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人肉包子
【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带有原罪，从最初竞争的那一刻，他就踩在无数血肉身躯之上，一往无前。】
黑暗之中，她醒了，脖子处的疼痛感犹在，她努力挣扎了一下，却无果。
双手反绑在身后，整个身体因为吃痛不得不蜷缩在角落里暂缓一丝痛感，本想拼命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四周一片寂静，黑暗充斥着整个空间，同样填塞满她的心。
须臾间，不远处的黑暗当中，有点影子动了动。
那是一个人！
他站在背光处，缓慢向她走来。
他的脚步声很沉重，好像承受着无数的压力，而这些压力让他身心疲惫。
“砰！”
“砰！”
脚步落下的那一刻，四周尘土飞扬，但这些都被他赶走了，连同他心里的那一点犹豫和不决绝。
“不……不要……”她拼命哭喊，希望能够唤醒他的一丝良知，“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听到她的哭腔，他瞬间来了兴趣，弓着的腰再次直起来。
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十米的距离，在她的心里冲撞了半辈子。恐惧与害怕交融，内心的颤抖加速眼泪的流出。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右手拂过她的脸庞，一直延伸至她的耳垂。秀发垂在肩头，恰好覆盖在他的手上，但是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他戴着手套。
他感觉一切好像还在梦境当中一般，眼前的女人正蜷缩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
他低下了头，轻微得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恐惧，死亡临近的恐惧让她的大脑短路而不会思考。
她突然使出全身力气冲向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他转身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唯一的一丝月光照进来，反衬出的却是金属的寒光。
“不要……不要……”
她拼命吼叫，他全然不顾，右手快速划下，一股暖流从他的面前喷出，绚丽的红色在夜色的渲染之下多了一丝邪魅，抛向整个天空，似乎整个空间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控制她的双肘不由得加重了力气，他将她的双脚掰开，狠狠得插了进去。
对不起……
他在享受着，他迷乱着，整个人似乎在梦幻当中得到了升华。
他不想听到女人的呻吟，却眼睁睁得看着她痛苦的死去。
身体慢慢冰凉，黑暗的空间再次恢复正常的寒冷。
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刀直直得插入女人的腹部，沿着正中线向下切开，表皮筋膜，深筋膜，皮下组织，双手分开，是内脏。
刀口继续向下，越过了耻骨联合，终于停在了盆腔，他费力的切开，斩断周围的结缔组织肌肉，神经、血管……
突然，他笑了，将双手伸进去，如获至宝一般捧着它，趁着月光照进来的方向，仔细观赏着手里的“宝贝”，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它的气味混杂着鲜血的腥味不断刺激他的感官。
他迷离了，沉醉了，几欲伸出舌头舔上一口，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夜光披散，在这座北方城市里，深冬意味着满街枯叶飘零，空气清冷，掺杂着腐朽与冬储菜的清香味道，同时也意味着马路上人迹寥寥，特别是在这个寒夜。
距离中元节发生的密室杀人案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林晔的生活回到了正轨，至少这段时间，实验室、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被打破，但其中还是有了些小改变，他不知为什么，竟然迷恋上了画画，特别是油画，或许是医院里过于单一的白色，让他迫于寻找其他的颜色来释放“天性”！
不过，画画的成本不低，所以他只好节约着使用，精打细算在画纸上全都体现出来了，每一次许桐彤走过来，总是免不得赞叹一番。
“欸，我说哪天你出名了，记得给我画个肖像画，我拿回家裱起来，让我也装装文艺！”
林晔笑了笑，“你家的装修和这画还真不搭，我也只是随便画画，成名恐怕你要失望了！”
嬉笑打闹，一天虽然过去了，但他的心里总算温暖了一块。
翌日，星期六
轮到他值班，一大早他就跑到另一条街买了份早餐，准备在路上吃，可是他还是受不住肉包香味的**。
等公交的时候，他掏出一个放在嘴边，鲜肉的油腻夹杂这大葱的清香使劲钻进鼻子，气是热的，暖和了鼻腔，但嘴巴也再也忍不住，津液肆意分泌，他张开嘴，硬是塞下一个大包子。
“想不到这家包子铺还真实在，不仅包子大肉多，关键还挺便宜的。”
心里乐呵着，不由得嚼了嚼，一股肉汁瞬间充盈口腔，激动着每一个味蕾细胞不断跳动。
可是，当他嚼到第二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包子馅里的肉有些奇怪，并不像往常吃过的猪肉，无论是口感还是馅的嚼头，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又或许是人家在肉馅里头加了些什么独特的秘方也未可知，要不然这包子也不至于这么好吃，每天那么多人排着队抢！”
他又拿出一个，正准备塞进嘴里，但不知为何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而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或许是捏的力气大了些，里面的包子馅竟然有些溢出来了，他不小心碰到表面，瞬间电击般的疼痛从手间传了出来。
这一次他的大脑并没有一片空白，他也没有感应到任何奇怪的画面，但他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转。
转而，他就近找了一个垃圾桶，将自己刚刚吃进去的包子拼命吐出来。
“呕……”
“呕……”
他的动静引来一帮人的不适，纷纷指责他一大清早败人胃口。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正遭遇什么……
那包子里的馅，是人肉！
虽然人肉和猪肉包子煮熟之后在口感上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刚才感应的场景，绝对不会是一头猪！
胃内倒空了一阵，林晔才缓了过来，赶紧拿出手机，手指滑动在那个近两个月不曾联系的号码。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拨通了……
