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坠落(4)
那么,这个谜题要怎么解?虽然刚刚是走了一下,但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经过,也可以说谜面还没完全看过。数字有16个,要记住不难,问题是它们的位置,只要记错了一个数字,解答就会出现错误。
“我们要爬上高处看看吗?”
望了望稍远处比较高一点的三阶椭圆形平台,江寒熙摇摇头,这里所有的平台都不是特别的高,房间的面积起码有三、四百平方,即使站在最高处也不可能一窥房间全貌。
这时,小云惊讶地发出“咦”的一声,指着平台地面说:“这里,好像出现谜题。”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回头望向她。
“真的!刚刚不怎么看得到,现在越来越清晰了!”
江寒熙两步跳上平台,杜雪薇也紧随他身后走了上去。
果然,白色的平台表面上,一条淡绿色的荧光线逐渐显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拿着一支粗大的荧光笔,在一个巨大的方框里一路画出一个个格子。没一会,一个横竖各有十六格的巨大方格出现在平台上。然后,犹如下棋子一样,这些方格里填入了“1”或者“0”。
“果真是谜语。太好了!”从几乎是房间边缘赶回来的孙司机很高兴地说道,“还想着这里没有那个谜语,都不知道要怎么开门呢!”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个谜题很古怪?”白怡娜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一脸迷惑。四脚着地的刘青峰正围着她打转,时不时用脸蹭蹭她的小腿,惹来她一脚后踹,又“呜呜”地低鸣。
低头细看,杜雪薇也发现这个谜题跟之前的有相同之处,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这道谜题同样是用二进制来表示数字,但却不是四阶幻方。同时,不是每一格的格子都填有数字。在大方框里头,一共有六个空格子。而方框外头,四边各有一排数字溢出方框之外。
“这到底是搞的什么鬼?”孙司机瘪着嘴皱起眉,“小江你看得明白不?”
“嗯……”江寒熙也轻轻蹙起眉头。大家见状纷纷退到平台边缘,避免踩住数字影响他解谜。他在原地三百六十度慢慢地转着圈看了几圈,抬头问杜雪薇:“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杜雪薇摇摇头,回答他:“还没能完全明白。我只知道那六个空格是要填‘0’或者‘1’,组成横排和竖排都是不重复的十六个数字。但是,为什么会有一排数字溢出……”她歪着头,一脸不解地思索着。
“这一点我的看法相同。”江寒熙说道,“至于数字溢出,我觉得是用来做推移。”
“那是什么意思?”
指着其中一排数字,江寒熙道:“你们仔细看一看,这六个空格是不是分别将横竖六行数字隔断了?”
众人依照他说的细细观察了一下地面上的数字。果然,这六个空格分别处于不同的横列中,没有一个空格是在同一行或者同一列里。
“这样的话……”江寒熙边说边踱着步走到平台边缘的众人身边,“只需要把凸出的数字推过一格填补空格就可以了。”说着,他把脚踩上其中一个溢出边框外的“1”字。
只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房间里远处有一列柱体和长方体在缓缓移动。凸出的柱体和长方体移动到下一格的位置,凸出的部分往下陷落填成平地,凹下去的地方则升起成平地。
“这个……也是只能走一步?”孙司机傻眼地望着地面上新增的一条平坦的小路直眨眼。
“你怎么随便就踩下去,要是填错了怎么办?”小云很紧张地瞪着江寒熙,“说不好这个台会突然掉下去啊!”大概是脑海中浮现出不好的画面,她的脸色刷地白了。
杜雪薇连忙握住她变得冰凉的手,安慰她道:“放心小云,我想他刚刚并不是随便解答,应该是经过思考,认为是正确答案才解题的。”
“真的?”小云眼睛睁得大大的,白多黑少,显得有点吓人。
“嗯!”杜雪薇用力一点头。
这时,江寒熙已经走到稍远处,再次踩下一个“0”字。他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用口型对她说:“谢谢。”
明白到他是表达对自己信任的感谢,杜雪薇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说姐姐,你跟江先生该不是本来就认识的吧?”小云忽而问道。
杜雪薇微微一楞,“不是哦,是到这里才认识的。”她讶异地回问小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总觉得,江先生对姐姐的态度不像是刚认识的人,还有他看姐姐的眼神跟看别人很不同,应该说是很温柔。呃……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你、你说的什么……”心脏因为小云的话而加速跳动,杜雪薇只觉得脸热得发烫,脱口就解释道:“我、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说到这,她不禁感到一阵错愕。当说到男朋友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居然没有浮现出男朋友的样子。
他,是谁?到底是谁?
她闭上眼苦苦思索,脑海里空空一片,就是想不起来!无论是长相还是姓名,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认识他的这些不应该忘记的事情,她都一概想不起一丝半点。总之,关于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想不起来了!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看到她紧皱眉头拼命思索的样子,小云感到一丝害怕。
“杜小姐是怎么了?”白怡娜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我……想不起来了……啊……”一阵刺痛蹿过脑内,她痛得抱住头蹲了下来。
“姐姐、姐姐……”“杜小姐……”小云和其他人的呼喊声宛如远在天边,她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眼前景物一片朦胧……
有一把声音清晰地浮现在所有的声音之上,那把熟悉的女声问道:“……为什么是我?”
不行,越是想要想起什么,头就越痛,痛得简直就像一把锯子卡在头壳间拉动着,伴随着“咔滋、咔滋”的吵嚷噪音,一阵一阵地带来难以忍耐的剧痛。