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Z组成员

Z组内部装修有点后现代风格,分为复式上下两层,其中一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洒落了整个大厅,将房间照射地闪闪发亮。一楼是一排排摆着整整齐齐的办公桌,桌子的颜色在相隔之间都搭配地很好看,这不像是公安局的办公室,倒像是那些外企里白领的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在。一个人留着长发,背对着他们。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在玩手机,另一个人则在练哑铃。这两人饶有兴趣地盯了新来的刘风朔一眼,又低下头去各忙各的。至于那个玩手机的,看样子是在玩最新出的网游。

刘风朔默默地跟着康子文来到其中一张空着的办公桌前。

这以后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了。

看着这张即将属于自己的整洁桌子,刘风朔心情多少激动。他竟然能成为Z组的一员,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呢。他兴奋地在办公桌坐了下来,桌面上十分简洁,除了一部电脑和笔筒,便无其他。他想着以后该怎么装饰一下他的私人地盘。这就像,每个新学期开始,分配到新座位的同学便会着手整理自己的课桌。

“朔仔,我给你介绍一下同事吧。”康子文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随手指着那个玩手机的男人,他长得比较瘦弱,气质就像死宅。

“这位是肖赜。”康子文介绍道。

“你好,我叫肖赜。”肖赜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今年23岁,刚大学毕业。我的爱好是动漫,和游戏。补充一点,我不宅。”

“你好,我叫刘风朔。”

“而这位,叫王大铁。”康子文指向正在练哑铃的肌肉男。对方立即热情地凑上来,紧紧握住刘风朔的手:“你好,新同事。我叫王大铁。”

“哦哦!你好。嗯……”

刘风朔刚握手,脸色就微变。这王大铁的力量也太足了,感觉能把他的手骨给捏碎啊。

“得了。大铁。你想废了人家的手吗?”

幸好康子文出来解围,一拍拍开王大铁强壮的手臂。王大铁也意识到失态,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两个。”康子文拍了拍刘风朔的肩膀说道:“这位是刘风朔,你们叫他朔仔就行。”

刘风朔忙不迭地纠正道:“你们叫我小刘就行。”

“啊!朔仔你好。”

“朔仔,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这两个人,也是故意的吗……

总之,肖赜和王大铁按捺不住内心的热情,感叹道:“哇!想起来,Z组好久都没来新人了啊。”

“是啊是啊,以后进了Z组我们可都是一家人了。”

刘风朔一听这话,慌忙对着二位点头:“是,以后还请前辈多多关照。”

肖赜和王大铁两人异口同声道:“没问题啊!”

“咦,对了。”康子文的视线忽然转向另一边。在角落一处的办公桌,一个女生正背对着他们照镜子,好像在专心化妆。

“哦。她叫陈若彤。是我们组里的警花。”康子文介绍道。

就在这时,对方就回过头来,露出了她的真面目。那果真是一位美女啊,这姑娘明眸皓齿,如同豆腐般细嫩的皮肤,而且还是鹅蛋脸,脸上一双又大又亮的杏核眼,还有高挺的鼻梁,更重要的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英气,让人觉得不敢轻易靠近。她一边走过来,一边笑吟吟地向刘风朔伸出手:“你好,我叫陈若彤。”

“哦。你好。我叫刘风朔。”看着美女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刘风朔反而显得拘谨,有点不敢握上去。

“对了,师傅,我们组里就这么几个人吗?”

和来之前想象的不一样,Z组看起来颇为冷清。与拥有几十号成员的A组相比,这儿的人数少得可怜。

“是的。我们组里刑事科只有五个人。加上你,刚好六个。”康子文说道,“所谓兵不在多,贵于精嘛。”

这句话,十分有道理呢。

刘风朔想了想,还有一点不解。“大家是怎么进入Z组的呢?”

关于这点嘛,各人的遭遇并不相同。

肖赜读的并非警校,但是他上过一档关于脑力的综艺节目,便被陈程挖来当警察了。也就是说,他一毕业就直接进入了Z组。

王大铁之前是个部队士兵,在部队的考核中十分突出,也就被陈程挖来了。

而陈若彤则是在警局里当文员的,也是因为一次考试而被看中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陈程招募的,包括刘风朔。至于招募的标准,是根据脑力。

譬如肖赜,他拥有超强的观察力,能从一千杯水中找出选定的那一杯。

王大铁虽然爱好锻炼身体,但他的脑力也是十分出众。他在部队里担任狙击手,曾经创造了两千米命中目标的记录。这需要极稳定的心理素质和判断力。

所以,要进入Z组,首先脑力考核得达标。这就是Z组成员少而精的原因。

和大家相互认识之后,康子文便要带刘风朔去参观研究科。

“研究科?”刘风朔感到愕然。他没想到Z组还有研究科。

“从来没有听过局里还有研究科呢。”刘风朔挠了挠头,对着康子文说道。

康子文神秘一笑:“所以,这才是我们Z组的秘密之处。”

他们两人很快来到了二楼。

这个二楼就不像一楼那么亮,稍微有些昏暗,而且二楼的整个格局跟一楼截然不同,看起来就像个实验室,上面摆着各种看起来就十分复杂的仪器,许多仪器上面闪烁着各种红光、绿光。上面还插着五颜六色的线路,以及各种复杂的按钮。

有几个穿白大衣的工作人员正坐在一旁悠闲地玩着电脑,就像无所事事。

而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坐在一架仪器的正中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康子文带着刘风朔走到他的身边,介绍道:“这位是顾程浩博士。也是研究科的主管,我们都叫他Doctor顾。”

听到说话声,顾程浩稍稍抬头,推了推眼镜,对着新来的刘风朔嘴角漾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刘风朔觉得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不同于康子文的那种硬朗的帅气,他全身充满着书卷气息,而且目光又似乎总是带着笑,让人觉得很温暖也很亲切。

“你好。”

“你好。”

双方友好地打了招呼。顾程浩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仪器上。

这部仪器似乎出了一点儿问题。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为了不打扰他,康子文偷偷将刘风朔拉到一边,接着说:“Doctor顾也是BC技术的发明者。”

“等一下。”刘风朔一顿,他疑惑地问:“BC技术?那是什么?”

