熙走到我身边盯着我脸看了好久好久，然后伸手摸了摸我头发：“小短腿，老实承认，你们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看着车卓熙一脸“你们刚才肯定在说我坏话”的表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车卓熙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走吧，小短腿，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