“喂，李警官吗？我是林晔！”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林晔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愣了一愣。
“噢，林晔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李警官……那个……”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慕容芸已经将他的事告诉了李淼，但是对方心里依旧存疑。
“怎么了？”
“我今天吃到了一个人肉包子！”
不知道是不是林晔概括的过于简练，还是李淼太吃惊了，电话那头竟然迟迟没有反应。
“李警官？李警官？”
“噢，你刚才说你吃到了一个人肉包子？这……你没搞错吧？”
林晔稳定了情绪，很冷静且严肃得告诉李淼，“李警官，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调查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那好，我马上过来，你在哪呢？发个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林晔站在原地，突然十分懊恼，一个早晨估计又给破坏了，他不得不向医院和导师请假。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李淼的车也到了。
两人一同走去那家包子铺，只见前面已经围满了人，看这架势，这家包子铺应该有问题无疑了。
剥开人群，里面有一个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在处理。
李淼亮出证件，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李队长，刚才接到报案，说这家包子铺里的包子馅是人肉的，我当时以为是恶作剧，但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举报人，声称这里有人肉包子，我们就立马跑过来调查。”
“唉呀，警察同志，我们冤枉啊！”一个看似老板娘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身上还挂着围裙，手上也带着一次性手套，看起来挺讲究的。
不过，她一出来，外面的人群也沸腾了，辱骂声，声讨声不绝于耳……
“这样，赶紧将肉馅全都取样带回去做鉴定！”李淼吩咐道，转而又看向老板娘，“今天你就别出门了，随时等候传唤。”
一个小时之后，高其打来电话，证实这些尚未被蒸熟的生肉馅当中，的确检测到人肉的成分。
一时间消息不胫而走，人肉包子遍布全市各大媒体的版面。
而包子铺的老板夫妇也被作为嫌疑人带走了。
审讯室
“说，这肉是怎么回事？”
“唉呀，警察同志，我们真是冤枉啊，我们在那条街都干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会……会做这种事呢，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嘛！你说，这杀人犯法的事，我们两个都是普通老百姓，哪敢啊！”
慕容芸一旁看着他们的神情，不像是造假，而且他们显然也很害怕。
“那包子馅是从哪来的？”李淼继续问道。
“我们的包子馅一直都是找西街老冯家宰猪场直接提供的，这都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出什么问题。”
李淼立马带人前往西街的宰猪场。
但是宰猪场已经关了门，他们只好费力跑到老冯家里将他提拎出来。
同样的表情和同样一套说辞，声称自己冤枉，什么也不知情。
“你怎么看？”李淼询问慕容芸。
“通常宰猪场只负责提供整块猪肉，但他因为和包子铺的老板夫妇很熟悉，所以就帮他们把肉都剁成馅再送过去。假设他们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就说明有人将人肉剁成馅混入其中。而且，他也提及曾经离开过一阵子。”
李淼点了点头，慕容芸继续说道，“能够做到这一点，很可能是猪场的工人，或者是能够接触到猪场的人，不然不会掐准冯浩林离开的时间。”
“那我马上就带人去宰猪场调查！”
李淼正准备通知小周集结技术队去西街，大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市刑警大队！”
“哪里？噢，好，我们马上就到！”
接电话的赵城突然向李淼喊道：“队长，旗云小区的老胡同里发现一具尸体！”
“靠！”李淼踹了一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慕容芸却不这么看，“旗云小区离西街来回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她这句话的内涵，李淼自然明白。
“小周，立刻叫上高其的法医队还有李涵的技术队楼下待命。噢，对了，慕容，你替我好好招待一下林晔！”
“没问题！”
警笛声响彻整个旗云小区，也许是这附近太久没有什么新闻了，好几里外的人也赶过来看热闹。
“这鲁迅先生笔下的丑陋的中国人还真是入木三分啊！”高其感慨非常，却被李涵打断，“你也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赶紧看尸体去！待会队长要问结果。”
这尸体不看不要紧，一看恐怕得吓一跳！也难怪报案人直接吓到两腿瘫软，得靠人掺着扶出去。
女性，全身**抛在一个小胡同里，被人开膛破肚，内脏器官被搅得一塌糊涂，肚皮上很明显少了一块肉！
高其费了许久，才终于把尸体的状态大致复原，“死者女性，年龄初步估计二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是昨夜十一点左右，死者身上的伤口比较多，脖子上有很明显的勒痕，死因是外力窒息，正前方从胸骨体一直延续到脐下，有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切口，一块的肌肉已经没了，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现场发现了几组脚印，待会带回局里做区别鉴定，希望能够找到凶手的痕迹。”李涵的报告显然很简单，因为现场遗留的痕迹很少。
李淼看了一眼周围，痕迹的确很少，连最基本的挣扎产生的蹬踹痕迹也没有，并且凶手剖开尸体，流出的血液也绝对不止这么点。
“看来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抛尸地点。这附近是荒废了的老宅，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抛尸点。
将尸体带回去吧李涵记得把她的DNA和包子铺里找到的对比一下，小周，立刻查找尸源！小齐你带人到附近走访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