这对他而言,可是个新名词。

“让我来解释吧。”而这边厢,仪器的故障暂时搁置一旁,顾程浩边摘下手里的塑胶手套,边向他们俩走过来,淡淡地解释道:“Z组的核心机密所在,就是BC技术。简单点就说,BC技术就是入侵大脑。”

“入侵大脑?”刘风朔依然不懂。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也太玄幻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一个人的大脑不是想侵入就可以侵入的。这超出了现代科学的技术观念吧。

这时,康子文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类似手机的机器。

“这个就是BC机。一旦启动,只要我把手放在你的头部,就能读取你的记忆。”

有这么神奇?刘风朔不太信。

这时,康子文突然把手放到他的脑门,这吓了他一跳。他好似真怕被窃取记忆一般,下意识地连连退后几步:“真的假的。竟有如此厉害的技术?”

康子文笑笑:“不然,你以为Z组破案的本领从何而来?”

确实,这些年来,Z组的神通本领令人侧目,其他重案组死活找不到突破口的案子,到了他们手上竟迎刃而解,就连22年前的楠大碎尸案,一直被视为中国最不可能侦破的悬案,到了Z组,居然将杀人凶手给逮捕归案了。这震惊了整个警界。也正因为Z组的神秘与独立独行,才会让公安内部对此议论纷纷。大家都把Z组成员当成怪物看待,毕竟,他们做的事情非常人所能理解。

“这么说……”刘风朔好像有点儿懂了,他微微点点头:“所以说,Z组破案全靠这个BB技术?”

“你才BB呢。”康子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纠正道:“是BC。英文全称是Brain connection。翻译过来就是大脑连接。”

“噢!那我明白了。”刘风朔恍然大悟:由于能入侵凶手的大脑,自然就可以获知它的犯案过程。正因为如此,这种非常规手段才能屡屡破案。当然,先决条件是找出嫌疑人。如果没有嫌疑人,那自然无法实施大脑入侵。

在之前,A组曾经接过几个案子,就卡死在证据上。譬如江城东区的一件杀人案,死者与嫌疑犯进入同一房间,但是却再也没有出现。而警方接报后搜查,也没有找到死者的线索。从监控录像可以发现,嫌疑犯出门的时候曾经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然而,关于这只行李箱的下落,嫌疑犯拒不交代,而警方也是怎么搜也搜不到。面对受害者家属的质问以及嫌疑犯的守口如瓶,A组彻底没辙了,只得将案子转移给Z组。

哪曾想到,那个嫌疑犯刚被移交,马上就交代出了装着尸体的行李箱的埋藏地点。这令警局所有人大为震惊,有的人还在怀疑Z组是不是用了什么残酷的刑讯逼问才破案的呢。现在看来,这Z组利用BC技术侵入了嫌疑犯的大脑,从而窃取了关于案子的信息。

而这件案子,当时就是康子文负责侦办的。

Z组的神秘,就在于此啊。刘风朔没来得及感慨,康子文便交代他:“朔仔,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往外泄露。要知道,这个技术如果让外界知道了,一定会引起争议的。”

刘风朔疑惑地挠挠头:“这是为什么啊?”

康子文说:“你傻啊。如果公众知道这个技术,认为我们警方随意入侵别人的大脑,这等于侵犯隐私权了吗。而且,如果坏人觊觎这个技术,偷了去,那你想想,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技术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刘风朔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认为康子文说的没错,这个技术一旦被不法之徒掌握,那将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简而言之,如果坏人想知道的秘密,只要掌握了BC技术,那么就都可以知道。这可不得了。

“还真的不能往外泄呢……”刘风朔自言自语,然后又猛地抬起头:“咦,那我加入Z组后,是不是也能有一台像你这样的手机。”

康子文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手机,不能打电话的。这是BC机。而且,这东西不能由本人启动,只能由Z组总部远程启动。”

刘风朔又问:“为啥啊?”

康子文说:“当然是为了防止公器私用。就像我们警察随身携带的手枪一样,有严格的使用规则的,不是你想用就能用啊!如果私自使用BC机,又或者弄丢了,是会受到纪律处分的。”

“这点倒不用担心。”这时,顾程浩拿起办公桌上的糖果吃了一颗,说:“BC机有自动定位系统,即便弄丢了,也能找回来。而且它有防拆装置,也就是说,任何人试图拆开这部机器,就会触动Z组总部的警报。”

“哇。”刘风朔感慨道:“原来如此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识一下BC技术呢?”

康子文笑了笑说:“总有机会的。现在你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吧。”

“好吧。”刘风朔遗憾地点点头,然后下楼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