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销毁痕迹
刑警大队
慕容芸和李涵回到警局，刚好碰见李淼带队将赵震麟抓捕归案。
“一切都顺利吗？”李淼先开口问道。
李涵颓丧着一张脸，结果全写在脸上了。
“跑了两家，一家已经搬离了南新市，另一家有所动摇，但是还在等他们考虑，毕竟这件事他们能够主动提供证据才是最好的。你们呢？”
慕容芸看着他眼神眉角的皱纹有些退散，便知道他心里的那份紧张已经消散了不少。
“还算顺利，在他家里提取到很多指纹和血迹，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找到了他用来运尸的那个行李箱！”
“太好了！只需要等所有的检验结果出来，他的罪行就是板上钉钉了！”
两件棘手的案子能够解决任何一件都是值得高兴的。
“慕容，有必要给林晔打个电话，他很担心你。”
“你和他说了？”
慕容芸没有想到，李淼竟然真的去请林晔帮忙，因为以李淼的性格，他不喜其他人插手这件事，尤其是事关慕容芸的安危，但这一次他却亲自跑去学校找到林晔，许是他也没有办法，这所谓关怀则乱恐怕就是这般。
“嗯，”李淼点头，“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拜托他帮忙，不过……”
李淼突然想起那天林晔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且不说他的感应能力在一天之内连续失效两次，更重要的是他明明感应到了什么，却好像在刻意隐瞒他。
“怎么了？”
“噢，没怎么！”
慕容芸拿出手机，拨通林晔的电话，通讯那头许久才有人接听。
“喂！”
“是我，慕容芸！”
“慕容警官，”林晔显然是很高兴，竟有些破音，“你没事太好了！”
“嗯，我平安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没没，我没能帮上什么忙，很抱歉！对了，慕容警官，凶手你们抓到了吗？”
此事涉及机密，慕容芸无权相告，只好向李淼看去，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才告诉林晔真凶是谁。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
林晔的惊奇引起了在场三人的注意，听林晔的语气，他们两人应该相识。
“你认识他？”慕容芸问道。
“认识但不算熟，他是高许桐彤几届的师兄，前几天去医院探望许昊的时候碰见过他。慕容警官，你们没有搞错吗？我不相信赵师兄会是这样的人。慕容警官，可否让我见见他？”
按照林晔所说，赵震麟在前段时间出现在医院，这很可能并非巧合！他借机接近许桐彤，很可能是为了从林晔的口中得知戚晓棠尸体被发现一事，探查警方的调查进展。
让这两人见或不见，李淼确是有些头疼，但就在此时，李涵的电话突然响了。
那是短信的提示音。
李涵点开内容，手机号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但是内容却十分振奋：
李警官，我决定把那份合同交给你，晚上十点城乡合作区外大道的第一个站牌等你！
短短几十个字，却给李涵吃了一个定心丸。
“小涵，你把电话拨回去。”
电话那头却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李涵疑惑不解。
而这个时候，慕容芸知道出了情况，匆忙挂断了与林晔的通话。
“他很可能打算带着家人逃跑，他担心海科生物制剂公司的人会来报复，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只要我们能够坐实海科的罪行，他们一家人就安全了。”
李淼的分析不无道理，他们之所以有所顾忌就是因为海科公司一直在背后操作，而韩翰兵的死很可能也是因为他们以他妻子的性命相要挟，他才会选择自杀，写下所谓的忏悔书。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布控城乡大道。”
“不可以，”慕容芸当即阻止了李淼，“去的人不能太多，一旦惊动了海科公司的人，我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局面会很难控制，我们三个秘密把证据拿到手就可以。而且，去的警察过多，给马历华会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
“那我们立刻出发！”
李淼等人刚出发，突然狂风大作，肆虐的暴雨从天而降，不断敲打着行道树树叶的声音，充斥着原本幽静的街道，因为天气缘故，街道本就冷清，如今雨一下，行走之人改成小跑，配合这狂风暴雨，反倒是热闹了。
时间，21：30
距离和马历华约定见面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坐在车里的三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先去找他，我担心时间长了，容易生变。”李涵的担心不无道理，马历华的处境很危险，他当初拒绝了警方的保护，执意选择呆在家里，这本就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
