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次拜访
李淼只带了两个人走进老年公寓，管事的是一个中年胖子，这类人是李淼最讨厌交际的，油嘴滑舌满嘴谎话，信不得真。
当他亮出证件的时候，对方显然愣了一下，但马上又露出一张“丑恶”的嘴脸。
“哎呦，李队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李淼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这个人是在你们这吗？”
李淼拿出来的是从监控摄像头里截取的一张背影图，有些模糊，本来李淼也没多指望他能够认出来，可谁知他一看竟脱口而出：“这不是老董吗？”
“嗯？你认识？”
“当然认识，他是我们这儿的VIP啊！”
中年男人一说完，旁边的民警可就不乐意了，“呵呵，你这老年公寓还分级待遇啊？竟然还设有VIP？”
男人知道这话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是他并没有犯法，底气自然不缺，“唉呀，这位警察同志说哪的话，我们这好歹也是服务性质的行业，稍微区别对待一下也是为了老年公寓的未来着想嘛！不过，你们可放宽心，这里所有的老人过的都很舒服，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你少来！”李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没有时间继续等他滔滔不绝，“他现在住在哪？带我们去！”
“欸，好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完，中年男人领着他们三个往最西边的一栋小洋房走去。
“咚咚咚！”
“咚咚咚！”
男人敲了两次，里面没有动静。
李淼走上前，本想一脚踹开，但脚尖还没抬起，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最先看见的就是那身衣裳，一件棕黄色的羽绒外褂。往上看，一张比较苍老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两鬓斑白，皮肤褶皱遍布，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张不到五十岁人的脸，恐怕比之有七十岁也有余。
见气氛有些尴尬，中年男人就开始发挥他的作用了，“董老哥，这几位是刑侦大队的，希望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董顺喜微微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几位请进吧！”
李淼等人受邀，走了进去，董顺喜随机就把中年男人关在门外。气的男人捶了两顿大门，骂骂咧咧得离开了。李淼进来的时候，将整个房子打量了一下。
得出的结论却是：
很简单！
整个大厅，除了沙发，茶几，和两椅子之外，什么也没有。茶几上摆着两本书和一个茶杯，连最基本的四大件也少了两件。
他似乎很不喜欢被人打扰！
李淼给出的结论，却又唯独见了李淼他们几个。
“怎么？有客上门，不来杯水吗？”李淼的打趣道。
谁知对方根本不想搭理他，冷冷道：“不必了，反正马上就走了！”
“马上就走了？”李淼心里颤然。
“你算是承认了这一切吗？董顺喜？”
童日孤儿院
警车稳当得停在孤儿院的门口，它的位置比较偏僻，小周开车向来不依靠导航，这一次差点开到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出不来了。
不过，旁边毕竟坐着一个美女教授，如何也不能让自己丢了脸面。
“慕容……”
“专心开车！”
果然，这一声委婉的拒绝还是有效果的，没几分钟他们就到了。
童日孤儿院的招牌倾斜得挂在一侧的灰白墙壁上，上面已经布满了岁月的刮痕，字迹依稀可辨认，但上面的油彩却光秃不可见了。
“敲门吧！”
小周悻悻得走了过去，摁响门铃，许久，里面的人才走了出来。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堆积起来，几乎盖过了整双眼睛。她穿着一件浅红色的外套，但遮不住身体的憔悴和干瘪。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也很细微苍老，如果不是两人离得近，只怕也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
小周只好亮起证件，并告诉他他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女人点了点头，将他们放了进来。
原来这个女人叫杜琴，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从外一路走进来，里面的破旧情况比之外面也好不了多少，处处给人一种荒废的感觉。
“为什么一路走过来，院子里没有小孩呢？”
慕容芸问道。
院长无奈得叹了口气，神态显得更加苍老了，“童日已经办不下去了，这几年没有接收新的孩子，剩下的小孩也全都送到其他的孤儿院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小周微微吃惊，但慕容芸显然已经猜到结果是会如此。虽然这几年南新市的经济发展不错，对于社会的公益组织提供了不少帮助，但是毕竟无法惠及所有，更何况是“童日”这么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孤儿院！
院长继续说道：“我老了，也照顾不动他们了，与其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在这受苦，还不如让他们去更好的地方……”说到这，杜琴竟有些抽泣，想来她从心里也感觉有些对不起那些可怜的孩子，“对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院长，“请问您还记得这个小孩吗？”
院长戴上老花镜，借过照片，对着光线仔细研究了起来。
“这不是小枫吗？”
照片上那个年轻的小男孩正是白延枫。
“噢？您还记得他？”
“记得记得，那个时候‘童日’才刚刚成立没多久，小枫便是这第二批收养过来的小孩了。我记得他当时有……快十……对，应该是快十岁了！我们还专门给他过了一个生日！”
“那好，你还记得他在孤儿院的表现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人过来看过他？”
院长再次坐回椅子，好像在回忆，“小枫当时算是比较大的孩子了，他经常帮我一起照顾弟弟妹妹，很乖很听话，只可惜……”她的眼神重归落寞，似乎有不好的记忆涌入脑海，“老天还是将这么善良的孩子带走了！”
“那您知道他在孤儿院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吗？”慕容芸紧接着问道。
“有啊！”
慕容芸当即眼睛一亮。
“当时在‘童日’，还有和小枫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叫小钰，他就比小枫小一岁，但小枫特别照顾他，小钰也那他当亲哥哥，总喜欢粘着他，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
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们一大家人最开心的时候，院长说着说着，脸上总是不由得露出笑容，人老了，记忆总是越来越少，但开心的事情总归记得更久一些。
“您这有小钰的照片吗？”
“有有！”院长起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张大合照，上面的十几个小孩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
“就是他！”
果然，顺着院长指着的地方，两个很要好的小男孩手牵着手，坐在最边上。
慕容芸看着那张脸，总是说不出的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小钰……小钰……小……钰……
楚钰！”
她突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