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初探
虽然昨天晚上几乎又是折腾了一夜,邵大齐早上还是早早醒了,脑袋瓜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他起来洗漱完毕,然后下楼去吃早餐。梧桐正坐在大堂里,身上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脸上明显化了淡淡的妆,脸蛋越发显得精致,一头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跟之前的丸子头、看起来有点男孩子气的打扮相比,淑女了很多。早上小美看见梧桐都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一年多以来,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邵大齐心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歌词。他微笑着跟梧桐打招呼:“早啊。”
梧桐却没有回一句“早安”,而是很俏皮地说:“你挺勤快的嘛。昨晚睡那么晚,今天起得倒挺早的。”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生怕被别人听见,忙左右看了一眼。其实大堂里并没有别人,小美在厨房帮王婶做饭。但她仍然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邵大齐认识梧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是很少见到她这种娇羞姿态,所以竟然一时看得入了迷,发起呆来。梧桐见他怔怔地看了自己半晌也不说话,不由更加羞急,嗔道:“说话啊!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儿啊?”
邵大齐这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控,刚想说点什么,立刻被梧桐拦住了:“打住,千万别说我像谁。我谁都不像,我就是我。”
邵大齐心里又是一惊,赞叹:“牛!我差点走了老套路。”然后心思飞快地一转,“那是!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跟你像?你以为满世界都是美女吗?”
梧桐“扑哧”笑出声来,说:“我说警察大人,你在外边这么皮,嫂夫人知道不?”
邵大齐听了这话,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不禁心花怒放,却没有着急表白,而是悠悠地说:“嫂夫人?我说梧桐妹子,我还指望着你给我介绍一个呢。”
这回轮到梧桐心花怒放了,但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啊?那你要什么条件的啊,跟我说说。”
邵大齐看向梧桐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说:“就要你这样的!”说着,把双臂张开,闭上眼,等待对方投怀送抱的样子。
梧桐原本就心中**漾,听着这个冤家说出这么直接的话,还张开了双臂等着自己,不禁满脸娇羞,站起身,没有投入邵大齐的怀抱,而是在他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飞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邵大齐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愣了多久,小美笑嘻嘻地从厨房那边走出来,对邵大齐说:“三天不许洗脸哦!”
邵大齐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一块红布,指着小美说:“你,你偷看!”转身也跑上楼了。
小美大跌眼镜,说了句:“我的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因为这一出“意外之喜”,邵大齐和梧桐两个人都没好意思下楼吃早餐。邵大齐回到房间,用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心情,心里还把自己鄙视了半天。本来就是,都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是没恋爱过,怎么就表现得那么没出息?难道真的就像人说的,恋爱中的男人都是智商为零、是白痴的存在吗?
平静下来之后,邵大齐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心里理了理。
从刘德建的证言和冯坤定的交代已经可以断定,林玉坤的旅游公司就是销赃走私中的重要一环。于是,邵大齐给上级写了一份报告,并且提出了下一步的计划,然后下楼吃了午餐,回房间呼呼大睡。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睡醒了,看见上级的回信,批准了他的方案,一时睡意全消,招呼梧桐、吴豹、秦杉、刘德建和李怀鹏到自己的房间。
紫气阁出了两档子事儿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新的游客来住。况且,中秋节前后本来就是淡季,因为大家都回家团圆去了。偶尔来一个两个,也被安排在东来阁。在冯坤定被带走,杨音若落到吴记手里之后,紫气阁里就剩下他们几个,正好就成了邵大齐的临时作战指挥部。当然了,在此之前,邵大齐让梧桐把各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拆掉了。邵大齐威胁梧桐说:你要是再不拆,我就天天在房间里给你上演“**T台秀”。
傍晚的时候,大家都来到了邵大齐的房间,邵大齐看了看大伙儿,直截了当地把情况告诉了大家,并且把自己计划的一部分也跟大家说了,另一部分没说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邵大齐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今天晚上夜探吴家祠堂。这一次的侦察任务,最主要的,是要把吴记在祠堂的地下情况摸清楚,关键点是要搞清楚吴家祠堂的地下有几个通往外界的通道以及布防的情况。一是为了能够在下一次侦查的时候知道从什么地方进入,二是在犯罪嫌疑人转移赃物或者逃跑的时候堵住他们的所有退路。吴家寨的山洞地道太复杂,犯罪团伙的人又多,一旦走脱了一个两个,后患无穷。从刘德建的叙述中,邵大齐敏锐地察觉到林玉坤集团很可能在吴家祠堂地下室下面布置了炸弹,为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引爆炸弹跟文物同归于尽,还要小心行事,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警察已经在查他们了。所以邵大齐郑重要求大家一定要谨慎对待。最后的决定是刘德建带着邵大齐、李怀鹏走已知的那条通道,吴豹、梧桐和秦杉去寻找其他的通道。邵大齐告诉大家,这一次不是取证,所以除了要保证自身安全,也一定不能惊动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午夜时分,两个小组从紫气东来洞出发,奔向不同的方向。有了刘德建之前画的那张图,邵大齐的小组很快到达那个通道口。果然,里面的警戒明显加强了,原来只有一个人,现在换成了三个,三个人轮流警戒,就算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也没有懈怠。邵大齐看看无机可乘,就悄悄地退回紫气东来洞。
另一个小组到快天亮了才回来。凭着吴豹对吴家寨地下的熟悉,找到了另外一个吴家祠堂地下室的出口,这个出口是在村西的超市后墙,从吴家祠堂走到这里大约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接近吴家祠堂的地方,有一道紧闭着的门。
当天晚上,邵大齐和吴豹又下去一趟,发现了另外一个通道,但它的尽头是当年被政府堵死的若干危险通道之一。
大家会齐之后,交流了一下情况,各自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