“不，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车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雨滴打在窗户上“哒哒”作响，几乎将街道上所有的声音掩盖了。
位于南新市中心偏左的的商业区，一个男人正焦急得站在车站等待最后一站公交车，他费力的拍掉身上的雨滴，嘴中骂骂咧咧，许是呵责这鬼怪的天气，毫无预警就突然下大雨，淋了他一身。
他看了看亭子里的长椅，唯有一处是相对比较干燥的，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这才释放了双腿。
他正打算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不远几百米处，也有一个男人正朝这边跑过来，他的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一直紧紧捂在大衣里面，极力不让它沾水。
那人逐渐加快了步伐，雨势又大了一些，他显然想退回去避避雨，但是前后磨蹭了两步最后还是决定向公交站台跑过去。
忽然，安静的街道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它好像凭空产生的一般，但下一秒就出现在男人的面前。
黑色的宾利如同一只迅猛的野豹，向前冲去。
“砰！”
这巨大的撞击声声响同样惊动了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年轻男人，他立马站起身，远远看见黑色的宾利停靠在一侧，车上下来一个人，朝那走过去，之后他又快速跑回车里，发动汽车。
车身消失在黑夜里，那街道上留下一片鲜红。
年轻男人急忙拨通了120和110。
十点的钟声敲响，久久等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坐在车里的人李淼三人越发不安。
他正准备发动车子开往马历华的家，这个时候，李涵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小周。
“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显然李涵有些失望。
“李主任，你赶紧回来吧，风阳区发生了一件肇事逃逸，当地派出所希望我们技术队能够帮帮忙。”
由于他们三人出任务并没有告知小周，所以他还以为李涵回家了。
“我正忙着呢，要他们自己去……等等，你说哪里出现了车祸？”
电话那头，小周确认了一遍，吐字清晰的回复道：“风阳区，一个公交站台旁边。据目击者交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撞了一个中年男子，之后肇事逃逸了！”
“风阳区……”李涵脱口而出，慕容芸当即意识到不对劲，“马历华的家就在风阳区，难道他……”
容不得耽搁半分，李淼快速发动，将车速直接飙破一百，车轮甩出的积雨溅起整整半米高有余。
风阳区距离城乡大道不过一公里，根据小周发来的定位，李淼等人先于法医队赶到事发现场。
街道一旁已经围起了警戒线，站在最外面的是区派出所的警察。
李淼和李涵冒着雨冲了出去。
“我是李淼！”
他们两人同时亮出证件。
“李队长，您怎么亲自赶过来了？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肇事逃逸，不……”
李淼打断了他的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人怎么样了？”
派出所的警察脸色一沉，“接到报案，我们就立刻赶过来了，人已经被120接走了，但是看伤势，应该很难……”
“那找出他的身份了吗？”
“嗯，从他身上搜出了身份证，”说完，他将身份证掏了出来，放在灯下细细辨认了许久，才念出来，“马历华。”
在场的三人心里一沉，他们万万没想到马历华在刚出家门没多久就出车祸了。
当然，李淼的第一想法就是——谋杀！
急骤的大雨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上的雨水沿着颈部不断流到衣服里，在这寒凛的冬季，这雨滴就如同一柄利刃反复切开他的皮肤，鲜血淋漓。
李淼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这个受害人和我们最近查的一个案子有关，你把它移交给刑警队处理。”
原本这只是一件简单的交通肇事，却没想到内里竟和大案有关，这个派出所的警察自然愿意将这烫手山芋交出来。
李淼转身对李涵说道，“通知技术队赶到现场，尽可能提取到更多的线索。”
看着这瓢泼大雨，即使凶犯留有证据，只怕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但一股恨意涌上李涵的心头，她拼命保护现场，不让那些血迹被雨水冲刷，还有地上痕迹变浅的轮胎印，甚至连一旁的护栏、路基处的植被也被她小心保护着，她一定要为马历华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