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哪怕终点还是很遥远

【哪怕终点还是很遥远】

其实玛丽露和万娜是有相似之处的。

早年我俩因为惺惺相惜而成为好朋友,后来又因为在一个城市读大学而成为挚友,玛丽露总不吝啬对我的夸奖。

明明她文采比我好太多太多,她却在我高中写下第一篇故事的时候给予了“你这水平可以投稿了”这样高的褒奖。

坦白说,我在高二以前作文水平烂得很,要不然我怎么会连文学社的门槛都入不了,一度认为高中毕业后我应该就会和写文章什么的分道扬镳了。

小学的时候,我作文只会用“我”字开头,有一次我写练习作文的时候大胆用了一个“在”字开头,我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拿着我的本子跑上跑下跑前跑后,比喊号外的报童还要激动:“都快来看啊,Y的开头居然不是我字了你们快来看啊!”

也是小学的时候,暑假别的小孩到处颠,我被勒令在家练习背作文写作文,家里为此还给我买了一本超厚的作文精选,一点用都没有,开学了作文精选就被人偷了,考试作文别人十五分我十分都没有。

——一定是那位小偷过早地封印了我的作文能力,我心安理得地这样认为,我作文写不好是有原因的。

初二那年,老师让我们写周记。

周记嘛,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只要大家写了交上去,基本都会得到一个“优+”,差的会得到一个“优-”。

某天大家的周记发下来,我周围朋友全部是优加,我估摸着我也应该是。

不好意思,老师在后面给我写了一个“良-”。

高一那年,语文试卷发下来,50分的作文满分我得了40分,我觉得相当相当不错了,橙子却看着她42分的作文闷闷不乐:“连45分都没有写得太差了!”

这所有的时刻,都让我明白了,我不仅是一个没有写作天赋的人还是一个对写作成绩没什么追求的人。(不好意思哈,虽然没什么写作天赋,但语文还是时不时地考了考第一~)

转变的契机是什么,我已然不记得了。

或许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平平无奇的谁谁谁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发现竟是个武学奇才,当然这个比喻不恰当,我文字中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拎得清的,但是从五十九分到六十一分已然不是一分的区别了。

我在某堂语文考试中构思这八百字该如何凑的时候,哇,不得了啊,那一刻,我下笔如有神,第一次写作文写得酣畅淋漓,从那以后我的作文水平才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

再后来有一次写作文,是一个命题作文“待遇”,大概是讨论劳动和劳动报酬之间的关系什么的。

我一拧眉,嘿,灵感又来了,在黑色的小框里,写下了题目:林黛玉哭了。

感谢在食堂看过的红楼梦选秀和语文课本节选的那一段林黛玉进贾府,我的这篇作文毫不意外地被老杨念了一遍。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可以这样写作文。

原来,我大概是一个在文字方面有那么一点点点创造力的人。

再到后来,我也能写出48分49分甚至是50分的作文了,加上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室友们的熏陶下看了不少小说了,受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影响,才有了勇气和兴致提笔创作了第一篇故事。

所以当玛丽露说,你这水平可以投稿了,明明投稿简直就是一件零门槛的事情,哪怕你写一个字想要投稿还不是随便投,可是我已然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

那是我有关文字梦想的开始,拿起了笔,就没有放下过。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哪里有什么天降神力哪有什么忽然被打通的任督二脉一蹴而就,多年的流水账日记,日复一日的长久坚持,无数个伏案书写的夜晚,才为我带来了零星的掌声啊。

也让我获得了,即便路途遥远,也要一直走下去的决心。

、、、春天的落叶的小彩蛋、、、

小学。

有一篇看图作文,图片意思是春天啊地上落满了枯黄的叶子什么的,然后还有小孩流泪什么的,然后要求是请以春天的落叶为题目写一篇三百字作文。

我觉得这个题目出得很变态,至少那个时候在我们小镇是很变态,我就没有见过什么,春天的落叶!

我费尽脑汁编,想着秋天的落叶是咋样的,写了一篇抒情文比如——

啊,春天落下的那一片片金黄,是如此璀璨。

啊,我踩在这样的一片片金黄上,心情是如此的不灿烂。(因为画里面小孩哭了嘛)

就大概这么回事,不过那会我的写作能力比这上两行字还要差很多。

然后试卷发下来,我得了三分。

三分!

我不服,要找老师理论——理论之前,我看了看同学得了将近满分的作文,她们写的都是环境破坏太可怕了地球是我们的家园我们要保护它爱护环境人人有责我们要让春天焕发它本有的光彩。

摔!我居然连题目都没读懂!

、、、玛丽露的小彩蛋、、、

玛丽露在高一的时候经常写短篇故事。

作为她的好友,故事里理所当然会有我。

她说她绞尽脑汁给我想了一个特别出彩的化名。

等她写完给我看,小红是谁?我不是!不是我!

看我给她取的化名,玛丽露,玛丽苏中又带一点清晨露水般的小清新,小清新中还有一点英文名感官的洋气,可是她给我取了,小红。

她就不能给我给我取一个什么东方红,啊呸独孤红端木红之类的吗?又或者是安娜红露西红?

欸不是,怎么就一定要用红了呢?汉语字典这么厚不够你用吗?

玛丽露表示,不够,她给我安排了一个同桌叫,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